第十八章 细节

《寿衣店的营业员》

    第十八章细节

    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将目光看向病床上的佟先生，于辰正要发火，没想到那女护士突然惊叫了一声指着佟先生道：“看看你们把病人弄成什么样子？你们别想跑，跟我去见领导。”

    楚馨甜正打算上前制止吵闹的护士，可是刚上前一步没想到那护士突然朝着病房墙上的护士铃按了下去。

    这种病房联通护士站的护士铃是专门准备病人出现情况的时候，用来呼叫护士和医生的，楚馨甜对此太熟悉不过了。现在出了这样的状况，用不了1分钟护士和医生就会赶过来，到时候现场一定会很混乱，屋内的几个人对佟先生的情况也摆脱不了嫌疑。

    想到这儿楚馨甜看了看于辰，快速在于辰和吴宇的耳边说道：“一会儿医生和护士来了，你俩就说是病人家属，发现病人出现变化你准俩备急救，其他的不要多说。”

    于辰和吴宇同时点了点头，都知道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如果口径不统一，很容易就会被人当成杀人犯。

    三人同时看向了冯玉梅，这会儿冯玉梅才是关键。身为病人的配偶，如果她肯为于辰和吴宇出面作证，那么一会儿护士和医生来肯定就能解释清楚了。可是三人一看冯玉梅，都不有的有点奇怪。

    只见冯玉梅此刻呆呆的看着病床上的佟先生，起初三个人还以为冯玉梅因为自己丈夫的情况被吓呆了呢！仔细看去于辰皱了皱眉，冯玉梅此刻的呆立好似有一点熟悉，但是一时间着急还没想到在哪儿见过。

    吴宇反应很快，指着冯玉梅道：“她怎么变的和天台上那些病人一样了？你看她的样子，上半身呆立，下半身缓慢移动，跟咱俩刚才在天台上看见的一模一样啊！”

    于辰一愣，随即赶紧朝着女护士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由得一惊。原本就站在自己身边的女护士，这会儿人竟然不见了。

    凭借于辰的身手的反应，还有细致的观察力，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就是身边一只苍蝇飞过去他也能有所感觉。可是就在自己转头看向冯玉梅，加上观察冯玉梅变化的这么短短几十秒内，一个大活人竟然能从自己身边消失，这让于辰不由得后脊梁一阵冷风。

    那个护士显然没打算害他们，如果真要害死他们，就凭能从于辰眼皮底下消失的本事，弄死几个人都不是什么难事。

    楚馨甜快步走到门口，只见不远处一群护士和医生正朝着病房跑来。仔细看去护士和医生中都没有那个护士的身影。因为病房本身就处在走廊的尽头，因此只有这么一个离开的方向。何况这里是顶层，那个女护士倒是怎么离开的，一时间让楚馨甜满脑子冒出了问号。

    楚馨甜快步又回到病房中，只见于辰正观察眼前的冯玉梅，再看看病床上的佟先生此刻已经萎缩的像是死了好几天的人一样，脸上身体上没有一点生机。

    吴宇想要趁着人少赶紧去将自己孩子的骨头取出来，如果这件事上升到刑事案件的地步，那么死者体内的骨头会直接证明吴宇有杀人的嫌疑。

    于辰一把将吴宇拉住：“姐夫你先别过去，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要么就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咱们，要么就是这件事本事就是个巧合。你现在没有工具是没办法从死人肚子里把骨头取出来的，最好还是下次找机会。咱们先想办法把冯玉梅弄好，只要她给咱们作证，咱们俩就不会有事，之后接手佟先生的葬礼就有机会将骨头取出来了。”

    吴宇点点头，也知道自己想的有点草率，于辰说的很对，自己什么工具都没有，想要取出骨头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于辰说的那样，寄希望于冯玉梅恢复正常。

    眼看着护士和医生就要闯进病房，于辰突然从兜里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这种东西吴宇有一定的认识了，特别是自己家出事后，吴宇对所有的珠子类东西都比较敏感。

    此刻于辰掏出的珠子应该是一种降术中的东西，按照吴宇的了解，这东西里面会附着几十甚至上百的小鬼。一旦这东西外面那层阻隔阴阳的涂层被弄掉，里面的小鬼就会在附近形成一道鬼打墙。不懂阴阳的人会在一定时间内被困在其中，点子差一点的人甚至会因为被困而精神崩溃。

    吴宇赶紧拦住于辰：“弟弟你要干什么，这东西弄不好会死人的。”

    于辰根本就没功夫和吴宇解释，一把推开吴宇便将手中的珠子捻碎朝着刚进门的医生和护士扔了过去。

    这种黑色粉末比武侠片里的**效果来的都快，刚一接触先进来的医护人员便立刻将人困住。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确突然看见前面的人朝着不同方向走去，奇怪的是这几个人没走两步便开始原地绕圈。

    后面的医护人员想要绕开前面的人，却不想一接近这些人，自己便也开始跟着绕圈。

    于辰擦了擦汗：“这东西效果不会太长，算是我开发出来的烟雾弹了。最多半个小时这些医护人员就会恢复正常，咱们得抓紧时间把冯玉梅弄好，不然咱们就没办法解释清楚咱们和病人死亡的关系了。”

    楚馨甜指了指冯玉梅：“她中的是障术，咱们对障术都不了解，只有半个小时根本就不够时间来研究。据我所知障术的深奥一点也不逊于降术，不是简单的研究一会儿就能解决的。”

    于辰看了看冯玉梅道：“之前在天台上的时候我和姐夫就看见过这种障术，不过那是用许多人拼成的阵势。还是姐夫提醒我的，姐夫发现这些中了障术的人和被鬼冲了身子的有相似的地方，因此我才利用道门阴阳破阵的原理将那个阵破开。”

    楚馨甜看了看吴宇，突然呵呵一下：“看来姐夫的学习速度真的挺快的，原来孙阿姨和我说我还没当真。”

    于辰看了楚馨甜一眼，楚馨甜连忙闭上了嘴。于辰道：“虽然咱们不懂这个障术的原理，不过从之前天台上的阵来看，显然这东西和已知的阴阳变化是想通的。咱们先按照自己的办法试一试，如果不行在考虑其他的办法。”

    吴宇和楚馨甜均是点点头，吴宇看了看冯玉梅，这会儿的冯玉梅与之前天台上的那些人几乎一模一样，可是按照于辰那套理论，只要细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不同之处。

    之前天台上那些人虽然也是移动缓慢，两眼发直且环绕一个中心点。可是现在的冯玉梅明显只是上半身呆立，下半身缓慢移动而已，这与之前那些人整个身体都缓慢移动完全不同。

    因为上下身不是协调运动，此刻的冯玉梅保持着一种诡异不协调的姿态，看上去十分的别扭。

    于辰正打算用自身的阳气强行冲击冯玉梅身体内可能存在的阴气，这种直接的冲撞在道门中并不多见。在道家捉妖捕鬼记述一书中明确记载，依靠人体阳气不足以将冲体内的阴气驱散，并且这种调度自身阳气的办法非常难学，而且形同折寿。

    据说天师张道陵是目前已知的唯一能够依靠自身阳气冲击阴气的人，后世无论佛道都没有人能够做到。特别是北宋以后道门开发出一种调度自然中的阳气的方法后，更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阳寿去冲击鬼怪。

    吴宇赶紧拦住于辰，至少他亲眼见过于辰便不下2次用这种折寿的办法对付鬼怪了。虽然吴宇不清楚于辰是不是会什么避免折寿的办法，可是单从几次折寿的情况分析，于辰应该至少折寿20年以上了。

    于辰不解的看着吴宇：“姐夫你拦着我干什么，你要自己亲自解决冯玉梅身上的障术？”

    吴宇摇了摇头：“别用你那种自残的办法了，我怕你一会儿没弄掉障术自己反到在搭进去。你仔细看看，这冯玉梅中的障术好像和天台上那些人不一样。我记得那些人都是全身协调的围绕一个中心点缓慢移动，但是你看冯玉梅这种诡异的姿势，完全不协调。”

    于辰皱了皱眉，仔细看去的确如吴宇所说。楚馨甜看了看冯玉梅的状态，不由得对着于辰嗔道：“你怎么变得毛手毛脚了，姐夫不提醒你也应该能看出不一样啊！这要是随便下手，没准救不好冯女士，反倒是害了她怎么办。”

    于辰点点头：“怪我，我怎么变得这么粗心了？这种细节问题我应该能注意到啊！”

    一向以观察细节来分析问题的于辰，突然忽略了这么显而易见的细节，不光是于辰自己脑袋里有疑问，就连已经习惯于辰办事风格的吴宇和楚馨甜也很惊讶。

    于辰仔细的看了看冯玉梅的变化，可是看着看着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不出来，仿佛自己看到的冯玉梅一点变化也没有样。

    正大于辰想要晃晃脑袋理清思绪的时候，突然感觉嘴里一股腥甜味。这种感觉对于常咬舌尖的于辰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血液的味道刚刚被于辰感受到，下一刻于辰便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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