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我被柳依依秘密放出来，并且带到了一个隐蔽的房间等着。这里准备好了麦克风跟大屏幕，还有我所需要的一切东西。

    十点左右，大屏幕亮了起来，上面的画面显示的是被抓住的S。头上戴上了眼罩，双手被铐起来，好几个警员一起按住他，带去了一个小型审问室。

    那里面除了一张木质椅子和墙上的屏幕，以及摄像头之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接着，警员给他戴上了耳机，我打开麦克风，告诉他：“S，很遗憾，你被捕了。”

    S两个瞳孔顿时放大出现在屏幕上，他死死地看着我好几分钟，脸上的肌肉连续抽搐了很多次。本来皮肤就有点黑的他，现在整张脸完全是包公在世。

    良久，他的神情才慢慢缓和下来。可是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埋着脑袋。

    “依依，你那边按照计划行事了吗？”我先打给了柳依依询问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柳依依的声音：“已经在车上了，如果不耽误的话，能够在十三点左右抵达目的地。”

    “请小心行事。”这么回了一句，我便挂掉电话，重新拿过麦克风问道：“S，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从什么开始的？”S总算是开了口。

    “严格来说，整个计划都是临时制定，我没想到我处理你调换日记本的事情是你的陷阱。”我回答道，“但是你错在告诉我你为了查出真正的K而杀害甄功跟卫小西。”

    “你什么意思？”S的呼吸声有点沉重，看着屏幕这边，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你是如何利用他们的，但是当天我被关进去的时候，曾经断言甄功有灾劫，这件事你还记得吧？”我告诉他，“在你告诉我是你故意利用他们之后，我就猜测，甄功之所以被脏东西缠上，是因为他当时找出日记本来的行为就是被你所操控。”

    “猜测而已，你没有任何证据。”S冷哼道。

    “你似乎忽略了一个人。”我告诉他。

    S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怒发冲冠地说出了那两个字：“沈浩？”

    “是沈浩。”我承认道，“在你眼里，他只是一个跟在我后面的小助理，根本不能构成任何威胁。正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这个心理，我才让沈浩装聋作哑，因为我很清楚，正是你瞧不起他，所以就算你做事情，也不会太防着他。”

    “就算被他看到，你也会凭借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得他不敢多说什么。在我们从学校回来那天，沈浩一直想告诉我你在筛选了那些学校之后，也把目标定在雨林一中，并且为此，你做了不少事情。但是你一定告诉过他，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没有证据，没有地位，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诸如此类云云。”

    “因此你当天故意发脾气，让他不要多嘴，让我更加觉得他人微言轻，被我吓唬回去了。”S接着我的话说完。“陈世风，你利用人的本事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嘛。”

    “不，我只是比你更加会看人而已。”我否定道，“耗子他虽然是半路出家，但他一直热爱侦探的工作，先前也看过不少书籍。在跟我做事之后，更是比谁都勤奋，将我事务所里的卷宗看得倒背如流。”

    “经过上一次的案子，我看出来，他有这个潜力。因此在见到你瞧不起他的行为之后，我打心眼里觉得耗子将是这场赌注的最后底牌，是我的最佳拍档。”

    S不住地点点头，一脸苦笑：“阴沟里翻船，不用说了，一定是沈浩用某种方式在你被监禁的这些天与你联系。也是他窃取了我所有的计划内容，让你最终在我的前头完成了计划。”

    “是，在你利用日记本操控甄功跟卫小西的行为，先后让我入狱，成功揪出K之后。日记本的作用就显得很渺小，你很清楚，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放在缴获的笔记本上。”我接着说道，“恰恰我就是利用了这个空档，让耗子换走了真正的日记本。”

    “上面有你操控甄功跟卫小西的内容为证据，把这些拿去给总警局的聂浪聂警司看，他就会明白一切。自然愿意配合我完成逮捕你跟野火的行动。”

    “逮捕我跟野火？”S大惊，怒吼道：“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你这个混蛋！不对，有内鬼，我们之中一定有内鬼，不然你不可能知道那么多。”

    “不是内鬼，而是你过于自信。”我告诉他，“我让你看到我因为监禁而有些不振作，就算是吃饭的时间，都是蜷缩在角落里。于是你觉得你大获全胜，你那天去看守室不仅仅是想要劝我加入野火，你还是去宣布你的胜利的。”

    “你自信地告诉我，如何脱身不需要我来管。我就在脑海中模拟你可能脱离警局的所有办法，显然，最彻底，也不引人怀疑的办法只有S这个人死掉！想想前面野火作案警告我的事情，我很容易就能想得到要完成这点，你一定需要那个躲在暗处的野火的帮助。”

    “警局自从上次掉包的事件之后，对于笔记的看守一直很严格，再次掉包并且带走的把戏行不通，也太冒险。这时候，你只需要在调查野火的案件中身亡，警局这边一定会引起大乱，S身亡，是多大的一件事。这个时候，暗处的家伙盗走笔记，就简单得多了。”

    “你不是人，你简直是魔鬼！”S骇然，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让人听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顺带说一句，我知道你想利用笔记上面的规则为你自己开罪。很可惜，我发现了额外的规则，那些规则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的。但是对于懂得道家法术的人来说，就不一样了。”我接着告诉他，“这种寄生的灵魂在得到规则允许出来前，其实很脆弱，普通的符咒都能镇压。”

    “只要能够镇压，就能够不需要契约去办事。还有，规则有一条是在唬人，不得以任何手段损毁笔记。寄生的灵魂跟寄生体其实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是害怕有人毁掉这东西，才写上了这样一条规则吧？”

    S十分挫败地瘫坐在椅子上，道：“我输了，每天送进去的饭菜，我都应该检查一下的。你一定是通过那唯一的途径跟外面联系，颓废只是表象，麻痹我的表象，监控并非三百六十度，你要做点手脚还是很简单的。”

    “S，你仍有良知，否则你不会问我如果是我的话，能不能在不牺牲别人的情况下找到K。”我缓和了语气告诉他，“我说过，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请你告诉我关于野火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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