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3章 牌坊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蜡笔疯叔字数:2256更新时间:24/09/14 07:48:01
    天已经大黑,陈牧睡不着,走到院子里,仰头向房顶望去。

    明知道那里藏着人,可陈牧竟看不到那人在哪。

    心中感叹,当个保镖可真不容易。

    夜间寂静,忽而听到一阵马蹄声,那马蹄声清脆而杂沓,不像一匹训练有素的军马,更好像是一头不听话的驴。

    陈牧好奇,走出大门向外看了看,竟然见到含香大半夜的骑在小马驹身上,手脚忙乱地绕着花坛转圈。

    幸亏含香身子轻,否则那么小的马非被她压塌不可。

    姑娘做事胆子大,可骑马时却显得十分女儿态,陈牧觉得有趣,站在不远处抱着肩膀看起了热闹。

    含香发现陈牧,于是跳下马,牵着马驹儿走过来,一脸娇羞笑意。

    陈牧一笑道:“马鞍实在是太大了些,所以才会晃得厉害。其实马长得很快的,再用不上半年,它就可以带着你兜风了。不过现在别累着它,对它骨骼不利。”

    含香点头称是。

    小马驹性格活泼,站在原地不老实。

    陈牧对含香说,这马有些脾气,如果哪天它用白眼看人,那就是要咬人了。如若真是那样,除了你,不要让别人靠近。如果它连你也咬,那就不能留它了。

    就在陈牧与含香说话的时候,见到通传兵扛着文件袋走了过来,现在是黑天,手里也不是什么急件,通传兵只打算把这文件袋丢到门卫手中便离开,却没想到陈牧站在门口,顺手接了过去。

    打开文件看了看,竟然看到袁虹的来信。袁虹说,路过长安时听说十八公子准备给袁虹儿子袁奇安排个小官当当,可是在任用之前,公子想见见这个人。可令人感到悲哀的是,袁奇或许是激动过度,竟然在公子面前昏厥过去,而且还尿了一裤子。这件事现在长安官场已经成了笑话。有人迫不及待煽风点火地说,这就是陈牧推荐的“能人”。

    袁虹说,自己简直是没脸见人了,自己丢人也便罢了,还连累陈牧将军跟着一起丢人,实在是过意不去。如不是现在身兼重任,真的想告老还乡,在这里以字代人,给将军磕头了。

    陈牧收起信笺,感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含香,明日通知袁奇来敦煌,我给他安排事做。”

    说罢,把信交给含香。

    姑娘看过信,哭笑不得,却没说什么。

    ——

    翌日清晨,万里无云,空气中飘着香味,香味甚是浓醇,让人精神一爽。

    睁开眼睛,竟然看到小环站在床边,陈牧一愣:“你怎么……”

    “将军莫怪,刚才我们在外面呼唤多声,不见您答应,所以我才闯进来的。”小环抢着说。

    “哦…”陈牧坐起身:“昨夜我睡得太晚。”

    “是与含香睡觉吗?”小环噘嘴。

    “嗯?”陈牧抬眼看了看小环:“别瞎说,含香姑娘冰清玉洁。”

    “嘁,跟我一样妓女出身,还冰清玉洁呢。”小环拎着马桶嘟嘟囔囔地走了。

    本来心情很不错,却被小环一句嘟囔给搞得脾气大涨。

    真想揪住她耳朵教训一顿,可想了想,身边人还是留点个性才会让生活多姿多彩,如果都是老老实实的仆人,趣味少了许多。

    陈牧舒缓一下心情,没跟小环一般见识,这时李诗和似玉两个小家伙合力端着大水盆走了进来,呼唤老爷洗脸梳头。

    就在陈牧洗脸的时候,门兵来报,说韩娇娘与李善在特经办门口,因为砖厂账目打起来了,李善不敌韩娇娘,被打得口鼻窜血,已送去医馆。

    陈牧这个气,可他并没对身边人发火,而是轻声道:知道了。

    听说哥哥被打,李诗急得小脸紧绷,眼泪泫然。

    陈牧道:“不必着急,打不坏的。”

    随便套上一件衣服,跳上马,带着张邯和三十骑兵来到特经办。

    “韩娇娘哪去了?”

    陈牧大步流星走进特经办大厅,高声问道。

    特经办副秘书郎董仲一路小跑,行礼道:“回禀将军,韩娇娘打伤李秘之后,自觉罪孽深重,于是拿起砖头给自己来了一下,打得头破血流,已被送去医馆。”

    闻言,陈牧心中的气立刻没了,反而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韩娇娘,真是让人不省心吶。”

    ——

    陈牧来到医馆询问情况,得知李善和韩娇娘都没什么大事。

    陈牧让一名随从回家,告诉李诗一声,省得她担心。

    随后陈牧与李善见面。

    李善说,砖厂账目我早已看过,从账面上看并没什么问题,可当我去砖厂实地考察,却发现他们的日出货量与报表不符。为此,我去质问韩娇娘,韩娇娘却说她级别比我高,是我的上司。说我对她言语不敬,要惩治我。我说是执行公务,不容搪塞。于是我二人语言冲突越发激烈,进而动手。

    陈牧说,要把韩娇娘的兵权撤掉。

    李善却说,我不是被士兵打的。

    陈牧一愣。

    李善说,我体格孱弱,本不与人打架,可那婆娘却先动手,我也不能只挨打,但与那婆娘斗殴,竟没打过她。

    陈牧忍不住终于笑出声来,拍了拍李善肩膀,说以后多吃饭。丢给李善一块“十夫令”。

    随后陈牧去见韩娇娘,这婆娘脑袋上缠着纱布。

    陈牧问伤口在哪,韩娇娘病恹恹地指着天灵盖,说伤在头发下面。

    陈牧说,你可真会挑地方,怎么不往自己嘴上招呼呢?

    韩娇娘说,那岂不是要破相,变丑,将军就不喜欢了。

    陈牧说,我压根就不喜欢你,就凭你这德行,我真应该把你丢入大牢。

    韩娇娘妩媚一笑。

    陈牧苦笑道:“我知道你爱钱,也知道你贪钱,砖厂的账目我看过了,李善的实地调查报告我也看过了,其实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你每天只贪污二两不到。如今砖厂生意火爆,每日交易额高达千两,你只贪污千分之二,我突然觉得应该给你立个清廉牌坊。”

    韩娇娘一双狐媚大眼瞪得滚圆,有些猜不透陈牧这话到底是真是假。生怕老虎突然发威,就把自己给吃掉了。于是她抿着嘴唇不敢说话。

    二两银子也就是2000钱,而普通一名工兵,一个月的收入也就1500钱,女工兵钱更少,也就800左右。她一个人一天贪污的钱,比一对工兵夫妇一个月收入差不多,陈牧竟然说要给她立牌坊……

    陈牧突然拉沉脸:“在部队里,下官对上官不敬,理该惩罚。但李善是在替我办事,你对抗他……”

    “将军息怒,娇娘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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