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跨江湖、涉庙堂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内阁易主

    京畿道皇城内，皇帝朱承远正在御书房潜心作画，一幅西北塞外边城图，赖司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研磨，两人还时不时交流一下这大西北的边城应是什么造型。足足两个时辰，皇帝作画，内阁次辅研磨。案几旁站着的大内管邱四海愣是不敢打扰，即使边上小太监小声提醒大内管皇帝陛下到了用膳的时间也无可奈何。

    对于皇帝朱承远而言，整天除了政务还是政务，难得有闲情逸致能潜心作画。作为皇帝陛下的贴身内管，邱四海何尝又不知道这些，因此在用膳与作画两者之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作画。一旦这件事情被哪个嘴不严实的小宦官给传了出去，御史台的那帮言官估计又得在早朝之上抨击宦官扰乱朝政了。

    这幅边城图皇帝朱承远极为满意，虽说画的是二三十年前他在边城时候的样子，但是对于年年战乱的西北小边城而言，这二十年的发展似乎与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地广人稀的边城有一半都是守城边军，还有一小半是过往商客与做生意的小商小贩，本地的人少之又少。

    “陛下，您这绘画临摹的功底整个大华国内怕是无人能及，您这幅西北边城图真的是形象生动，特别是城内小商小贩的的神情、口型，仿佛看到了画中的他们就在讨价还价，还有这城门上的守城士兵表情肃穆，动作整齐划一，将我华国守城郎刻画的栩栩如生。”赖司看着案几上的作品赞不绝口。

    朱承远其实对自己的画也甚是满意，即使知道赖司有吹嘘的成分在里面但他依然甚是享受这种感觉，且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心情了。皇帝陛下拿起硬豪奋笔疾书，豪气干云的边塞诗流传百世。

    一旁的邱四海见两位大人物结束，便开口问道：“陛下，现在可否用膳？”

    “闲暇时光不经意间就没了，真是不舍啊。”皇帝陛下叹了口气转头对着赖司说道：“朕今天难得清闲一天，午膳后你陪朕去一趟侍卫监吧。”

    “陛下是想去和那位聊聊？”赖司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帝陛下没有说话，直径向御膳房走去，赖司紧随其后。朱承远用膳并不讲究，不管是谁只要用膳时间还在皇帝陛下周围，那一定是要留下一起用膳的，用皇帝朱承远的话来说，在帝王家做事一顿饭都不给吃那还谈什么忠心！经常陪着皇帝陛下的老院长翁师孑曾经见过大内管邱四海陪着皇帝陛下用晚膳，当时饶是夫子这样见多识广之人都相当震撼皇帝朱承远的做法。对此，朱承远不以为意，一顿饭而已。

    饭吃一半，皇帝陛下转头对着身侧站着的邱四海问道：“邱四海，今天这是赖大人在这吃的地几顿了？”

    邱四海一听这话乐了，笑眯眯的说道：“回陛下，这是赖大人在御膳房的第七十六顿饭。”

    “嗯，知道了。”皇帝笑呵呵的说道。

    皇帝陛下说这话的时候赖司正专心致志的咬着鸡腿，差点噎着。逗得朱承远哈哈大笑，一旁的邱四海慈祥般的笑容看得赖司心中发慌，现在他都开始怀疑嘴中这个鸡腿吃下去皇帝陛下会不会找他要银子。

    “邱四海，赖大人向来喜肉，每次桌上的肉有一大半都是他吃的，你看着再多记几顿吧。”皇帝陛下笑声不断，赖司刚咬进去的鸡腿一下喷了出来，幸亏他低头及时，否则喷到皇帝陛下的脸上那可是要命的事。

    朱承远看着这个算得上自己宠臣的内阁次辅突然问道：“赖司，朕听御医说李先来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

    赖司：“嗯，李大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有时上朝都来不了。”

    朱承远：“前天他又来找朕了，说想带孙子孙女回乡享享清福。”

    赖司：“陛下，还是在京畿道近郊找个清静的地方给他养老吧，这样一来有事大家还能照应一下，而且他的家人也都在这，团聚也不是那么的难。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他这个老家伙要是回乡显得还是有点薄凉，不能寒了他们老一辈的心啊！”

    皇帝朱承远转头又看向邱四海笑眯眯的说道：“邱四海你听到没有，次辅大人说我薄凉寡意，公然欺上什么罪？”

    一旁的邱四海乐的不行，笑着说道：“回陛下，老奴愚钝，记不住大华律法。”

    朱承远摆摆手笑道：“无妨，朕念及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罚轻一点吧，扣一年俸禄。由于是对朕的大不敬，这个钱直接给朕。”

    赖司哭笑不得，无缘无故少了一年的俸禄，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都忍俊不禁。

    “陛下，臣不能再被罚俸了，再罚家里就真揭不开锅了，再说我家那婆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再不往家里拿钱的话连门都进不去了。”赖司委屈的说道。

    皇帝笑道：“朕金口既开岂有收回去的道理，难不成你想让朕做一名食言的昏君。”

    “陛下，臣知错，臣心甘情愿的被罚。”赖司都要哭了，心想今晚回去又没好脸色了，这哪是吃饭啊，明明就是吃银子嘛！

    皇帝朱承远放下碗筷正色道：“赖司，李先来一走，首辅的位子就空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赖司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说道：“禀陛下，其实李大人还可以待上个一年，臣可以多操点心都没关系，如果他一走我们内阁就少了个主心骨。”

    朱承远知道赖司这时候在耍滑头，曾经自己和赖司提过接任首辅的事情，可这小子就是不愿意，还说心力不足，有李先来就足够了。现在首辅李先来尽心尽力一辈子也该让他停歇下来养养老了，放眼整个朝堂，能接任首辅位置的也就赖司了，因此朱承远将赖司叫过来未尝不是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皇帝：“你就别假正经了，让你接任内阁首辅还不乐意，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位子，让你接着你就接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赖司起身俯身一拜：“臣赖司定不负陛下，不负我大华千万百姓，为了大华的繁荣昌盛，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皇帝欣慰的说道：“十年前，先生与我说过，赖司可堪大用，还是先生的眼光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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