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质问

    “梦媱，你去哪儿了啊？”夏梦幽坐在餐桌上，看着刚进门的柳梦媱问道，“这都要吃饭了，还出去。”

    “去找了一下那个李教授嘛。”柳梦媱回答道，“我还是觉得那个李教授没这么简单。”说完便走了进来。

    “好了，快来吃饭。”柳耀溪连忙招呼道，“我就猜到了。之前我和你奶奶又好好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想到有这号人物。”

    “对啊。和我们有联系的人多了去了，而对我们很重要的，又是姓李的，有是有，可是并不是你说的什么历史学的教授。”夏梦幽也说道。

    “好吧。”柳梦媱落了座，准备吃晚饭。

    三人很快就吃完了晚饭，又工作了会儿，依旧无果，便准备休息了。

    然而，夏梦幽却见柳耀溪一直是有心事的样子。本还并不怎么好奇，可是他一晚上都这样，这就引起了夏梦幽的怀疑了。

    “你在想什么啊？”夏梦幽来到了阳台上，看着柳耀溪，问道。

    “什么？”站在阳台上的柳耀溪回过了头来。

    “见你一晚上都心事重重的。”夏梦幽开门见山。

    “我还在想那个李教授的事情。”柳耀溪也毫不避讳。

    “不是才想过了吗？”夏梦幽有些搞不懂，“并没有什么姓李的历史教授啊。”

    “不，我在意的并不是他的身份。”柳耀溪解释道，“而是他知道的事情。”

    “什么？不就是那件事吗？”夏梦幽依旧感到很疑惑，“我们这辈的人不都经历过吗？”

    “可是，他却告诉了柳梦媱和云时尘，那件事的起因，是我们四个。”柳耀溪严肃地说道。

    “本来，就是啊。”夏梦幽思考着回应道，“虽然准确地说是我们两个。”

    “可是，在那时，整个事件的发起者，不应该是冯氏吗？”柳耀溪一语道破。

    “对啊！”夏梦幽茅塞顿开，“即使是经历过的我们这一辈的人，也应该只是知道那是冯氏的失误。”

    “知道我们四个的人，少之又少。”柳耀溪说着便回身走进了房间。

    “而且那其中就更没有什么李教授了。”夏梦幽也跟着走进了房间。

    “对啊。”柳耀溪叹了口气。

    “嗯……”夏梦幽思考了片刻，“还是先把那个放一放吧。如今的燃眉之急是小夕啊。”

    柳耀溪回头看了夏梦幽一眼，眼神里的东西是夏梦幽数十年没有见过的。

    “只可惜，我们这么被动。”柳耀溪的语气里满是愤怒与不甘，“居然还得让冯氏来替我们创造机会，而且，代价是如此之大。”

    “这至少说明了他原谅了我们。”夏梦幽缓缓走上前去，安慰道。

    “不，他不会这么容易就忘记我们。”柳耀溪坐在了床边，“以他的性格，他可能只是不想变成那时的我。”

    那时的你吗？见到了这样的柳耀溪，夏梦幽也不禁担心了起来，然而，更多的是心疼。

    说完，柳耀溪又抬起了眼，看向了窗外黑暗的天空，望眼欲穿。

    坐在自己书桌前的柳梦媱也根本没这么快上床睡觉，她还在用着自己有限的资源，尽力调查着。她快速敲击着键盘，浏览过了无数的信息，却也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那个李教授到底是什么来头？”柳梦媱还未放弃的线索，并不是自己的母亲郭颜夕，而依旧是那个怎么看怎么普通的李教授。她还在网上尽力地调查着，却根本发现不了那个李教授的特别之处。他只是与其他同龄人一样，经历过那件事，却又没有透露过。

    相应的，柳梦媱越是找不到他的线索，她就越怀疑那个李教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不信任感。

    ……

    “去干什么了啊？走得这么急。”见到了刚进门的云时尘，叶凤兰连忙走上前去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事情。”云时尘敷衍道。

    “你老实回答。”坐在沙发上的云飞羽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嗨呀。”云时尘叹了口气，“就回了趟学校，有点私事儿，没什么。”

    “好了，快去吃饭快去吃饭。”叶凤兰很快就将云时尘推到了餐桌边。

    云时尘落了座，还未动筷，就已经感受到了云飞羽那不同寻常的眼神。他抬起了眼，看了看云飞羽，眼神里满是疑惑，还有旁人看不出来的一丝心虚。

    “真的是回学校吗？”云飞羽又问了一句。

    “好吧，我就和柳梦媱去拜访了一个人。”云时尘忽然就不装了。

    “一个人？”云飞羽似乎并没有很在意云时尘说谎这件事，“是谁？”

    “就是我们C大的里那个还挺有名的历史学教授李教授。”云时尘回答道。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必要撒谎，毕竟他还需要问他们一下那些事情。

    “谁啊？”叶凤兰陷入了思考，“李教授？”

    “拜访他做什么？”云飞羽继续问道，似乎也没有在意叶凤兰思考的问题。

    “我们前几天拜访过那个李教授，问过一些问题。”云时尘回答道，“后来柳梦媱他们在追踪郭阿姨的踪迹，看曦遥爆炸时的监控发现了那个李教授的踪影。于是柳梦媱就怀疑他与这件事也有关系，便就去拜访了一下。”

    “你们之前去找他问什么问题？”云飞羽穷追不舍，但没有意料到自己已经走进了云时尘的坑里。

    “呃……”都已经提到了这里，云时尘却突然卡住了。

    “怎么？”云飞羽已经有点意识到什么的感觉了。

    “是关于，AI FALL的事情。”云时尘毫不掩饰，直接回答道。

    话音刚落，云飞羽和叶凤兰两个人都心头一颤，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沉默了半晌，云飞羽才缓缓开口：“你为什么会去想了解那件事请？”

    “因为我了解到我们家不使用像‘小梦’那样的人工智能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件事。”云时尘全盘托出，“可是对于那件事，我们了解不到任何的细节，于是我们便想去直接请教一些经历过那件事的人。”

    “然后呢？你们问到了什么？”云飞羽平复了心情，淡定地问道。

    “发动战争的那个人工智能，是冯氏的。”云时尘缓缓回答道，“而发动战争的人，就是你们。”

    再一次，空气凝固了。

    “这些，都是那个李教授告诉你们的吗？”叶凤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云时尘只是诺诺地应了一声。

    “李教授？”叶凤兰低声重复道，同时已经在脑子里开始回忆了。

    “所以其实我也一直想问一下你们，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时尘似乎一下子就掌握到了主动权。

    “现在你知道，还太早了。”云飞羽缓缓说道，低下了头，准备吃饭。

    “还太早了？”云时尘忽然反问。“都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了，而且又一次，是人工智能。”云时尘已经有了底气，“难道这两件事情没有关系吗？”

    “你想知道吗？”云飞羽忽然的反问，问得云时尘有点猝不及防，他还以为这种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爷爷会多犹豫犹豫。

    “当然，眼前的问题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还会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吗？”云时尘义正言辞地说道。

    “好。”云飞羽的语气里也充满了坚定，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既然你执意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诶？喂喂喂，真的要说？”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叶凤兰这才刷了一下存在感，看着云飞羽谨慎地确认了一下。

    “当然。”云飞羽却依旧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云时尘，“时尘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长辈的岂有隐瞒的道理？”

    “那么，你们四位到底是在冯氏做了什么？”云时尘也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严肃了许多。

    语毕，餐桌上的气氛再一次降了下来。

    伴随着片刻的沉默，叶凤兰些许担心的眼神，与这爷孙俩坚定的眼神，最兴奋的莫过于正在监听着这一切的它了。

    终于要说了吗？它已经表现得很激动了，总算是可以知道当年的那个是怎么做到的了。而它需要做的，也就只是复制，然后走好每一步，慢慢达到自己的目的。

    它搜遍了信息，却都没有发现那场战争发动的原因。本以为只有那个过去的它和柳耀溪知道，没想到，云飞羽也有信息可以透露，虽然它也并不知道云飞羽会说什么。

    这些天，自信的它已经不知吃了多少瘪，查不到自己需要且有用的信息。虽说柳耀溪那边做的事情也在自己的监视之下，而他们手里的监控也早就被自己动过手脚，可是由于柳耀溪已经发现了那一点点破绽，它的信心不由得有些动摇，即使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而云飞羽这边才是让它倍受打击，它实在是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无法进入那台被物理隔离了的电脑，所以云飞羽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它确实不知道。这种它从未感受到过的无知感，让它的信心受到了重创。在它自己看来，这是它的一大缺陷，这会使它感到有一丝恐惧，对于无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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