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紧迫

    傅斌明白她的意思，云画雪倒不是怕在这里挂一次，只是怕死相也太难看了，更重要的是，衣服被烧光的时候完全暴露了所有隐私，这个后果更严重。于是傅斌也道：“好吧，伊薇你也赶快退出。”

    “嗯，明白了，亲！”

    两个女人的身体隐然消散，傅斌在准备退出前又看了一眼煤球，发现他的身体同时也消散了，看来不是挂了，就是退出了。而此时傅斌感觉自己就像被扔进了火炉之中，一阵炽热将他包裹住了，他本能地想要抵抗，同时选择退出。

    但正要确定退出的傅斌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自己用明夷天心抵抗竟然有效果，至少他虽然觉得酷热无比，感觉下一秒就要全身着火，但自己的发头和衣服并没有被点燃，这好像与刚才煤球的情况不一样。

    不过傅斌也没有继续坚持，因为实在是太难受，反正再这样下去也没有多少意义，直接选择退出，也就比云画雪晚了四五秒钟。

    “艾玛，早知道玩这种难度，我就带熵阵来了。”煤球已经在耳边大声吐槽：“这种死法真可怕，我终于知道烤猪有多凶残了！”

    云画雪和傅斌一听就想笑。煤球一看二人脸色，知道自己失言，于是果断地闭了嘴。

    接下来决定自由活动，在傅斌讲解了分解动作和几个要点后，煤球和云画雪都各自进模拟器练习秩序之箭去了。傅斌却带着伊薇去耦合训练器，在高级训练中，将成绩提升到了68%，这当然不仅是这次训练的效果，之前傅斌一整天的修炼也功不可没，不过到这个程度后，就很难再提升了，除非修炼等级上去，感知能力再加强。而真正的修炼过程，其实比高级难度的训练还要难得多，那可没有给你一个个轮流来的，而是一拥而上，逮到哪个算哪个，总体效率能到30%就不错了。

    不过傅斌发现，伊薇在这方面的天赋并不理想，做为智能体，她的计算能力很强，但想象力和创造力明显是短板。傅斌也知道，像伊娃那样高设定的智能体，修炼方式与人不同，她自身就相当于一个熵阵。而伊薇是低设定智能体，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修炼要跟人类似。她现在的修炼等级其实很低，在模拟器中，由于大家的能量是固定数据，所以看起来她倒是最强，实际上她的熵能没多少，连傅斌都不如。

    煤球和云画雪也已经记住了秩序之箭的分解动作，两人又各自进模拟器练习了一阵，然后煤球坚持要付给傅斌200贡献。他认为这个战技既是远程，威力又大，非常实用，如果在系统中兑换，价值至少300点以上。最后傅斌推托不过，在免房租的条件下，又接受了100点贡献，于是他的贡献值变成了-50，压力大减。

    云画雪是跟傅斌条件交换，自然不用付贡献点，不过她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伊薇的事还没有什么把握，而她已经提前收了傅斌的好处。

    回宿舍的一路上，煤球都在大谈特谈他的四大作用，云画雪和伊薇却都没什么兴趣，也就傅斌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走进宿舍大门时候，却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哭骂声，用的是英语，由于含混不清，傅斌没听懂，不过这声音却有点耳熟。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套间的门开着，一台机器人正从门里拉着什么东西往外拖，但被里面的人拉住，正相持不下。

    四人忙上走上前，却看到了令人心酸的一幕，被机器人拉着双手的是一具尸体，或者说是个被回收了意识程序的智能体，那是奥丁。而另一头正是美人鱼，此时的她正泪流满面，拉着奥丁的双脚不松手，嘴里不清不楚地喝骂着什么。

    煤球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略有深意地看了看傅斌和伊薇。傅斌马上查觉了他的意思，皱了皱眉，对美人鱼道：“大姐，需要帮忙吗？”

    美人鱼立即开口道：“求求你，帮我把这个该死的机器人砸烂了扔出去。”

    “这没有意义！”云画雪道：“奥丁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他现在只是具尸体。”

    “就算尸体，也不该受到这样的侮辱！”美人鱼叫道。

    “我们每个人的尸体都被这样侮辱过，而且不止一次，何况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利的……虚拟人类。”煤球发话道：“这样真的没意义。”

    美人鱼一听这话，愣住了，手上的劲一松，那个机器人立即就将奥丁的尸体夺了过去，飞快地跑出了宿舍区。等一会，奥丁的尸体就会进入回收站，然后变成别人的复活原料或者营养液之类的。傅斌在了解这个世界真相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种情况，现在倒也不是无法接受，只是觉得怪怪的。

    伊薇在一旁并没有什么情绪，在她的设定中，对这种情况就是理所当然的，此时她又退化到保守思维中，因此毫无意见。傅斌拉紧了她的手，虽然伊薇已经成功觉醒，她的命运将是另一种情况，但实际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她的意识会在别的地方存在下去，但身体很可能也要回收，到时傅斌只怕也无法接受。

    看来，这样的事随时会找上门来，时间非常紧迫，必须要让伊薇尽快加深与第二世界的契合度，否则自己可能就是下一个美人鱼了。不过从理性上一想，就算伊薇的契合度提高了，也未必能达到要求，或者说超越其它的候选觉醒智能体，所以傅斌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亲爱的，我怕！”在云画雪的门外，傅斌正要跟伊微告别，回煤球房间时，伊薇又拉住他，娇弱地道。看来刚才那一幕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煤球见状，耸耸肩后先回了房间，傅斌只好又进了云画雪的房间。

    傅斌搂住紧紧拉着他的伊薇道：“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伊薇却道：“亲爱的，我知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一想这个就会迷迷糊糊的，但是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傅斌心中一软，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画雪却道：“算了，先在这里陪她吧。”说完开始收拾起房间里杂乱的东西。突然又回头说了一句：“对了，你们不要在这里做太过份的事，否则别怪我赶人！”

    “呃……好的。”傅斌随口答应了，他现在倒也没心思跟伊薇太亲热。在她担惊受怕的时候，自己做这种事，实在有点太下作了。不过此时伊薇却在使劲地往傅斌身上贴，仿佛恨不得要跟傅斌合体，弹软的触感让他又有点控制不住想法。

    亲爱的冰给我一种很亲近的感觉，我好像和他快要合体了呢。伊薇不久前说的这句话突然印入傅斌的意识，让他抓到了一点头绪。傅斌当时就理解伊薇的意思，当然没有云画雪以为的那么污，她的意思应该是说，感觉自己的意识要被傅斌同化了。

    对了，同化！明夷天心，实际上就是自己的意识试图支配这个世界的底层设定，同时也就是将自己的意识与这个虚拟世界同化，才会有这样的效果。而这个世界，也包括这里所有的生命以及意识体，自己和伊薇，甚至云画雪、煤球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那么，假如自己这种能力是联接这个世界的底层设定，并且能够同化别的意识体，那么能不能将自己做为媒介或中转站，将伊薇的意识接入进来呢？但问题是，怎么才能连接，难道真的要跟伊薇……合体吗？

    傅斌添了添嘴唇，再次打消了自己不良的想法。上次云画雪没有那种合体的感觉而伊薇有，这是因为前者对傅斌的能力是极力排斥的，而伊薇对傅斌是完全顺从的。

    想到这里，傅斌道：“伊薇，你现在放开一切，不要对我有任何抗拒，我试试带你去领略融入这个世界的感觉。”

    伊薇一听，脸上露出羞涩道：“好的。亲爱的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当然不会抗拒。”这话又招来云画雪的严重鄙视。

    傅斌又对云画雪道：“我要用上次那个能力，你要不要回避一下？不然可能又会不舒服的。”

    “那我先进里面修炼。”云画雪这回没有反对，放下手上的事，进了内间。

    说到修炼，傅斌这才想起，云画雪刚复活两天，现在其实没恢复多少实力，她愿意将自己收留在房中，其实也算是一种莫大的信任，否则自己要是起什么歹心，她很可能抵抗不了，或者是她自信就算是虚弱状态，也能对付得了傅斌。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傅斌马上将注意力放在伊薇身上。现在两人独处，伊薇又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实在让他难以自制，不过云画雪随时都能出来，他当然还是无法为所欲为。

    不过傅斌是自制了，伊薇却不矜持，见云画雪一走，一双妙目贼溜溜转了转，然后就扑入了傅斌的怀里。傅斌虽然心动，但为了不让自己彻底沦陷，还是没有伸手去探索那处早已心向往之的景点，而是轻轻地抱住伊薇，让她感受自己的爱怜，然后才进入“明夷天心”的状态。

    本来还担心一壁之隔的云画雪会受到影响，一会傅斌终于明白，“明夷天心”是根据自己接受到的信息来融入世界的，因此不在感知范围内的事物不会受到影响。当然，关于云画雪的信息还是存在的，但由于她不在自己的视线内，零散的信息对她的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伊薇的意识完全放开，傅斌甚至能感觉到她幼儿般的意识，以及她对自己深深的眷恋和信任，让自己绝不忍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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