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算计

    【本章有两部分，此处为第一部分，非正文，介绍玄天宗】

    玄天峰伫立于玄天宗的正中央，其高千丈，接云天。山顶上坐落着一处极为雄伟的大殿，名为玄天殿。殿正门高达十几米，雕刻其上的奇异花纹中流淌着金色光芒，两根盘龙的百尺玉柱立于门前，龙目怒睁，宣告着不可亵渎的圣威。

    此殿乃宗门重地，非宗门会议，平常只有宗主【玄澄】、大长老【宗政德】和一些副职长老、执事弟子在此坐镇。以玄天峰为中心的方圆数十里，为内门所在的区域，再往外则是外门、记名弟子所在的区域。

    若外门弟子的修为达到三重天后期，则能进入内门选择一脉进行修行。

    内门有刑殿、双子峰、五行峰、万仞峰四脉，其中二长老【谢安】执掌刑殿，三长老【洛怀生】和四长老【秦悦】居于双子峰，五长老【伍德】居于五行峰，六长老【柳鹤】居于万仞峰，他们之下均设有副职长老负责传功和管理各项事务。唯有天赋卓绝的内门弟子有机会得到各长老青睐，成为真传弟子。

    当然，拜入二长老这一脉的条件比较苛刻，因此绝大多数弟子拜入了其他三脉。

    六位主要长老的修为均是六重天玄王境界，众多副职长老则是五重天修为。

    内门边缘，有着宗内最神秘的山峰——剑玄峰。此峰仅有荣誉长老【剑落尘】一人居住，他不问宗内事务，专于修炼，据说其修为比七重天（玄君）初期的玄澄还要高，是宗门最大的依仗。

    内门和外门之间，有藏典阁、丹林、宝器堂、宗功殿（颁布宗门任务，记录贡献点等）等宗门机构，分别由一名德高望重的五重天的长老执掌，他们的地位不亚于内门六大长老，有权力招纳弟子。

    【以下正文】

    刑殿作为宗内的最高执法机构，历来以公正严明作为宗旨，像一把悬在头顶之上的利剑，约束着宗内弟子的言行举止。

    此刻的刑殿灯火通明，二长老谢安坐于殿的主位，台阶下挤满了一些内门弟子和一众副职长老，然而整个大殿却十分安静，肃穆非常。悬挂于殿内的琉璃盏轻轻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使得大殿的气氛显得更加紧张。

    “记名弟子，轩辕羽晟，”二长老面色平静，淡淡开口，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冷意，“你为何杀我宗门弟子？”

    经过一番战斗，羽晟被莫离所拘，受了不轻的伤，满身血污，可他依然直直地站在殿中央，一双眼睛直接迎上谢安的目光，冷冷地回答道：“那人为了金钱来杀我，我为何不杀他？”

    李柒茹听了羽晟的话，指着羽晟怒气冲冲地反驳道：“胡说！师兄才不会为了钱杀人呢！”

    “ 杨师兄为人正直善良，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又一名弟子站出来说话，愤懑不平。

    “肃静！”立于谢安身侧的一位副职长老大声喊道，顿时整个大殿的躁动归于平静。

    “你一个二重天初期，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杀了三重天巅峰的杨宣？”二长老依旧面色不改，出声询问道。

    “三重天巅峰的杨宣？我没有接触过他，”羽晟回答道，“我只是杀了一个二重天后期的外门弟子。不信的话可以去外门调查一下那个弟子......”还没等羽晟说完，谢安便打断了他：“外门弟子众多，行踪不定，无法核实。而且杨宣只有在危亡关头才使用缠心香，你如何解释杨宣的缠心香最后是在你院子附近消失的？”

    “这......”羽晟犹豫了一下，实在是搞不明白院子周围为何有杨宣的缠心香气息，不过他倒是想起玉泽提到过杨宣，随即回答，“我和杨宣都得罪过琳宝城城主之子，想杀我的人和杀了陈宣的人应该都是他派来的。”

    “有证据吗？”

    “没有。”

    “那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能是凶手！”谢安的话有些冷，显然动了杀机。

    羽晟冷笑道：“你们就这样随意断定我就是凶手，愚蠢至极！”

    谢安盛怒，放在石桌上的手猛然发力，整个桌子当即碎为了粉末。在所有人看来，惹怒二长老才是真正的愚蠢至极。

    由于刀疤男迟迟未带着“猎物”交工，乌利可是被林少琛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只好灰头土脸地赶回宗门。当他听说青云峰上发生的这件“命案”，便知道刀疤男死在了轩辕羽晟手中，气得他一拳锤在身旁的一颗树上，直接将树打出了一个洞。

    忽然，他想到一个计划，嘴角微微上扬，眼睛中闪起了凶光。

    刑殿中，所有人死死地盯着羽晟，那目光似千万把沾染了仇恨的利刃，想要将羽晟就地正法。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碎了原本平静的空气。众人向殿门口望去，只见乌利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就在乌利走进大殿的瞬间，依偎在李柒茹怀着的灵鼠猛然一抖，挺起圆滚滚的小奶袋瞅向乌利，那双圆溜溜的小眼中充满了不安。

    “灵宝，怎么了？”柒茹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随即将灵鼠捧在了耳边，倾听着它的话。

    “我知道了......”柒茹听了灵宝的话后，看向乌利的眼神流露出几分猜疑。

    乌利站到了羽晟身旁，对着二长老行了行了礼，“五行峰弟子乌利，拜见二长老！”

    “你来何事？”二长老一听是内门弟子，态度稍稍和缓了一些。

    乌利先是对在场诸位拱了拱手，然后义正严词地说道：“想必诸位都知道杨宣师弟为人善良正直，却被此贼人谋害一事。我来此就是想为杨宣师弟伸张正义，希望刑殿能够立即将他处死，以告慰亡者在天之灵！”毫不意外，他的话一出，得到许多弟子和副职长老的的大力支持。

    “处死他，为杨宣师兄报仇！”

    “杨宣师弟，你看到了吗，凶手即将伏法......”

    ......

    柒茹看着周围激动的人们，心里如一团乱麻，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攥紧了小手。

    莫离见到柒茹如此紧张，心中心中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拉住柒茹的手。柒茹冰凉的手感觉到一丝暖意，慌乱中发现了一直站在她身侧的莫离，心里的雨顿时下了起来......

    莫离轻轻将她搂在怀里，低头触在她的额心，温柔地捋着她的秀发，安慰道：“柒茹，刑殿一定会给杨宣师弟一个公道的。”

    “莫离师兄，我......”柒茹抬起头，眼中晃着的泪珠写出了她的惊慌，思量了片刻，她踮起脚尖，悄悄地对莫离说了一番话。

    莫离听了柒茹的一番话，心中也拿不定注意，但十分清楚此事绝不会简单。他的目光移到羽晟和乌利身上，若有所思......

    羽晟和乌利素不相识，而乌利想把他置于死地的意图却十分明显，自知乌利很可能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哼，敢算计我，你也别好过！

    “我与杨宣素不相识，并且拒绝和你们一起杀害杨宣师兄，怎么最后我成了凶手！”羽晟情绪有些“激动”，双眼通红，朝着乌利大吼。

    “嗯？”二长老见状，终于不再镇定。

    “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会杀杨宣呢！”乌利发觉情况不妙，意识到自己的算盘打错了，开始有些慌张。

    “让他把话讲完。”二长老开口了。

    “二长老......”乌利正要解释，看到谢安那凶狠的目光，心直接凉了半截，不敢争辩，心中直呼“要完了”。

    羽晟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胡编乱造了一通，总之，将乌利包装成了“杀人凶手”。

    “说的也是，一个二重天初期的玄者完全没理由打得过杨宣。”一个副职长老听了羽晟的话，连连点头。

    “那如果他有帮手呢？”另一个副职长老发出了疑问，“据前去调查的弟子所说，轩辕羽晟的院子里还住着一个记名弟子，只不过不知所踪。莫离还亲眼看到轩辕羽晟焚毁一封信！”

    “好几个记名弟子也打不过杨宣啊！再说了那信是啥也不知道啊！”

    “我看那两人是自导自演的吧！”

    ......

    众人争论不休，二长老一时也无法判断，陷入了沉思。

    “诸位长老，诸位兄弟姐妹，请容我一言，”莫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大殿中央，对众人行了礼，然后指着柒茹手中的灵鼠说，“这只灵鼠由杨宣师弟饲养多年，对他的缠心香极为敏感，可千里寻人。我只在轩辕羽晟院子附近发现了缠心香气息，而乌利身上却有缠心香的气息！我认为......”

    “等等！”乌利打断了莫离的话，心中大喜，杨宣缠心香的威名他何曾没有听说过？因此他早就做好了应对此事的办法，提前差人去杨宣那里偷了一些缠心香。

    “怎么？心虚了？”一个弟子冷笑道。

    乌利不屑地笑了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密封住的盒子，只是在拿出的瞬间，悄悄地使用玄气将其激活，里面的缠心香便如潮水一般涌出，使得柒茹怀中的灵鼠的眼神更亮了几分。

    乌利将盒子拿出后，转眼便换了一副委屈的面孔，他双目含泪，双膝重重地跪倒在地板上，砸得地面发出剧烈的响声，令人听了都心中一揪。

    “长老，弟子几日前差人偷拿了杨宣师弟的缠心香，导致弟子身上粘带了缠心香的气息......弟子......知罪......”乌利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你为何差人偷拿杨宣的缠心香？”二长老冷声道。

    乌利可怜巴巴地望着二长老，俯首小声道：“弟子该死，弟子听说杨宣师弟的缠心香还具有清醒提神的功效，弟子便起了贪念......呃，长老若是不信，可以去询问五行峰的王厚川，是我让他去偷的。”说完这些，乌利可总算放下来心中悬着的石头，这些“坏打算”他可是早就想好对策了，不仅甩掉杀杨宣的罪名，还成功地拿了林少琛五十万金币的酬劳。果然是富贵险中求啊，他心中窃喜。

    于是，二长老谢安命人唤来了王厚川，果真如乌利所说那般，王厚川为乌利偷了杨宣的缠心香，一下子将乌利的罪名洗刷干净。

    双方各执一词，互相推脱罪责，羽晟修为不足杀人、乌利具有“人证”，谢安等人一时间难以判断。

    “哎，先将他二人都押进大牢吧，待我和刑殿诸位长老商议后再做打算。”谢安脸上写满了了无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没了底。

    羽晟自知根本无路可逃，便没反抗，径直被刑殿执事弟子带了下去。虽然未脱罪名，可是把这水搅得越浑越好......

    柒茹依偎在莫离怀里，轻轻抚摸着灵鼠，眼中噙着泪水，此刻心里或许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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