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计杀擎王(四)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赠心予你字数:2980更新时间:24/09/14 03:20:27
兄弟两人激战不休,场面嘈杂凌乱,彻底失控了!
这头,霍景城从地上还没起来,那头,沈临风就被那兄弟俩甩开,一骨碌摔在了地上。
地上的哥俩对视一眼,又摇摇晃晃爬起,继续去拉去劝,只是两人醉得腿软,谁也使不上劲儿,很快,又被打架的两人齐齐甩在了地上。
忽听哐啷一声巨响,原来是琅王被擎王按在了桌上,擎王打红了眼,抓着他的衣领左一拳又一拳得招呼。
琅王鼻青脸肿,满脸血污,此时烧心的恨火逼上了脑子,他被打得一偏头时,蓦地,看到了烤羊腿盘子里的匕首......
“嗤”一声,擎王的动作乍停,只觉胸前一热,低头看时,匕首已经刺入了血肉之中。
琅王瞅准机会,一脚踹上了他圆滚的肚子,擎王被踹的倒退了好几步,后仰着跌在了地上。
姚暮染不由惊呼一声,他从对面被踹过来,此时正好跌在了自己的桌前。
沈临风一看动了刀子见了血,连忙喊道:“快来人与本殿拦住四哥呐!!”
“殿下!”侍从朝受伤的擎王扑去。
“五兄!!”霍景城亦是惊喊一声,冲着地上的擎王奔了过来,同时斥责那侍从:“快去拦人!这儿有本殿!”
那侍从回头一望,见沈临风拦不住失控的琅王,于是又掉头回去,与沈临风合力抱住琅王。
擎王中刀摔在地上,但他肉厚膘肥,所以刀伤在肉而未及心,他整个人还活生生地,只是流了很多血。
霍景城奔到他跟前蹲下,观察了他的伤势,急道:“五兄!你怎么样了?”说着,两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怀里扶。
姚暮染却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霍景城两手扶着他朝自己用力抱来的同时,却用自己的胸膛抵住了他胸前的刀柄,就这样,双臂与胸膛一瞬间的用力夹击之下,只听“嗤”一声,那把匕首登时深入,扎进了擎王的心脏!
这个小动作霍景城只在眨眼之间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地完成了。任谁看来,都天衣无缝。霍景城的两手皆无其他动作,只是在扶人而已......
“噗嗤”一声,擎王睁大了血红的眼,喷出了一口血!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霍景城的脸:“你......你......你!”
霍景城盯着怀里的他,唇角缓缓弯起,朝他露出了邪魅的一笑。
擎王终于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正要张嘴说什么,谁知伤势太重,一开口又是“噗嗤”一声喷出了血,他一个字也挤不出来了,圆睁着眼死死瞪了霍景城一会儿,头忽然一垂,终于气绝脱力,竟是死不瞑目。
霍景城见他咽气,脸色顷刻间又是一变,急道:“五兄!!五兄!!”喊了一会儿,他满脸凝重转头吼道:“临风!!五兄伤重去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天祸闯下了!
沈临风一听,扔下琅王就冲了过来,与那侍从一起半扶起了血淋淋的擎王。
“四哥!四哥!”
“殿下!殿下!”
连摇带喊不见回应,沈临风痛心疾首地低吼起来:“四哥!!我的四哥呐!!”
那头,失控的琅王也终于从暴动中慢慢平息,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地上擎王的尸体,双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慢慢看向自己的手,慢慢摇头:“我......我使了那样的力吗......不,不可能......”
说罢,他自己也奔了过来,一把掀开沈临风与侍从,亲自去喊擎王。
“老五!老五!!醒醒!你休要吓唬老子!!”
怀里的人依旧毫无回应,一双手也渐渐失了温度,漫上了凉意。
琅王见大祸临头,一下子瘫坐在尸体旁,整个人如丢了三魂七魄,喃喃道:“我杀了老五,怎么办,我杀了老五。”
他惶惶无措,左看右看,见沈临风亦是六神无主,只有霍景城虽面色凝重,却还算镇定。琅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捏住霍景城的手腕,急道:“六弟!这可如何是好?六弟,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霍景城满面忧愁,抚上他的肩,叹道:“四兄呐四兄,自家兄弟打架,动动拳脚就好,怎能动刀动枪呢?哎……”
琅王道:“我也是被他打急眼了!才……哎!六弟,你说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霍景城想了想,喟然道:“事已至此,四兄还是先冷静冷静吧,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眼下五兄已去,只能尽力来保四兄了。”
琅王心中燃起了希望,急道:“六弟!你可有什么法子能救救为兄?”
霍景城道:“接下来,也只能在陛下那边下下功夫了。”
琅王眼中忽地一亮,殷切道:“对,对!六弟!这样吧!你随我一道进宫!向父皇陈情陈情!也替为兄我求求情呐!”
霍景城慢慢摇头,分析道:“四兄,此事不是这么办的。你们兄弟俩今日的命案牵扯了青楼女子,说难听了根本就是皇室丑闻,有我这个外人在,陛下更觉颜面损伤,可不是火上浇油吗?”
琅王见他说的头头是道,更是如见生机:“六弟,那你说到底如何是好啊?!”
霍景城看了看擎王的尸身,叹道:“四兄,为今之计,只有主动负荆请罪了。四兄马上带上五兄的尸身和临风一道入宫觐见,在陛下面前一定要反复申述‘失手’二字,坚称自己是失手杀弟,并大露悔痛之色。”说到这里,霍景城起身,从烤羊腿的盘子里拿了匕首递给琅王,接着道:“必要时,用这匕首自尽谢罪。自然了,临风,到时你可要拦好了,可别让四兄骑虎难下弄假成真了。”
沈临风道:“好,我拦!”
琅王颤着手接过了他手中的匕首,道:“六弟,这样可行吗?”
霍景城道:“怎么不可行?难不成四兄准备畏罪潜逃吗?听兄弟的吧,负荆请罪,以死谢罪,这样至少能保一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琅王愁眉苦脸思忖良久,终于将匕首收进了怀里,斩钉截铁道:“好!我自己干得我自己来挡!七弟!走!进宫!我就不信父皇能吃了我!”
霍景城道:“等等。临风,替我带话给陛下,就说小辈景城,仰行贵国,一未面君,失了小辈礼数。二于酒宴铸下大错,景城憾失兄长,陛下痛失爱子,景城痛悔不已,自知罪重,先望陛下节哀,后择日进宫请罪。”
“好!霍兄,我记着了!”沈临风应下,然后喊来了府兵。
黎王府大祸已闯,此刻,人人自危。缭缭乱乱的人影终于渐去渐远,擎王的尸身被抬走了,面色惨白的琅王也跟上队伍走了。只剩一屋狼藉,在无声地彰显着方才的激烈。
沈临风落在最后,要离开时,他转身看向了霍景城。兄弟两人在一片肃静中对视,唇角同时勾出了笑意。沈临风凝笑无语,只向霍景城竖起大拇指点了几点,终于离去。
凭栏轩内落下了一片肃静。
霍景城随意整了整衣衫,慢慢向姚暮染走去。此时的他,已毫无醉态,就仿佛方才拉架时那个无力的他是错觉一样。
他来到她面前,抱她在怀,温声道:“别怕,没事了。”
姚暮染慢慢回神,悬着的心一点一点下落,她长长松了口气,道:“六郎,好险。”
霍景城道:“没什么险的,一切全在我的测算之中。好了,身上染了血,陪我回房沐浴更衣吧。”
昨夜,沈临风理所当然地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此时,两人一道踏着刚落的夜色回到了承欢阁。霍景城到了屏风后沐浴,姚暮染靠在床头上出神,回忆着方才酒宴上的一幕一幕,心中一片复杂。她再一次领略了他作为男人以及作为强者的手腕。动个脑子使上一计,便杀人于无形,还出了‘锦囊妙计’哄得琅王主动请罪,那么此事就是扯十道绕百圈也沾不到他身上去。果然,他的确是有他的可怕与可敬之处的。
不多时,霍景城身穿白袍从屏风后出来了,沐浴后的他更是清爽精神,俊脸白皙如玉,眉目清晰如刻。他见她靠在床头上出神,抬手抚上了她的下颌,温声道:“累了?怎么不上去歇着?”
姚暮染无言点头,上了床榻。
他随后滚上了床榻,全身舒展,舒坦地叹了口气,语意轻松悠然:“安心睡吧,什么事也没有。其一,琅王主动认罪,其二,为了皇室颜面,靖帝根本不会再查,只会草草了事遮丑。”
姚暮染道:“我知道。我只是在想,六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呵呵......”霍景城笑了两声,道:“你若当我是敌人,那么我就是你的敌人。你若当我是你的兄弟,那么我就是你的兄弟。你若当我是你的夫君,那么我就是你的夫君。重要的不是我是怎样的人,而是你是怎样的人。”
姚暮染无言以对,心中对他敬意更深。
“过来。”霍景城伸出手臂让她枕上,姚暮染乖乖依顺,在他怀里而卧。彼此清香交织,徐徐萦绕。两颗心很快从酒宴的乱局上宁静了下来。
霍景城心觉不对劲,道:“不对啊?你怎么忽然就对我温顺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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