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计杀擎王(一)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赠心予你字数:3086更新时间:24/09/14 03:20:27
霍景城眸光如渊冷笑了一声,旋即敛去了一切关于此事的情绪。只伸手温柔地抚摸上了她的小脸,满眼珍视道:“染儿,你救了我。”
姚暮染轻轻摇头:“殿下也救我多回,我救殿下不足挂齿。”
他低头又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喟叹出了几句醉话:“你怎么这么聪慧灵敏?你怎么这么让我着迷?你怎么就是不跟我呢?染儿,跟了我吧,我真心在你,真的在你。”
情话在耳,酒香在鼻,情迷又意乱。
姚暮染定定神,轻轻别开脸:“殿下,你醉了,睡吧,我回房了。”
他抱住她不放,低叹一声:“你心口疼是装的,这下我心口疼可是真的。唉,要这天下何用?最想要的,却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接着,他埋首在她颈间就开始自言自语,仿佛在跟自己商量。
“要不......别管心了?先得到人再说?这得到了人,心应该也不远了吧?”
“不行,不行,万一霸王硬上弓反倒惹她伤心了呢?不止是伤心,肯定还要鄙视我怎么这么卑鄙?唉......”
“不对,也不对,万一她领略了我在床上的魅力,还就喜欢了呢?”
姚暮染听了他一堆醉话,“噗嗤”一声,使劲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殿下......”
“嘘。”他却打断了她,提醒道:“喊我六郎。霍景城属于东宫,太子殿下属于南乾,只有六郎是属于染儿一人的。”
姚暮染笑容凝固,心弦猛颤。
这一刻,心里的某个念头终于压不住了,那个念头叫做‘妥协’。
向他妥协,向爱妥协,向她所畏惧的生活妥协......
是否她那中途断了的缘分,根本就是她命途与情路的改转?让她别了错的,逢了对的?
那么伤她的,又有何不可忘?只当那人已死。
那么爱她的,又有何不可要?只当再赌一回。
越想心越热,她久久盯着他的俊脸,这一刻忽地下了决心!
她要告诉他,她要他!她愿意努力爱他!
“六郎……”
“咚咚咚——”
忽然而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一切,她未完的话就这样鲠在了喉中,一片灼灼情意也这样噎在了心头。
“霍兄,开门,我是临风!”
姚暮染只得咽下一切,连忙离开他去开门。
沈临风一见她,道:“哎呦,小嫂嫂这不是好着呢嘛?”
姚暮染垂眸作礼:“我没事了,让黎王殿下见笑了。”
“没事就好,免得我霍兄心疼。”沈临风走进房中,见霍景城靠坐在床头,脸色沉静,眉眼朦胧,道:“霍兄?还能动弹不?走走走,霍兄来我东靖,兄弟哪能让你住客栈,走走,上我黎王府去。”
霍景城抬眸看他,慢悠悠道:“临风,为兄这心里憋了口气咽不下去,你说如何是好?”
姚暮染听罢,心知肚明,那是一口怎样难咽的气。他刚从南乾的风风雨雨里脱身,得了一年心闲的日子,谁知刚来东靖京中第一日,便又卷进了这边的权斗之中,险些命丧于此。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沈临风这边,一头雾水:“霍兄?难道兄弟招待不周?让霍兄多了心?”
霍景城慢慢摇头,然后起身来到他的面前,抬手点了点他的胸膛:“沈弟呐沈弟,你可知,咱们哥俩今晚险些齐齐栽在了你家五哥的手里。”
“霍兄,此话怎讲?”
......
月入碧湖,银波粼粼。黎王府的水榭中,灯笼摇摇,桌上茶香四溢,云烟袅袅。
“什么?!”沈临风听了原委,“蹭”地站起,满脸惊动。
霍景城慢慢抿着解酒香茶,酒劲渐过,热血消退,也不免后怕几分。他眸光深邃盯着碧湖,不言不答之间,却更有说服力。
沈临风顷刻信了,看看他,又看看一边的姚暮染,道:“小嫂嫂,这......这就是你在酒宴上忽然撒娇耍赖的原因?”
姚暮染有些羞臊,不好意思笑了笑,垂眸道:“是,殿下见笑了。”
沈临风登时对她刮目相看,满脸感激道:“哎呀!兄弟在此谢过嫂夫人了!兄弟这才明白,霍兄为何这么疼嫂夫人!真是没白疼啊!”
姚暮染被他说得越发不好意思,垂眸不语了。
沈临风谢完人,思绪回归正事,登时心中怒火激荡,在水榭中走来走去,咬牙痛骂:“沈临苍那个混账玩意儿!竟出了这好生厉害的一箭双雕之计!”
霍景城冷笑一声,慢悠悠道:“沈弟,此番幸有你嫂嫂为我哥俩化去此劫,我们命不该绝,那么接下来,就该绝他的命了。他不仁,莫怪我不义。让为兄来宰了他,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姚暮染心头猛地一跳,当即转头看他。原来,霍景城杀心已起。只是,在他人屋檐下出手,此乃险事!她不禁暗自忧虑。
这头,沈临风随口确认了一句:“宰了他?”
霍景城看向他:“怎么?你舍不得你家亲哥哥?呵!你那亲哥哥要害你命,你这霍家哥哥可对你没坏心,你可想好了再说。况且,宰了你们老五,既出了这一口恶气,往后你的路也好走,你说呢?”
沈临风自个儿都恨得牙痒痒,哪有不依之理,此时确认好了,当即就应:“宰就宰!有霍兄助我,我要他沈临苍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霍景城说完,眸光微寒:“说说,你那五哥是什么样的人?包括他的所喜所厌,一并说来。”
沈临风这才坐下,猛饮一口茶润润嗓,这才道:“五哥城府颇深,圆滑奸诈,跟那逮不住的泥鳅似的!人前还端得一副谦和知礼的君子模样,实则是腹黑小人!至于所喜,霍兄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喜欢喝酒,若不看脸就看他那挺出的酒肚,不知道的还当是快生娃了呢!”
“至于所厌,我就不详知了。”
霍景城又道:“他除了你,可还与谁不对盘?”
沈临风道:“我和他是表面和平,内里暗斗。可他和我们家老四,那就是明里暗里都不对盘了!”
霍景城道:“哦?你们老四又是什么样的人?”
沈临风道:“我那四哥口无遮拦,不会说话总得罪人,性子还冲动。还有,他可不是一般的好色呐,他喜欢美女,尤其是又美又浪的女人,有时一晚要数女陪寝,咳咳......都被女人吸干了,瘦得跟竿儿似的。”
霍景城听得哑然,若有所思起来。
沈临风道:”不过,这老四是老四,老五是老五,老五可没什么软肋可抓啊?”
霍景城慢慢勾出高深莫测的笑:“沈弟,只要是人,怎会没有软肋?况且,咱们男人可是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的软肋呢。这个软肋不击则已,一击必中。沈弟,听霍兄的,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为了出这口气,也为了你前路好走,明日霍兄就使上一计,给你披荆斩棘,开道护航。”
他这么快就胸有定见,沈临风与姚暮染齐齐看他,却见他高深莫测的笑容下,透出了成竹于胸的笃定与自信。
沈临风见状,信心大增:“霍兄,什么计?”
霍景城噙着笑,蘸取茶水,在石桌上写下了四个字。两人正探头看时,只听他悠然的声音又传来了:“沈弟,连夜去青楼找一个最美的女人。”
......
翌日晌午,擎王就满面春光笑呵呵地来了黎王府。
几人在花厅里遇上,擎王抱拳客套:“霍六弟,说好今日由为兄来宴请霍六弟的,为兄这便找上七弟的门来请贵客了,哈哈——”
霍景城笑着迎上:“五兄客气了,兄弟实在荣幸。”
沈临风道:“五哥,你来得正好。霍兄说我黎王府风景不错,我一早就吩咐下去,午时在府中设宴,也就正准备派人给四哥和五哥送去请帖,请两位兄长前来作陪贵客呢,没想到五哥与我心有灵犀,这便来了。”
“哦?你还请了四哥?”擎王一听还请了老四,当即心下不快。他们两个向来不合,旁人不知这七弟也不知吗?怎能同时请两人呢?
沈临风道:“是啊,要说这南乾的风流人物啊,霍兄当仁不让。而东靖之风流人物,那就非咱四哥莫属了。所以霍兄非要见一见咱们四哥,说这风流知己同卧酒家,岂不快哉?兄弟只好请了四哥。”
霍景城道:“不错,兄弟瞻仰了五兄的风采,还想再瞻仰瞻仰四兄之风姿,这才不虚此行。”
擎王听是霍景城要请,再不乐意也不能说什么露什么了,只好笑道:“好,今日咱们兄弟四人就一醉方休!不过,说好今日由为兄来做东,这七弟却又在府上操办了,为兄这可就是一毛没拔又反沾了凤羽啊。”
沈临风道:“五兄别急,我出场子你出钱,回头兄弟把今日的宴席开销列成账册五兄过目,到时五兄全给兄弟一分不差地报来,这总行了吧?”
“哈哈——”擎王对他点着手指,笑道:“真是亲兄弟明算账呐!好,妥了!”
凭栏轩中,笙歌曼舞,几人在内闲坐闲聊,一边赏着歌舞,一边等着沈家老四琅王到席,便可开宴了。
透过舞姬曼妙身影的间隙,擎王特意注意了姚暮染,见她姿容极美倒是不假,只是此时又乖得一句话都没有了。
擎王心中暗恨此女坏了他的妙计,这便皮笑肉不笑地打趣:“霍六弟,你那爱妾心口疼的毛病今日不会再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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