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风声大雨点小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赠心予你字数:3074更新时间:24/09/14 03:20:27
    乔奉之道:“不会。江山都可以易主,美人又何尝不是呢?红颜总是命运多舛,总要从一个怀抱辗转到另一个胸膛。”

    霍景柔一听,搂住他笑了。

    房中的香味越发浓烈了,令她心魂摇荡,意乱情迷。此香果然效力霸道,连她都如此这般,他那边,也应该好受不到哪里去吧?

    她红了脸,酥了心,轻轻抚着他的胸膛,又凑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呢喃了一句:“夫君,还要……”

    乔奉之低笑一声,道:“你这是寂寞太久了吗?”

    霍景柔主动送上了芳唇,在吻的间隙里,呢喃道:“我只是想要你罢了。”

    仅剩的烛光微微摇曳,床幔上印出了两道交缠重叠的身影,一派活色生香,暧昧缱绻。

    ……

    翌日,风停雨歇,天光放晴了。今日是开年大节,举国休事三日,君臣民同乐。

    然而,这普天同庆的日子,却被贾书颜的死讯闹了个满城风雨。也不可避免地传到了尚书府。昨日两人大婚,无人会这么不识趣,在夜半去禀报这件事。于是憋到今早,两人才算是知道了。

    霍景柔听到这个消息后,怔怔无语,静默了半晌,才淡淡道:“他竟然就这样死了……”

    乔奉之正在桌前擦拭宝剑,此剑名为逐霜剑,乃玄铁所铸,剑刃利如秋霜,雁过而折翼。还是承王霍景逍特意赠予他的。霍景逍十分爱剑,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收藏名剑,那么这柄逐霜剑从他那里出手,必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剑。

    他慢条斯理擦完了剑,回鞘放好。这才慢慢走向霍景柔,在她对面坐下,端起茶盏道:“公主心里可是难受了?”

    霍景柔似有若无叹息一声:“哪里,我怎会为他难过?只是此事太过突然,一时间觉得恍然不真罢了。”

    乔奉之道:“是啊,真是命运无常,人如蝼蚁,今宵不知明日事。”

    霍景柔见他话虽如此,可眉宇间却甚是寡淡,不由脱口道:“奉之,他的死,与你有没有干系?”

    乔奉之一愣,旋即失笑一声:“公主啊公主,你怎么先冤枉上了为夫?虽然说实在的,为夫也就正准备大婚后收拾一下他,可谁曾想,他仇家还蛮多,早早就折了。”

    霍景柔连忙解释:“不,奉之,我的意思不是向着他而要冤枉你,我只是怕此事牵扯到你身上,我担心的只有你而已。”

    乔奉之抿了口茶,道:“贾书颜是悬梁自尽,能往谁身上扯?纵是清官,也不是靠猜测断案的。除非,贾家能拿出贾书颜他杀的证据,否则还是要压得压,盖得盖。”

    霍景柔道:“那万一此事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意在陷害你,还真给贾家留下了什么证据,而这证据又指向你呢?”

    乔奉之道:“那么公主可就要给为夫作证了?他是昨晚死的,为夫昨晚与你洞房花烛,可一步不曾迈出,更不曾见过什么人呢。况且,为夫位居尚书时日尚浅,手里可没有什么能指派的能人。”

    “我自然会向着夫君说话了。”霍景柔拿起茶壶为他续茶,一边慢吞吞道:“夫君,会不会是……宥王干的?”

    乔奉之一听头疼,揉了揉额角,道:“公主,你先别乱猜测行吗?景遥不会在这关头给我添乱。”

    霍景柔轻哼一声,道:“夫君,你喊他景遥,却喊我公主,可见在你心中,他的地位还是高于我,对吗?”

    乔奉之失笑:“你跟谁争风吃醋不好,非要跟他来争?”

    霍景柔道:“那我要跟谁争?好,话既然说到这里了,我倒是想问问夫君,夫君的心里,可还有姚暮染?”

    乔奉之听罢,俊脸忽然阴沉,语气淡漠道:“公主,往日云烟,该散的散,往后你若要计较这些事,与我这般相处,那还是省省吧。我看,我又该离家出走了。”

    “夫君息怒!”霍景柔连忙挪到他的身侧,哄道:“夫君,我再也不提了,这些事就让它们全部过去吧。夫君都不在意我和贾书颜的过往,也不嫌我已嫁之身,我也绝不再提起夫君的过往了。夫君好好留在我身边,好吗?”

    乔奉之侧头看她,道:“这就是了。原来尊贵傲气的公主也能这么乖,从前,还真是为夫看走了眼。”

    ……

    纵然因朝中重臣的死而闹得满城风雨,多方猜测。可百姓们的年还是要过。

    合欢巷中,姚暮染一大家子主仆忙活了一早,终于赶在午时前备上了一桌丰盛的年宴。大家在院中圆桌旁坐了下来,姚暮染道:“等等福全吧,他打探消息该是快回来了。”

    绿阑道:“好,等等福全。兴许他能带回来什么好消息呢,那么咱这一桌年宴不就更有滋有味了。”

    主仆几人坐着闲聊,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没一会儿,福全果然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朵无歇花,道:“夫人,又是一朵,那人要偷偷送到什么时候啊?”

    姚暮染看看那花,道:“理他作甚。说正事,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福全在桌旁坐下,笑容满面道:“夫人,贾大人之事,有惊无险地过了!”

    “哦?”姚暮染惊喜,忙追问道:“怎么个有惊无险?”

    福全道:“夫人,贾大人的死,终究是风声大雨点小。贾家那头只以悬梁自尽的说法上报了陛下,除此之外,什么话也没放。听说,陛下慰问了一番后,给贾家批下了一笔抚恤金,就这么算完了。这下,贾家都认了悬梁自尽这个说法,那么旁人自然不会再多言了,就更扯不到尚书大人身上了。”

    姚暮染心中一松。绿阑惊喜道:“福全,这个消息可属实?此事真就这么简单地了结了?”

    绿阑的惊喜姚暮染感同身受。昨夜两位殿下还因为此事险些闹起来,原以为今日也不会善了的,却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就落幕了,实在是出人意料。

    福全道:“绿阑姐,你还不信我吗?这消息的确属实。看来贾大人的确死得干净,总之是牵扯不到尚书大人身上了,咱们夫人也就安心了。”

    碧芽却插了句话:“夫人还记挂尚书大人做什么?他无情抛弃您,现在又娶了新人在侧,别说他不出事了,就是出了事,也还有公主和宥王给他挡上一挡呢。”

    气氛微凝,姚暮染心下黯然,接不了这话了。

    绿阑道:“碧芽,我忽然想喝果茶了,你去泡上一壶。”

    碧芽也意识到自己心直口快了,于是道:“夫人和绿阑姐莫怪,奴婢也是心疼夫人,为夫人不平。哎,奴婢往后再也不提了就是。奴婢这便去泡果茶。”

    见她走了,绿阑对姚暮染道:“总之,姐姐安心了就好。来,我们动筷吧,我都饿了。”

    姚暮染莞尔一笑,对于此事上的确是安心无忧了。其实,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至于贾书颜的死究竟是自尽还是他杀,也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和乔奉之之间,能少上这么一位心怀诡计的人,等同是少了一桩祸患,的确是好事。

    “好,大家快趁热吃吧。”姚暮染道。

    很快,碧芽泡来果茶回到了座位。席间再也没有提起什么事,大家笑语晏晏,吃得尽兴。福全那厮又给大家热火了场面,声情并茂、连说带演给大家讲了几个笑话,逗得一桌子人开怀大笑,前仰后俯。

    姚暮染不愿出门,年节也就只能这样去过了。主仆几个日日造宴,饮酒作乐,投骰子赢钱,等等。

    直到年初三,袁墨华来了。绿阑看到他来,满眼惊喜,眼角眉梢的娇羞之色藏也藏不住。

    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顿午宴。

    席间,姚暮染玩笑道:“袁大人可算是来了,再不接绿阑回去,我的钱可都要被她赢去了。”

    绿阑娇嗔一笑:“姐姐,你怎么光说我赢你钱的事?怎么不说你和福全日日灌得我和香卉昏天暗地,连饭都吃不进去几口了。”

    袁墨华在一旁含笑听着。

    姚暮染道:“那就更好了,袁大人接上你回去,我也不用输钱了,你也不用日日醉酒了,可不是两全其美吗?”

    午宴过后,袁墨华自是接上绿阑回去了。这下,又剩了他们主仆三人,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福全道:“夫人,今日初三了,街上店铺都开了,咱们也可以适当出去逛逛呐。”

    碧芽也道:“是啊,听说街上可热闹了,大家用彩绸和灯笼装饰了街道,走到哪儿都是一片喜气呢。”

    姚暮染歉意一笑,道:“我实在不想出门,再窝上几日,到了十五上元节咱们再出去逛逛灯会吧。”

    福全与碧芽听罢,心道也算,她好歹愿意出去一趟就好。

    日子闲适,人一无聊,就会关注一些小事了。这一日,福全一低头,看到了花田里的繁花,忽地突发奇想:“夫人,要不,明早开始,我就守在对院里的大门后,透过门缝来看看到底是谁每日在偷偷送花?我实在是太纳闷儿也太好奇了!”

    碧芽也道:“是啊夫人,奴婢也好奇极了。咱们让福全抓来看看吧?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日日在给您偷偷送花!”

    姚暮染却遥遥头:“实在不必,有些事,糊涂些好。那人送花没有恶意,想来也是认识的人干的,若真逮出来了反倒僵了,日后也不好相见了。倒不如不理会,顺其自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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