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上策伐谋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不国字数:4014更新时间:24/09/14 03:08:36
‘老不死’的一手挥出数十面铜镜,一一悬浮身前,依序排列,共分五行九列,铜镜之上,共呈四十有五各色各异画面,随即袖起举臂,二指点出两面铜镜,镜面里画面转换,以不同方向照出蔡文姬与舒意二人来,视野并因她们的移动而不断跟随着,坐实了‘老不死’的‘偷窥’行径。
“卑弥呼!”
‘老不死’的唤道,四下无人,却仿佛知道有人会应一样。
“大人,奴婢在此,听凭吩咐”
卑弥呼在虚空中凭点点魂光汇聚成形,飘在‘老不死’的身后,不敢稍有逾礼,出来答复。
“亲魏倭王,汝接下来便时刻关注她们二人的行动,若是其有危险,也可酌情出手救助下,务必保住其性命,她们会成为老夫手中的重要筹码,汝可明白?!”
‘老不死’的指尖点在天幕上一划,两面铜镜好似得令一样飞移到他身后的卑弥呼面前。
“诺”
卑弥呼两手一拱,身姿一矮,当是应承下来。
“大人,奴婢可否派去数具傀儡跟随,亦可随时保护她们?”
卑弥呼试探性地询问道,依其小心谨慎生怕被‘老不死’生吞活剥的心理,若不是听着‘老不死’的保住她们性命的吩咐,绝对不敢多说一句。
“随意,若是遇敌,向左自会解决,若是解决不了,汝那些傀儡留着也无大用处”
‘老不死’的回道,若然不是卑弥呼确实有些利用价值,他早早的就会将她杀了,即使卑弥呼的姿色不俗,也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思,哪怕卑弥呼无论如何都无法参与竞争,毕竟‘来路不正’的外来者,自然得不到最终‘奖励’的认定,‘老不死’亦不会放她去,见过他的人,不是‘共犯’,便只能是死人。
“是,大人”
卑弥呼得了命令,话语调调有些惊颤,显然平时没少被‘老不死’的‘鞭挞’,同为主仆,向左与知念诗这一对倒要和睦得多,更谈得上‘暧昧’二字,即使他们两个都不这么觉得就是了。
自从被‘老不死’的把持以来,卑弥呼不得不说已经将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了,甚至都没敢端那‘亲魏倭王’的架子,知道‘老不死’的心胸,也知道‘老不死’的脾性,稍一放旷便是死,那就唯有老老实实做事,少在其面前‘晃悠’这一途了。
手轻抬起,十指指肚皆抽出一丝白线,近乎不可见,不注意下便隐入空气中没了迹象,唯在底下地面上出现了十具傀儡,随卑弥呼的手指手臂动作行动起来,而后即使卑弥呼收手之后它们也会随她的心念而动,隐匿着尾随上舒意,暗自跟踪着。
“大人,奴婢告退……”
卑弥呼连是否离去也需向‘老不死’的知会一声,可见她为求生而生出的谨慎有多么可怖。
“嗯”
不温不火一答,卑弥呼顿时消失,不是不懂礼,而是面对着‘老不死’那无形中的压迫实在让她无法消受,是故总是这样逃也似的消失于无形。
一面铜镜自最上一行飘了下来,‘老不死’的抚着光洁无须的下颌看着,眉时皱时舒,不用多想就能猜出他应当又是在盘算着什么了。
画面里即是异族联军与一众汉军的大战,不过现在的战事已是彼此近于停手状态了,两军对峙下又在议和,只是不知为何,‘老不死’的越看嘴角弧度便愈加扬起,到底无法意会他在笑些什么。
“这盘棋的真正主棋还未落下,这些无关紧要的配角棋子就要自作主张地结束了?唉~~可悲!”
‘老不死’的手再一挥,数十面铜镜又被收了回去,而后裸露在外的手掌突然转黑,接着就连手掌的形状都没能维持住,如化成了一滩墨汁,只是还没等那墨汁滴落地面,那墨汁便是诡异一旋,‘老不死’蓦然消失不见了。
高空,耳边风在呼啸,推着面具往脸面上压,但力道并不大,比起这些轻微影响,向左更在意萦绕在鼻尖的淡淡的香味,还有似有似无的发丝,在风的‘为虎作伥’下不断‘骚扰’着他的脖子,甚至有的还会探进他的领子里撩拨,以及……手掌搂着知念诗小腰时的美妙手感,无一不让向左抓狂,尽管这种事情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了,但不代表作为‘纯情小处男’的向左就能够适应。
这是‘福利’,也是‘酷刑’,不知怎的每次带着知念诗飞,向左都会思绪混乱并有意无意地胡思乱想些‘东西’,因为知念诗不会飞这个问题,向左已经差点崩溃很多次了,要知每次‘只能看不能吃’且都要被无意地撩到不上不下的感觉,偶尔是很美妙,但多了便成了折磨,让向左深切领会到一个道理——‘福利’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好在向左的定力很足,又或者想在知念诗面前维持他那神秘高冷的形象,是故都装作不受影响的样子,别说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向左心里觉得。
天上可见的风景,其实不佳,在地面时因为所见范围不大,所以有些破坏不大的地方还是值得流连的,而在高空,所有的千疮百孔与破败不堪都能尽入眼里,比之浪漫地俯瞰城市天际线,现在不如是在直视这座城市的‘伤疤’。
向左大翅一扑,再上升些高度,扬下三两落羽,陡然上冲一段,速度却在上到高点时降了下来,而后斜扎向地,往向左寻见的这座城市硕果仅存的为数不多还未被破坏崩塌的高楼楼顶飞去。
降落,掀展平羽翼排风缓冲,向前跑去几步泄力,平稳着地,而向左终于可以放下被他搂在身上的知念诗了,手臂一低松开,知念诗下脚点地站稳,稍微理了理有些皱乱的衣服,并把探进了向左衣领里的发丝拉回,只是往往都会让她不好意思,两颊飞霞,也让她只在每次收拾妥当后才敢揭下落樱面具。
收起翅膀,向左取下了戴着的面具,双眼往知念诗瞟了一眼,确认无事随即收回目光,走到这露天阳台的边界,俯瞰底下道路与建筑,每次去看都难免会让向左生起感慨,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残破得厉害,恶趣味的‘装饰’也多了起来,虽然有许多恶趣味的‘装饰’都是他亲手‘喷涂’上的。
“大人,又有任务了吗?”
知念诗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很舒服,很暖,向左很乐意与知念诗多说说话,因为总会有被治愈着的感觉,让他有时烦躁的心能回复平静,何况知念诗很美,单是这个理由对于向左来说就足够了。
“嗯,不过基本上都是没什么挑战性的任务,每次的对手也弱得可怜,‘老不死’的就连敌人的战力评估都做得很详细,所以出手,都是输不了的”
向左其实不怎么喜欢这种作战方式,要知道上手一款‘游戏’,攻略boss也是乐趣之一,‘老不死’的谨慎做法平白灭去了许多趣味,所以每次任务向左都完成得很机械——全部杀光而已,只是只做杀戮,向左的心境总会受些影响,所以他才总会烦躁,毕竟他也不是为杀而杀的战争机器。
“不如说是大人太强了,所以‘老大人’接连不断的任务大人都可以完美完成”
知念诗却这样说道,孰不知每次向左开始他的‘屠杀’时知念诗都会害怕得捂耳闭眼,只为现在能够不怕不惧地跟向左正常谈话,这也算是她的坚强罢,不过正因她的这份坚强,向左才会愿意给她多一些宽容,这样的她,向左实在讨厌不起来。
“谢谢”
向左答谢,知念诗的回应只是微笑,嗯,很美,便足够了。
底下开始有了人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粗略一扫便有十几名侦察士卒在分散打探,然后才有几个英魂的身影现身,同是在数十甚至上百士兵的簇拥下才敢出现,这样的猎物,向左已经‘狩猎’得腻了。
“太阳的光,还是太暗了”
向左一手半遮着眼,看着天上那莹日,与月光不同,日光总是毒辣刺眼的,仅在微凉寒冷天气,才会被评做温暖和煦,如同现在,到底是冷了些,才让向左对着这一轮假日多有抱怨,抱怨它的手段太过温和,不似盛夏的毒日头,能把人晒得脱去层皮,叫人敬畏它的威严,连直视它耀眼身姿的勇气都没有。
“嗯,大人如果不喜欢,尽可让它再耀眼些”
知念诗答道,只是未免太过高看向左了,或也是在揶揄向左的意思?
“那你会看着我吗?”
向左却回头,问。
“知念诗一直在看着大人呀”
知念诗的回答让向左很开心,向左能感觉到知念诗话里的真诚,一如知念诗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一如她的脸一直都那么好看。
向左一笑,回头踏上安全栏杆,随性倒下去,一双黑羽于空中绽放,满天掉毛落羽,面具阖上了脸,死神钩镰随召在手,乘风翻滚数周,数十片羽毛绕身,及大翅猛然张开,宛若落下的箭矢笔枪,快止残影,刺透许多敌方士卒。
那些因此而死的士卒果然没有化作流光而散,而是实打实的变成一具具少去生命的尸体,血不无优雅地射如红箭,淋在残雪泥泞的街,如同蘸墨泼画,怎一白描狂放了得。
正主终于落下,在死者作为装点的画面,对手慌乱且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挥舞着手臂指使那些被召唤出来的士卒前来阻挡,而向左只要有些进入状态,回忆起游戏里仿若主宰的感觉,他便是血腥的恶魔,半月镰刀如凭空走笔,其锋如蛇滚龙击,掀起一阵血雨。
生者止步,死者可居,这一方圆里,是向左的殿堂,有一行刑台,铡刀被高引吊起,对面想要逃,却跑不出几步就要勒停,那骇人的镰刀还在滴血,脖子处却倍感惊寒,不能动,进是自杀,退却是受死。
“拼了!!!”
他们以为他们还可以挣扎,反身取刀亮刃,一齐杀过来,却是被向左原地一旋,带动刀刃回防,又使得他们不敢进前,而又手腕一拧,把刀尖往外,向那几个英魂横斩过去。
皆是用刀剑做防,可完全高看了他们手中的凡品兵器,被向左这一旋击重磕而断,三人大骇之下,立马召出更多的士卒来挡,却只不过是向左跳上一段‘舞曲’便纷纷倒下的货色,最终那三人还要凭稍事健壮的肉身来敌,岂知那是‘螳臂当车’,与临死前的惊骇面容一样,一样滑稽。
将镰刃上的血甩去,环视一周知道再无活口之后,向左收回了手中那柄凶器,再度挥扇着羽翼,留下满地寓意不详的黑色鸦羽,回到天际,当然,还要去接还在天台上等候自己任务完成的知念诗。
“呼,没事了,走吧”
向左不知道她为什么从不害怕自己……额,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在那次刚刚偶遇时她还是有表露出一丝丝害怕的,可惜后来就没见过她对他有什么害怕情绪了,这也是向左的不解之惑,难道他还不够凶残不够严酷吗?向左分明觉得自己已经是‘罪无可恕’的恶人了,而知念诗的态度,终究是他难以理解的。
牵着她的手,很柔软,拥她在怀,很温暖,看她笨拙地戴着面具,感受着她身体带给他的触感,该说是满足抑或还是踏实呢?向左不甚明了,只是他大概习惯了有这么个‘手下’在了,若是突然没了消失了,他应该是会伤心的。
其实他并不知道,知念诗不是不怕,而是她的害怕都被她藏了起来,初始的恐惧她已适应,这长久的杀戮亦让她不得不怕,只是每当向左停下来时,摘下面具时,与她坐在一起吃饭时,她都会生出「原来他还是一个人」的无端让她安心的想法,因为,他还有温度,好似这才是重点一样。
那个游戏掌机他已经很久没动过了,不过一直被她带在身上,时不时地也会拿出来看几眼,排行榜上他依然是第一,好似永远不会再变动了一样。她偶尔也会登上她自己的号去看看那件与向左交换而来的道具,只是每次看心思都会不同,很奇怪地,有时只不过是静静看着,反而会连时间过去多少都不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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