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以为这就算结束了？只是一盆脏水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抱着自己基本完全破碎的面具，此岸魔女又一次发出了凄惨的尖叫声。楚扉月的视线再一次模糊，第三次出现在了表盘的起始位置上。

    早有准备的他像侧方一跳，躲过了秒针的切割，同时飘飞到半空中，讥笑着看着那重新恢复原样的此岸魔女。

    虽然元素爆破和钟表·停滞时间也都被封印，但楚扉月和普通的玩家最大的不同不就在于他拥有着光是文字介绍就能上万字的大量魔法么？

    只是封印了三个技能而已，想要玩死这个除了扑击、加速扑击和封锁技能之外没有其他的能力的此岸魔女，尤其是在知道了她的弱点的情况下，已经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

    只要飞行能力和「元素圣灵」这个职业特性还在，就算是将楚扉月的所有技能全都封印掉，楚扉月也有办法玩死这个巨大而笨拙的沙漏女巫。

    第三次破面——召唤火球迷阵，将此岸魔女轰炸的体无完肤，逼迫她使用「时间倒退」来防止自己被打散。

    第四次破面——操纵无穷的风刃对此岸魔女那巨大的身体进行无尽的切割，令此岸魔女的沙漏分崩离析，不得不使用「时间倒退」来维持自己不被楚扉月彻底打散。

    第五次破面——使用如冰雹一般密集的冰封弹将此岸魔女的大部分身体进入霜冻状态，然后用巨大化的爆炎火球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对此岸魔女发动自杀式撞击，用大数温差使此岸魔女的面具崩裂，迫使她再一次「时间倒退」来维续自己的生命。

    第六次破面——使用符卡“土符”召唤出遍布整个大厅的土黄色光束和铺天盖地的金黄色小米弹，硬生生的将此岸魔女打成了筛子。这也是此岸魔女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不光面具，她的身体也被那几乎可以将她淹没的海量小米弹炸的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炸散。

    在楚扉月到现在为止遇到的所有敌人之中，此岸魔女的「时间倒退」绝对是最变态的技能，没有之一！再一次支付了一万多点生命倒计时之后，此岸魔女第七次发动了「时间倒退」，不光将自己的身体再一次修复，还又封印了楚扉月一个技能。但是作为代价，在连续使用了七次「时间倒退」之后，此岸魔女的生命倒计时只剩下了几千点，已经不足以再次释放「时间倒退」了。

    淡定的低了一下脑袋，闪过了那擦着马尾辫扫过的锋利的秒针，楚扉月抬起头来，看着那又一次恢复原样的敌人，眼睛稍稍的眯了起来。

    仿佛是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此岸魔女并没有再次朝着楚扉月扑过来，而是安静的停在了原处，长袍轻轻地抖动着，彷如一架发条老旧的大钟。

    看此岸魔女似乎有点异常的情况，楚扉月有些遗憾的撇了撇嘴，收起了自己左右手上的光暗元素——这是他已经为此岸魔女规划好的第八次破面，光与暗的互相湮灭，其威力比水与火的激烈冲突还要高出一个量级，如果以此岸魔女为中心发生碰撞的话，已经“残血”了的此岸魔女的生命基本就可以划上休止符了。

    楚扉月飘了起来，让自己和此岸魔女平齐，单手拿着时空主宰法杖，用法杖的杖尖指着此岸魔女的面具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此岸魔女发出了模糊的低吼。

    “什么？”

    “为…什么…”

    “？？？”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啊！！！！！！！！！！！！！！！！！！！！！”

    仿佛是将一直积蓄的情绪全都在这一刻释放，此岸魔女尖厉的吼叫声甚至让楚扉月的耳朵“嗡～”的响了一声，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柄大锤照着他的脑袋砸下去一般，整个人差点从天上掉下去。

    晃了晃脑袋，将那种眩晕的感觉驱散，楚扉月下定决心等自己有空时一定要研究出防护声音的结界出来。这些体型巨大的boss的吼叫声，对楚扉月来说，甚至比它们的技能的破坏力还要大。

    “什么怎么对你，你作为迷宫的关底boss，又是先动手的，现在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一边用小拇指掏着自己的耳朵，楚扉月斜着眼睛看着那身体正在微微颤抖的此岸魔女，不满的说道。

    “你不就是来‘清理’魔女的魔法少女么！不攻击你，难道我还要站在原地等着被你‘清理’不成！”

    “……老子是男的，是特么的纯爷们！别人认错也就算了，你个怪物也认错这是闹哪样，系统给你的任务识别系统是瞎了对么，用不用我脱了裤子给你看看我下面那根阿姆斯特朗式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炮！”min■■■■■□max(╯‵□′)╯︵┻━┻

    楚扉月这句话刚说完，系统的警告就紧跟着降了下来：“警告，请不要对女性npc进行任何形式上的性骚扰，违者将被处以变♀性三天处罚！”

    听到这条系统通知，楚扉月刚刚升腾起来的气势瞬间便又蔫了下去。

    你妹的系统，诅咒你下面没长毛…你妹的系统，诅咒你下面没长毛…你妹的系统，诅咒你下面没长毛…你妹@！！￥！￥#

    认错了别人的性别，此岸魔女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尴尬的意思——或许对她来说，“尴尬”这种情绪根本毫无意义。

    “也就是说，你并不是来‘清理’魔女的魔法少女？”

    “废话，我就是一打酱油的，看着地方挺有意思就一路走过来了…话说回来，你说的清理魔女，是什么意思？”

    楚扉月感觉，自己似乎又卷入到了一场麻烦当中了，说不定还是那种历史遗留问题造成的超级大麻烦。

    “清理魔女，就是由魔法少女来对魔女进行定时的清理，就像每天都要打扫房子一样，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将我们杀掉一次。”

    用着平淡的预期诉说着悲惨的命运，此岸魔女的整个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着，仿佛在强行的忍耐着巨大的愤怒。

    也不用楚扉月去追问，此岸魔女便继续说道。

    “岁月的腐蚀会让任何的高尚堕落，永生者们为了保持自己的内心的纯净，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他们的负面情绪剥离出来，投入到魔女之庭当中。这些被剥离的负面情绪，在魔女之庭中四处游荡，按照类别的不同聚集成为七个不同的个体，依靠着永生者们定期投放的负面情绪苟延残喘。”

    “只要有新的负面情绪注入魔女之庭，我们就会变得更加强大。当永生者们发现了魔女的存在之后，他们便开始定期派出魔法少女来清理魔女之庭，将魔女打散回游离的负面情绪，重新循环。”

    “但是，为什么！！！”

    此岸魔女又一次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为什么！我们也是生命，我们也有意识！为什么要一遍一遍的抹杀我们，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们的愿望撕碎！”

    此岸魔女的这个问题，楚扉月完全无法回答。

    从她上面那短短的描述中，楚扉月已经知道了这些魔女的来历——就算肉体永恒，万年的枯燥也会让灵魂腐朽。为了保持灵魂的活力，永生者们必须不断的思考。在这个过程中，自然会出现一些不该有的，甚至对灵魂有害的情绪。如果让这些情绪长期的积累下去，灵魂迟早会变得污浊。于是，为了保证灵魂的高贵，永生者们使用了一些手段，定期的将这些负面的情绪从自己的身体中剥离出来，排放到了这个名叫“魔女之庭”的半位面中。

    也就是说，魔女之庭对于那些永生者而言，是一个大型的垃圾站。这些魔女，就是他们扔掉不要的垃圾。而魔女口中的那些魔法少女，就是这座垃圾站的清理工。

    站在永生者，或者干脆是站在外人的角度上来看，魔女的存在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因为她们就是那些负面情绪的集合体嘛。

    但是，如果魔女们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们又会怎么看待自己的这个注定充满了悲剧的命运？

    所有的灵魂都是平等的，没有高贵与卑劣之分。能够思考命运为何会待自己如此不公，这已经足以证明此岸魔女拥有自己的灵魂。

    然而…

    “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是，如果你和你口中的那些令你诞生的永生者是一架天平的两端，那我会毫不犹豫的倾向他们。”

    横起法杖，楚扉月的表情，已经趋于冷淡，看向此岸魔女的目光中，也不再夹杂着那些复杂的情绪。

    很单纯的，只剩下决然。

    “能够完美的解决所有人的问题的方法，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保全一些人，自然会牺牲另一些人。”

    “你很不幸，但是很抱歉，对于你的遭遇，我无能为力。”

    元素轰击的光芒，照亮了楚扉月毫无表情的侧脸，以及此岸魔女那用线条勾勒出来的哭泣的脸谱。

    “因为，我并不姓卫宫…希望还能再见。”

    元素轰击，发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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