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刺杀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与君归字数:3421更新时间:24/09/14 00:34:39
“啊!”任清雪只觉足跟一软,当即吃痛叫出了声。
“霄儿,你这是做什么!雪嫔是朕的妃子,你竟然敢对她动手!?”皇帝见状大惊,一颗心你登时七上八下,半颗心记挂着任清雪腹中的胎儿,余下半颗心则开始纠结秦宸霄何时有的这么好的身手。
秦宸霄却只是淡然地收回了手,面无表情道:“儿臣可不敢让父皇的宠妃下跪,方才只是出手相拦,若是雪嫔因此动了胎气,也只能怪她跪得太早了——”
“你!”皇帝原本想追责,但是数落的话却都被秦宸霄轻描淡写地还了回来,他哪里还有发作的余地,只得径自将愤懑吞下。
如若父子当真在殿上离心,只怕今日原本这场佳宴就要成笑话了,侍立在一旁的王公公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乐呵呵地笑言道:“三皇子殿下还是同往日一样的刀子嘴豆腐心啊,想来皇上定然是不舍得向您动气的,此事既然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误会,必然得是有翻篇的时候的。老奴看天边的月都快出来了,也是时候将久候的舞姬们请上来了!”
皇帝顺阶而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意为妥协:“好了,霄儿,你先落座吧。”
秦宸霄这才原路返回坐席,对上任凤华担忧的眼神,他轻而缓地摇了摇头。
殿上鸦雀无声,不是说话的时候。
任凤华却又实在担心得紧,只好在他的掌中用手指写下几字。
“殿下,您的身手?”
秦宸霄见状唇角一动,少顷,便趁着胡琴响起的时候,凑到她耳边小声答道:“皇子们自小习武,本王也不例外。”
任凤华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他展眉一笑。
两人只是简单地谈了两句,但是落在他人眼睛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对面的苏四只看见两人眉目传情,还时不时地帖近耳语,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茶盏,好半天才咂摸出,闷在胸口的那团火竟是妒意。
秦炜安在斜对角看着两人互动,心里同样也有些不是滋味,在他的印象中,任凤华从来都是冰冷决绝的,何时会对人露出这般全然信任的姿态,思及此,他只觉心如火烧,既不甘,又有些意外。
意外自诩寡情的任凤华真的会对秦宸霄有意,可为何却又将对当初苦苦追求的他视若无睹。
秦炜安越想越觉得苦闷,仰颈又是一口闷酒,边上的张氏赶忙劝道:“殿下,饮酒伤神,不如还是由臣妾给你温壶茶水吧。”
任盈盈见她大献殷勤,想也不想地嘲讽道:“宫宴上不饮酒却饮茶,姐姐怎么不说现在就请殿下回京郊茶馆?”
她的语调尖酸,言辞还咄咄逼人,往日里秦炜安只觉得她真性情,但是自从出了那档子事,他看任盈盈就像一团烂泥,脏了自己还要脏了别人,实在可恨。
因此,眼见张氏吃瘪失意,秦炜安登时动身吩咐边上随侍的太监上了一壶热茶,而后春风满面地帮她斟了一杯茶。
“比之浊酒,本王还是更爱清茶。”说着就将手中茶盏一饮而尽,自始自终连一个正眼都没分给任盈盈。
后者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眼见自己被冷落,任盈盈咬紧了牙关,险些气红了眼。
像是要同身边两人作对一般,下一刻,她特地为自己倒满了酒,一饮而尽,酒气灼伤了喉口,带起了一股子血腥气,任盈盈在心中不断咒骂,她气愤极了,分明自己是因为秦炜安鞠躬尽瘁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可是到头来被嫌恶的却是她!
酒入愁肠,余光处,秦炜安却正与张氏相谈甚欢,任盈盈越发觉得悲愤,险些将银牙咬碎。
偏巧边上的丫鬟正好关切发问:“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婢下去之后给您备些醒酒汤?”
“要你多管闲事,你方才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话,不要脸的东西!”
丫鬟百口莫辩,只好连连认错。
张氏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当即蹙眉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丫鬟分明没做错什么,缘何要这般刁难她!?”
任盈盈见状登时借题发挥,面上摆出了委屈:“姐姐,我只是教训自家院落里的下人,缘何你也要管,你是正妃没错,但也不该将手伸得这样长吧?”
秦炜安最厌恶的就是家宅内斗,见状登时不悦地出声制止道:“好了,都先静静心吧。”
这一回两人都没讨着好,任盈盈登时满脸不忿的瞥了张氏一眼,算作自己扳回一局。
正当这时,胡琴声忽而转了个调子,变得轻快激昂起来,舞姬们纷纷轻盈地点地旋转,脚人看着眼花缭乱,活像是幕天席地开出来的几朵绮丽娇花。
皇帝见之龙颜大悦,朗笑着给准备歌舞的任清雪拨了赏赐。
然而此番任清雪也只是借花献佛,这几个美人俱是绝色,都是由尊者准备的,原本是想借机安插到三皇子府的,可谁知秦宸霄却自始自终都没有抬起过头来,见有心人提议,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拒绝了,仿佛台上站着的不是绝色舞姬,而是什么有碍观瞻的物件。
任清雪精于算计,自然不能让这群美人空手而归,因此她转而直接将人献给了皇帝,也好借此巩固自己的地位。
“多谢皇上恩典——”几位美人身子婀娜,如弱柳扶风般袅袅婷婷地一谢恩,皇帝登时有些心痒,一连喝下了半盏凉茶。
玉妃见状朝着一旁的淑贵妃颇有深意地笑言道:“姐姐,后宫中又要添新人了,往日你不是对此最为重视的吗,怎么今日却看着兴致缺缺?”
淑贵妃却只是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并不打算回嘴。
玉妃不想自讨没趣,干脆转而抛出了一根橄榄枝:“对了,姐姐,今日宴后,不知妹妹是否有幸能邀您叙上一盅?”
淑贵妃闻言尽管有些讶异,却还是点头应邀。
她俩积怨已久,自然没有什么闲话好说,八九不离十就是为了大皇子之事。
玉妃实则已对秦炜安母子积怨已久,因为大皇子之所以会遭受牢狱之灾落得如今宛如废人的下场,就是因为这两人的谋算。
思及此,玉妃心中的恨意再次熊熊地烧了起来,看向皇后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淑贵妃却像是生怕她看不见一般,特意提醒道:“今日宴上热闹,皇后娘娘怎么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开口说过话呢?”
玉妃见状眸光一闪,见对方沉默,她不退反进:“是啊,皇后娘娘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身子抱恙?”
皇后虽然神色苍白,却依旧从容应对:“有劳关心了,本宫一切都好,没什么大碍。”
尽管玉妃咄咄逼人,她却还是以礼还之,仿佛天生就是一副软和的好脾气。
任凤华留意到了这几人的动静,尤其注意到了淑贵妃今日尤其异常的表现,不由心生异常,疑惑地问了一声边上的秦宸霄:“殿下,我觉得淑贵妃好像是在谋算着什么——”
话音刚落,她忽而福至心灵,正想同秦宸霄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
“来人护驾!!有刺客!!”伴着王公公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宴会突然炸开了锅。
任凤华没想到自己的猜测会应征地这样快,登时一把拉上了边上秦宸霄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打眼瞧去,一片乱局之中,那群刺客辨不清面目,只看到一片刀光飞舞。
淑贵妃则混在人群当中,夸张地高呼救驾。
众皇子行动各异,秦炜安下意识地闪身向后,却见方才还在一边吟诗作对的秦翎风却不知何时抽出了一柄长剑,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冲向了乱局之中。
堂中登时越发混乱,秦宸霄忽然捏了一下任凤华的手,而后如同鬼魅般松开她的手,闪身混入了人群之中。
眼见着刺客的长刀就要刺入皇帝的胸膛,边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秦宸霄轻巧地把住那刺客的手挽了个剑花,兵不血刃就将人打退到了三步之外。
皇帝意外最后关头竟是他舍身相救,狂喜之下又有些担忧:“霄儿,你怎么突然到这来了?”
秦宸霄答得异常自然:“儿臣体弱,气息比常人都要细,这些刺客们察觉不到我——”
“原来是这样!”这借口其实满是破绽,可皇帝却毫不怀疑地相信了。
那刺客被击退后见没了生路,正要割喉自尽,谁知才刚将长刀横起,殿门口却突然又来了一队人马,大皇子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单枪匹马就拿下了那名意欲自杀的刺客,又在半盏茶之内彻底掌控了局面,毕恭毕敬地走到了皇帝跟前。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
“不是让你闭门思过吗,来这做什么?”皇帝却他的突然到来起了疑心,态度算不上亲善。
大皇子却像是早有准备,对答如流:“回父皇,儿臣是听闻内侍说起宫中近日有鬼祟人手走动,这才不放心赶过来看了看,还好来的不算晚。”
既是来救命的,皇帝对他的态度自然不能像之前那般决然,大皇子见对方的态度有所缓和,面露希冀地抬头问道:“父皇,刺杀一事事发蹊跷,想来必有幕后黑手,必得彻查才能永诀后患。”
“此话在理,是该彻查。”皇帝心有余悸地环视了一圈,眼神渐渐锋利了起来,“若是这贼人出在宫里,那必然是得斩草除根——”
说着,他若有所思地侧目看了一眼自方才起就死死地揪着他衣袍躲在他身后的任清雪,心中疑心渐起。
刺杀之事暂告了一个段落,原本好好的一个中秋宴最后成了一片狼藉,众宾客也被吓得不轻,却还得配合彻查,只得扎堆候着传唤。
任凤华看着走到她身边的秦宸霄,面上神情有些严峻,沉默片刻,她才夹枪带棒起了个话茬:“殿下原来还记得回来。”
秦宸霄自知方才突然行动定然是把他的华儿给气到了,于是也不忸怩,登时摆出了一副认错的姿态,软声凑到了任凤华身边。
“······华儿,你在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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