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回门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与君归字数:6626更新时间:24/09/14 00:34:39
    “啧,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了。”侍卫管了他一眼,轻嘲道,你要是继续在王府里继续这么耍无赖,没好日子过的就是你了!”

    师兄闻言登时翻了个浑圆的白里,又没羞没臊地按了按自己胸口紧实的肌肉,显摆道:“你别不信,我虽不及你家王爷,但是打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你?”侍卫挑高了眉毛,终于来了兴致,“比划两下试试?”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亮出了杀招,一时廊下飞沙走石,相争不下。

    春风殆尽,日子渐渐闷热了起来,相府中少了一个任凤华倒也什么大变化,蒋氏依旧拈酸吃醋,任善依旧忙着打点关系,老夫人除了跑佛堂越加勤快了,其余一切如常。

    只是这母子俩的关系却日渐疏离了。

    这日,老夫人请任善来慈宁院小坐,一连请了两遍,月华才把人请了回来。

    “母亲,您突然这么急着唤孩儿,可是出了什么要事?”任善想要速战速决,老夫人闻言却转身递给他一支香,要他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拜上一拜。

    任善满头雾水,却还是依言照办,香火绕成青烟,弥散在灵牌之上。

    “母亲,这祭祖的日子也还没到,为何——”他插上香,回过身干笑着试探道。

    老夫人面无表情地念了一阵“阿弥陀佛”,过了片刻才轻慢道:“府里的女眷眼下都已然有了归宿,除了盈盈她表姐,还有流霞,侍郎府那位败了名声,到如今还在于五皇子殿下相持不下,她的婚事忐忑些倒也正常,但是流霞身家清白,模样又生得标致,到如今都没相看上一门好亲事,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任善知道她的意思,却还是佯装糊涂地搪塞道:“孩儿是流霞的大伯,平日里自然会帮她照看一二的,再说了,她在众多姊妹中年岁最小,再在府里住两年也无妨。”

    “你话倒是说得轻巧,这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不心疼了,她的婚事你若是有当年操持盈盈婚事的半分上心,我这老婆子也不至于天天长吁短叹愁眉不展了——”老夫人扫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嘲笑道。

    “这怎么会呢,流霞眼下住在相府,那就也是相府的女儿,孩儿虽说不是对她视若己出,但平日也是看重的啊!”任善闻言百口莫辩,面上满是不耐。

    老夫人却穷追不舍:“你看重?你分明就是看不起你三弟那脉,不然也不至于这般搪塞。”

    任善被说中了心事,登时陷入了沉默。

    老夫人见状越发有了底气,沉声斥道:“怎么不说话了?先前要不是你临阵倒戈,如今嫁给三皇子的说不定就是流霞了,我看你除了朝堂,其余的事真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家里家外都由我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帮着打点,你难道真的忍心?”

    “母亲,您先别动怒,注意身子。”任善见她动怒,赶忙上前讪讪劝道。

    老夫人却径自撞开了他,冷淡地又跪到了蒲团之上,作出了一副专心礼佛的姿态。

    “母亲,孩儿难道就没有苦衷吗?”任善被逼得急了,也忍不住跺了跺脚,埋怨道,“先前三弟来找我帮忙,孩儿二话不说就帮着谈拢了一户五品官员家的嫡子,可是您才三弟他怎么说,他还看不上人家!眼下孩儿可是两头都不讨好,白忙活了一场!”

    老夫人这才懒倦地掀起了眼皮,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慢声道:“你是兄长,理应为你三弟操持家事,如今事还没成,你倒是先抱怨起来了!这门亲事不成,再另找一门不就好了,总能找到流霞满意的,不是吗?”

    虽然向来知道老夫人偏心,但是每每遭遇不公的时候,任善还是气得印堂发黑,愣是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磨着后槽牙继续道:“孩儿知道,这不,过两日,孩儿便打算去武昌侯府帮流霞说门亲事——”

    “谁?是那苏律吗?”老夫人借着月华的搀扶从蒲团上站了起来,面上神色这才好看了一些,“那苏律头上那个商人名号虽然登不上了台面一些,但至少也是武昌侯府的公子,这门婚事倒是成了,也是一门好事。”

    任善见她终于妥协,正要告退,却又被身后之人叫住了脚步:“对了,昨日任凤华就要回门了,你有什么打算?”

    “孩儿能有什么打算?”任善干笑着将此事一笔带过,“孩儿只关注自己要的那样东西——”

    老夫人自然知道他说得是哪样东西,闻言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任善朝着她行了一礼:“那余下的事,就劳烦母亲您帮着打点了——”说完便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月华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在老夫人身后说道:“老爷可真是孝敬你,这不,刚为流霞小姐说了门好亲事,这些您就可以少些事情忧心了。”

    老夫人却只是冷笑:“他要是真的孝顺就好了,要不是为了巴上武昌侯府,你以为他会像这样帮着忙前忙后?”

    月华见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有眼力见儿地换了个说法:“可是那武昌侯在朝堂上不是站在大皇子那头的吗?”

    “是了······”老夫人显然也才刚刚想起这一点,手中拨弄着的佛珠都跟着慢了下来,“这孽障,这是在广扫网,竟然还想着在大皇子那分杯羹!”

    “老夫人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月华见状赶忙上前相劝,她向来心思玲珑,不多时便推敲出了仁善的心思,比起党争,他实则更想揽权,而他揽权的手段却十分不了磊落,竟然是拿相府的女儿作筹码,如今三位小姐都有已经高嫁,他便只能从偏房几位小姐下手了。

    这一头王府中,琉璃早早地便向任凤华传达了要回门的消息,还没等对方表态,自己已然开始不情不愿了起来。

    “这般殷切地盼着小姐你回去,还说没有旁的心思?”

    任凤华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慢声道:“这是规矩,岂有能推辞的道理。”

    秦宸霄正在一边的矮榻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翻着阿六买回来的话本子,闻言等了半天而也没等到任凤华开口相邀请,只得欲盖弥彰地清咳了一声,慢声道:“本王明日陪着你一道回去吧。”

    任凤华点了点头,忽而又有些担忧地问道:“皇宫那边,我们要是没有进宫拜访,会不会惹皇上不快?”

    秦宸霄闻言只是不屑:“有什么好不快的,那人他日理万机,总有自己想起来的时候。”

    任凤华其实也没有巴望着非得入宫瞧瞧,只是眼下她实在缺少打探消息的路径,才想着入宫能不能把握一些风声。

    秦宸霄刚满不在乎的将话说出口的时候,其实就后悔了,回头瞧见任凤华兀自出神,他赶忙改口:“不过你要是闲来无事,倒也可以去宫里看看,正好这两日宫中设宴。”

    任凤华没注意到他眼中的担忧神色,闻言只是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一日很快过去,翌日一大在,任善早早地打听到了秦宸霄要陪着回门,连华丽衣饰都来不及佩,便带着一众家眷到了相府门口迎接。

    任凤华只带了阿六和几个婢子,原本走在前头,突然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府门口围着凑热闹的人登时伸长了脖子,这才得见原来是秦宸霄从后头缓步跟了上来,而后无比自然地接过了任凤华手中的小扇,改为握住了她的手。

    后者见状不由一愣,她不知道这回秦宸霄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却也不见抗拒,任由秦宸霄牵着她一步步上了府门口的台阶。

    殊不知在她眼里稀松平常的这一幕放在百姓眼里却是惊为天人,他们单知道秦宸霄性子古怪,平日里都不愿与人亲近,因此对于两人的婚事,不看好的能占五六成。

    如今眼见着那位不好惹的主儿亲自扶着那人大小姐回门,当真是见者惊心,闻着落泪,不少人都大着胆子窃窃私语了起来。

    “我就说了,这两人就是神仙眷侣,三皇子殿下这生人勿近的脾气,竟然生生被这任大小姐给治好了!”

    “是啊是啊,这可真是天生一对哇!”

    玉香跟在两人身后,垂首向下,看着任凤华翩跹的裙摆,作出了一副恭敬的模样,却藏不住眼底快要烧起来的妒恨,她设计混入内院,就是为了能多看三皇子殿下几眼,可谁知殿下一门心思却都在这个女子身上。

    天造地设?她敛去了眸中神色,唇边笑意却越加阴险。

    到了府门口,任善原本想端着老丈人的架势同秦宸霄寒暄两句,可是抬眼却见对方脸上满是冷淡和疏离,无奈之下,他只得偕同一众家眷,按例行了大礼。

    “三皇子殿下安好。”

    他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同秦宸霄身边的任凤华行礼,但是很显然,对方也全无要帮他解围的意思,因此犹豫片刻后,他只得不甘不愿地补上一句:“王妃娘娘安好。”

    一想到眼下竟要对任凤华卑躬屈膝,任善心中膈应非常,但又无可奈何,所幸这礼只是走个过场,片刻后,任善便急急从地上站了起来。

    望着眼前已然梳起妇人式样发髻的任凤华,任善一时恍然,竟下意识地想起了柳霞,好不容易收拢思绪,他只得干笑道:“几日不见,华儿好似沉稳了不少。”

    任善难得笑着对她说话,笑容却异常僵硬,任凤华丝毫没有想与他虚以委蛇的意思,闻言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父亲记错了,凤华原先就是这样的性子。”

    简单的一句话,却意味深长。

    两人的寒暄戛然而止,底下的百姓们却各有见地。

    在场诸位中但凡有心的,都知道任家这位大小姐,身世可谓坎坷,生母早逝便算了,如今看来,这作丞相的父亲,好似也待她格外冷落,不然也不至于到回门这日竟然还不清楚自家女儿心性如何。

    第二百八十章:波折

    一时之间,门外的看客中多了不少批驳声,任善面子挂不住,又不好当众发作,只得尴尬地解释道:“你性子沉静,与诸多兄弟姊妹都不同,约莫也是太给为父省心了,日前才有些疏忽了——”

    任凤华原本也没想同他对峙,只是一想到眼前这张讨好的面孔在不日之前还在筹谋着如何将她送入苦海,她便觉得心底恨意翻涌。

    只是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一个原本就心胸狭窄的任善,在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她不会冒险同他撕破脸皮。

    于是片刻的沉默后,任凤华亦朝着任善礼貌一笑,便和秦宸霄一道跨进了府门。

    任善见这出小插曲终于落幕,立马变了脸色,没好气地支使门房的下人道:“还不快些把门给关上!”

    下人赶忙动作,终于将外头探头探脑的看客还有议论声压了下去。

    “殿下,娘娘,随奴婢一道去前厅吧。”任凤华和秦宸霄走在前头,不多时便有毕恭毕敬的丫鬟上前带路。

    后头的任善却刻意慢下了脚步,看着两人的背影,狠狠磨了磨后槽牙,用气声愤愤骂道:“孽障!”

    茉莉见他动怒,赶忙上前来劝,她小心地抚摸着仁善的前胸,娇声劝道:“老爷,消消气,外头不过是些愚昧无知之辈,您犯不着和他们计较,切莫大动肝火——”

    “妇人之见!”任善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法告诉一个妾室自己在烦恼何事,因此只是随口骂了一声。

    茉莉平白被迁怒,面上的笑意登时冷了下去,不过半刻之后,她便又一口一个老爷的跟了上去。

    老夫人早早地等在了正厅,远远地听说大小姐回来了,嘴上说着不在意,却还是时不时地往外看。

    正厅同中庭隔了条长廊,任凤华和秦宸霄便是从那上面走来,两人原本身份悬殊,一个是皇子,一个则是官家小姐,如今才几日不见,竟好似突然凭空变成了一路人,二人身上矜贵之气浑然天成,以至原本被蒋氏安排在路旁打算冷言嘲讽的下人们无一敢上前开口,生怕说错了话便犯了大不敬。

    老夫人看着廊下气度越发沉静的任凤华,微微眯起了眼,朝着边上的月华抬了抬下巴:“华儿这次回门,好似凭空变了个人似的,原先她虽然也不与我亲善,但是终归还是有些敬惧的,眼下看来,却好似根本不想把相府放在眼里了·····”虽然一早便知道任凤华绝然不是池中之物,但是眼见她的蜕变,老夫人却还是有些戒备和感慨。

    月华见状赶忙送上了热茶水,一边宽慰道:“大小姐初为人妇,心性自然比往日要沉静不少,但到底还是相府出去的女儿,定然还是记得自己的根在哪的——”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老夫人敛眸用了一口茶,显然根本没打消戒备之意,更早之前她们之间便已撕破了脸皮,如今任凤华回来无论揣的是哪种心思,都必然来者不善。

    既是回门,便必得有宴席。

    任凤华到的时候,席间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原本按例妾室不上大宴,但是茉莉却赫然坐在席间,足可见任善对她的看重。

    入座的时候,任凤华同她打了个照面,环视两侧,席间却不见蒋氏和大哥的身影,任毅是男丁,断然不会缺席家宴,而蒋氏向来不会错过热闹,眼下却不出现,必有古怪。

    于是,在下人奉茶的间隙,任凤华状似无意地提及道:“大夫人呢,为何不见她,今日热闹,合该一起来用膳才是——”

    任善闻言面色一变,强做出的笑容有些尴尬:“蒋氏,蒋氏她还未养好身子······”

    老夫人在一旁打圆场:“今日只是小宴,蒋氏虽然人未到,这贺礼定然是会跟上的。”

    “哦?”任凤华闻言笑弯了眉眼,笑意明媚,“既然如此,凤华合该亲自等着大夫人来才是,不然岂不是坏了礼数——”

    老夫人闻言心中不耐,想要出言责罚,可是偏偏对方的话语中根本挑不出错处,犹豫了片刻,还是顺着任凤华的意思继续道:“理是这个理,不过——”

    她话音未落,厅外却应声走来两道人影,正是许久未曾露面的蒋氏和任盈盈。

    “蒋氏,你怎么——”任善显然没料到蒋氏竟会真的出现,因此望着坐在自己手边的茉莉,面色颇为难看。

    老夫人同样也挑高了眉头,面上同样有着讶异。

    蒋氏眼见着众人脸上不约而同的惊讶神色,只觉得异常解气,施施然领着任盈盈在余下的位置落座之后,她先是从容大方地向众人打了招呼,才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下人递来的碗筷。

    任盈盈则从方才进门时就开始盯着任凤华不放,目光却还流连在秦宸霄身上,眸中神色既有羡妒又有不解。

    少女怀春之时,她也曾对这样貌出尘的秦宸霄心生遐思,可是斯人无意,屡屡对她冷眼相向,如今却对任凤华关怀备至,这叫她自然意难平。

    因此才刚坐下,她便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清了清嗓子将矛头对准了任凤华:“姐姐,妹妹前些日子不得空,竟然忘了来祝贺你欣喜,这实在是天大的罪过,还望姐姐一定海涵。”

    任凤华自然看得见她眼中细碎的恨意,因此闻言只是不咸不淡地将话还了回去:“五皇子府中想来有不少琐事需要处理,妹妹贵人多忘事,自然怪不得你,只是这回,怎么就突然的空了呢?”

    任盈盈惯用暗箭,却不成想任凤华竟然也会讥讽她,因此闻言一愣,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干笑着回道:“盈盈实在是记挂娘亲的病情,这便向五皇子殿下报备了一声,殿下允我回来探看一下娘亲,姐姐不会介意吧?”

    这话说得实在矫情,好似方才任凤华是在逼问她一般,阿六见状险些干呕,当即拉着脸走到两人身前,举止恭敬,语气却不见客气:“二小姐,眼下诚然是在相府之中,但是礼度不可废,您还是依照礼制,唤我家小姐一声娘娘吧。”

    “你!”任盈盈自觉受了挑衅,险些没绷住假面破口大骂,得亏蒋氏在最后一刻拉住了她,这才冷静了下来。

    她是五皇子侧妃,而任凤华则是三皇子正妃,说得直白点便是妻妾之别,因此喊上一声“娘娘”的确合乎礼制,任盈盈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方才她也是在蒙混过关而已,如今被人指出来了,她也只好敷衍地道了一声不是:“瞧我这记性,实在是对不住啊。”

    然而下一刻,秦宸霄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眼中有着明显的嫌恶。

    “本王的王妃出自相府,原以为府中女眷都该同她一般明理才是,如今看来,竟然是本王高估了。”

    此话一出,宴上的氛围登时就冷了下来,还好蒋氏是个会看脸色的,登时拉过仍旧愤愤不平的任盈盈,朝着秦宸霄躬身一礼,沉声致歉道:“抱歉殿下,小女方才说胡话了,若是有哪里得罪了殿下,万望看在盈盈还年幼的份儿上,网开一面吧——”

    任盈盈纵使有千般不情愿,却还是被母亲按着脊背跪了下去,后背起了一阵阵冷汗。

    秦宸霄没有接话,甚至都没有望向两人。

    尴尬的氛围一时无所不至,最后还是任善硬着头皮凑上前来,才保下了两人。

    任盈盈自觉颜面尽失,心中怨气难平,抬头瞧见秦宸霄对任凤华神色温和,忍不住在心中狠狠咒骂。

    再风光也只能风光一时,这天底下谁不知道,三皇子虽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注定是个短命的主儿,任凤华跟了他,势必也只有守寡的份儿。

    茉莉眼见蒋氏僵着脸起身,赶忙凑在任善面前献殷勤:“姐姐可算是来了,大夫人,这位置还是得你来坐啊!”说着便让开了位置,笑意盈盈地走到了蒋氏跟前,一面还顺便催了一声同样占着位不走的侍郎府小姐,“蒋家小姐,这位置还是由二小姐来坐最为合适吧。”

    侍郎府小姐倒是神色不改,不急不缓地让位的同时还不忘提起了另一桩事:“是我的不是了,只是我看这席间好似还空了几个位置,大表哥呢,这么大的席面,怎么也不见他?”

    蒋氏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面上登时爬上嫌恶,在同她错身而过的时候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要你多管闲事!”

    侍郎府小姐面色微变,任盈盈正愁找不到机会挽回自己的形象,见状赶忙上前圆滑道:“哥哥最近事忙,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只得缺席了。”

    蒋氏则在边上一言不发,好似她话语中提到了“任毅”只是一个局外人。

    任凤华察觉到了两人的奇怪态度,这两人一唱一和,竟然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好似已经全然此人抛到了脑后。

    思及此,任凤华只觉心中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爬了上来,经久不散,以至接下来的正常饭局,她都用的心不在焉。

    用完膳后,席上之人可谓各怀心思,看任凤华放下筷子,老夫人和任善几乎同时开口。

    “华儿——”

    话音刚落,任凤华施施然地拿帕子按了按嘴角,缓缓地抬起了头。

    老夫人示意任善先开口,后者干笑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看向了秦宸霄:“殿下,华儿这次回门,少说也也得住上一个晚上,那您——”

    秦宸霄敛眸答道:“本王住在王妃的院子里就好,不用麻烦另辟屋舍了。”

    “哦,哦,好,老臣这就下去让下人们洒扫一二。”任善闻言松了口气,显然自觉料理了一桩棘手的事。

    话毕,任凤华便要离席,秦宸霄自然是和她同进同出,眼见着两人就要离开,老夫人登时站了起来,急声道:“华儿——”

    “殿下慢走。”熟料却在半道被任善劫去了话头,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任善一眼,回过神的时候,两人早已离去,她也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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