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害命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与君归字数:3361更新时间:24/09/14 00:34:39
“事到如今你还敢再提这事!”安和本就在气头上,闻言怒火更甚,“是不是你和父皇说了些什么,不然和亲的人选怎么会突然变了呢!”
“安和,先给我闭嘴!”淑贵妃见场面越发难以控制,赶忙拖着自己长长的裙摆下了台阶,企图制住已经陷入癫狂的安和。
谁知后者却已全然失去了理智,闻言变本加厉地叫嚣起来:“凭什么不让我说!这原本就应该是她的事——”
“你给我住口!!”淑贵妃忍无可忍,急怒之下,竟然直接甩了一巴掌过去。
安和没防住这么一下,险些踉跄倒地。
“您打我!”站稳脚跟后,安和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眼中恨意迸现。
“嘉和,你听话,你先听话,别在说话了——”淑贵妃动了手之后也有些手足无措,只是一遍遍地劝说道。
“好,你们就都是一伙的,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我就是一个供你们搬来搬去的砖石,可有可无!既然这么不受待见,好,我这就走!”
她说着便愤然地撞开了原本想上前扶她的宫女们,气冲冲地离开了。
淑贵妃见状心里百感交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玄清太子却像是看不见安和的不情愿一般,自顾自地一槌定音:“既然此事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吾就不用操心了,只是这婚期,皇帝陛下,还是得快些时候定下啊。”
皇帝闻言捋了捋山羊须 目光渐渐向下,这明显是一副意欲拖延的模样:“此事再议,此事再议,不急于一时。”
他本意在拖延,谁知这玄清太子竟然有备而来。
“皇帝陛下,为了显示玄清的诚意,那十座城池的契书吾已经一起带过来了,这签不签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只要和亲的事情成了,此事定然也是不在话下。”玄清太子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言语中虽然没有威胁之意,却是明摆着在用筹码催促交易快些进行。
“可是这毕竟是朕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公主!”皇帝这时才做出了十足的慈父模样,为难地皱眉道。
玄清太子却寸步都不肯退让:“怎么,皇帝陛下的意思是,贵国公主嫁到我们玄清来就一定会受苦吗?”
“这——”见皇帝的神色又开始动摇,淑贵妃心急如焚,赶忙用眼神示意秦翎风为此求情。
谁知后者根本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玄清太子在半道截胡道:“皇帝陛下,请您放心,我们玄清的人最重承诺,吾再此发誓,和亲一事成功之后,一定会好好的对待公主殿下,请您放心吧。”
“好,好。”皇帝原本也只是打算假意推辞一二,闻言见自己有了台阶,自然忙不迭地顺竿直下. “既然你已经如此坦诚,那朕也没理由再阻拦你们这段姻缘了,好,过几日就是一个良辰吉日,这两国联姻的喜事,就办在那时候吧。”
秦翎风见自己阻拦不成反而还被无视 登时气愤得咬牙切齿。
坐在对面的秦炜安见他一副坐立难安怒火中烧的模样,不由心中纳闷,但很快,他就被坐在侧位上的任凤华引走了注意力,周围的莺莺燕燕浮躁,救更衬得这任大小姐气质出尘如临江仙,叫人见之神往。
“咳咳。”任盈盈一回头见自家殿下被另一个女人勾跑了魂,在深觉气愤的同时,赶忙做出了一副妩媚的模样,拿折扇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娇声抱怨道,“殿下,你怎么都不理我呀,盈盈今日还带了您送我的发簪呢,您瞧瞧——”
她说着就要往秦炜安的身边靠去,换作以前,她必然会被揽进怀抱里去,但很可惜,今时不同往日,秦炜安就只是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其余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
“喲,这是怎么了,任侧妃这么臊眉耷眼的做什么,这可是国宴,可要注意些分寸,别做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这一切被对面的张潇予尽数纳入眼底,见任盈盈吃瘪,她心里狂喜还来不及,却还得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上前劝道:“不过五皇子殿下,你也别怪我们盈盈,她以前是就是这副脾性,眼下只能算是变本加厉了而已,还望您多担待。”
被张潇予这么阴阳怪气地数落了一顿,饶是任盈盈的脾气再好 此时都忍不住急怒攻心。
下一刻,她直接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好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好了,快别哭了。”见任盈盈哭得梨花带雨,秦炜安终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安慰道。
这迟来的关心近乎施舍,任盈盈越听越觉得心头苦涩,忍不住哭得越发悲凉了。
见她低头缄默不语,秦炜安心底难得涌起了恻隐之心,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她事刻意对任盈盈这般冷淡,为的就是让她能对秦翎风彻底收心。
好在任盈盈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在相处的过程中不难发现秦炜安的野心,两人的性子实则相辅相成,一脉而生。
酒过三巡后,皇帝一抬手,献舞的宫女们便齐齐地登上台来,一个个身罩华丽舞服,踏着齐整的舞步。
只是国朝地民风还算不得十分开化,因此舞蹈也只是随弦乐而动,没什么新意。
玄清太子初时还津津有味地盯着一个个身子曼妙的舞女看,不多时就嫌弃她们穿衣太多,没什么看头。
于是嚣张叫停道:“这歌舞美则美矣,但终归有些无趣,对了,今日席上来了这么多的贵女,想来也是身怀才艺而来,不知吾有没有这个眼福,能欣赏到诸位的才艺。”
“哦?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提议。”皇帝点了点头,旋即看向席间众人,“既然玄清太子都开口了,你们之中可有才华横溢,可以自告奋勇的?”
话音刚落,几乎大半人都默契地垂下了头,只有自方才起就想吸引秦翎风注意力的莫漱玉高高的举起了手,面上神色殷切。
“好,这位便是尚书之女吧,有胆色,那便有你先来开场吧。”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扬手示意他开始。
莫漱玉矫揉造作地行了个礼,随后整了整发髻,突然腾空一跃,被她藏在宽袍下的水袖以一个圆月的姿态被抛出,她娇呵了一声,跳起了坊间时新的水袖舞。
这舞她其实筹措了许久,就是为了能在国宴上一鸣惊人,重新吸引宁王殿下的眼光,只可惜这一头秦翎风还在担忧没能阻止安和去和亲一事,因此根本没注意到她频频抛来的媚眼。
反倒是记挂着秦翎风的任盈盈察觉到了莫漱玉异常灼热的目光,很快就推敲出了对方的心思。
“好!跳的真好!”一曲终了,莫漱玉谢幕的时候却跳错了一个舞步,面上神色也是异常黯然,玄清太子却还是捧场,捧的却不是舞跳的好,而是莫漱玉让他看了一场好戏。
这个殷勤献舞的女人,其实意在宁王。
这个认知让他不由起了一阵恶劣的趣味。
席间虽然有不少人察觉出了这一点,但是无人敢明说,任凤华则是觉得无聊,自始自终都在专心琢磨着前世国宴上的时间线,根本无暇搭理外界的声响。
直到一名突然出现的宫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任大小姐,请随奴婢走一趟吧。”宫女躬身行礼,将头埋得很低,根本辨不清面上神色。
“是谁让你来叫我的?”任凤华放下茶盏,若有所思地看向来人。
那宫女却还是不肯将头抬起来:“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是位贵人,是那贵人叫我来传话的——”
“原来如此……”任凤华下意识地摩挲着指尖,眼前这似曾相熟的套路,说是让她不起疑都难。
老夫人听见了这一头的动静,大度地挥手道:“要是有人找你便尽管去,用不着向我这个老婆子通报了。”
任凤华闻言低头示意自己明白,随后便起身跟上了那个鬼鬼祟祟的宫女。
她并非打算自投罗网,而是想要引蛇出洞。
老夫人目送着她离去,眼中没有任何关切的神色,一直等到任凤华走远后,她才放心地和任流霞嘱咐道:“一会你若是有心,便也上去舞一段,这国宴上来了不少权贵子弟,你也好在他们之中挑一挑。”
任流霞闻言却摇了摇头:“祖母,我不想,我已经挑好心仪的人选了!”
“哦?让祖母听听,中意的是哪家的公子呀?”老夫人眉开眼笑。
任流霞羞怯了一会,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我决定好了,要嫁就要嫁那玄清太子!”
“什么!?”老夫人闻言大惊失色,立马扣住了任流霞的手腕,不赞同道,“你知道那玄清太子是何等人物吗,就嚷嚷着要嫁给人家!听话,流霞,我们在其余公子中挑选不也是有很大的余地的吗?”
“我偏不,我已经决定好了,您就别想让我改了!”任流霞却固执己见,眼中满是执拗,老夫人见状心疼不已,只得懊丧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争执不下,因此谁都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秦炜安在任凤华离开后便也悄然跟了出去。
他都走了,侍郎府小姐必然不能错过去,还好她自开席以来就没说过几句话,因此几乎没人发现她也从偏门溜了出去。
除了正在呷茶的的秦宸霄。
而告病回去休息的秦宸霄也吸引了嘉和的注意力,在皇帝批准之后,她急急忙忙也追了上去。
这一个鱼饵却钓来了一绳的大鱼,走在最前头的宫女却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她一直低头引路,除了复述方才那几句话,其余就是个哑巴。
眼看着两人越走越偏僻,周围几乎已经没了人声,任凤华嫌一会儿原路走回去麻烦,因此干脆直接点破道:“说吧,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是谋财,还是害命?”
那宫女听到这话,脚步一停,周身的煞气突然暴增数倍不止。
“那看来应当是受人之托来害我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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