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逼近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与君归字数:3080更新时间:24/09/14 00:34:39
    任凤华无力抵挡,只得再次撞进了对方的胸膛。

    秦宸霄满意地看着眼前人再次回到自己鼓掌之间,下一刻,突然毫无预兆地低下了头,埋进了任凤华的脖颈之间。

    还未触到她白皙的肌理,便觉有一阵令人舒心的药香扑面而来,像是挠人的钩子一般溜入鼻腔,直叫人心生痒意。

    任凤华感知到对方突然的动作,身子登时僵硬起来,在意识到秦宸霄在她脖颈间不住试探的鼻息时,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怒斥了一声:“登徒子!放开我!”说着就要往前逃。

    谁知秦宸霄好似被这话触到了哪根暴虐的神经,下一刻竟直接不管不顾地埋头直接在任凤华细长的脖颈间咬了一口。

    犹如猛兽啃噬猎物的喉管,侵略感刹那间随着唇齿和肌肤地碰撞传遍全身。

    任凤华被咬到了麻筋,顿觉脖颈间一阵难以启齿的刺痛,整个人险些惊骇得原地跳起来。

    在恼羞成怒的同时,她还不望连声怒骂道:“你这混账!不要脸!”

    这两句话刚出口,她立马能感觉到秦宸霄在她肩头低低地冷笑了一声,轻微的震颤感瞬间令她寒毛直数。

    方才情急之下她只想着出言发泄,却忘了在自己身后的是怎样一个“玉面阎罗”。

    因此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她便后悔了。

    “嗯?说谁混账?”果然,下一刻秦宸霄钳制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又紧了几分,脖颈处的呼吸也跟着越加滚烫,在被低哑的嗓音攥住心脏的同时,任凤华还能感觉到对方的犬齿正在她的后颈处厮磨。

    被猛兽吞食的感觉如鲠在喉,在片刻的挣扎后,任凤华果断地软下了语气,好声好气地回道:“民女并非指责殿下,只是一时情急,言语未经斟酌,还望殿下见谅。”

    秦宸霄见她伸缩自如地收回了满身的倒刺,不由冷哼了一声:“本王问你,解毒一事你准备的如何了?”

    提到正事,任凤华瞬间停住了微不可查的挣扎动作,立马正色起来,老实回答道:“殿下莫要心急,这才没过不少日子,再说解毒之事并非一蹴而就,需要循序渐进,殿下万不可急于求成,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任凤华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退离了对方的臂膀,等落完最后一个字眼的时候,她几乎快退到了雨幕里。

    秦宸霄见她分明不知所措却还要强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于是难得有心情像垂钓一般和她拉锯起来。

    等到任凤华彻底逃离他的怀抱却因被寒风侵扰打了个喷嚏的时候,他微弯眼角,冷不防地收了线,直接趁着对方愣神的当口,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任凤华上一刻还被一个喷嚏闹得不知所措,下一刻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次回过神的时候,秦宸霄一张勾魂夺魄的俊脸已经近若咫尺。

    任凤华风寒未好,一受凉就有点晕乎,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对方唐突的举动,赶忙急声质问道:“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只是她的鼻音实在有些明显,因而一句怒骂出口就拐了弯,便成了一句有些粘糊的娇嗔。

    任凤华听到自己声音的瞬间也傻了眼,面上登时一片空白。

    秦宸霄捕捉到她僵硬的神色,心中越发觉得好笑,忍不住就起了调笑的心思,直接一把将人抱回了卧房。

    任凤华不敢在出声,只得蹬着腿挣扎,可是没晃荡两下就被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榻上,后脑勺快砸在枕席上的一瞬间,秦宸霄用掌心帮她挡了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得身前背影如山倒下,直接将她罩了个严严实实。

    突然贴近的眉眼令人目眩,任凤华只得先扭过头,避无可避地看向一旁秦宸霄支着的爆起几根青筋的手臂。

    秦宸霄却存心不让她如愿,他直接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下颌,用了三成力气将任凤华又抓了回来。

    “看着我,本王的长相,难道就这么入不了你眼吗?”下一刻,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和着屋外的雨声,一时迷幻得仿佛置身梦境。

    任凤华原本就被冷风吹走了大半清明,此番更是有些神志不清,望着对方精雕细琢的眉眼和英挺的鼻梁,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殿下长的……很漂亮……”

    谁知话音刚落,她便觉得身前一阵利风刮过,下一刻,方才还俊逸如神袛的人当即翻脸成了地府阎罗,秦宸霄毫不留情地掐上她的脖颈。

    随着他手下力道渐渐增加,任凤华渐渐失去了呼吸的能力,缺氧的感觉让她两眼发黑,床榻瞬间变得逼仄起来,整个屋子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天旋地转。

    不消多时,任凤华就已经濒临窒息,死亡的号角催动下,她就像是一尾被扔进旱地里的鱼,整个人都变得绝望起来。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秦宸霄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望向濒死的任凤华,视线种竟然还隐隐带上了兴奋的意味,好似在他手下经历不是一场生死搏斗,而是一出饶有趣味的大戏。

    透过婆娑的泪眼,任凤华艰难地看清了秦宸霄脸上残忍的笑意,她忍不住又在心中痛骂起来。

    原以为秦宸霄只是脾气古怪,却没曾想他竟孤僻乖戾到了这种地步,活人的生死在他眼中仿佛棋盘上一个棋子的去留。

    在感慨对方冷情薄意的同时,任凤华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确实踩到了对方的痛处。

    如果没有记错,秦宸霄平日里最厌恶的便是被旁人谈论容貌,关于相貌的所有事,都是他的逆鳞。

    任凤华只来得及想到这,便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逐渐抽离,求生欲和绝望感令她爆发出了惊人的韧劲,因此在秦宸霄感叹于手下的杰作之时,她拼死一搏,拉扯之下竟然终于夺回了自己的银针。

    尚且处于激奋之中的秦宸霄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才给了任凤华一个反击的空隙。

    她趁着秦宸霄失神,迅疾出招,直接一针刺入了对方的昏穴。

    由于两人相距太近,能供她借力的地方少得可怜,因此她针头只堪堪没入一半,所幸一击命中,但见秦宸霄神色一暗,旋即便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失去支撑的身子异常沉重,险些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掐在脖颈间的手终于撤去,任凤华咳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复了呼吸,旋即艰难地将身上之人用力地推到了一旁。

    秦宸霄尽管在昏睡中也紧紧地拧着眉头,任凤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底顿时起了一阵无名火。

    这人也只有不说话的时候算得上是个人了!

    “登徒子,疯子!”任凤华越想越觉得窝火,忍不住狠狠地又推了他一把,狠狠地骂了几句。

    骂完还觉得不顶事,她攥紧手中银针,手起针落,瞬息之间又在秦宸霄手脚几处痛穴扎了数针。

    “叫你管不好自己的手脚!”任凤华越想越委屈,刚想伸脚将对方蹬下榻的时候,秦宸霄却突然呓语了一句。

    任凤华当即僵住身形,脑中警铃大作,刚想收回脚却为时已晚,惊慌的视线尽头,秦宸霄无声地掀起了眼帘,一双暗色的眸,已经一瞬不瞬地将她锁定。

    任凤华如临大敌,登时往后挪了挪,与之同时将银针悄无声息地收回了袖中。

    “你刚才……”秦宸霄缓缓直起身来,抬手按上太阳穴,随后慢抬起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了一阵,静默了片刻才接着道,“是在骂本王吗?”

    任凤华闻言将头摇得飞快,对上对方促狭的眸,回话不自觉地就磕巴起来:“民女……民女只是想叫醒您,殿下方才睡着了……”

    话音刚落,她便先一步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秦宸霄微挑起半边眉毛,眸中带着明显的怀疑:“当真?”

    任凤华忙不迭地点头,一面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床帐,试探道:“……敢问殿下何时回府休息?”

    谁知秦宸霄却面色自若地装起聋来,面对她的逐客令,不但丝毫不觉窘迫,甚至还悠哉地再次躺回了她的榻上。

    他身量颀长,这一躺登时就占去了大半床铺,偏偏此人还恬不知耻地将双手交叠垫在脑后,作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好似原本他才这个卧室的主人。

    见任凤华成瞠目忘来,他连眼皮都懒得掀开,只懒倦地回了一句:“看本王做什么,不是你让我尽早歇息的吗?”

    任凤华被堵得哑口无声,愣是在原地内心挣扎了片刻,才从牙关里挤出一句:“民女知道了。”

    说完便要强忍怒气退下。

    可是秦宸霄今夜却好似非得给她找不快活似的,她前脚刚动,后脚就被身后之人不容置喙地呵停了脚步:“你去哪?”

    任凤华生怕对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立马背着他摆了摆手,随口搪塞道:“民女自然是去外间歇息,殿下夺人卧榻,难不成还要扰人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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