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考验来临

    顾景寒长到这么大，一路坐到御林军副统领的位置，还从来没有被人用刀这样敲过头，甚至任何人都没有碰过他的脑袋一下。

    张寻这敲击的这一下带着十足的侮辱性，换做是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感叹眼前这个男人被人当成狗一样的随便欺负。

    “副统领多担待些，演的越逼真，那些家伙越容易相信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张寻眼神中透着严肃，丝毫没有任何觉得敲击有什么不妥。

    他将手中的刀收起来，跳下凉亭，重新骑上自己的快马，往一个方向就奔驰而去。而就在他离开的时候，那草丛里的御林军也是走的老远，然后骑着快马跟上去。

    王仁对九品芝麻官绝对不会有充足的信任，那张寻演的这一出戏也未必能够真正的骗过他们。那些潜伏着的人或许会追上张寻，将他拿下然后追问他背后的主子是谁。

    顾景寒佯装崩溃地将双手按在地上，整个人是如狗一样的跪着，他的双手感受着地面的振动，清楚知道那些御林军兄弟已经是骑着快马跟上了张巡寻，就算有后面的什么牛鬼蛇神跟着他们也能够保护的好自己。

    他眼眸轻轻闪动，得知弟兄们依旧按着计划行事后，他还起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并没有出现的冷汗。身子不停颤抖地站起身来，坐在凉亭里面缓了半天才起身离开。

    一切到这里为止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生出任何的意外来。他耳听八方，察觉到这周围的动静跟气息居然一点都没有少，看来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张寻，他们想要盯着的只有自己而已。

    顾景寒坐在凉亭内久久没有离开，他知道一个受了惊吓的人是不可能那么快的缓过神来的。尤其是像他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官，胆子更是比较早还要小，在这里坐上一个时辰都不算夸张。

    他回想着刚才的一切，看看有没有哪个地方自己没有注意到。也顺便想一想在午时的时候，面对王仁要怎么样编造出一套完美的说辞。

    就算这些监视的人将一切都回报给了王仁，他也会对自己重新再做出一番试探。

    一来是不会完全相信这些监视者的话，二来也是他要打消自己心中的疑虑而做出一点点的试探。只要自己的回答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逻辑漏洞，他就会使出他的手段来。

    王仁是户部侍郎，正二品。虽然是个文职，但是依靠着夫人家的彩礼在官场那游刃有余，其他各不定也有着他的好朋友，审问自己多的是办法，不论刑部还是衙门都可以偷偷的对他滥用私刑。

    昨天的那群酒囊饭袋，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还直言说要不是苏宇盯得紧，他要约的就是另外一帮人。

    如果那帮人非常聪明的话，那将这些人书在身边做幕僚，王仁定然也是实施过秘密的试探。

    那些人里不可能每一个都对他忠心，也一定有着其他对手的内鬼。他一定是将那些内鬼通通都已经斩草除根了，才会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坐得那么稳，至今也没有人能动摇的了他。

    顾景寒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发现王仁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刚才的那一出戏他们演的算是天衣无缝，但真正面对王仁的时候，绝对不会像这一场戏以这样的轻松。

    在这凉亭那大概做了半个时辰之后，他才甩了甩自己的袖子起身离开，这周围的动静已经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掠过的微风之外，什么都没有，那监视他的人也都已经退去了。

    顾景寒骑着马回到了城里，在集市里面乱转着，距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他没必要这么快的到那酒馆里面去。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一条街了，以前跟沐芸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可是经常到这个地方来乱转。

    奇花异苗，花石鸟兽，只要看中喜欢的便买回去。钱不够了他就当街的打一套功夫，那卖艺的看了都是惊掉了下巴。赏钱他也分给了那卖艺的一半，因为自己多多少少抢了人家的饭碗，实在是过意不去。

    回想起那一段往事，顾景寒的心情越发的轻松了，嘴角也是微微勾起一抹笑。

    他看了一眼顾家的方向，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去家里看一看，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这一次他从鬼门关里走回来，其实爹娘跟沐芸都不知道。因为姐姐怕他们担心，将这件事情给瞒了下来，

    这样爷好省得他们白白的担心。

    顾景寒装过头不去看家门的方向，现在这个时候回去只会坏了眼前的事情，既然他们都觉得自己平安，那就先不要回去打扰他们吧，等皇上给他指认的这一份差事做完再回家去好好跟他们团聚。

    突然之间，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姐姐不让皇上派给他重任了，这身负重任的人就是有家难归。不但要过顾及眼前所办的差事，还得隐藏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让自己的家人受到连累。

    这一次，王仁算得上是不太棘手的文官，如果下一次换了其他人的话，相信会比现在还要伤脑筋，难对付一百倍。

    顾景寒脸色一沉，原以为他是怀才不遇，只要房上来给他一个机会，就能够让他建立一次大功劳出人头地。没想到这件立大功的背后居然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做得到的，还得斗智斗勇。

    如今皇上宠爱姐姐而器重他，就算他犯了什么错误，也会得到原谅。如果哪一天姐姐不再得宠，而他还没有能够对付的了那些牛鬼蛇神，皇上一旦不再庇护她，那必然在会让他招惹祸患。

    这一次对付王仁就是他的试金石，只要能够过了这一关，他就能应付好以后的一些事情，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那么茫然无措。

    “这位官爷你要不要看看我这匕首，都是上好的钢铁做成的，又方便隐藏又方便出鞘绝对是防身利器。”一个中年男人展开自己的摊位，将十几把匕首铺在那桌子上。

    顾景寒本来是一边走一边沉思，却不想绕到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看着那个男人对自己亮出了几一把匕首，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回头看了一下四周都是发现这条街上卖的都是兵器刀枪棍棒一应俱全，自己站着的这个位置就正好在摊子铺的前面，那中年男人卖的就是匕首。

    “我一个文弱书生，哪里用得上匕首，遇到了贼人能够跑得掉，都已经谢天谢地了。”顾景寒本来想上前去看看，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又是停下了脚步，后退几步，连连摆手。

    “这位官员你就别说笑了，你这升的壶，背熊腰的，比那巡城的都要健硕，想必小的时候也是没少练身子吧。这匕首还是买一把防防身比较好，您这一身官服到处招摇的，没准儿待会儿就遇到了什么地痞无赖对你动了歪心思呢？”

    那中年男人将一把匕首举起来，跟另外一把重在一起碰撞，发出阵阵脆响。

    顾景寒扫了一眼那些桌子上放着的匕首，都是些最普通的。这样的货色在御林军里用来劈碳火还差不多，根本不能用来实战，没交手两下就要卷起口来了。

    “我就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就算那些地痞流氓们看到了我也没多少银子可以抢，如果真看上了我也算他们倒霉了。”顾景寒不想对他多说，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这午时也差不多要到了。

    “官爷留步！”那中年男人从摊位绕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景寒，压低了声音，“我虽然只是一个做小本买卖的，但是这一双眼睛也进了不少习武之人了，您这身板跟走路的步伐，看起来绝对不是不会武功的。”

    顾景寒眼睛忽然间闪动了一下，低头看着那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中年男人，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暗暗过境，这家伙不会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吧？

    “我这外面摆着的匕首都是一般的货色，您一定看不上，如果您真心想要的话，我那里面儿还有一些好货。”中年男人指了指自己后面的一所屋子，脸上是带着好客的微笑。

    顾景寒从来都不用匕首这种东西，虽说一寸短一寸险，可那终究不是自己擅长的。

    “我这走路的步伐是自小砍柴挑水多了，所以比一般人要轻盈一些，这身板也都是干粗活练出来的，我当真是一点功夫都不会掌柜的，你还是看错人了。”

    顾景寒无所谓地摆摆手，绕过那中年男人就要往前走。

    “官爷你可别急着走啊，我那里面真的都是好东西，你就进去看看吧，反正看看也不要钱，只要你不中意再出来就是。”中年男人忍在旁边，小不跟着说什么都不肯轻易的放人走。

    顾景寒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但是也任由那掌柜像苍蝇一样在自己边上乱转着。他走在这些卖兵器的摊位旁边，左顾右盼地看上去就是随便看几眼，没有任何在一个地方让他留步。

    “不喜欢别的兵器也可以，我在这条街上认识不少好朋友，只要是你要，我就跟朋友说说算你便宜些。”中年男人说了一路还没有说完，脸上的笑意半分没有减退。

    “掌柜的，你跟我出来也已经有很长一段路了，你若再也不回去，不怕自己摊位上的东西被别人偷走了吗？”顾景寒已经走到了这兵器街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一处没有什么人的长街。

    中年男人的脸色忽然之间僵硬了下来。

    “做生意好客的我见得多了，但还从来没有哪一个掌柜的会为了推销自己的东西，放开自己的摊位直接追出来这么远的。”顾景寒看了一眼没什么人光顾的兵器街，他已经是走出老远了。

    从这个地方看过去已经看不见那掌柜的摊位，他那些匕首虽然说都是次品，但怎么样都能值上一些钱，等于是将银子放在桌子上不看。

    “说的是要是官爷不提醒的话，我都不知道竟然已经追出了这么远的地方，既然官爷看不上我那些匕首，那咱们也就是没有缘分了，就此别过。”

    中年男人抱了抱拳，转身就是要走。但是在他还没迈出一步的时候，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就已经是如山一样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顾景寒眼眸森冷，距离他不到一尺的地方，就这样用一双猛虎般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眼睛里面满满都是充满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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