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月无缺到底比他们出发的晚，故而玄霜夏河都在武林盟山下的分舵与寒霜等人汇合了，月无缺等人才姗姗来迟。既然答应了传信，花寻芳早早就派人通报，寒霜除了去迎接之外第一时间让凝霜通知了月无瑕让她安心。寒霜凌霜到渡口时，月无缺还没到倒是先见了董珂。互相行礼正要说话，便察觉但有人向自己动手。倒也不动，一来那人并无杀气二来凌霜已然出手格挡。那人被还击后也不再出招，揉着胳膊感叹道：“不错啊！兄弟力道真狠，怎么练的，上次你动刀了我都没看仔细。有时间比划比划怎么样？这次武林大会你也参加……啊！董哥我错了我错了！寒霜救我，我还欠你人情那，我要是没了你找谁说理去啊！”

    寒霜看着被揪着耳朵郑斐不禁一笑，劝道：“多谢左护法，不过在下知道郑公子并无恶意。”董珂瞪了郑斐一眼，随即陪笑道：“这小子在聆花谷没大没小惯了，请二公子莫要见怪。”寒霜道：“自然不会，但人多口杂，左护法还是唤我寒霜便可。”郑斐揉着耳朵说道：“难怪上次见你可以调度明月山庄，原来你是月家二公子，失敬失敬。”寒霜勉强一笑道：“郑公子叫我寒霜便可。”郑斐凑到寒霜身边低声说道：“嫡庶相轻嘛，我懂我懂，放心不会害你的。你也别叫我公子了，我估计没你大你叫我郑斐便可。”寒霜笑道：“好，郑斐。”郑斐爽朗笑道：“这就对嘛，出门靠朋友，行走江湖还是朋友多的好。对吧，凌霜？”

    凌霜扫了他一眼，默不作声。郑斐也不在意低声问道：“上次他也是这样，我哪招惹他了？”寒霜看了凌霜一眼无奈摇头道：“没有，只是凌霜性子如此，你莫要与他计较就好，他没恶意的。”郑斐立马摆手道：“没事没事，这世上还能有比我师父更难伺候的嘛？”话音甫落，就听见董珂一声咳嗽，还带着威胁的眼神瞄了他一眼。郑斐立刻老实了，心虚求饶道：“你能不能当没听见？”寒霜故作疑惑说道：“听见什么？”郑斐立马笑道：“就知道你这个朋友没错，以后有事找我。那，他……？”说着指了指凌霜，寒霜说道：“凌霜不喜欢与人打交道。”郑斐放下心来，又说道：“月庄主怎么还不来？好慢。”寒霜却轻咳一声，郑斐却道：“怎么？风寒？最近是冷了些，你们俩穿的也太少了。有空带你们去聆花谷看看，四季如春山清水秀……董哥你拽我干什么？”

    “我倒不知道，你和聆花谷门人关系这般好了？”郑斐听着背后一凉，因着一直背对渡口，又是人来人往，没有杀气他自然不必警惕。再者说来带的人不少，他也不喜欢一直紧绷着或许累了。花寻芳为这事没少数落他，他也确实没少吃亏，可就是死不悔改。谁知今日却真是后悔了，月无缺可不是花寻芳。武林传闻他冷漠的很，下手也是不留情面。眼见寒霜颇为无奈的叹气，郑斐觉得自己的坟头怕是安顿好了。他们三人先行了礼，董珂道：“月庄主，谷主请您收拾好后一会。”郑斐僵硬着回身行礼道：“见过月庄主。”看样子，倒是乖巧得很。小心翼翼抬起头，果然是面色冷峻。上次在南宫世家一直没有见到，故而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脾气。月无缺将冰钰从身上解下，递给寒霜道：“不必多礼，转告寻芳稍后一会。”

    董珂闻言便带着还愣愣的郑斐离开，走得远了才说道：“迟早被你害死。”郑斐却道：“这位月庄主，看着冷，可也不是那般不讲理啊？”董珂却道：“我的小主子，谁也没说月庄主是个不讲理的啊？你对他没威胁他自然不会和你计较。”郑斐刚听着觉得还好，仔细琢磨绝出不对来说道：“董哥，你是说月庄主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见他一脸惊讶，董珂却道：“别说你了，谷主他都未必放在眼里。”郑斐到底少年意气，在他看来花寻芳这个师父虽说喜好酒色，但本事也是一等一，在他看来已然是不可比拟，月无缺他又只听过传闻自然觉得言过其实。撇着嘴说道：“看着也没多大本事。”董珂一拍他脑门说道：“收起你的鬼心思，别招惹他，他算计人的时候你连刀都握不住那。”郑斐却不以为意道：“诶呦，他那么大岁数了？看着真显小。”

    董珂却道：“你可佩服寒霜？”郑斐点头道：“董哥你是没看见他那天动手时的模样，凌霜也不错。但寒霜还能和南宫家主一起布局调度，葆琛前辈面前他都说得上话，那可是真本事。而且脾气还好，虽说见面不多却也没见过他与谁红过脸。我那日说话那般冒犯，他都完全不在意。”董珂冷笑道：“既然文武双全，又是月家二公子。却能听从月庄主调度，你觉得只是因为脾气好？”郑斐‘啧’了一声没说话，觉得有些道理，却也不完全相信说道：“兄友弟恭不可？”董珂道：“弟恭是真，可这兄友。呵，你可见过让兄弟当暗卫送死的？连个名分都没有，哪门子的兄友？”

    郑斐摸着下巴说道：“是啊，要不是回来师父跟我说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月家二公子。拿他不是很委屈？”董珂堵住他的话头道：“小祖宗别乱想了，无论如何这也不是你该管的。寒霜那号人，聆花谷可容不下。你就别自找麻烦了，我看他呆的倒是自得其乐，你又何必替别人操心？想想你自己吧，谷主说了，你年岁不小该成家了。”郑斐一听就红了脸，急忙说道：“不是！师父没成亲，昆姐姐没成亲，董哥你也没成亲怎么就轮到我了？”董珂却道：“谷主和右护法如何还有我多说，迟早的事。我也快了，小子，就差你了。”说着一脸老父亲般的慈爱看着郑斐。郑斐打了个冷颤甩开董珂的手道：“不！我不！我才多大，凭什么？”“凭谷主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着便走了也不管他，郑斐站在原地哼哼唧唧道：“什么为父？那他还跟昆姐姐黏黏糊糊，这不是差了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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