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昊之皿 第九十八章 龙心索道

    凌晓风无奈地大笑出来，不知道是附身于他的原因，张昊天能够从笑声中感觉到凌晓风心中的凄凉的哀意，浓郁而难以消散，似乎会缠绕在心中直到死去。

    “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师父。”

    田灏是邪帝的师父？听到这个消息，张昊天难免会感到震惊。可是下一瞬，凌晓风却乘风而起，地面在他眼前扩大，而地面上的田灏席地而起，向着凌晓风追去。

    在凌晓风的快速移动中，张昊天发觉周围的一切都快速地移动着，场景肆意扭曲切换，张昊天惊讶地发现自己此时此刻又可以自如活动了，抬起手在自己眼前晃了几下，才有了意识又回到了自己身体中的实感。

    可是周围的布置却又在告诉他，自己没有回到同符学会，仍旧身处盘心幻境之中。

    张昊天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色的空间中，但是自己却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双手。黑色空间的尽头亮起了一个光点，张昊天看到一位了红衣老人径直走向了自己，张昊天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老人在离张昊天两米远处停下了，张昊天也不敢贸贸然接近老人，虽然老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然后在两人之间，田灏走了过去，只是很普通从他们之间走过去，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老人和张昊天，然后走过的是张水和张海，两人都是年幼的模样，张昊天很惊讶自己为什么能够认出来。

    师灵璃、兒言谷、徐子风、王兆……陆续走过的都是张昊天认识的人，张昊天不知道这究竟有何含义。

    “你就是这一次的龙血皿吗？”在不断有人走过时，红衣老人突然开口。

    张昊天吓了一跳，也不知道红衣老人怎么知道他是龙血皿的，只得乖乖地点了一下头，什么也不敢说。

    “也不知道自我之后有多少龙血皿夭折，而你却能够入道，我很满意。”

    红衣老人说的话，让张昊天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入道？”

    “当一个龙血皿开始使用龙文符术开始，就已经入道了，龙血皿从被创造出来起，它的道就只有一条，除非它在成长起来之前就那些不讨人喜欢的生灵被夺舍了。”

    “我的道心早就已经被确定了吗？”

    红衣老人微微颔首：“这是龙血皿的宿命，入道抑或夭折，自龙血皿存在数万年来大抵如此。”

    “数万年？道界不才一万年的历史吗？”张昊天不明白红衣老人的意思，他这身红衣让他想起了什么。

    “这个世界远比你知道的，想象的要广阔，孩子。”红衣老人笑答。

    “等等，这身红色的道袍，你是那个梦中的少年。”张昊天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梦中的少年，与眼前这位老者穿的是同一身道袍。

    红衣老人笑答：“是我。”

    张昊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回忆起那日所梦的内容，每个细节都没有遗漏。他所学的四个符术均是那个梦中黑龙所施展的四个符术。

    “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来。”张昊天不明白。

    张昊天明明没有说明自己想起何事，红衣老人却看透了他的心思：“因为那个也是盘心幻境，盘心幻境的内容只能在盘心幻境记起，能够在现实中留下的只有感悟。”

    “我已经经历过一次盘心幻境？可我没有觉得自己入道了呀，不是应该经历盘心幻境之后就清楚自己是什么道心境界吗？”

    “因为那时你没有完全入道，只是触摸到门路，忘了吗？那个时候，你看到是年少的我，听不到我的声音，这都是未完全入道的体现。”红衣老人解释。

    张昊天这才恍悟：“所以我入道了？可是我的道心是什么道？”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红衣老人反问。

    “龙血皿的宿命又是什么？我不明白。”张昊天继续追问。

    红衣老人向着远方望去，张昊天遵循他的视线又看到了那片黑海，这次不一样，他和红衣老人一起站在那块礁石上，没有留在海滩。

    “这要你自己找出来，你的道已经开始了，你在盘心幻境所看见的一切，都会是你揭露道心的线索。行至苍无，你将看到所有的真实。”

    红衣老人似是而非的话，没有给张昊天真正的答案，张昊天一句已经明白，要清晰自己的道心还要走很长很长时间。

    张昊天望着远处的黑海，海面翻腾，似乎海面之下，那条龙又再度翻滚。

    “看来，你那日看到天河引术所带来的感悟，让他躁动了。”

    “什么意思？”张昊天不解。

    “他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你的具象化，如果你是龙灵，大概就是这种形象。他替你完成了那日的感悟，施展新的符术，而你只需像上次那样记住这份感悟，再在现实中再现。”

    ……

    徐子风和王兆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醒过来的，当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一旁的兒言谷早就已经醒过来，正坐在床边一脸无聊地看着他们。

    “哦，没想到是子风还有王兆你们先醒。”看到徐子风和王兆他们醒过，兒言谷有些惊讶。

    “我们先醒？”王兆一开始听不明白，直至看到兒言谷身后仍旧昏睡着的张昊天，“为什么昊天没有醒？”

    兒言谷正打算回答王兆，幽老却走过来问：“你们醒了，确认了自己的道心了吗？”

    徐子风按按自己的额头，显得有些头痛：“我有些记不清看到什么了，总有种刚刚经历很多事情的感觉，王兆你也是这样吗？”

    王兆苦笑地点头：“是呀，我也想不起自己在幻境中经历了什么。”

    “盘心幻境留在你们心中的不是你们在幻境中经历的一切，而是对道心的认识，现在你们已经明白什么是道心，和道心境界了吧。”幽老向他们解释。

    徐子风和王兆沉默了，幽老说的没错，虽然他们无法用言语形容，可是怎样判别自己的道心他们却已经了然。

    “你们感觉到自己的道心吗？是什么境界？”兒言谷对于他们验道心的结果可是相当感兴趣。

    王兆无奈地笑了笑：“我还没有道心，但是我一定会找到自己要走的道的。”

    徐子风听了王兆说的话后，也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看到徐子风的反应，兒言谷也就明白徐子风也没能拥有自己的道心，看来道心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拥有。

    “言谷，你呢。你还没有跟我们说呢。”王兆突然想起兒言谷自己还什么都没有交代。

    兒言谷悻悻地笑着：“感觉摸到了一些门道，很接近了可是还没有到达，我想我可以找到的。”

    “那就好。可是昊天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王兆望向了张昊天，有些担忧。

    幽老走到了张昊天的床边，脸色有些凝重：“他进入幻境的时间要比你们中任何一个人都要长，在幻境经历的事情也要比你们更多。恐怕他已经入道了，而且他的道心还不是一般的小道。”

    单单是从张昊天在幻境中停留的时间，幽老便能看出张昊天的道心是属于上乘的大道，这种情况实属罕见，就连幽老也只是听闻少许同行间的传闻而已。

    “你们在这里看着他，我去知会宗主一声，此子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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