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故人

    终于休养了近半个月，这学校也都快放假了。剩下的时间周岁欢不打算再去学校了，但是她可没打算放过李美丽。

    今天天气晴朗，正好是星期天。周岁欢打算去找陆砚舟一起上山，那片地方她可没忘，心心念念了许久呢！

    前两天她就让周岁平去告诉陆砚舟今天要上山，两人相约在山脚碰面。

    为什么要叫周岁平去？那不还是因为周母看得太严了，为了让她好好养伤，卖布都是周父和周岁桉一起，周母特地留在家里收拾家务，还有照料受伤的她。

    今天出门，周岁欢都没敢说是上山，还是用以前的借口，说是找吴星月玩。也就是她头上的纱布都取下来了，万般央求周母才同意。

    “娘，我出去啦——”周岁欢就像是一个放出笼的小鸟一样，满心的兴奋雀跃。

    周母听见声音，看向周岁欢穿一身长袖旧衣裳，给她做的新布拉吉也不穿。心下疑惑，但也没细想。再说了穿不穿还是在她吗。

    周岁欢生怕陆砚舟等久了，赶紧跑到两人约定好的地点。等到他到那里的时候，陆砚舟已经到了。陆砚舟背手站在山脚下，看向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周岁欢到了也没有反应。

    周岁欢脚步放轻地走到地走到了他的身后，猛地一拍，想要吓他一跳却发现他很淡定地转过身来，眼睛深处竟都是宠溺般的笑意。

    “嘿，我来了，吓了一跳吧！”周岁欢的脸上满是调皮捣蛋，人看起来灵动了许多。

    “你到多久了呀？我是不是来晚了？”陆砚舟还没来得及回话，周岁欢便已经嘴快地接着地接着问下去。

    “没有，我也刚到不久。”实际上陆砚舟自从周岁平带来这个消息，就天天的盼着快点到这一天，今天他早早地就已经来到了这里。看着面前女孩的笑容，他还是选择不把真相说出来吧。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快上去吧。”陆砚舟看周岁欢张嘴想反驳些什么，直接转移了话题。

    想起了正事，周岁欢已经迫不及待了。

    有陆砚舟在前面开路，周岁欢这次上山上的飞快，比上次采风的速度快了一倍左右，就这陆砚舟还照顾着周岁欢刚痊愈不久。

    才一刻钟左右，两人就已经到了上一次采风停留的地点。面对着周围的树木，周岁欢就有点眼花缭乱了。完全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是往哪个方向走了。

    “陆砚舟怎么办？我忘了怎么走了。”周岁欢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对陆砚舟苦恼地说道。

    “没事，我知道怎么走，你累不累？要是累的话，我们要不要歇一会儿？”这点路对于陆砚舟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就是担心周岁欢还能不能承受。

    周岁欢微微有些喘气，看陆砚舟脸上没有一点波澜，甚至还有一丝的风轻云淡，周岁欢的心里有些不公平，心想“这人的体力怎么能那么好呢？”

    “没事，我还可以，才走这一点，不是大问题，咱们继续吧，节约点时间。”由这句话可见周岁欢心中的迫切。

    看她真的没有什么问题，陆砚舟也放下心来继续赶路，并且一边用手中的棍子挥开面前的杂草，一边回答周岁欢的第一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还记得路，你放心跟我走就好了。”

    他很仔细地把杂草拨到一边，生怕周岁欢被那里蹭到刮到，当然也在仔细着，周围有没有什么大型的野生动物，蛇之类的。

    周岁欢很放心地跟在他的身后，但是就是生怕那草丛里又窜出来一条蛇，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突然周岁欢惊喜地叫了起来“看那不是上一次的灵芝吗？还有那块大石头。”

    原来陆砚舟说的没错，他真的记得路啊。这次周岁欢选择把灵芝先采下来，收到包里，不想再像上次一样，人受伤了东西还忘了拿。

    这次总算没有了其他的意外顺利地，走到那片药园。

    陆砚舟细心地发现这里的摆设和上一次的有些地方不一样了，比如说水缸里装满了水，还有晾晒药材的架子换了一个方位、种种都不一样，而且刚才过来的地方种了几大颗荆棘，这院子里的摆设，给陆砚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一些变动，周岁欢也发现了，只是没有他看得仔细。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周岁欢扬声问道。

    过了一会儿屋内还没有动静，周岁欢都要放弃了，以为还是没人呢，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一些响动。

    两人停住了脚步，等着屋里的人出来。

    看到第一眼最醒目的竟是那满头的白发，但是身材却高大不似一般老年人那种，看样子是经常注意锻炼身体的。

    待那人转过头来，陆砚舟瞪大了双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眼前的人就算头发已经花白，但是那张脸那个眼神，他永远不可能会忘记。

    白发老人目光尖锐地射向两人，他先看的是周岁欢，十分面生是新面孔。再看向周岁欢旁边高大的身影，原本刚要说出的话却都堵在了嗓子里。

    炽热的目光落在陆砚舟的身上，久久不能移开。刚开始看到他的长相还不确定，直到看见那灰绿色的眼眸一切都定了下来。

    “是他，那孩子竟然长得那么高了。”白发老人心中默默念叨。

    看到陆砚舟的眼神，便知道他已经认出来了自己。

    直觉告诉周岁欢，这两人不对劲。

    正想问，就听见那白发老人说“砚舟，你——过得还好吗？”

    终究还是陆砚舟先放弃，垂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的心里是有怨的，直到今天看见他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些怨气好像都一消而散了。

    “我过得很好。”陆砚舟就算是很纠结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白发老人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刚才就已经注意到他那不合身的衣服，还有身上的补丁，如果过得真的好的话，陆佳怎么可能会让他穿那样一身出来。

    随后气氛陷入了一种凝滞，无奈周岁欢还是明知故问地道“你们——认识？”

    “认识。”“不认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同声地回答。

    周岁欢看着这场景其实是有些想笑的，不过她还是识趣地止住地止住了笑意“所以你们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能不能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发老头选择闭嘴。

    “我们确实认识，我从来没想过还能在这见到他。”以往干脆利落的陆砚舟这次竟然慢吞吞地犹豫了。

    还站在门口的白发老头招呼着两个人侧身说“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陆砚舟傻愣愣地站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作，还是周岁欢推了一把，拉着他的衣袖，踏进了房门。

    房子不大就一间堂屋和两个侧厢房，两个厢房都没有门用布帘子挡着，周岁欢一眼就看出来左边是卧室，右边是书房。

    “随便坐吧，我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你们俩。”白发老头掸了掸椅子上的灰，示意两人坐下。

    周岁欢知道，两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便借口给两人腾位置“那个、爷爷你左边书房的书我能拿一本看吗？不会弄坏的，你放心好了。”

    平常很爱惜他那堆书的白发老头，竟然也没有阻拦，对她说“你去吧，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听到同意了，周岁欢就直接去拿了，她从进门开始就垂涎已久的《黄帝内经》。小心翼翼地从翼翼地从书架上拿下来，不敢有一点损坏，然后抱着书就。去到了小院里，小院里正好有一副不拘一格的石凳。

    微风吹拂着周岁欢的脸颊，十分惬意。

    白发老头看了也不禁感叹“这女娃子就是会享受啊，太聪明了。”刚才看到她拿的《黄帝内经》，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是转念一想应该是巧合罢了。

    不再管院里的周岁欢，看着眼前与自己对坐的陆砚舟，心下愧疚，张嘴就要解释当年自己离开的事“当年——。”

    “不用说了，都过去了，我不在意那些事了。”陆砚舟赶紧打断，不想再提当年的伤疤。

    两人一问一答地，开始了解起来了，双方的生活的近况。

    周岁欢坐在凳子上，眼睛看着面前的书，却一直在出神。刚才他拿了书，他出门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不知怎的两人竟有些相似。

    想到了陆砚舟的身世，周岁欢不由得往深处想去。突然灵光一现，她想到了什么！

    只见她的眼神，越来越震惊，装作不经意地用余光看向屋内的两人。但是一切还有待考察，万一真的是巧合呢，这种情况谁也说不清楚。

    甩开脑海中的想法，着眼于面前的书本。书本都已经起了毛边，书页也有些泛黄，看着上面陈年的笔记，就知道一定是有人经常翻阅的，仔细阅读过的。再联系门口的药园，周岁欢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撞了大运。

    周岁欢想的没错，那白发老头确实是有名的神医，多少人都想寻找他的踪迹请回家去，最终都失败而归。

    谁都没有想到当年的国医大师竟然窝在一个小山村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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