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婳锦？”

    那道倩影转过身看到了谜寻，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是谜寻？”‘婳锦’的惊讶逐渐变成了惊恐“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呢”谜寻诡异地笑着“我可答应你要一直养着你啊。”

    ‘婳锦’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向后退去“不要，不要靠近我！是你先虐待我的，我才逼不得已地出手。”

    “是谁呢？”

    “是风……”‘婳锦’还未说完，一支木质长枪从竹林里飞了出来，穿透了‘婳锦’那柔弱的身躯，没有一丝阻力，她就如同羽毛般轻柔。血花随着长枪溅了出来，洒在了土地上，画出了一幅诡异而又血腥的画。

    长枪继续刺向谜寻，谜寻想躲避，但他与枪之间仿佛被一根线拉住了。他能感觉到，无论如何这只枪都会刺向他。

    Gungnir，谜寻首先想到这支枪。冈格尼尔，一支传闻在北欧神话中奥丁所使用的武器。传闻是矮人们用世界树的树枝打造而成。这矛是神圣的，对矛尖所发的誓，永不能反悔而且必将实现。

    长枪已经接触到了谜寻的胸口，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枪杆。死亡降临前的寒冷冻的他脸色苍白。

    “噗”是枪刺透谜寻身体的声音。他紧握着枪杆，企图将它拔出，可是无济于事。

    “唔啊”谜寻痛苦地挣扎着。

    “花开花败总归尘”谜寻艰难地说出了这一句话，但疼痛始终无法让他说出下一句。

    “小子，你胆子可真大啊”谜寻在昏迷的最后看到了那一口熟悉的黄牙。

    ——分界线——

    “啪”婳锦手中的盘子摔在了地上，她手忙脚乱地弯下腰去清理碎片。

    今天整天她都是心神不宁的，自从上次谜寻进入镜面世界后她的心就一直紧绷着，在她发现无论如何也收不到谜寻的回话后就更担心了。终于，在今天达到了顶峰。

    她忍不住了，收拾好屋子穿戴整齐，在桌子上留下一张纸条后，她走出了大门。

    她来到了苏三精神病院。

    “请问您要找谁？”

    “风涯。”

    婳锦随护士来到三楼最里面的房间，那护士似乎很抵触，不自觉地远离了房门。

    “你……你一个人进去吧”护士结结巴巴地说，眼中充满了恐惧“钥匙……在这，有事就……就按门旁的警铃。”说完她就像遇到洪荒巨兽一般仓皇逃跑。

    婳锦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摇了摇头打开了房门。

    走进房间，婳锦第一眼看到了一块大屏幕，与谜寻看到的不同的是上面播放的是一部部克苏鲁风格的电影。屏幕前站着一位穿着蓝白条纹衬衫的中年男人。

    “父亲。”婳锦十分平静地说出了一直让她心里不好受的这两个字。

    “没用的，他必须死。”中年男人转过身，这幅面孔竟然就是风涯！

    “他太聪明了，哪怕现在还未展现出来，但他已经影响到我们支配者所布置的棋盘了”风涯走到婳锦身边，想摸摸她的头，但被她躲避了。

    风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一道刺眼的阳光穿透进来，婳锦不由地眯起眼睛。

    “梦语你看，原来这屋子阴暗无比，但一束阳光身寸进来，将整间屋子照的透亮！”风涯兴奋地挥舞着双臂，高声吟诵起来“旧民，降临者，人类三族在这颗古老的星球上争斗。混乱，黑暗占据了这里，但有我们，支配者！只有我们才能够给这里带来光明，带来希望！”

    “虚伪”婳锦冷哼了一声“还有，我叫婳锦，梦语已经死了，在青玄山上，在那个夜晚就死了。”

    风涯整个人凝固了，挥舞着的手臂还未来得及放下，显得格外滑稽。

    “既然如此，你走吧”风涯的声音逐渐冷漠，但其中还带着些许苍老“你很聪明，也有天赋，但你只甘愿做一颗棋子！下次见面就不要怪我了。”

    说完，风涯回到屏幕前，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电影。

    “嘭”关门的响声回荡在房间里，也重重地砸在了风涯心上。他疯狂地摔着周围的东西。愤怒，不甘，伤心的吼叫响彻整个医院。

    婳锦走出了医院，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她感到了阵阵寒意，不由地裹紧了衣服。

    现在，她一个人了。

    ——分界线——

    黄牙司机轻而易举地将冈格尼尔拔出来随意扔到地上，接着掏出了一个木瓶，将药液灌入谜寻嘴。谜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不一会儿，他渐渐苏醒。

    “哟，小子醒了啊，为了你我可把最后一瓶世界水用了呢。”大叔笑道“嗯，这根木头你拿去用吧，普通人虽然不能将它发挥到极致，但自保足够了。”大叔随手指向地上的冈格尼尔。

    谜寻嘴角抽了抽，一个神器竟被随意赠送，这世界太疯狂了。

    “滚出来吧，一道次身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杀人？”

    “矮人族的遗民，整个族群就你一个了，还敢出来？”一个人从竹林里走出，是风涯。

    他笑着看向谜寻“你很聪明，不过可惜，我必须杀你。”

    “我知道，我还知道婳锦与你的关系不一般”谜寻手拄着冈格尼尔站了起来，直面风涯的眼睛“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直觉。”

    “所以啊你更不能留了，我族下的棋可不能给你这颗小棋子而搅乱了大局。”

    “不过你没机会了。”大叔笑道。

    “是啊，没机会了。”

    “知道了还不快滚！”

    大叔一掌拍过去，风涯连忙躲闪，随后划开了空间跳了进去。

    “谜寻，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大叔，谢谢你啊。”

    “谢啥，要给钱的。喏，额外出手费三万六千五百，世界水的费用，三百六十五万。支持银行卡，微信，支付宝，当然”大叔停顿了一下“你要是想现金支付也可以。”大叔再也按耐不住嘴角猥琐的笑容，不由地搓了搓手。

    谜寻脸瞬间黑了“大叔，你也知道，我没那么多钱啊，再说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我还得养家糊口呢。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的要求是：活下去，并且用你凡人的力量去搅乱大局，仅此而已。”大叔收回了笑容，变得满脸严肃。

    谜寻沉默了，这件事他要好好思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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