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二章

    “上巫山？”

    我忍不住喊了出来，父亲怎么又与这神秘境地串联到了一起。感觉他的秘密完全已经超过我们所有人对他的了解，我忍不住开始不断揣测怀疑，心中居然还止不住蹦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

    “我的父亲该不会就是从巫山来到村里的吧？他这一生到底又背负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李老师依旧接着叹息，从他的眼里我看出了一种长久的遗憾和惋惜，他颤抖着点起烟对我们继续感叹：“都是黄土埋进身体半截的人了，我衷心希望哥几个能和当初一样好好的喝酒团聚啊！可是......唉......"

    “团聚？”

    小黑听闻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他抽着烟很是胸有成竹的对李老师说到：“如果老师你真的想如愿，我答应你等到我们毕业聚会的时候一定叫上你当初所有的朋友兄弟给你们一次团聚的机会。君子一言那定是驷马难追，我小黑决不会吹嘘，要让村里的谁和谁短暂相聚我还是有本事做到轻而易举”

    我的心里不免对此松了一口气，李老师今天也算没白来，能换得小黑坚定的承诺就算再有惋惜也都该如愿了吧。

    李老师听完却突然开始笑了，他笑的越发大声浑身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熊子想要给李老师递去纸巾，他只是简单的挥了挥手然后无力的靠向身后墙壁。

    这或许就是喜极而泣的表情吧，我突然很想再与李老师喝上一杯敬一敬他们日后的相聚，可无奈这屋里已经没有存酒只剩下满地空瓶。

    小黑在不经意间与我比了个OK的手势，对视一眼我便完全理会了他的意思，转过头来想接着再与李老师交谈拖延时间等酒送来，他却已经开始失声痛哭无心交流。

    熊子急忙伸出手来拍打着李老师的后背，嘴里不断安慰着李老师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再次相聚。可等李老师转过头看向我们的时候我却发现他的脸庞并没有一丝慰籍和希望。李老师的表情已经变得更加绝望无力，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散去，除了哭泣和抽搐再不见他对我想说出任何话语。

    我上前试图安慰安慰李老师想让他尽快走出悲伤情绪，没想到他却一把擦干眼泪毫不顾忌的对我和小黑颤抖的说到：“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死了......他们都死了！除了我和张烈活着，他们的尸体我们连埋在哪儿都还不知道......"

    这句话简直就是当头重击，诧异的听完我们所有人除了无休止的叹气再也找不到任何话语对李老师进行慰籍。

    “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会死了呢？”

    我脑中第一反应就是源自意外，按理来说他们的年纪应该大多都是相仿若是突然暴毙肯定不会因为正常老去，他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意外为此丧命，而这意外又会是什么呢？难道这又与父亲有着撇不开的关系？

    我忍不住内心好奇，就算这是对于李老师当下的情绪是火上浇油我也果断问了出来。

    李老师听完说完便用手逐渐擦去了脸上的泪痕，他抽着烟突然冷冰冰的对我问到：“你觉得呢？”

    “我觉得呢？”这算是什么狗屁回答？

    我看着李老师复杂的表情一瞬间又愣在了原地，他这般态度反问完全就不是在给我解答谜题啊！更像是对我在进行责备，这种语气我现在体会完全就是一种父债子还的感觉。

    气氛因此开始越变压抑，没有人再会提出任何问题，王球熊子小黑都和我一起抽着自己手里的烟和思考起李老师嘴里的质疑，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小黑起身从床边又拿出一盒香烟放到桌前。

    他把第一支烟递给李老师然后说起：“老李，你们以往的事情变故看得出都带了很多问题，但是这些事也都已经过去现在除了缅怀也都没有任何办法解决，你要是愿意说起你就说，就当说个故事我们还能给你分析分析”

    我听着小黑云淡风轻的说起，接过他递来的香烟时他却突然对我眼色亮起，看过一眼我的心里便止不住咯噔了一下。又是这种熟悉的眼神浮现难不成小黑还要故伎重演？他居然想和开导我与熊子那般对李老师也进行交流劝解？他可才是真正的老师啊，小黑未免也太胆大心细了吧。

    满怀不安的看着李老师，他接过烟后果断点燃后但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起，对于小黑别有用心的问候李老师完全没有一点儿回应，他现在只是显得很安静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安静......

    气氛又回到如初，再一次又没人说话了。我不经意间看向王球，这家伙满脸的憋屈肯定早就受不了如此压抑的变化了，刚才他还好不容易有些苗头能和李老师称兄道弟，可莫名其妙的气氛突然就变了，一不说话而不喝酒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这好不容易见小黑打开了话题却也被沉默回击，他心里估计早就不耐烦想要爆发了吧。想到这儿我脑子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稍微冒险但是回报很大的办法，干脆就让王球畅所欲言说些屁话，万一他瞎猫碰上死耗子胡言乱语说出一些契机。那我们也就可以顺着话题慢慢延续了！

    我直接给王球使了个眼色，这家伙看我挤眉弄眼半天终于理解了我的会意，王球立刻抽着烟昂起头颅挺起了胸膛。看这架势我还满是欢喜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意外之喜没想到王球却直接先拍了拍李老师手臂然后不顾一切的说到：“老弟！咱们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你要是不原意说那也没事儿！待会儿酒来了咱们再喝就行，等喝醉了就什么烦恼没有了！”

    后半句倒还像是些人话，可这老弟也说的太没规矩了吧，我深怕李老师不仅反驳还要发飙急忙就叫小黑把话给接过去，小黑明显也是被王球突然的老弟给惊呆了，看我两眼后他这才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对李老师说了一句：“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李老师并没有与我所想会反驳或是发飙，他还是一如既往保持着沉寂任凭王球千万般言语他都不为所动，正当我们即将无计可施的时候李老师却突然站了起来。他看过我一眼我便急忙把脚挪到了一边，李老师绕过桌底径直往门前走去。我们三个互相一眼正准备一阵叹息的时候李老师却突然回头对我们说了一句：“张寂，管好自己不要好奇！”

    这完全就是一声呵斥，就像是原来李老师严厉训斥王球那般的语气，我情不自禁站起头来对着李老师点头示意，这是我读书以来第一次听到老师对我严厉的话语，但极为讽刺这还不是因为我的学习。

    李老师走了，我们的酒还没送来，小黑打电话过去问了问结果电话那头告诉我们他给忘了现在又太晚能不能明天一天再送，小黑果断挂掉了手机满是歉意的对我们说了几句歉意，这朋友算是第一次对他爽约。

    王球本应该是听到消息最为恼火的表情，可他现在却是无比的轻松，王球的头颅胸膛依旧昂起他看向我们满不在意随即便走到床底往床上爬去。

    我和熊子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刚想收拾当下残局却见王球一脚从床上踏了下来，王球的手里此时又凭空多出了三个酒瓶，他放在桌前又跑到门边。一阵简单的摸索后王球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坐到了原地。

    “我就知道这酒不够喝吧，要不是老子早就藏了几瓶肯定就被这老东西给喝光了，来来来咱们哥几个接着喝不墨迹！”

    王球这家伙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啊，一起喝酒居然还都藏着掖着。我来不及说他几句急忙便跑到他床边伸出手来一阵摸索，果然！这家伙被窝里还有一堆零食几包散烟。

    “你小子还真是有一套啊！老实说你还有多少存货！”

    王球瞧着自己的赃物嘴里一阵叹息，他心痛不已的将这些东西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又是一阵嬉皮笑脸的对我说到：“做事留一线嘛！我这不都是为了给大家带来惊喜嘛......我就这点儿存货了全给你翻出来，大家趁热吃趁热吃......"

    我和熊子一如既往依旧满是嫌弃的看着王球，小黑则是被王球这些举动逗的又气又乐，他一边给我们倒酒一边让我们回到正题。王球见我们不再深究了立马拿起一包辣片就往嘴里塞去，熊子见面急忙上前一把拦住，他强行将王球手里辣片抢了过来，在我们面前倒了一些然后掏出一片塞进嘴里。

    我刚想用这些辣片下酒却见熊子一声干呕把嘴里东西全都吐了出来，熊子面色惨白一脸质疑的对王球骂到：“狗东西！你是不是在这辣片里拉屎了，怎么全是一股臭味！”

    王球听闻哈哈一阵大笑，他赶忙将面前东西一阵散开。

    “小弟肚里有些怨气，刚才憋不住拿东西的时候就放了一个屁，大家无需在意，无需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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