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艰难的决定

    雪儿在我来到这里之后，就被我放躺在了宵老召唤出来的床铺上了，此时她就在我旁边静静地睡着。

    雪儿，我终于又能见到你了。一想到马上就能将她唤醒过来，我的心情就变得无比激动，我想要对她说的话实在太多太多了，不论是痛苦悲伤也好、喜悦欢乐也罢，我都想要立刻告诉她，和她分享，因为她就是我的半身，是我最爱的人。

    拿着药剂，我一步一步地向着雪儿走去，虽然只有几步的距离，但我仍然觉得是那么漫长，恨不得像宵老那样瞬移过去。此时我的手都在发抖，因此即便心中想要再快些，可脚步却放得很慢很慢，生怕手一抖将这得来不易的药剂失手摔在地上。

    来到雪儿的身前，我俯下身子，怀着激动的心情刚要打开瓶盖。

    “小子，在喂药之前我得先提醒你。”宵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赶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难道这药还有副作用不成？这么想着，我不由得集中起了注意力，但凡是关系到雪儿的事情，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行。

    “睡梦一病毒虽然已经研究出了可以缓解的方法，也就是你手上的这瓶药剂，但病毒本身的结构中还有一部分是没能研究出结果的，因此这药剂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而且因为这病毒太过霸道，所以为了能更好地抑制它，药剂内的用药量很大，虽然已经尽可能优化副作用了，但这一瓶下去，也依然有可能会对她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轻则是短时间内身体不适，严重的话甚至寿命都有可能减少，但无疑可以在第一时间醒转过来。”

    “因此，就有人发现了另外一种服药的方式，那就是每次加量服用，这样做可以将伤害控制在最小的程度，但是，这么做如果想要让病人醒过来，所需要的剂量就不是一瓶了，而是三瓶。”

    “所以具体要怎么做，这全看你，好了，我说完了。”宵老说罢，便又坐到一旁喝起茶来，而我却在听完他的话语之后陷入了沉默。

    一方面是内心与爱人无法相见的煎熬，一方面是药剂的副作用，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如果是站在雪儿的立场上来看的话，她一定会选择早一刻见到我，哪怕这会给她带来危险，而对于我来说也同样想要马上见到雪儿，有些时候思念这种东西比钝刀杀人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可是，我真的能这么做么？不能，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心情就不顾及她的安全，哪怕我再想要让雪儿醒转过来，也不能让她因此而受到伤害，即便只是有可能也不行。

    手几次放在药剂的瓶盖上，又几次放下，内心的纠结在此刻放到了最大，我真的太想见她了，太想让她醒过来了，我太爱她了。如果就这样等下去，谁又知道多久以后才能找到另外两瓶药剂呢？谁又能保证，我就一定能完成SSS级任务呢？更何况还是两个了，难不成还要去找宵老帮忙么？不，我绝不会这样做，因为那样无疑等于在背叛自己的底线。

    “宵老。”我的眉头紧锁，低声问道。

    “说。”宵老随意地回答道。

    “如果我努力跟您学，有没有可能拿到另外两瓶药剂。”

    宵老笑了笑，“原来你小子也会用敬语，只要你肯努力，那自然是有可能。”

    “需要多久。”

    “不好说，SSS级任务本身难度极大，和其他任务的性质也截然不同，不敢说你一定能通过，但是三年时间，只要你能坚持不懈三年，我敢保证你能得到挑战SSS级任务的机会。”

    没有回答，我深深地看了雪儿一眼，在她的唇瓣上轻吻一下，来到宵老身前，将药剂还了回去，“在那之前，请您帮我保管。”

    宵老也不伸手，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药剂就凭空消失了，“很好，你有我当年的风范。”说罢，宵老一抬手，眼前的一切又开始迅速变换起来，转眼间漫天的星辰就换成了白天，周围景色流转，一片湖泊就出现在了我们脚下，我们则踩在其上架起的平台之上，在我的身前出现了一座木屋，木屋不小，有两层高，结构复杂而美观，阳光撒在屋顶之上，颇有世外之风。

    “这里是我的住处，也是这世界中的一片景色，当时觉得这里不错便造了一间木屋，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吧。”说着，宵老扔给了我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现在你还用不了它，等到过上几天之后，你就能操控它了，它是连同着这屋子的传送装置，已经登陆过你的基因信息，也只有你可以使用，驱动它的能源也同样需要你来提供，具体要怎么做，我一会再说。”

    只见宵老再次挥手，我们就来到了屋内，而雪儿也被送到了床铺上。宵老看着我，问道，“你当真决定要这么做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问的是关于药剂的事情。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你这女伴就暂时住在这里吧，不然留在你身边会影响到你。”说罢，宵老略微动作，眼前的景色又再次变换起来，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了真理之城的城门外。

    “为什么要来这里？”我问道。

    “去见一个老朋友，顺便找他借点东西。”

    “那为什么不直接瞬移过去，你那老朋友是联盟的哪个高层吧，从这里走过去距离可不短。”

    “老是用自己的‘理’来代步，腿脚都不利落了，今天想走走，顺便趁着路上的这段时间给你讲点知识。”

    跟着宵老，我们向着城内走去，宵老的步伐不快，甚至还刻意放慢了一些。一路向里走，我发现了一个神奇的景象，周围人似乎看不到我们一样，就连驻守城门的守卫也是如此，我便不由得在心底暗暗想到：这老头要是去偷东西，恐怕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臭小子，别把你那些歪点子往我身上贴，平时一副死人脸，脑子里坏主意还不少。”宵老瞥了我一眼，说道。

    忘了他也能读心了，“偷窥别人的想法可有失身份。”我说道。

    “哼，臭小子要你管。”宵老说道，语气还有一点小孩子闹脾气的样子，然而这样一句话却从他这么一个老人的嘴里说出来，听上去颇有违和感，我不禁在心中暗暗吐槽。

    “你这读心的能力，就没有什么限制？”我问道，对于自己这位老师，有些时候我也会去思考，他作为一名操控者的能力也实在太过强大了，瞬间移动都不算什么，还能像这样完全不被他人察觉，凭空召唤物品、读心，甚至还能创造世界，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是九星中最强的那个，如果九星第一比宵老还要厉害的话，那么在联盟里人类完全可以横着走，根本没必要再和其他两个种族结盟了，想要什么不都是信手拈来么？

    所以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宵老的这种能力是有限制的，或者说“理”的能力是有限制的。

    “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宵老说道，“没错，和你猜的差不多，我的能力的确存在限制，不然人类早就称霸联盟了，哪里还有那两个种族的份。不止是我，所有的操控者都是如此，为了讲清楚这一点，就先要明确一个概念。”

    “我们所有拥有‘理’的人，想要驱动‘理’的能力，就必须要使用一种名为‘星元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存在于操控者的大脑深处，只能通过电磁波探测到它的存在，它的结构之类的则全然不知。关于星元素的来源，传说是来自于星星，因此在操控者中大部分也简称它为‘星源’，星源是我们操控者使用‘理’之能力的唯一方法，也是限制我们的最大手段。”

    “关于‘理’的能力，其实也是有分类的，‘理’总得来说分为攻击型和非攻击型两种，非攻击型又分为防御型、辅助型、其他型三种；攻击型也分为三种，大体是近距离、远距离、混合型，如果再细分的话，则品种还能更多，这里就等有时间再说吧。我真正要说的，是关于不同种类的‘理’和星源的消耗比例，例如一些能力，比如我的‘理’，同时具备多种不同的能力，其中就包括读心，但对于我的能力来讲，读心并非我所拥有的‘理’本身具备的能力，而是一种在层次达到之后可以做到的事情，所以这种跨品种的能力，就会消耗大量的星源，而且强度也不会很高，反过来如果是自身‘理’本身拥有的能力消耗则会小。”

    “所以我的读心术其实只能偶尔使用而已，读心十秒左右的时间所消耗的星源大概是瞬移一次的十倍以上。”

    原来如此，如果这么解释的话就解释的通了，“那你还读我的心？”

    “呵呵，只是感兴趣你在想什么而已。”宵老说完这句话赶紧咳嗽了两声，正色道：“那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就是关于操控者的第二个特性，阶级相克。”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以后在他身边得小心点了。我在心中暗暗吐槽道。

    “所谓阶级相克，即是指星源层次不同的操控者之间，能力高的克制低的，而同层次的不存在相克，这种特性就注定了一些跨品种的能力在双方能力相近的情况下无法使用，例如我的读心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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