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冬之冰华，莱恩赏雪

    帝国历252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刻来得更早一些，不到11月份，在灰色山脉周围刚刚才完成秋收没几天，漫天的白雪就已经将灰色山脉群山覆盖。

    旧世界的气候正在变得越来越恶劣，长时间的低温和各种灾难正在疯狂地折磨着旧世界的凡人们。

    帝国方面，大炼金师拜尔沙泽-盖尔特受命前往帝国北方，乘着咒世者大军暂时败退和混沌先锋军克戎-征服者的大军抵达之前，盖尔特在帝国北方，沿着奥斯特领边境和奥斯特马克边境建立了一面巨型城墙——信仰长城。

    这项举措掏空了帝国的大半国力并让选帝侯们抱怨不堪，许多选帝侯被迫打开了家族宝库才满足了盖尔特需求——大炼金师保证信仰长城将可以长时间并有效地抵挡混沌狂潮，前提是帝国人必须齐心，数目众多的帝国巫师们负责维护整个信仰长城的运转，可信仰长城坚固与否，取决于帝国人的信仰有多么坚强。

    查理曼神选冠军，帝国的宗教领袖，双尾彗星之力的继承人沃腾率领着一支大约两万人的军队抵达了塔拉贝海姆，情况已经变得更糟了，沃腾和卢瑟-胡斯发现，由于选帝侯赫尔穆特-费尔巴哈的长时间失踪，塔拉贝海姆的几大贵族家族已经开始公开争权夺利寻求选帝侯的位置，秩序失控，常备军们不是陷入政治纷争，就是没有人给他们发薪水而陷入瘫痪。

    遗憾的是，沃腾能对塔拉贝海姆做的事情很有限，塔拉贝海姆是自然之神塔尔教会的大本营，其次也是尤里克信仰占据主导，如果抛去沃腾特殊的查理曼神选冠军的属性和手持盖尔-玛拉兹的荣耀，他早都被赶出塔拉贝海姆了。

    为了取得塔拉贝海姆的支持，沃腾开始了费时费力清理大森林野兽人的工作。

    另一边，位于艾维领的海尔登海默城堡也发来了悲剧性的消息，圣殿骑士团大本营海海尔登海墨城堡在经历了一番惨烈的争夺战之后，选帝侯马吕斯的军队迅速赶到并击败了曼弗雷德和他的军队，但为时已晚，曼弗雷德已经取得了纳伽什铠甲。

    圣殿骑士团大导师汉斯-莱特多夫已经带着残军前往布伦瑞克，一则是质问盖尔特你的信仰长城不顶用，二则是向皇帝请求援军。

    曼弗雷德那里完工了，现在剩下的就是阿克汉这里了。

    行走在灰色山脉的群山中，巫妖王阿克汉任由白雪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快了，混沌的威胁正在越来越近，古墓王们也蠢蠢欲动，赛特拉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但阿克汉了解赛特拉，他肯定是没想好事，所以必须立即拿到纳伽什之杖，才能够拯救亡灵的命运。

    显然阿克汉不可能带着那三架神圣泰坦在灰色山脉招摇过市，不容易过境不说，就连整个山脉，身形巨大的神圣泰坦也是很难通过的，因此这次阿克汉从希尔凡尼亚出来其实没有带太多的军队，作为主力的一个古墓守卫军团，一队骨天使，一队缚灵骑士和一队曼弗雷德支援的邓肯霍夫圣骑士，由冯-卡斯坦因家族的阿纳克-冯-卡斯坦因，吸血鬼男爵率领。

    冯-卡斯坦因家族的黑骑士固然强大，但阿克汉最想要得到的还是血骑士，自从红公爵死去之后，阿克汉就失去了血骑士的来源。

    可惜的是曼弗雷德麾下也没有血骑士，冯-卡斯坦因家族中唯一可以统帅血骑士的，是血祖弗拉德-冯-卡斯坦因，血龙老祖麾下的两位血龙领主之一的瓦拉齐-哈肯曾经将一队血骑士赠与弗拉德供他指挥，这才是冯-卡斯坦因家族拥有血骑士的由来。

    至于卢瑟-哈肯，他早早地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骨天使，这只由亡骨组成的飞翼怪兽由来颇为有趣，这群飞行怪兽的由来，是当时纳伽什崛起时，尼科哈拉诸王朝和纳伽什亡灵大军的战斗。

    当纳伽什打定主意要灭亡尼科哈拉诸王朝并靠着瘟疫彻底击溃了尼科哈拉诸王最后的抵抗时，太阳神佩特拉出手了，佩特拉派出了自己的神使和座下天使部队，以此和纳伽什大战了数天数夜，纳伽什始终无法得胜，直到他使用亡灵巫师的黑暗天幕遮蔽了天空，使得太阳神佩特拉再无法通过阳光赐予他的神使力量，才将神使和天使们一举击杀。

    天使们死后被亡骨重铸成了这些会飞行的怪兽，作为纳伽什正面击败神只的象征，或许这些曾经高贵的生物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它们会变成纳伽什的玩具，为死灵之主而战。

    自己又何尝不是纳伽什的玩具呢？

    阿克汉尝试过，但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机会摆脱纳伽什的控制，因此他干脆就将自己全心全意变成死灵之主的工具人，通过这种完全磨灭自我的方式，阿克汉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将自己当成了纳伽什意志的化身。

    坚固的堡垒总是从内部瓦解，为了能够夺回纳伽什之杖，阿克汉早早地就收养了马休巴德这个劳恩的私生子，也正如他所料到那样，马休巴德确实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随着他早早地被莱恩击败，预期要完成的目标距离阿克汉所希望的差距甚远。

    马休巴德既没有夺取原本应该属于劳恩的王冠，也没有成功地摧毁布列塔尼亚的防御。

    阿克汉归结起来只有一句话，崽，阿爸对你很失望。

    沿途一路走来，阿克汉迅速而且熟练地寻找到了他在荒野和群山深处埋藏的尸坑，一队接一队的亡灵军队被巫妖王的魔法复活，极少有人知道的是，阿克汉利用自己的魔法在旧世界隐藏了很多的尸坑。

    灰色山脉附近能找到的最强大的亡灵尸坑，分别是埋藏着居尔尸骨的冰川湖之下的沉默军团，那里拥有着数量惊人的荒坟守卫，然后是冰川尸妖军团，一整队尸妖王现在做好准备听从阿克汉的指挥了。

    不够，还不够，阿克汉蛰伏着，也头疼着。

    这些军队不够，甚至就连召唤出居尔也不够。

    要如何击败太阳王莱恩，和他的大军呢？

    只剩下那个办法了！

    马休巴德最后的遗产。

    唯有让一切乱起来，才能够真正地在布列塔尼亚人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攻陷拉-梅森内尔修道院，夺取里面的圣物！

    …………我是忠诚的阿克汉的分割线…………

    冬季的布莱彻城堡也非常安静，屋外只能听到大雪纷飞的声音。

    布莱彻城堡位于拉-梅森内尔修道院西面约三十五公里处，是目前最高统帅部的大本营，莱恩将他的宫廷移动到了这里，随时准备应对阿克汉的亡灵军队。

    原体坐在城堡的房间之内，他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城堡之外，是村庄和农田，再远一些，则是道路和荒原，然后被白雪覆盖，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没有任何人料到刚刚秋收完，初雪就已经降临，而且来得还是一场大雪。

    简直就和他从诺德出发的时候一样。

    莱恩身披着一件单衣——他反正也不怕冷，国王只是那样坐着，看着大雪，一语不发。

    屋内传来维罗妮卡满足而且细细的呼吸声，圣域女巫，女议长正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面睡着大觉，一双破了的黑色超薄连裤袜被扔在了床铺下面，地毯上有几处地方颜色很深，墙上的挂毯有一处歪了，维罗妮卡的衣服散乱地挂在了衣架上，她的女爵礼服被揉得皱巴巴地，很快就被女佣拿去清洗了。

    和维罗妮卡也分别了好几个月了，一有机会双方自然小聚了一场，莱恩专门将维罗妮卡、特蕾莎和欧若拉一齐召集到布莱彻城堡来，当然苏莉亚也来了，莫吉安娜则是待在了吉恩的湖中仙女高塔之内。

    “时间，空间，忘却，追忆和命运，到底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莱恩望着白茫茫的大地，骑士王伸手轻抚着维罗妮卡依然如三四十年前娇嫩的脸蛋，微笑着坐在那里：“真安静啊。”

    “我也有这样想过。”苏莉亚出现了。

    身材高挑，雍容华贵的骑士王后金发蓝眼，外面披着一件白狐绒的大号坎肩，内里则是一整套留绣和服，和服上映五个花纹，分别是金色双头鹰、书中利剑、鸢尾花、纯白天马和天使双翼。

    下摆的纹样华丽，格调高雅，绣着山水之画，采用真丝以及金银丝手工织造的西阵织，斜纹地纬花织物制成。

    金色的长卷发被高高盘起，由一支冰华松尾的黄金发簪束起，还别着数朵傲雪寒梅。

    即使是有束腰和厚衣服的遮掩，苏莉亚傲视群芳的身材依然显露出来，骑士王后胸前的硕大几乎无法被掩盖住，直接将领口高高顶起，在一举一动中不断地上下跳动，饱满而且充满着弹性，沿着和服下摆，女骑士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裹着雪白色的植绒爱心印花莱卡星辰丝袜，一双精致小巧的丝足踩在一双毛绒绒的兔子拖鞋里面。

    莱恩看得眼睛都直了，骑士王忍不住赞叹道：“夫人，你穿这身真好看！”

    这一整套和服是黎曼-鲁斯的杰作，鲁斯在远东跑了两趟，从泥朋和震旦弄来了一批最好的丝绸和布料，莱恩就寻思按着印象让裁缝给苏莉亚做了这一身。

    至于为什么不做震旦的款式……因为莱恩不希望有人出警，比如说震旦的款式不是这样的啦，金发大洋马不配给我当场脱下来啦，你这是劣势山寨货啦之类的。

    苏莉亚见莱恩看着自己，骑士王后很有些难为情地红着脸低下了头，穿这种异国风情的服饰让苏莉亚有点不自然：“你喜欢就好，就是穿起来有点麻烦……而且不方便行动，而且莱恩，你也没有设计腰间挂剑的地方啊。”

    “哎呀，还挂什么剑？”莱恩忍不住伸出双手将苏莉亚拥入怀中，抱着妻子笑道：“你这是要穿着这身衣服跟我击剑么？”

    “呸，还击剑呢？”苏莉亚难为情地整了整领口，女骑士抱怨道：“还有你设计的款式……领口太小了啦，我总是觉得闷得慌！挤在一起……”

    “哈哈哈哈~那就更没必要带剑了啊。”莱恩已经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了，伸手拉住衣服让苏莉亚的领口再敞开了一点，然后欣赏女骑士的尖叫声和她的慌张失措，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苏莉亚被莱恩这一下是真的吓得不轻，骑士王后身上可是遵照了莱恩的嘱咐，她现在只有这套衣服！尽管没有外人，又羞又恼的苏莉亚气得给了莱恩两拳，然后用力地挣脱了丈夫的怀抱：“你总是使坏，我不跟你待一起了，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安排。”

    “晚上啊，我想吃的不少哦。”莱恩意味深长地说道：“夫人，真的，这套衣服太适合你了，我真的好喜欢，真的。”

    “喜欢的话……那我就多穿一会儿吧，前提是你别动手动脚！”苏莉亚没好气地给了莱恩一个白眼，然后下去安排事情。

    莱恩继续坐着，一动不动，原体回忆着自己晋升半神的时候。

    六个小莱恩合一时，为什么会有第七个小莱恩？

    因为第七个小莱恩，正是人性。

    是莱恩千方百计保留的人性。

    又坐了一会儿，敲门声传来。

    “请进。”

    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莱恩头也没回：“什么事？”

    身材高挑，身穿着釉黑炫影烟墨雕花刺绣古典包臀裙，外面披着狼皮大衣，成熟妩媚的美人女巫从外面走进房间，两条修长的黑丝美腿从包臀裙中伸出，踩在黑色的鱼嘴细跟一字扣高跟鞋里面，黑色的长发被束成了一个垂马尾从胸前落下，圣域女巫满口酸气和怨气：“我的莱恩陛下，还有我们的议长大人，我们这边军情七处都快忙死了，你们倒好，一个在赏雪，一个在睡大觉！”

    “不然咧，我每年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和提供那么多的经费，难道现在轮到你和特蕾莎睡觉和赏雪，我忙得半死？”莱恩笑眯眯地说道。

    欧若拉看见莱恩这个笑容就没由来地有种古怪的感觉，那是身体和肌肉记忆，圣域女巫一双黑丝美腿不自然地夹紧，她赶紧先说正事：“陛下，有新的消息传来。”

    “什么消息？直说即可。”莱恩的眼神富有侵略性，他似乎已经不怎么打算掩饰自己了。

    “露丝契亚传来消息。”欧若拉将信封交给了莱恩：“福根军团长的消息，斯卡文鼠人和混沌恶魔正在全面入侵露丝契亚，在克罗克大领主、马兹达-穆迪大领主和他的率领之下，古圣之民已经在全面开战了。”

    “战况如何？”莱恩没有接过信封，而是示意欧若拉坐下。

    “战况不太好。”欧若拉只得坐下，圣域女巫伸手按住自己的裙摆，并拢一双黑丝美腿，很不自然地说道：“但这不重要，福根军团长说他有信心赢得最后的胜利，他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说，有一支恐虐猎颅军已经从黄铜要塞出发，专门为了猎取你的头颅而来。”

    “为首者，是一头传说中的恐虐大魔，在恐虐魔域，它被称为——毁灭之种。”

    “它只为猎取你的首级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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