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一场疯狂的手术

    马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蒙多手中的切肉刀，这种刀经常出现在卖肉的屠夫手中，刀刃上锈迹斑斑，还滴着血水。

    他发现布里茨一点说得一点都没错，落到蒙多这家伙手里可不就是修理吗。

    “这就是你说的医生？！”马修大声质问机器人道。

    “蒙多就是医生，蒙多有行医资格证。”蒙多对马修说。

    “神TM的行医资格证，那个混蛋给你发的！”马修怒吼道，他转过头对布里茨说，“我身上没病，我不看了！”

    机器人双眼又扫描了马修一圈，电子音响起，“你的体温过高，能量紊乱，需要修理。”

    “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让蒙多医生给你瞧瞧。”蒙多说，“来，舌头伸出来，让我瞧瞧你的症状。”

    “布里茨，我可不可以换个医生。”马修哀求道。

    “对不起，整个沉沟区只有蒙多医生这一家诊所。”机器人说完，就将马修递给了蒙多，“祝你早日康复。”

    “我康复你大爷！草，机器人我*你*八辈**！”马修被蒙多夹在腋下，带进了诊所中。

    机器人无辜地用大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每一个我送到这里来的病人，都这么激动。我又做错了吗？”

    蒙多的诊所十分狭小，低矮的天花板几乎紧挨着蒙多的头顶，只有一盏破旧的炼金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照映在手术台上。

    手术台上还躺着一个人，他的脑门被开了一个大口子，旁边还放着一把骨锯，锯齿上残留着白色的骨渣。

    蒙多把马修放到一把椅子上，然后用绳索绑住了他。

    “蒙多还有一台手术没做完，这位病人你先等一下。”蒙多用食指和大拇指比划道，“放心，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把他的脑子里的坏东西摘掉就好。很快的。”

    说完蒙多就抛下马修，一个人来到手术台前，拿起那把骨锯搭在了手术台上的那个倒霉蛋的脑门上。

    咔呲咔呲......骨锯和头盖骨摩擦的声音和病人痛苦的惨叫回荡在房间里，马修看着蒙多一丝不苟的背影，感到毛骨悚然。

    求生的本能让他搜寻这一切可用的线索，他在面前的桌子上发现了蒙多的医疗日志。

    日志上满纸的错别字，大概的意思是手术台上的这个病人是个帮派成员，跑到蒙多的诊所这里收保护费，结果被蒙多当成了病人。蒙多给他用了电击疗法，没有起效，然后决定给他做个大脑叶切除术。

    看到这里，马修同情地看了眼手术台上的家伙，然后继续观看日志。

    日志上说蒙多曾经有个‘护士’，可惜前几天逃跑了，还在垃圾箱里捡垃圾吃。

    马修不由得想起了在中层广场看到的那只带着护士帽的浣熊，难道那就是蒙多的护士。

    咔...骨锯的摩擦声停了下来，蒙多拿起锯子看了看，上面的锯条断了。

    他对手术台上的家伙说：“这位病人，你的头盖骨可真硬。”

    马修鼓起勇气，对蒙多喊道：“蒙多医生，听说您还缺个护士？”

    “没错，蒙多的护士不讲卫生，乱吃东西，蒙多把她开除了。”蒙多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蒙多转过身盯着马修问道，“你经受过医疗培训吗？”

    “应该培训过吧。”马修说。

    “哦，那你跟我说说你们的老师是怎么教你们治病的？”蒙多好奇地问道。

    “额...腿上生病了就锯腿，胳膊生病了就砍胳膊...”马修回忆着他在军队中看军医处理伤口的手段说。

    “很好，你的老师一定是一个精明的外科大夫，你被录用了。”蒙多说，“先说好，蒙多的护士不是谁都能当的，你还有一个月的试用期。”

    “那么，能不能放开我，让我帮助你继续这场手术。”马修用眼神示意蒙多解开捆在自己身上的绳索。

    “哦，那真是再好不过，”蒙多三两下就将绑在马修身上的绳子解开，“大脑切除术是一项复杂的手术，我正需要帮忙。”

    马修从椅子上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蒙多看了看房间，一脸歉意地对马修说：“抱歉，我没有准备好你的工作服，就连唯一的护士帽也被你的前任带走了。”

    “没关系，这些都是小事，手术重要。”马修说。

    “你说的真好，手术重要。上一个护士就缺你这种敬业精神。”蒙多拍手笑道。

    二人来到手术台前，马修看着手术台上的病人头皮已经被剥开，露出白森森的头盖骨，上面还有一道深深的锯痕。

    “蒙多医生，我该怎么做？”马修忍住恶心，开口问道。

    “病人的头老是晃，所以才把锯条给弄断了。”蒙多一边给锯子安上新锯条，一边对马修说，“我需要你帮我把他的头按住，不要让他乱动，这样我才能锯开他的脑壳，取出里面的坏东西。”

    “明...明白了。”马修咽了口唾沫说。

    “别紧张，这个手术我做过，”蒙多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这个手术效果非常好，能够治疗一切疾病。我做完之后，就再也没有痛苦，悲伤这些疾病了。”

    马修看了蒙多，果然，蒙多的脑门上面有一道伤疤，显然没有吹牛，他确实做过这个所谓的大脑叶切除术。

    “真是精神病人欢乐多。”马修心中吐槽道。

    “来，把病人的头按住。”蒙多说。

    马修连忙用双手将病人按住，这家伙经受过这么一番折磨，早已是风中残烛，挣扎的力道已经非常微弱。

    “原谅我，我也是为了活命。”马修心中抱歉道，然后他对蒙多说，“蒙多医生，我准备好了。”

    蒙多拿着锯子走进了病人，低下头对病人说：“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然后蒙多将锯子搭在了原先的锯痕上面，用力锯了起来。

    骨渣飞溅，鲜血不断渗了出来，磨牙般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

    马修只觉得双手传来剧烈的挣扎，一个人垂死挣扎的力道之大，险些摆脱了他的控制。

    “按住他，护士！”蒙多厉声喊道，“这样他的骨头会折断锯条的。”

    马修踮起脚，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双手，由于双手沾了血，有些湿滑，他就牢牢地攥住病人的两个耳朵。

    “很好，就是这样。”蒙多加快了锯骨的动作。

    终于，一块巴掌大小的头盖骨被蒙多锯了下来，核桃一样白色的脑仁出现在马修面前。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了。”蒙多放下骨锯，拿起那柄切肉的菜刀。

    “蒙多医生，你要用这把刀给病人切除脑子！”马修盯着蒙多手中的菜刀惊讶道。

    “没办法，蒙多只有这一把刀。”蒙多拿着刀在病人的脑子上比划道，“放心，蒙多知道他脑子里的坏东西在哪里。”

    蒙多比划了半天，终于将手中的切肉刀伸进了白花花的脑浆中。

    他的确很熟练，庖丁解牛般的切下了一小块脑子，用刀尖挑了出来。

    然而宽阔的切肉刀仍然划破了一条血管，喷涌而出的血液冲天而起，滋了马修一脸。

    马修闭着眼睛， 感到双手扶着的头颅终于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

    他松开双手，抹了脸上一把，睁眼一看，手上居然还有白色的脑浆。

    马修再也忍受不住呕吐的感觉，连忙捂住了嘴巴。

    “护士，要注意卫生，门口有个垃圾桶。”蒙多指着门口的垃圾桶说。

    马修连忙跑到垃圾箱前，扶着墙呕吐了起来。

    “还是缺乏锻炼。”蒙多看着马修呕吐的样子摇了摇头，然后用胶水将锯下来的脑壳重新粘在了病人的脑壳上。

    “医学的胜利！接下来就是修养，费时费力，但愿他能坚持下来。”蒙多衷心地祝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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