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断剑的自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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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太多会白头字数:2235更新时间:24/09/12 06:34:41
“老板,你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和艾欧尼亚和谈吗?为何还要提出那种离谱的要求。”阿利斯塔悄声问道,看来他在谈判厅的门口,也听到了三人谈判时的争吵。
“两国谈判,就跟艾丽娅去菜市场买菜一个道理,总要先讲讲价。”马修对牛头解释道,“我之所以提出哪些要求,当然是为了好讲价。可惜,我的对手们压根不想讲价。”
“何必要弄得那么麻烦呢?”阿利斯塔疑惑道。
马修叹口气说:“我何尝不明白,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也难以得到。可我身为诺克萨斯负责和谈的大使,那三尺谈判桌就是我的战场,我总得为帝国争取一些利益。”
街道上的民众突然熙熙攘攘的往一个方向走去,他们喊着有一个诺克萨斯的间谍被抓住了,将要在法庭审判她的罪行。
马修带着牛头,跟随人潮来到了法庭,想看一看到底是哪位战争石匠被抓住了。
宽敞的法庭已经开始进人了,马修见状,挤进长凳中间的过道,想在前排找个座位。
他看到一位老妇人身边的座位空着,问她道:“老妈妈,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老妇人点头同意,马修坐到了她旁边,木质长椅上平滑的螺旋纹路坐起来很舒服。
马修却发现身边的老妇人怎么坐都不自在,她揪着自己粗布衣服的下摆,担忧地看着法庭的主席台。
“老妈妈,你还好吗?”马修问道。
“小伙子,我没事。”老妇人看了一眼马修,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前方,“我只是在担忧我的女儿。”
“您的女儿?今天审判的不是诺克萨斯的间谍吗?”马修心中泛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他扭头看向主席台前,瞳孔微微一缩,在主席台一侧的证人席上,他看到了那位名叫亚萨的老伯。
他坐在一把低矮的旧木圆凳上,正在等待被传唤,跟他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神庙仆役。一个庭吏趾高气扬地站在他们身后。
“该死,”马修低声骂道,自从见到锐雯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种事一定会发生,只是没想到偏偏发生在自己和艾欧尼亚刚开始谈判的时候。
大厅后面的门打开又合上,三名穿着深色衣服的法官来到主席台坐定,艾欧尼亚人将他们称为推事。
坐在中间,长着鹰钩鼻的推事拿起主席台上放着的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肃静!”
啪!惊堂木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大厅中,厅下坐着的观众安静了下来。
推事满意地看了看下面安静的人群,开口说道:“本次开庭的事由是审理关于素马长老之死的新证据。”
人群中间开始发出一阵低声骚动,他们来这里只是因为听说今天要审判的是一个诺克萨斯人。他们都知道,素马长老的死早就有了定论,疾风剑术、冥想室墙上的魔法痕迹就都证明了,凶手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疾风剑豪,亚索。
素马长老是疾风剑派的掌门,在战争初期就带领疾风剑派的弟子们,加入了抵抗诺克萨斯军队的队伍。
他和疾风剑派的剑客们,曾将斯维因统率的部队死死地挡在納沃利省之外,甚至给予了他们巨大的杀伤。
素马长老也因此成为了当时艾欧尼亚抵抗势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的死导致了战场局势的失衡,疾风剑派的剑客们忙着追杀叛徒亚索。斯维因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点,果断趁虚而入,攻破了他们的防线。从此之后,斯维因在納沃利省一路长驱直入,直接打到了普雷希典城下。
这座大厅中的艾欧尼亚人群情激奋,他们很多人的亲人都在那场普雷希典战役中丧生。
他们认为,若是素马长老没有死,诺克萨斯的战团就会被挡在納沃利省之外,那样他们这些生活在普雷希典的城里人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所以,他们对于造成这一切的元凶,疾风剑豪尤为痛恨。
马修身边的老妇人站起身喊道:“我们已经知道是谁谋杀了素马长老,就是那个叛徒,亚索!”
人们纷纷点头,群情激昂地一口咬定。
“但是还有谁会素马的疾风剑术?只有亚索!”老妇人的嘴唇饱经风霜,但仍然大声说道,“现在捉拿他的永恩也一去不返,很有可能也是这个叛徒下的手。”
人群变得更加愤慨,大叫着要让亚索偿命。
推事举起惊堂木,用力地拍打在桌子上,锐利的响声慑服了众人,大厅恢复了安静。
“本官说了,素马长老之死有了新证据!”推事盯着老妇人身上穿的粗布衣说,“你一个乡下来的无知农妇,也敢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叫什么名字?”
“孔德。莎瓦·孔德,”老妇人低下头,额头上瞬间沁出汗水,诚惶诚恐地说。
“看在你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我就不予追究了。”推事瞪了眼老妇人,对庭吏喊道,“带她进来。”
大厅后面的门扉再次打开,两名神殿的武士祭司押着她走上主席台正下方的被告席。
她白色的头发上还粘连着牢房里的稻草杆,手臂上锁着冰冷的钢铁镣铐,但她的腰杆依旧挺立,这是一个诺克萨斯军人刻在骨髓里的习惯。
推事等她在被告席站定,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本地人,懂艾欧尼亚通用语吗?”
她点了点头,诺克萨斯在入侵艾欧尼亚之前,斯维因曾经向最高统帅部建议道,让所有参战的诺克萨斯士兵学一些艾欧尼亚通用语,足以应付日常的交流和命令。
“那就好,”推事点点头,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锐雯。”她的嗓音嘶哑,好像很久都没有喝水了。
“给她水。”
庭吏站起来,拿起一个水袋,举到她面前。
锐雯看了看水袋,没有伸手。
“怎么,你还怕我们给你下毒?”坐在旁边的推事俯身说道。
锐雯摇头拒绝了推事的恩赐。
庭吏撇撇嘴,拿起水袋喝了起来,他故意让水从他的嘴角淌下来,喝完还耀武扬威地向锐雯呲了呲牙。
“你从哪儿来,锐雯?”推事向后靠在椅背上问道。
“我没有家乡。”
这句话被鹰钩鼻的推事当作对他的忤逆,他盯着锐雯说;“人都有故乡,你是从哪里出生的?”
“特里威尔的一个农场,”锐雯承认道,“在诺克萨斯。”
鸦雀无声的大厅中,响起了整齐的吸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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