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饭后,庄老夫人就有些疲乏了。
赶了十来天的路,没怎么休息好,庄老夫人这会儿只想好好睡一觉。
只是邱维还没现身,庄老夫人也只能在客厅继续坐着。
见庄星鼻子眼眶都还是红的,脸上也是落寞与悲伤,遂拉着庄星,慈祥和蔼地对她说道:“阿星,许久未见,今个儿陪祖母唠唠嗑,我们去花园里坐坐。”
庄星半低着眉眼,贝齿咬着下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事实上,她很想跟庄晋叙旧,但是看庄晋的样子,并不想跟她有过多的接触。
再者,庄老夫人都让她陪着聊天,她总不能违背庄老夫人的意愿。
走之前,庄老夫人跟龚平交代了几句,随后牵着庄星的手去了后花园。
庄老夫人才离开一会儿,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从门口方向往这边走来。
他身后跟着个书童打扮的人,他走得飞快,背着箱笼的书童只有小跑才能跟上。
走到客厅,看到庄晋等人时,少年先是打量了几人少许,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庄晋身上。
少年皱着和庄晋有些相似的眉头,问他:“你是谁?我看你有些眼熟。”
同样的,庄晋看他也挺眼熟,只是想不起他是谁了。
“我是庄晋,你是谁?”
少年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回说话的语气夹杂着烦躁与不耐:“你回来干什么?”回来丢脸的吗?
碍于修养,少年没把后半截话说出来。
少年简短的言语中,显而易见他不待见庄晋。
这样的情景,三年前的庄晋再熟悉不过。
他不由地握紧了双手,似乎这样才能好受些。
“那你是?”阿锦出声问道。
少年目光不善地看向庄晋身旁的阿锦,眉头皱得更紧:“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他白皙俊朗的脸上写满了不爽。
“大丫是我好朋友。”庄晋半边身子挡在了阿锦前面,像是防备少年会做出过分的举动。
少年嗤笑一声,“好朋友?我看更像是你的童养媳吧!庄晋,你可真够差劲的,找了这么个不三不四的人当媳妇儿,丢脸死了!”
少年年纪不大,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不中听。
“你嘴巴放干净点!”庄晋沉了眼眸,声音里面已经盛满了怒意。
说他可以,但不能说大丫!
少年不以为意,“我说的是实话,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呵,真可笑,傻子的自尊心都还那么强,简直是自取其辱。
“庄墨,你不要太过分!”庄晋很生气。
如果这就是他的家人,他宁愿不要。
“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庄墨神色一凛,不悦道。
就因为有庄晋这个傻子的存在,连带着他也成为了国子监的笑话。
庄晋微微错愕,刚才他脱口叫出了庄墨的名字,这让他本人都感到惊讶。
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主动从他嘴里蹦出来的一样。
庄墨对庄晋极为反感,殊不知庄晋同样不待见他。
两人之间火花四溅,阿锦将护在身前的庄晋往旁边拉了拉,目光安静地平视庄墨,“庄墨少爷,这就是你身为读书人的修养吗?”
庄墨怒目而视,他认为阿锦没有资格说他。
“关你何事?你凭什么出言讽刺我?”庄墨气愤道。
书童阿四劝道:“四少爷,还是算了吧,不然事情会越闹越大的。”
少爷犯错,他受罚,阿四想少受点罪。
“我才不会忍这口窝囊气!”庄墨态度坚决。他打算好好给庄晋和阿锦上一课,让他们知道在这个家,他们压根就没有话语权。
阿四差点给跪了。
“庄晋,我劝你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庄府,否则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庄墨扬言威胁道。
他连个正眼都不想再给阿锦。
乐意跟庄晋亲近的人,脑子多半也是有坑。
阿锦眸光渐冷,她问庄墨:“你说我没资格说你,那我想问问,庄墨少爷又何来权利羞辱我和阿晋?”
“这是我家,我为何不能说一个傻子和一个外人?”庄墨理直气壮。
离开一小会儿的龚平一回来就瞧见了针锋相对的场面。
李秀莲带着二丫三丫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不敢冒然帮忙,只能在边上干着急。
“四少爷,您这是刚下学回来啊?”龚平认出了庄墨,和和气气地同庄墨打招呼。
庄墨冷冰冰地瞟了他一眼,没回他的话。
他将龚平划为庄晋一方的人,自然不会给予好脸色。
龚平快步走到了庄晋和阿锦前面,动作自然丝毫不做作。
“二少爷,大丫小姐,老夫人请二位过去。”龚平对阿锦和庄晋说道。
现在避免矛盾升级的最好办法,就是将庄墨跟他们分开。
“你说的是真话吗?”庄墨沉眸问龚平。
这话真的很难分清楚真伪。去找庄老夫人对峙,她估计也只会站在对立方。
庄墨跟他亲娘一样,对庄老夫人都没有好感。
龚平笑着回道:“自然是真的,我可不敢欺瞒四少爷。”
说得比唱得好听。
看着龚平笑眯眯的脸,庄墨哼了一声,重重甩袖离去。
既然庄晋和他带来的那些人不肯走,那就别怪他接下来不客气了。
庄墨一张英俊的小脸黑得可怕,书童阿四紧随其后。主仆二人一路去了柳秋云院子——栖霞院。
他们到的时候,柳秋云正在冲下人们发火,脸色铁青,看起来有点瘆人。
庄墨对此早已习惯,他板着小脸走向柳秋云。见小儿子来了,柳秋云遣退一群下人,换上笑脸迎接儿子,“墨儿,你回来啦。”
庄墨的脸色还是不好看,柳秋云故作迟疑地问他:“墨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他怎么回来了,您不是说过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我眼前了吗?”庄墨质问道。
对于他来说,庄晋就是庄府的耻辱。
这样的耻辱躲在旮旯里苟延残喘就行了,为跑回京城做什么?
“娘也是没有办法,”柳秋云面露难色,“这是你爹的主意,娘劝了好久,可你也知道,一旦你爹做了决定,我们都劝不了。”为此,她对庄成的怨念也颇深。
将前妻生的儿子放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不是存心让她不快吗?
她就是小肚鸡肠又如何,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女人真心实意地愿意善待丈夫前任的孩子?
庄墨捏紧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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