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各得其宝，都觉得值

    时近中午，程雪菲没有忘记要急切期望自己一展厨艺的两个男人做饭，红儿也被叫过去帮忙，只剩下了大脸和林平之两个人。

    “小子，你身上带着全真教剑法，但施展的却不是全真教的内功心法；剑法，更是三分邪性。”

    “叔叔好眼力，所言不差。”

    林平之从自己听说林家与青城派的矛盾后去南少林求武，到与木高峰结怨，全部讲述一遍。

    大脸听完，也是感慨不已：“令尊思虑却有不周，江湖之上首重实力。难为你如此年纪便要承担家族生死大计，人生如棋，难怪你的棋路如此咄咄逼人。任凭是谁，于此境况恐怕也难以潇洒应对。”

    听到大脸这样解释自己的经历和棋路，林平之也是……也是只能说：“叔叔说的对。”

    “只是你如今《辟邪剑法》无法再修炼，《全真剑法》需要与之匹配的内力做根基，才能有威力，该如何是好？”

    林平之神色一黯，又缓缓说道：“事在人为，终究会有解决的办法。”

    “我三家所传下来的武艺不能传给外人，不过《九阴真经》原非本门所有，可以传你。只是宋元之交，颠沛流离，经文缺失，上卷内功部分只有《易筋锻骨篇》是完整的，用于疗伤的《疗伤篇》也缺失很多。内力修炼也有多出残缺，总纲更是全部遗失了，我十几年来苦心孤诣将内功修炼部分修补，威力远不如原版，但应该比你的《寒冰劲》强，能够打通全身筋脉，而且是道家正宗心法，与《全真剑法》配合使用没有问题。下册功法仅存《白蟒鞭法》《解穴篇》《收筋缩骨法》，这些功法，你都可参看，交给亲友练习也可以。算是完成我打赌输给你而答应做的两件事。”

    林平之心下感动，深情地凝望着大脸，发现他的形象竟如此伟岸高大。

    “你不必如此。在我看来，武功，小道也，足以防身即可。围棋，方是大道，直指人生。你将小女带上道……咳……引上正途，我也感激不尽，你我是各得其宝。”

    中午，程雪菲欢天喜地地将自己亲手制作的大餐送上来。林平之背诵了数遍《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然后开始吃，中间告诉自己，吐出来是不礼貌的，终于将自己的那部分吃完。

    而大脸则是默念了几句：“我饿了，我很饿，我要吃饭，我要吃饭！”甚至用手指封住自己的几个穴道，防止呕吐，然后开始吃饭。

    享用了程雪菲的丰盛午餐后，大脸开始教林平之修炼《易筋锻骨篇》，先背诵口诀，然后再指导行功路线。林平之的全身筋脉已被辟邪剑法的邪热灼伤，特别是阳脉，没有《寒冰劲》的保护，更是损伤严重，若不是自林平之昏迷到现在都有红儿一直给他灌服疗伤神药九花玉露丸，恐怕要修养一两个月才能运转内力。

    平之开始修炼，这一丝九阴真气就如同一个柔软的钻头，疏导着阻塞的经脉，一开始运行到哪里，哪里就疼痛，林平之咬着牙运行了一遍。第二遍运行时，便觉得内力运转到哪里，哪里就有一阵清凉，而不是寒冰劲的冰冷，很舒服。

    如此默坐，潜心运功，这一丝九阴真气竟然一点点壮大，像河水滋润着干涸的河床那样，林平之的经脉逐步修复，到晚上的时候，阴脉已经修复，且更坚韧，阳脉也大有改观。

    “小子，昨天又修炼了九阴真气，现在感觉如何？”

    昨天林平之阴脉修复，阳脉也大为改观。晚上便开始修炼《九阴真经》内力，也就是九阴真气。虽然林平之的寒冰劲已经被散去大部分，只留下一点隐藏在丹田中，但是之前的修炼也打通并淬炼了所有阴脉，所以重修同为阴属性的九阴真气也快了许多。

    “感觉身体舒泰，已经可以下床走动，练练剑法。对了，这是今天早上我手录的几幅棋谱，相比你会喜欢。”

    林平之分别录了吴清源和武宫正树的棋谱各五局。吴清源有棋圣之称，吴清源的几幅著名棋局，此人一反围棋常态，十分擅长中腹搏杀，大雪崩内拐定式公认经典。更可贵的是据说此人以棋悟道，棋局背后蕴藏着精神与境界。这种棋大脸自然喜欢，并且也有利于提升大脸的攻击力。另外一个人开创“自然流”，也就是大家常说的“宇宙流”的武宫正树，此人以道入棋，棋局节奏感强，布局极佳，甚至有同时期的围棋大师说，别人的棋会被忘掉，只有武宫的棋会流芳百世。

    果然，大脸顺着林平之用文字写的黑白子先后的落子位置，迅速在脑海中复盘，神色先是惊奇，居然可以如此开局，接下来是喜悦，布局如此精妙，最后是沉醉，这种棋局可以悟道。

    过了许久，大脸忽然跪倒，神色狂热，抱住林平之的腿高声喊道：“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也。’我自号棋痴，追求棋道，现在方知离道远甚，也知道了什么是棋以载道，你当受我一拜！”

    这下玩大了，林平之急忙跪倒，“叔叔折煞平之了！”

    “你这十局棋是何人所创，可有名字？”

    “前五局是我的老师与人对弈时棋局，后五局听老师说是他的一位朋友与人对局人没有名字，既然你问了，就取名为《自然道》。向来未遇知音，故而未曾示人，见叔叔热衷棋道，故而默出，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叔叔不必敝帚自珍，可以与人共同研析，两位老师也一定会很欣慰。”

    “好一个自然道，不知我能不能拜谒一下两位老师？”

    “呃……这个恐怕有难度，两位老师早已离开福建，云游天下，我也是一别之后再未见到。”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我来学棋，等了半天了！”原来程雪菲早就到了，远远地看着，两个人像傻子一般地叨叨个没完，开始觉得有点意思，又是高呼，又是下跪，后来尽说些自己听不懂的，她实在受不了，就打断二人。

    “林公子棋道高深，你要好好学习，不用做饭了，耽误时间。下午就在这里练习落英神剑和落英神剑掌。”

    “可是按照计划，我该练习美女拳法了！”

    “爹说练什么就练什么，否则你就和我回来，由我教你围棋。”

    程雪菲翻了个白眼，“你是爹你厉害，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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