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青出于蓝胜于蓝

    清晨，天上飘洒着雪花，小北风不紧不慢地刮着。

    婉茹在五点钟起床，看着房外的雪花，很久没回来了，本想去公园晨跑。尤其想去看看以前，跟着陈老学太极拳的那块场地。

    犹豫再三，还是走出了房间。

    她一路小跑来到公园，没想到，许多健身爱好者，没有被雪天气阻挡。

    来到那处场地，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陈老去他师弟那里，已经快十个年头了。自己每天忙碌，没有与他联系，也就断绝了他的消息。

    如果他还健在，也得有一百多岁了。

    婉茹很久没有活动了，试着打了一套太极拳。

    想着陈老击出的那掌，曾把面前的松树打摇晃的情景，按着心法用力击在松树上。

    没想到自己这一掌，使面前的松树摇晃的幅度，比陈老那一掌力道还要大，松树摇晃幅度几乎大了一倍。

    心中不禁惊喜万分。

    很自恋地在心中想道：这难道就叫青出于蓝胜于蓝吗？

    接着又试着击了一掌，这次好像比刚才摇晃得更明显。嘴角微微上翘。心想，假如陈老看到，一定会很欣慰。

    婉茹正沾沾自喜的时刻，她无意间，看到正站在不远处的林国忠，正用惊愕得表情看着她。

    婉茹看清他的面容后，心中感到很是慌张，小心脏还跳得格外地快。脸上立马感到有点发热。

    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换上一张和煦的笑脸，勇敢地朝他走过去，看他也急忙走上前。

    婉茹主动伸出手，友好地和他握了握，面带喜悦地微笑说：“哈哈。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

    李国忠此时也激动万分，脸上荡漾着春风般的微笑，说道：“是，很好。雨晨和张局，阿姨他们在米国都好吧？”

    婉茹客气地说：“都好。雨晨还很想你，让我见到你时向你问好。他明年就大学毕业了。”

    “哈哈，我能有这样的徒弟感到很自豪。刚才我看到你的身手，已经超过了陈爷爷，真是了不起。看来你一直都在坚持锻炼。”

    婉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没怎么坚持。你有陈爷爷的消息吗？”

    林国忠脸色立马平静下来，伤感地说道：“陈爷爷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我是从他孙子那里知道的。”

    “他孙子，还住在我们市吗？”

    “是，三年前，在我们市的批发市场内，我见到了陈爷爷的孙子陈有河，他在我们市的批发市场上做生意，因为与相邻的门头发生口角，结果大打出手，陈有河被打进了医院。我在处理纠纷时，才知道他是陈爷爷的孙子。”

    “他还在做生意吗？”

    “没有，已经去了省城他儿子家。哈哈，他儿子叫陈晓伟，在省立医院，是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还是一位海归博士。对了，陈有河向我打听过你，他说陈老去世前给你留下了一封信。”

    “好的，你给我陈晓伟的电话，等有时间我过去一趟。”

    林国忠从手机里，找出陈有河与陈晓伟的电话号码，婉茹存入手机里后。

    两人一起走出公园。边走边谈，直到酒店门口才相互告别。

    婉茹走进酒店大厅，看到刘艳红正在等着她吃早点。

    他们两人要了蒸包与豆浆，还没等吃完，李峰就走进大厅。

    婉茹向他招了招手。

    他走过来后问道：“吃了吗？”

    “吃过了！”

    婉茹吃饱后，用纸巾擦了擦嘴，对两人说：“我以前去过一家石料厂买过大理石。我们就去那里看看，也顺便咨询一下。”

    李峰笑着说：“哈哈，我已经从网上查询过了。做大理石砖的程序。这次最好能寻到这方面的人才。”

    婉茹开着车，在漫天大雪的道路上行驶，对李峰和刘艳红说道：“这个石料厂有位老师傅，他的雕刻功夫非常扎实。”

    李峰问道：‘老板，我们做的大理石砖，好像与他们没多大关系吧？’

    婉茹朝他温和地一笑道：“我要开发旅游景区，要在北面山上雕一尊大佛，这次过来顺便问一下，这位师傅能不能做。”

    李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兴奋地说：“昨晚，在我父亲的饭店，就有客人议论，在雪松县的山区要开发旅游景区。都传得很玄乎，尤其是说，还会有大型游乐场。呵呵，做成后肯定会很火。”

    婉茹听后既开心，又担忧。

    开心的原因是，从现在，人们就已经开始给景区做宣传了。担忧的原因是，景区做好后，怕没有达到人们所希望的那么美好。

    沉吟了好一会，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老师傅还能制作假山，怪石。自然形成的怪石很稀有，也很昂贵；现在是用做好的胚子，人工再加以雕刻。可以在城市的园林之中安放，效果同样不错。”

    车子开进雪松县的北部山区，沿着山道开进了大山里，远远地看到一家石料厂。

    他们把车开到路边，踩着薄薄一层积雪的山间小道，走进了石料厂。

    就看到工棚内有十几号人，有的在做工艺品。有的在切割大理石。

    李峰看到有一对石狮子，已经有一只完工，就是婉茹说的那位老师傅，正在雕刻着另一只。

    婉茹走上前，问正在做石狮子的老师傅：“师傅，这对石狮子，有人预订吗？”

    那位老师傅头也没抬，笑着说：“还没有。”

    婉茹说：“等做完后，我要了。”

    老人这才转头看过来，当看到婉茹后，眼睛一亮。

    笑着说“你来了。呵呵，这对狮子可不便宜呀，老板定的价格是一万一千元。把这两块石料弄出来，可费了不少工夫。”

    婉茹笑着说：“没关系，我留下一千元的定金，等做好后，给我送过去安装起来，就付全款。”

    “哈哈，好的。还是送到度假村吗？”

    “是。”

    李峰欣赏着石狮子，问婉茹“老板，为什么要放一对石狮子在大门口呢？有什么说法吗？”

    婉茹笑着说：石狮子有去灾护福，镇宅辟邪，保平安的寓意。

    你看它嘴里的这个石球，就很有讲究。人们往往遇到很多事，但是有些事只能看破不说破，免得招惹是非。嘴里这个石球是压着舌头的。

    摆放也有讲究，左面是雄狮子，东为阳；右面是雌狮子，为阴。雄狮子脚下踩的石球，叫乾坤球，预示着手掌乾坤；雌狮子脚下是幼狮，寓意母仪天下。

    正在做石狮子的老人，听到婉茹的解释，又抬眼审视着她，笑着说：“哈哈，你这丫头还很有见识。没错，石狮子就是吉祥物。”

    婉茹笑着说：“老师傅，您贵姓？”

    “哈哈，姓李。”

    “您老技术如此好，干了很多年了吧？”

    “是，我们家世代都是做这一行的。哈哈，老祖宗就给我们留下这点手艺。也指着它讨生活。”

    婉茹又问：“你一年能挣多少钱？”

    老人蛮自豪地说：“七八万。”

    婉茹凑到老人身边，低声把要开发景区的事，向他大体地讲了一遍，又把在山上做大佛的事说出来。

    最后说道：“我看你的雕刻技术如此娴熟，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接下这个活。”

    李师傅自从婉茹谈到，做那么巨大的大佛时，立马停住手里动作。眼神光芒四射地看上婉茹。激动得老脸微微泛红。

    过了好一会，才有些踌躇地问：“在山上，雕刻十几米的大佛！？”

    婉茹看出他已经有点动心了，就想再给他添上一把火。

    很认真地说：“这对景区很重要，算是景区内最重要的看点；如果做好了，您老也会名垂青史，是功不可没的好事。”

    老人兴奋地看向天空，激动地眨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又看向婉茹。

    不可置信道：“丫头，你真的信得过我？”

    婉茹很干脆地说：“当然！我是外行，可是我从你雕刻的石狮子栩栩如生，神态逼真，就对你老的手艺非常认可。”

    李师傅越想越激动，毫不在意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擦了一下流出的鼻涕，还吸溜了一下。

    微微点头，面带微笑地说：“哈哈，不瞒你说，我们家五代都是玩石头的。到了我这里，虽然不及先辈们的手艺，可是，我很自信，在这方圆几千里，我算得上一把好手。中午你们别走了，去我家，我们详细地谈谈。”

    婉茹正有此意。

    急忙回答：“好的。我把押金交付喽，和您老一起回家。”

    婉茹去办公室，与负责人谈好石狮子的事，交付了定金，并告诉他们运到度假村后给安放好，而后去度假村，找张雪梅经理结账。

    婉茹看到李峰和刘艳红正在工棚门口，看工人正在切割一块大理石板，也凑上前。

    就听李峰对刘艳红低声说：“这种大理石，是用来装饰用的饰面石材，主要用于室内的柜台。这种大理石是高级饰面材料，价格也格外贵。”

    婉茹也看到了。这样的大理石，看着就很上档次。

    走出来时，就看到李师傅，正与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谈着话。很快年轻人，就开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离开了。

    李师傅看到婉茹走过来，朝她微微一笑。

    说道：“刚才是我儿子，我让他回家，让他媳妇准备饭菜，我们回去边吃边谈。”

    婉茹也没矫情，隔行如隔山，自己不懂，那就找懂得的人。这次能把做大佛的事情确定下来，也不虚此行。

    在十一点钟，李师傅坐在副驾驶上，指点着道路，来到他住的小山村。

    这是村子里唯一一座三层别墅，还有一个很大的院落。婉茹直接把车开进了院子里。

    婉茹看着三层楼房，还真够豪气的。尤其是在这样落后的小山村，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了。

    李师傅的儿子和孙子，听到汽车喇叭声，急忙从房间里走出来，热情地招呼大家进了客厅，让着大家坐在沙发上后，又麻利地去泡茶。

    婉茹看到在厨房里忙活的妇女，动作利索地在做菜。辣子鸡的香味，从厨房里飘散出来。

    婉茹欣赏着一百多平米的客厅，心想，看来李师傅每年七八万元，在这里就算挣得很多的。

    看着爷俩棱角分明的脸庞，尤其是李师傅的儿子，身体健壮，五官端正，浓眉下有一双精明的眸子。

    从他的坐姿上看得出，还有军人的气质。

    李师傅笑着对婉茹三人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叫李奎，他当了三年的兵，回来后去一家石材厂干了两年，最后还是回来跟着我干了。”

    婉茹笑着说道：“李奎兄弟所在的石材厂，都是做什么产品？”

    李奎从妻子手里接过两盘菜，放在饭厅里的圆桌上，而后又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笑着说：“我在的那个石材厂，做的大理石与现在做的不是一码事。是用在城市道路人行道上，公园的地面，房屋的外墙砖，室内台阶等，用是水泥，石子，沙子再加上各种添加剂合成的。价格也很便宜。按照不同厚度与重量，每块三十元左右。”

    婉茹心中大喜，就这样误打误撞就达成了目的。

    急忙问道：“是不是用模型，还可以制作石球，路缘石，门牌石，挡车柱和做桥用的石栏杆等。”

    李奎笑着说：“是，可以按照要求的规格定制。”

    刘艳红笑着问：“你怎么不干了，挣钱不多吗？”

    李奎眯起眼睛，哂然一笑说道：“我从部队转业找人进入那家石材厂，每个月三千元，除了生活费，剩不下多少。结婚后，就回来跟着父亲学手艺，留在了家乡。”

    这时刘奎的妻子，已经做了八道菜，请大家坐过去边吃边谈。

    婉茹叫着李奎的妻子，带着上一年级的儿子李华，坐下一起吃，夹起一块鸡腿放在李华面前的碗里。

    看了李峰一眼，看他没反应。

    只好笑了笑，把自己想开办一个石材厂的事，向他们讲了一遍。

    最后说道：厂址是在市里一座仓库内，还有一个院子，院子内存积了大量河沙。如果李奎兄弟有做大理石砖的技术，我可以聘请你任生产厂长，与李峰两人负责。

    所需要购买的机器，到需要的人员，都有你们俩去办。如果你能独当一面，胜任这件事，我每年给你十五万元。年底还会有奖金。

    又看向李师傅，说道：“您老也可以过去，帮着李奎，比如说做一些假山，怪石之类的。我每年给你十万元。”

    李奎和他妻子听后，都是精神一阵，也都被婉茹的话惊呆了，就连伸出筷子夹菜的动作，都静止下来。

    沉思了好一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嘴角上挑，看了父亲一眼。

    讪讪地说道：“嘿嘿，这也忒有挑战性了。这么好的事找上我，使我脑袋瓜还直发蒙。你说的条件非常诱人。我很自信自己的技术，当厂长就不自信了，就怕给你们搞砸喽。”

    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就像有了底气一样，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试探地问：“我可以去找帮手吗？我认识一位这方面的专家叫宋恒云，他就是年纪大了点，本事可真的没话说。我就是跟着他学习的，他也是那个石材厂的老技工。有他在，我就有了主心骨。”

    婉茹终于会心地笑了。

    心想，这还差不多。假如你一口就答应下来，我还真不敢用你。

    毫不犹豫地说道：“可以。聘请他过来，还有什么要求？”

    李奎笑着说：“宋恒云退休后，退休金并不高。去年春节我去看望他。才知道，他儿子不孝顺，把他们夫妇赶到了乡下去住。他今年六十五岁。就让他过来做技术指导，也和我父亲一样做些假山，怪石之类的，这些也不少挣钱。每个月最少给他五千元，可以吗？”

    婉茹笑着说：“没问题。需要多少技术工人？你能找到吗？”

    “就把现在石料厂的六个骨干都带走。反正我们都是临时工，老板特抠门，每个月给我们三千元，还总是拖着不发。另外需要的工人，就不怎么重要了，有把子力气就能干。”

    婉茹果断地说：“那成吧。你告诉那六个骨干，每个月，我给五千元，管吃管住。如果表现好，等景区的楼房盖起来后，还可以破例卖给你们七人一套，到那时，也能安排你们的家属子女在景区内上班。”

    李奎听后心花怒放，笑眯眯地说：“哈哈，他们听后一准会答应。”

    大家共同举杯喝下。

    李师傅这才想起做大佛的事。

    看向婉茹问道：“老板，你们想做哪尊大佛？”

    婉茹不假思索地回答：“弥勒佛。”

    一听说弥勒佛，李华匆忙起身跑到东面的卧室，拿回来好几个造型不同的小弥勒佛。

    婉茹看着眼神放光，急忙拿起来欣赏着。

    而后笑着看向李师傅问：“这都是您老做的吗？”

    老人笑嘻嘻地说：“哈哈，没事的时候，做着哄孩子玩的。”

    李华既得意，又自豪地对婉茹说道：“阿姨，我爷爷房间里还有很多石头做的工艺品，有石狮子，石大象，十二生相的小动物，健身球，还有小房子，小亭子呢。”

    婉茹听后，直接站起来，有李华带着进了老人的卧室，这里靠墙有个博古架，架子上就有小男孩说的那些大小不一的工艺品

    每一个都被打磨得溜光顺滑，小动物栩栩如生，使人看了爱不释手。尤其是石头做的健身球，拿在手里光滑，还凉凉的非常舒服。

    婉茹很快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生意。

    等他们过去后，就让他们多做一些，做好包装，放在景区内几个景点，作为纪念品售卖。

    她越想越觉得很靠谱，自己实在是太有才了。不过心中有数就行，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回到餐桌旁坐下后。

    婉茹笑着说：“李师傅，等开春后，我带你去做大佛的山上看看。商量如何做最完美？如果您老答应做，需要的工具我来买，就承包给你，先付给你一百万，做好后再给你四百万。如何？”

    “哈哈，还真不少。成啊！就承包给我。你放心，我也会找几个人过去帮忙，一定会让你们满意。这个作品将会万古流芳，就凭这，我们也不能给老祖宗丢脸。”

    大家又合计了一番后。

    婉茹全权委托给李奎和李峰，正式筹办石材厂。

    临离开时，李师傅让婉茹三人，从他的收藏中挑选几件带走。

    三人都喜滋滋地选了两件。

    婉茹选了一个弥勒佛，一对健身球。还用手机把所有的工艺品逐一拍照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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