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这个疯婆子

    大地春意正浓，温暖的阳光从窗口映照进病房内，微风和煦随着飘进房间里淡淡的花香，冲淡了房间里的压抑。

    上官夫妇在病房里看着女儿，说着安慰的话，女儿紧蹙的眉宇间，与额头上细密的冷汗，表明出她正忍耐着疼痛。

    张婉茹从干妈那发红的眼睛里看出，她正强忍着极大的悲伤。当送他们走出病房时，老人的泪水立马滑落下来。

    上官明月挎着妈妈的胳膊，也是泪流满面。他们来到隔壁的接待室，医院的院长与主治大夫都来了。他们低声向老人介绍着病情。

    一个月后，就在上官家和吕家人，每天轮流来病房陪护的这段时间里，上官明珠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这天在大夫查过房后，两家人已经全都到齐。

    上官明珠把所有人都赶出病房，只让张婉茹留下来，她断断续续地问：“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把弟弟两人救出来的吗？”

    张婉茹明白，这是她最想知道的秘密，其实很多人也都想知道。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到脑海里的那颗明珠的，不知如何向他们介绍？

    只好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有一个神秘的空间，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这个空间有一万多平方米，我就是把弟弟两人和那些武器，保险柜收进空间里。只要我活着，他们就非常安全。所以，这也是在赌，结果是我赌赢了。”

    上官明珠虽然还是很疑惑，但是一点也不怀疑她的话。满意地微微一笑。而后说：“我想让你给我化妆，就像你上次化妆的那样。”

    张婉茹当着她的面，立马从空间里取出化妆品，先打了一盆温水给她擦过脸后，开始认真地化妆，不但给她戴上了一副长长的睫毛，还在那苍白的脸上，涂上了淡淡的胭脂与口红。

    又从空间里拿出自己从没用过的一副假发，给她戴上。

    化过妆后，张婉茹出门找来一面镜子，让她亲自观看。

    这时上官夫人，吕老夫人，上官明月与吕诗雅也都进来，看到上官明珠此时与先前判若两人，不但看不出任何病态，活脱脱就是魅力十足的大美女。

    就在这天凌晨，上官大姐面带微笑，安详地去世了。

    在场的人哭成了一片。现场就像九幽深谷，大家都放开嗓子大哭着。尤其是她的女儿，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张婉茹抱着她，也在哭泣。

    钱志国也哭得很伤心，还有上官明月和上官亮。

    有人把上官明珠的父母，和吕老夫妇扶着进了另一个房间。

    医护人员用白布，把上官明珠整个人盖了起来推出了病房。

    接下来的日子，张婉茹也和吕明宇，上官亮，上官明月，吕诗雅给上官明珠守灵。

    在出殡这天，张婉茹见到了舅舅，叶总；凤城钢铁集团的牛总和周省长，以及美国的大姐和女儿李安楠，还有吕明海一家。

    大家心情都很悲痛。

    在下葬时，张婉茹，上官亮，上官明月，吕诗雅，吕梦琪，上官明月的儿子杨星羽，都恭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头。

    张婉茹这一跪不光是因为人死为大，而是出自真心。与明珠大姐相处的这段时间，两人就像无话不谈的亲姐妹。同时也是在告慰还没走远的大姐，自己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诗雅，和家里的弟妹，也会孝顺父母的。

    张婉茹又在上官家陪着老妇人一个月。和干妈相处下来才发现，明珠大姐的个性很像这位母亲，她是个性情温和的老人。

    张婉茹在七月，回到了江城市。

    她首先来到蔬菜加工厂，见到了王志勇和苏梅，看到厂里又新招了不少工人。而且还都很忙，已经整理装箱了许多货物。

    王志勇看她一脸的疲惫，笑着说：“现在我们的蔬菜品牌已经打响。外省的一些城市也来我们这里收购。市场买卖处于平衡状态。现在其他县的一些乡镇，也上了不少大棚。就是不像我们这里，这么集中而已。”

    张婉茹问道：“农技师都回去了吗？”

    “还得再待几个月合同才到期。现在大家已经把他们教的都学会了。晚上我们在一起聚一聚吧。你婆婆出院了吗？”

    张婉茹笑了笑说：“是。幸亏发现得早，已经没事了。你约玉清和田坤晚上在宾馆一起吃晚饭，我先去二哥那里瞧瞧。”

    张婉茹开车来到市里二哥的办公室，见到了二哥和唐市长。

    两人见到她急忙站了起来。

    张婉茹和唐市长打过招呼，三人坐下后，二哥亲自去泡茶，问道：“雨辰的奶奶没事吧？”

    “是。他们家好像有遗传，他的父亲和大哥也都是得这种病。幸亏发现得即时。今年的麦收还顺利吗？”

    唐市长急忙笑着说：“今年比去年还顺利。我们市里有计划的先收割面积比较大的麦田，集中机械一次性收割完毕后，再逐一收割面积较的小麦田。现在所有的乡镇都按着相连的土地，各家组合在一起，统一耕种收割，最后再按各家的土地面积分粮食。这个想法还得到了省里的认可。”

    二哥把茶杯放在妹妹的面前，坐下后也笑着说：“现在一些农民减轻了辛苦劳作，也都各自划出几亩，或者十几亩土地建蔬菜大棚，这样粮食和经济作物同时种植，收获也是非常可观。现在人们都行动起来了，各家各户的经济收入也逐渐在提高。”

    唐副市长非常看事，知道张婉茹刚回来，人家哥俩肯定有话说。说是还有事，就告辞离开。

    张婉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看向二哥。

    张斌知道妹妹想问什么？

    耸了耸肩膀，说道：“上次我去省里开会，周省长单独找我谈话。他说，这几年按我做出的成绩是可以提起来的。觉得我工作热情非常高涨，想法也很符合现实，就按着这个思路继续再做出一些成绩。希望我留在江城市多待两年，这样也算是一种历练。”

    张婉茹心想，他们这点小心思是人都能看得出。

    经过三年的时间，现在江城市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明眼人都明白，如果说这样的政绩还不算大，那就找出一个城市比比看。

    江城市的现状摆在这里，只能发展农业，现在农业发展得还不够好吗？他们只不过是想让二哥留下多做些事而已。换句话说，就是希望我和二哥一起留在江城市，为这个城市锦上添花。

    看了二哥一眼，试探地问道：“你有想过，下一步将要如何发展吗？”

    二哥长叹了一声，说道：“我们已经商量了好几个月。农业方面好像已经到了瓶颈，只能想办法招商引资，引进一些企业过来。可是，这件事不是一般的难。”

    张婉茹沉思了一会，说道：想法是没错。我就觉得，你们为什么老想着把外面人拉进来，而不是想着把现有的企业都发展好呢？

    江城市，没有一个像样的企业，人家凭什么要来这里发展。不是人人都愿意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里是大粮仓，那就多开办几个面粉厂，食品加工厂，把面粉食品销售到更多城市去。

    这里有纺织厂，还是近百年的厂，黄河附近种着大片棉田，为什么不扶持一下纺织厂，同时也能带动棉农的积极性。光想着招商引资，可是你的有吸引人的地方才行。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也不会过来投资的。做任何事以前，必须对环境，与有没有发展潜力做出评估才行。

    二哥听着婉茹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关键是经过这么久，就没有招到一个企业愿意过来的。

    想了想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张婉茹还真的有想过。她在米国时去很多城市了解市场，还是对服装情有独钟。自己就是从做服装生意起家的，也想到了纪玉清家的服装厂。

    江城市的纺织厂，织布的原料就是当地种的棉花，他们厂内也有服装厂就是规模太小，也没有很好地利用起来。

    瞥了二哥一眼，说道：“你让市里的几个食品加工厂，派人去外地学习，或者聘请有本事的人过来，先把食品加工厂做起来。其次，就是大量地种植棉花，让纺织厂购买最先进的机器扩大生产。他们厂，我去购买过不少棉布，产品太单一，如果能织出现在最流行的牛仔布，做成成衣会有很好的市场。”

    二哥皱着眉头，淡淡地说道：“如果他们有那本事，不至于发不出工资来。就像开发蔬菜一样，没钱什么也做不了。我们已经做过调查，纺织厂现在正游离在破产的边缘。内债外债的一屁股的麻烦。”

    张婉茹朝他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你们这些人，说白了就解决麻烦的人。你手中的权力难道是为了好看的吗？现在我们哥俩已经有了开始，如果不继续做好，就又是虎头蛇尾。吕老也知道你这里的事情，他还对我说，你做得很好，让你放手大胆地干，只要不违规，想好了就去做。”

    二哥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市靠近黄河的那些土地，因为土壤的问题只能种棉花，所以那附近有人一直在种。这些年也是那里供给纺织厂原料。可是因为纺织行业效益不怎么好，棉花种了卖不掉，或者卖掉了只是给打白条。所以很多人都没有了积极性。”

    张婉茹揉着眉心，一脸的不耐烦，自己看来还需要投资才行。现在蔬菜和养殖算是成功了，有王志勇就能玩得转。房地产有纪玉清和田坤，自己接下来就得朝着种棉花和纺织这方面发展。

    想了想说：“据我所知，米国的棉花质量算得上优等，等春节时，我去再考察一下，从那里买一些棉花种子过来试种。你也不用招商引资了，我来投资纺织厂。但是这件事你知道就行，我得了解清楚，再做个计划书。你们要对纺织厂进行审核，看看他们的经济状况。把他们的产品与所有的情况，都做个调查告诉我。”

    “好的。我会尽快着手去办。如果在下半年了解清楚，明年也得准备动员农民种棉花。到时候能不能再找几个这方面的专家过来。”

    张婉茹嘴角上扬，心想，你终于聪明了一次。

    说道：“那是一定的。纺织厂和棉花是相辅相成的，缺了哪一环也玩不转。到时候就上牛仔布。只有牛仔布才能使纺织厂起死回生。天天织棉布，做个床单与棉被一用就是很多年不坏，而牛仔系列的服装穿上几年，就是不坏一般也不再穿了，而且市场比较广，很多人几乎都在穿。”

    “好的，就按你说的办。下半年，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张婉茹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按理说还得回米国一趟。雨晨和雨露考上大学了，我需要送他们去学校。那就算了，让那边看着办吧。春节时再回去。”

    “不早了跟着我回家，让你嫂子给你做好吃的。咱在好好商量一下，如何？”

    “没时间。晚上约了纪玉清他们在一起吃饭。文俊今年考得怎么样？”

    “考得不错，去了南方，考上的本科。侄女文静去年考上公安大学。你家的那两位比文俊还小四岁，却也考上了大学。咱爸也给我打过电话，还说是著名的大学。你几乎没怎么为他们操心。这俩孩子真是懂事。”

    张婉茹无奈地说：“没办法，这就是命。他们能看清形势，也是逼出来的。好了，我该走了。”

    张婉茹开车去了贵都花园，看到这里的楼房已经都矗立起来，外墙用的是米黄色的外墙漆，还做出有规律的线条，远远地看上去就像用上的大理石砖，非常好看。

    她开车回到了蔬菜加工厂的宾馆，纪玉清和田坤已经到了，正和王志勇在喝茶聊天。

    张婉茹走进来，田坤笑嘻嘻地说：“大小姐，大半年不见了。你不想我们吗？”

    张婉茹笑着坐下，说道：“你还是三岁小孩子吗？看你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吃得好睡得香。我刚才去贵都花园看了看，外墙和窗子都做好了，里面是啥情况？”

    纪玉清笑着说：“还有一部分正在铺设地板。暖气与煤气管道，水管，线路正在安装。年底一准完工。现在已经开盘两个月了，每平方米九千元，已经卖出去了三分之一。”

    田坤笑着说：“现在大部分工人去盖办公楼了。争取今年把主体工程做起来，玉清正带着人测量，规划市里的职工宿舍楼。等画出图纸后，就开始挖地下车库。最迟明年开春就可以动工。”

    王志勇让厨房尽快上菜。然后看向张婉茹说道：“我们给部队送菜，上次我过去见到了那位朱将军，他还问过你。”

    “没说什么吗？”

    “没有，我告诉他，你没在国内。”

    张婉茹说道：“过几天就会有二百吨小麦，一百多吨玉米，五十吨大豆运到。这次卖出去，我们也能挣不少钱。现在做什么也不容易，既然大家有事业做，就好好珍惜。米国一些农场都是私营的，有的也不好过。杨宽现在也开始种蔬菜。和我们这里一样，种粮食还不如蔬菜挣得多。”

    田坤笑着说：“哈哈，我很知足，忙活两年多，我这次就能把投入的钱，翻着倍地挣回来。比老爹每天，忙的昏天黑地的十几年挣得还要多。你们三个去年蔬菜是不是也挣发了？”

    王志勇笑呵呵地说：“是啊，蔬菜看似利润很薄，还容易坏。这得看如何运作？有婉茹的算计，不说我们，就是所有的菜农与养殖户也都挣到了钱。我把家里的产业都交给弟弟打理了。每年给我30%的利润就可以。我们一家，就在贵都花园买上两套房子定居下来。”

    纪玉清急忙说：“婉茹，你有什么想法？要不我们三人也都各自留出一套，装修一下都搬过去住。”

    菜上齐了大家开吃，王志勇给每人满上酒，笑着说：“今年是第一次在一起喝酒，来吧。”

    大家举杯碰过后都轻抿了一口，吃着菜都看向张婉茹。

    张婉茹笑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无论什么情况，我们先把家安顿好。我觉得都会留在这里很多年。因为我准备进军纺织行业。不但织牛仔布还要做成衣。接下来不比开发蔬菜轻松。从现在起，你们三个就好好想想要不要参股。”

    张婉茹一语惊人，使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都有点发蒙。

    张婉茹端起酒杯向大家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口，夹起一块鸡肉吃着，观察着大家的反应。

    纪玉清不解地问：“你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这个买卖可不是一般的麻烦，尤其是跑销路。我想想就非常怵头。”

    张婉茹勉强地笑了笑，心想，我也很怵头，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不能自己哥俩在这里折腾几年后，灰溜溜地离开吧？

    看到大家都等着自己回答，只好说：这些年，我也考察了市场，很多生意都有兴衰的时候。唯独吃的，穿的任何时候都离不开。高科技我们做不到，更大的买卖我们没本事，那就从简单的生活需求下手，做我们能做的事。

    做好了肯定不容易，可是，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未做事就先恐惧也不符合我们的性格。就单说蔬菜和养殖吧，刚开始，我虽然信誓旦旦地对菜农做承诺，可是心里也没多少底气。现在不是干得非常好吗？

    大家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可是，做任何事都会有风险，也是没有错的。

    纪玉清却在想，自己家就是做服装的，难道自己再和这个疯婆子开办纺织厂吗？话再说回来，她一旦打定了主意，任谁也改变不了，好像目前来说，她还没有失败过。蔬菜加工厂自己就只要了两股，现在看来是有点亏了。

    田坤笑嘻嘻地说：“哈哈，我也像王志勇一样，今后就留在这里了。到时候我也参一股，和我们的大小姐共进退。”

    张婉茹急忙说：“谢谢，不要急着表态，一定要想清楚喽。还是那句话，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现在只有这个想法，具体如何操作还有待商榷。我已经让二哥对市里的纺织厂做调查，据说现在厂里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如果合适，我们就收购喽；不合适，我们就自己开办纺织厂。专门织牛仔布，而后再开办服装加工厂。以后销路问题，我会全权负责。”

    王志勇早就打定了主意，这次也会参一股，知道了张婉茹的人脉后，对她绝对有信心。

    急忙笑着说：“哈哈，无论如何，只要你想做，我也会大力支持你，也参一股，与你共进退。”

    纪玉清看到大家都表态了，心想挣不挣钱支持一下是应该的，自己现在又不差钱。

    也笑着说：“说起来，婉茹做服装生意还是我领进门的。现在她的心气越来越高。不但要亲自做服装，还要纺纱织布。这可是很大的项目。哈哈，我也支持一下，也参一股。”

    他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在说，这个疯婆子，就别想手里存住钱。非得都拿出来折腾光算完。

    张婉茹也看出纪玉清有点不情愿，其实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本大小姐有多少秘密，自己现在光美元就有五个多亿。那次自己关在房间数钱数到手软。何况自己还有一座金山没有开发，那些原料与宝石，玉石，每一样卖出都是很高的价。

    看着大家瞧着自己，咧嘴一笑，说道：“哈哈，有你们的支持，我会义无反顾的。从现在起，你们干好自己的事情，我会开始运作此事。其实我的理念是给孩子留下多少钱，都不如给孩子们留下产业更有价值。产业给孩子留下了财富的同时，也会给孩子留下责任。我想，你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作为富二代，成为吃喝玩乐的纨绔大少爷吧？”

    大家听后也都非常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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