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道法自然剑炁长存

    这一刻，进入迷雾森林的所有人，都为之震动，无论是哪个洞天福地的强者，或是大宗门的宗主，大教派的修士，无不安静下来，不敢插话，更不敢驾驭神虹飞入云巅。

    白雾弥漫的森林中，几乎所有人都抬头遥望中心区域，那片未知的神秘地带，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如今有声音传了出来，惊动天下，那竟是古之剑帝的帝剑之魂。

    “还是没有人，能成仙吗？”

    “或许，像你说的一样，我只是一缕剑魂，的确该离去了。”

    剑魂，古之剑帝化道时，一缕执念遗留人间，所产生在帝剑的中一丝灵魂，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惋惜。

    “你要去哪里，何不将一切都留给老夫，留给后辈？”

    后一道声音是一名老者，能与古之剑帝的剑魂对话，所有人心中都无比的震撼，无不自问，那老者是谁。

    那个老者的身影隐藏在白雾内，虽然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也没有人敢质疑他的修为与实力，他话语平静，略带不甘，似乎是想要留住什么。

    “你，哈哈哈……你虽不错，但不是那个人，无法驱使我！”迷雾森林的深处，剑魂哈哈大笑，震得云雾涌动，如同一条巨大的龙鲤鱼在雾气内吞吐神光，欢快的摆尾，所有人看得瞳孔急骤收缩，听得呼吸粗重。

    “那个人，到底是何人，难道老夫也不及吗？”白雾内的老者声音颤抖，诧异无比，他疑惑的问道。

    “那人我也不知，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吧。”中心区域的剑魂沉吟，喃喃自语，忽远忽近，渐渐地，他的声音从自语变成了大笑，到了最后近乎癫狂，震得天地，传遍了十万里的迷雾森林。

    “哈哈哈，即便那人不再出现，吾道依旧，道法自然，剑炁长存，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日兴隆.....”

    他在笑着，也似乎在流泪，在思念自己的主人，古之剑帝，说着说着，话语变得越来越小，似乎就要消失不见，就此离去。

    “你，不要，你不能走，要留给后来者！”

    白雾内的老者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无比着急，声音逐渐变大，开始怒吼，他在云雾中站了起来，语气狂傲，十分焦灼与不甘心。

    然而，中心区域的剑魂没有再回应他，沉默下来。

    所有人疑惑，面面相觑，好奇那边发生了什么。

    “翁！”

    突然，一道剑鸣响彻，震天撼地，从迷雾森林的最中心处发出，席卷上下左右天地，一时间，白色雾气内霞光万道，将半边天空都渲染了，漫天的彩虹，尤为绚烂。

    森林中，许多修士见到这一幕，心中皆是感到大骇，纷纷祭出护身法宝去抵挡这道剑鸣之音。

    “这道剑鸣中有帝威，是古之剑帝的极道帝剑！”有人惊呼，激动之余，化作一道神虹冲了进去。

    “刚刚谈话的称自己是剑魂，难道，真的是极道帝剑吗？”有老人在树林中抬头仰望，不确定的开口。

    “这世间真的有帝剑存在，传说那种级别的剑可镇杀仙！”

    “这，太可怕了！”

    在这一刻，三万里的森林中，许多人的惊呼声响起，颤声不断，显得很激动，片刻之后，就是数道神虹冲天，划破了长空，向着中心区域的白雾内冲去。

    远处矮山上，袁凡与陈灵将一切尽收眼底，两人沉默，紧紧握着两柄断剑，目光炯炯，火热地看着迷雾森林的中心区域。

    “道法自然，剑炁长存！”

    这八个字蕴含了某种剑道遗憾！

    一位剑帝的遗憾！

    一个上古之上的剑帝殒命在此，他的帝剑沉睡了十万年，如今剑魂苏醒，将其遗憾说了出来，讲给世人听。

    横贯古今，那位剑帝究竟是谁，竟使得自己的帝剑的剑魂给予推崇评价，想要向世人展现剑帝之威，不能亵渎，或是以此宣誓，想要，有人延续他的剑道。

    只是，剑魂并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将要离去。

    “道法自然，剑炁长存，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袁凡低声喃喃，目光坚定，心中的热血沸腾。

    那位剑帝真的有超然成就吗，竟使得自己的帝剑剑魂，讲述了遗憾，想要自己的剑道传承永存在世间，他真的已经强横到无敌了吗，可无敌了，又怎么会化道于此。

    “咚！”

    这时，一道钟鸣响起，打断了袁凡的思绪。

    这道钟鸣比先前更大，气势更强，就像是要震裂这片天地一般，惊世震俗，产生的气浪撼动高山流水，似乎天地顷刻就会坍塌。钟声威能可怕，击碎了山石，撕裂了云彩，看到的人无不倒吸凉气，快速后退。

    接近中心区域的参天古树都被震断了，往天空上横飞，途中节节断裂，成为木屑碎屑，密密麻麻，之后变成了齑粉飘洒万里。

    “嗤！”

    那道钟声刚落，一道剑鸣接着响起。

    这一次，不单单是剑鸣，还有一缕剑气和一道闪烁十种幻彩的剑光。

    在中心区域的天空上，剑光如横挂天宇的十色彩虹，划过了长空，那道剑光所过之处，仙雾皆散，草木皆变成虚无。

    那一缕剑气撕裂开了天空，剑气形成的风暴漩涡宽达百丈，一直延伸到了苍穹之上，似要硬生生破开虚空进入仙域一般，震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那道剑鸣，更是有惊天的威能，顷刻就震散了钟声，让中心区域，千丈内的云雾都扩散开了，形成一个巨大的雾霭圆圈，有惊天伟力的音暴在狂舞。

    这一幕太吓人了，看到的修士无不感到脊背生寒，皆在驾驭神虹，或是祭出飞行法器暴退。

    “不，你不能走，你必须是我的！”

    那个与剑魂对话的老者声音在其内响彻，很沙哑，喊得撕心裂肺，沁人心肺，就像是面对逝去的亲人一般，充满了不舍与不甘。

    “翁！”

    然而，剑魂依旧没有回应他，只有一道剑鸣再次响彻。

    可怕的钟鸣被剑鸣震散，这片区域的修士不再逃离，纷纷抬头看去。

    所有人的心神被震动，看到了一幅震撼性的画面！

    在白雾弥漫的中心区域，一柄发着神圣霞光的三尺长剑冲天而起，剑身显化仙光，流传十种光彩，如同一柄即将飞入仙界的仙剑，又似是一位旷世的上仙在人间沉浮。

    “不！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许多人看到，有一个老者癫狂大吼，须发皆白，他的身影在剑气风暴中若隐若现，也紧随其后，踩着云霞而上，想要将那柄剑握在手中。

    “翁！”

    只是，那柄剑恐怖无比，发出道道剑鸣，有剑帝之威压落而下，震得九天十地都在微颤，那个老者直接被震飞，口吐鲜血，身躯形成了一条抛物线，不知被震到了何方。

    见到这一幕，有修为低的修士不由得匍匐在大地上，不断向那柄剑叩首，以表自己的敬畏之心。

    “我辈剑修，自当要成剑帝，即便无望成仙，也要成帝！”

    “我一定要成为剑帝，无敌天下！”

    “那是帝剑吗，如同一柄仙剑！”

    古老而神秘的森林中，有年轻的声音，有稚嫩的声音，也有老人的声音，皆在林中惊呼出声。

    那是一个个踏上剑道之路的剑修，有老人，少年，也有孩童，他们踏上了剑道之路，这条路不好走，极具坎坷，更是遥遥无期。

    尽管如此，尽管希望渺茫，这些年轻的剑修，在见到帝剑之后，都想成为那等超然存在，纵横古今，成帝者，无不都踏上了求仙路。

    袁凡与陈灵站在矮山上，两人看着那柄霞光帝剑，眼神火热，通体神光笼罩，紧握的断剑在微颤，似在与握剑之人共鸣，也在与那柄帝剑共鸣。

    “嗤~”

    最后一道剑鸣，响的时间很长，久久都未能散去，似是从时间的尽头响到了远古，从远古响到上古，又从上古响到了今天。

    剑道尽头可灭仙，一剑纵横人世间！

    十方震动，天下皆惊，许多人矗立，遥望，可叹那位剑帝至今都落下名号与道统。

    有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潸然泪下，不断擦拭泪滴，有年轻修士盘坐虹光内，开始悟道，也有修士在驾驭神虹往那边飞去，无不想瞻仰剑帝之威。

    很快，闪烁十道霞光的帝剑飞走了。

    那柄剑有一丝剑魂，它动用己身的所有力量，如同一位古之剑帝亲临，展现神威，破开了迷雾森林的上空，在那里，虚空如玻璃镜片般寸寸破碎，露出了漆黑的丈许缝隙。

    有强者看到，在缝隙的尽头，是无边无际的星海，点点星光，璀璨夺目，通往了浩瀚的宇宙深处。

    最后，那柄帝剑飞入缝隙，进入了无垠的星空，进入了孤寂与冰冷并存的宇宙中，无人知晓它将去往何处，遥遥无期，也没有人知道它是否还会回来。

    “世间仅存的帝剑，货真价实，就这样飞走了吗？”

    “它是否还会归来！”

    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潸然泪下，哭泣声中透着一丝哀求。

    矮山上，袁凡与陈灵目送帝剑远去，两人笼罩在神力光华中，久久不语，手中的断剑也在这一刻平静了下来。

    “咦，本王怎么听到有老头在哭泣，有些不对劲，本王怎么闻到了帝剑的气息，喂，那边那两个傻愣愣的人类，刚刚是不是有帝剑出世了？”

    这时，袁凡与陈灵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都转头看了过去。在其身后的森林中，白色雾霭弥漫，一道花色身影若隐若现。

    等那花色身影冒出了头，两人顿时看得楞在原地，那竟是一只秃了毛的大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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