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毒怎么验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嗜甜君字数:3222更新时间:24/09/10 04:17:08
陈溪南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回去坐下,转而说起杜羽歌成亲的事。
杜羽歌和顾敏才是在羽蘅大婚后没多久成亲的。
因为顾敏才补了一个外放县令的空缺,很快就要上任,顾家才和杜家商量着把婚事提前办了。
杜唯成现在是国子监典簿,虽然是个八品小官,又没什么油水,但罗氏和杜唯成都已经非常满足,只想借此在京城真正扎下根来,过好自己的日子。
顾敏才补了空缺,杜家人当然高兴,但是也意味着成亲以后,杜羽歌要跟着顾敏才一起离开京城,罗氏想到此,总是泪水涟涟。
杜羽歌倒一点都不担心,劝慰母亲说只要夫妻和睦,日子苦些也没什么,再说她此去是做县令夫人,也不会那么苦。
杜唯成大赞女儿懂事,罗氏也只好收了眼泪,忙活起出远门的事宜。
成亲那天,羽蘅和陆修安都去了,睿王夫妇的到场给这对新人和两家都添了很多光彩,迎来送往的宾客也并不敢小瞧杜羽歌半分。
成亲不到半个月,杜羽歌就随着顾敏才一起离开了京城,送行那天羽蘅和陆修安也去了,羽蘅说她相信杜羽歌会做好一个当家主母,陆修安拍着顾敏才的肩,说相信他会是一个好县令。
顾敏才夫妇意气风发,脸上几乎没有伤感,只有大干一场的坚毅。
那时陈溪南就说,真羡慕他们夫妻,彻底离开双方家族的掌控,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反观她和叶达辰,别说叶老爷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叶达辰出去单干会被人玩死。
三人说了一会儿闲话,陈府的丫鬟就来请陈溪南回去,成亲在即,她能出来疯的时间也没以前那么多了。
等陈溪南走了,羽蘅屏退了丫鬟,坐到了殷问雁的旁边。
“问雁,现在总可以告诉我,柳家人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吧?”
之前因为准备大婚,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拿这件事惹柳芜和羽蘅伤心,后来大婚时发生了那么多事,紧接着太后又病了,羽蘅身子虚弱还撑着天天往皇宫里跑,殷问雁更加不想去扰她了。
这会儿羽蘅终于找到了机会,把她堵在这里,殷问雁只好老实交代。
“我的确查出了一些东西。当时的卷宗都保存得还算完好,我发现每个柳家人去世前都曾经看过大夫。”
“他们都已经下了大牢,还能看大夫?”羽蘅敏感地觉出不对。
殷问雁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不对劲,所以仔细看了所有的卷宗。卷宗上都写着,因为柳家世代奉君,才有此优待。”
话虽这样说,但殷问雁的嘴角微翘,明显不信这一套说辞。..
羽蘅也轻轻冷哼了一声,当时柳家已经是人人喊打,人人避之不及,什么世代奉君的好名声,那时候可没人在乎。
刑部的人会这么好心给每个柳家人都请大夫?
她也不信。
殷问雁继续道,“我追查了来看病的大夫,居然都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只来看过柳家的几个人,没有看过其他犯人,每个柳家人死之前,也都喝过这个大夫亲自送来的药。”
她仔细看了看羽蘅的表情,见羽蘅专注地听自己说话,脸上并没有露出悲伤之色,才接着说下去。
“我询问了所有的老狱卒,有人还记得那个大夫,说他后来发了一笔财,全家很快就搬走了,所以这条线索,虽然有那么点用,但是拿不上台面。”
羽蘅点点头,明白了殷问雁的意思。
她们可以根据这个反常的地方推断出那个大夫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柳家人中毒而死也很有可能,但却无法找出什么毒,也无法通过那个大夫找到背后的主使。
最关键的那个地方,始终缺少。
羽蘅长长出了一口气,极力缓和着自己激动的心绪,转而说起另外
一个线索。
“之前你说先皇后肯定中的是紫府草的毒,而且可以验,是怎么个验法?”
殷问雁闻言一愣,“有两种办法,一种是验尸骨,因为金磷入体不可能被吸收,就算死后也沉着在体内,骨肉上必然会有一层黑色,重新烧灼后会还原成金磷。只不过时间一长,尸骨内自然就会变黑,这个办法不一样有效。”
“那另外一个办法呢?”羽蘅接着问。
“另外一个办法,是我那天看到先皇后吐血的帕子时想到的。先皇后当时中毒没多久就吐了,那她吐出来的血里肯定会有大量的金磷。金磷有个特性,可以燃烧,点燃后像烟花一样,所以如果把那块帕子点燃,有没有金磷就很清楚了。”
羽蘅越听眼睛越亮,末了下定决心般点头道,“有办法验毒就好,我觉得,我们可以证明柳家人中的是不是紫府草的毒!”
“你是说……”殷问雁猛地瞪大眼睛,接着很快反应过来,羽蘅说的是什么,“不可!”
“为何不可?”羽蘅侧头问道,“先皇后的陵寝早就被封,生前的用品和痕迹也都被销毁得干干净净,我们费尽心思,得到的只有一块帕子,根本就不能动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有把握证明这是秦氏所为。”
“可是羽蘅,柳家人已经入土多年,你……柳夫人会同意吗?”
羽蘅默了一瞬,坦白道,“我还没有跟娘商量,但我想,这是我们最大的机会了,你说对吗?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必然要说服娘的。”
柳家人是入土了二十多年,但他们当年身受无妄之灾,现在也没有完全洗清。
污名,必须用血洗清。
殷问雁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不敢相信羽蘅的决心这么大,可是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因为羽蘅说的对,这真的,是她们最大的机会了。
静了一会儿,羽蘅又笑起来,“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还没有证据把柳家人的死和皇后联系起来。下一步,我想把重点转移到当年入宫的那些制毒的药材上。”
“依我想来,皇后自己不懂毒,必定是找了一个会制毒的人。你所说的那些毒药,都是很稀少罕见的,制毒所需的材料也难寻,大部分可能会一种就不错了,要说会几种,可能性太小了。所以我才想,柳家人和先皇后中的毒,说不定是一种。”
“找到那些制毒材料去了哪儿,说不定就能找到当初的那个人,才能找到秦氏是不是幕后真凶的证据。正好我如今往宫里去的多,也方便。”
殷问雁静静听着,平静了情绪也点头道,“好,那我多翻翻部里关于那段时间的卷宗,说不定也会有发现。”
两人定好后面的计划,各自分头行事。
*
京城的护城河里,照例举行了热闹的龙舟比赛。听说去围观的老百姓特别多,给比赛加油的声音响彻天地,赌输赢的盘口也依然开得火热,大家花小钱买个彩头,输了也无所谓。
这些羽蘅和陆修安都没有看到,因为皇帝的病情又加重了,陆修安进宫侍疾,羽蘅也进宫去看太后,算是陪陆修安一起。
这一日的早朝有些平常,也有些不平常。
皇帝依然在龙椅上不时咳嗽,下面大臣挨个上奏,有说北边雨少干旱的,有说南边刮龙卷风卷走房屋民众的,有说某地上奏要钱修堤防夏季洪水的,有说蝗虫过境,麦苗损失惨重的。
桩桩件件,都是大事,都是要事。
皇帝的咳嗽越发急了,有些浑浊的目光在底下扫视了一圈,扫过如老僧入定般低垂着眼的陆修安,和低着头生怕被人瞧见的煜王,以及一众大臣期盼的眼神。
“煜王,你说说看,该如何办?”
煜王懊恼地直皱眉,但还是没法子,抬起头来。
“儿臣想,无非
是要钱,我大晏国泰民安,这点小钱总拿得出来的,分拨银子赈灾就好了。”
煜王又缩了缩脖子,“不过儿臣不管户部,这些事情不在儿臣的管辖范围之内。”
煜王说完,大臣们没动也没说话,皇帝却觉得听到了大臣们的心声。
“唉……煜王无能,又不愿担当,将来如何做帝王啊!”
“咳咳!”皇帝一口气喘不上来,更加气急。
他伸手点了点,简茂赶紧道,“睿王爷,皇上请您说话呢。”
陆修安这才抬起暗含锋芒的眼睛,躬身行礼。
“父皇,其实煜王哥哥说的有理,各地受灾,灾民是必须要救的,剩下的无非是钱的事情,只不过钱从哪儿出而已。儿臣觉得,秦相管着户部,这银子还是要从户部出的好。”
“睿王爷不知户部的难处啊,最近几年哪一年少了天灾人祸,去年头上又打了仗,户部的银子也紧张啊!”秦桓立刻哭穷。
陆修安却早已料到他这一遭,轻声笑了。
“户部缺银子本王知道,不过秦相不是想了法子吗,今年漕运的税又加了一成,算下来也不是笔小钱。”
陆修安又看向煜王,“总归是煜王哥哥第一次提的政见,本王觉得不应该打击他的信心,秦相觉得呢?”
“这……”说到这个,秦桓明显犹豫了,煜王也投来催促的眼神,看样子真想立个功劳。
陆修安继续道,“要是秦相还觉得不妥,那就这样,前头父皇刚赏了本封邑,今年的税本王不要了,就当是本王的一点心意。另外今年所有王府的所有节礼赏赐,也一律请内务府折算成现银,支援灾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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