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逆天而行，不进则亡

    走着走着，夜如明的目光被人群的欢呼声吸引了过去。

    夜如明看去，只见一群人正在看两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搏斗。

    只见二人将自己“战斗鸡”抱进了场内，然后分别在为自己的“战士”打气起来。

    “彩凤，上啊，打败他！”

    “呸，有几根七彩尾真当自己是凤凰了？黑羽，攻它要害！”

    “黑得和乌鸦一般，也妄图和我宝贝“凤凰”斗！”

    “你的鸡才是乌鸦，你全家都是乌鸦。”

    “你！你说谁是乌鸦！”

    “说你，说你，说你。”

    “你有种再说一次！”

    “灰！老子这辈子没见过那么犯贱的要求！你这只臭乌鸦！”

    “啊啊啊啊啊啊……”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两只“战斗鸡”并没有打起来，其的主人率先肉搏了起来。

    一旁看戏的众人也不劝架，哈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正在地上打滚的二人加起油来。

    这倒不是观战之人冷漠，而是他们都知道在王城之内是不能闹出人命。

    那在地上打滚争斗的二人，也只是发泄一下怒意，并不会下重手。

    夜如明此刻也在人群之中看着二人的争斗，然看着看着他忍不住地同周边人一般，起哄了起来。

    “护城卫来了！”

    一群身着甲胄军人推开了人群，“何人在安定王城争斗，莫非忘了城规不成？”

    声音落下，一个身着白色华丽甲胄之人从人群中走出，一脸肃然地看着地上的二人。

    “白色军甲！这是万夫长！”

    “只是小打小闹，怎么会惊动万夫长？”

    地上二人看到那白色甲胄之人，连忙解释起来：“大大大……大人，我们只是在开玩笑，并没有真正动手。”

    “对对对，实际上我们是两兄弟，闹着玩儿呢。”二人勾肩搭背起来，显得异常热络，浑然不似刚才模样。

    白色甲胄之人凝视二人许久，轻声道：“下不为例，动手之前想清楚，自己有几颗脑袋可以掉。”虽然看不清但从声音可以听出，说话之人乃是一老妇。

    其言语之中充满威严，不怒自威，让看戏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去。

    “是是是……”

    知晓无事的二人连忙躬身道歉，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人群中的夜如明听到白色甲胄之人的声音，皱了一下眉头，呢喃道：“这声音，好熟悉……”

    说罢，夜如明仙力对着那甲胄之人一扫而过，只见夜如明露出一丝笑容，“竟然是她……”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

    二人服软之后，护城军也将围观群众遣散了。

    “走。”

    随后，白色甲胄一人说道一句，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夜如明紧随其后，待一行人走到一暗巷之后，夜如明阻碍了一行人的去路，其声音也在众人耳边响起。

    “想不到，现在的你都是万夫长了，可喜可贺。”

    夜如明声音响起一瞬间，所有甲胄之人如临大敌一般，皆将武器举了起来，厉声询问道：“何人！”

    “大胆，鬼鬼祟祟作甚！”

    “阻碍护城兵，依法可拘！”

    后方甲胄士兵此时已经将夜如明团团包围，只等白色甲胄之人开口，立马就会出手将夜如明制服。

    让人意外的是那领头的白色甲胄之人，向着夜如明看去，身体猛然一颤后说着就要跪拜下去。

    “诶，不用这般，我只想会会曾经的故人。”

    领头之人声音响起，“住手！无需理会，正常巡逻。”

    “万夫长！”众人不解，一时竟未听从军令离开。

    见众人迟疑，白色甲胄之人有些许动怒道：“我说，正常巡逻！此地无恙！”

    “是！遵命！”

    众人皆听出了其言语中的怒意，不敢再有丝毫逗留，正常巡逻去了。

    看着众人逐渐远去，夜如明给其竖了一个大拇指，“这气度，真牛。”

    那身着白色甲胄之人此刻将头盔缓缓去下，露出了面容。

    这是一位灰白头发的老妪，脸上虽然并没有多少皱纹但不难看出其年纪之大，气息也是充满了老朽之气，显然并未隐藏自己真实的年纪。

    “大人还是从前那边模样，不像老妪这般，已到暮年。”

    夜如明微微一笑，招呼道，“白姑娘，好久不见。”

    此人正是夜如明当年在圣墟遇见的白家女子，白如雪。

    白如雪哑然一笑，“大人莫要调侃老妪了，都这般年纪了早已容颜不复，大人何必以姑娘相称。”

    夜如明将神情收敛，肃然道：“不论模样怎样，在我心中，一直记得白姑娘征战沙场的英姿。”

    “征战沙场。”

    提起战争，白如雪脸上浮现追忆之色，“不知不觉，六百年过去了。”

    数百年时光，对于夜如明这等境界的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白如雪这等圣贤而言，已经是一生。

    要知道，许多圣贤是活不到那么长时间的。

    追忆了片刻，白如雪将眼前白发撩开，笑着道：“想起当年，倒觉得好笑。”

    当年二人相遇之时，白如雪曾将自己家弟的白宁名字说了出来，想让夜如明看在同门师兄的情面下出手帮助自己一行人。

    之后回到安定王城后，白如雪向白宁提起此事之时，这才得知自己家弟与夜如明没有任何师兄弟之情就算了，甚至还是敌人。

    这让白如雪尴尬的同时，对于夜如明的心胸更是佩服不已。

    夜如明听到白如雪所言，自然知晓其指的是何事。

    只见他摆了摆手，道：“儿时的些许小事，我从未放在心上。”

    “对了，提起白宁，我隐约记得，三百年前回名剑宗时候听闻他下山了。”

    夜如明那次回宗之时，与余冬闲扯之时，其曾顺口对夜如明提起过此事。

    “白宁啊……”

    白如雪笑了笑，语气有一丝忧伤地说道：“家弟，一百年前便逝去了。”

    夜如明闻言一愣，歉意地说了一声节哀。

    想想也是，以白宁的资质应该是跨不过圣贤之境，成为圣人的。

    白如雪开朗笑道：“没事，本就是逆天而行，不进则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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