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白小姗 说我是渣男

    分局周转房小区宽大的坝子里，白小姗和宋婷婷眼神坚毅，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白小姗率先出招，拳风凌厉，直冲而去，宋婷婷侧身一闪，敏捷地躲过攻击，随即以腿法回击。她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力量。汗水湿透了她们的衣服，但她们毫不退缩，继续在场上你来我往。周围的看官们看得目不转睛，不时为她们的精彩表现喝彩。

    这时，外面有快递哥大喊：“白小姗，菜到了。”

    见没有回音，快递哥又大喊：“谁是白小姗，你的菜到了，给你放到哪里呢？”同时打白小姗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其实白小姗时听到的，只是她在招呼宋婷婷，不能分心。她在相互拼打的过程中，瞄准宋婷婷的破绽，一下子提起轻功，腾空而起，掠过看众的黑压压的脑袋，飞停在快递哥的摩托车旁边。随手拿过两大包菜，转身对跟踪而来的宋婷婷说：“停止五分钟，不准再打，否则你等会儿就别想吃菜吃饭。”

    宋婷婷又是大怒：“什么？我吃不了你的菜！我想吃就吃，想不吃就不吃。我不停继续打。我不相信，我今天制服不了你。”

    丁巧妮穿过黑压压的人群来到快递哥摩托车旁边。向她俩说：“不要再打了，我饿了，我想吃饭了。婷婷，你快过来，你和白小姗一个提一包菜回家了，你们明天再打。”连丁巧妮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她们只是切磋武艺，并没有伤害对方的意思。于是，两人各自哼的一声。收了拳脚，乖巧的过来，提着菜跟着丁巧妮一起电梯上楼了，李子俊赶快穿过人群，尾随在后一起走了。

    回到家里，丁巧妮说：“李子俊去健身房，宋婷婷和白小姗你们两个去淋浴，我理菜。等一会儿，白小姗做菜，宋婷婷协助。”

    宋婷婷说：“我从小就是烹调高手，为什么我要协助她？巧妮，我做菜，她协助我。”

    “婷婷，今天的菜是白小姗买的，怎么做，她早有安排。还是你协助她。”

    “好嘛。协助就协助嘛。”她扭着腰走进淋浴室，边走边说：“我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我这美妙的身材便宜某人看到我了，也罢也罢，谁让巧妮，你是孕妇呢，必须要执行你的吩咐才行。”

    白小双跟着进去，也扭着腰，说：“我是苗条女，杨柳腰，肤白貌美大长腿，大花美女一枚。便宜了某些狗眼，也罢也罢。主主人要这样安排的，莫法莫法。”

    丁巧妮看见她们两个进了淋浴室，相安无事。便走向健身房，李子俊正在慢跑。丁巧妮按停开关，微笑着对李子俊说：“关于突然出现的白小姗，你没有需要说的吗？”

    “有啊，以后说吧。”

    “我想现在听听。”

    李子俊沉默一会儿后，坐下来，说：“怎么说呢？首先一点，我和她什么亲密关系也没有，我救了她，她主动献身，我没有要，还被她戏称我是阳痿不举的渣男。”李子俊坐在跑步机上，慢慢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来了......

    那是他刚刚调任盆洞乡派出所副所长的时候。第一天下午，他和时任副所长袁子翔一起在盆洞河边散步，袁子翔给他说盆洞河来源的时候，说盆洞河上游有个洞，像农村的大脚盆大小，河水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当地人就形象的称呼它为盆洞河，这是这一带人民的母亲河，人畜饮水，农作物的灌溉，靠的都是这条河。这也是盆洞乡的地名来源。他们两人闲聊间，突然，上游河边，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默默走向河流中间。她的眼神空洞呆滞，步伐沉重，河水逐渐没过她的膝盖、腰部，她没有丝毫退缩，继续前行。袁子翔和李子俊开头一直都没有看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的。这明显就是要自杀的节奏啊。

    “姑娘！姑娘！回来！回来！”

    两人朝着姑娘下水的地方跑去。边跑边喊，这个姑娘一直没有回头，毫不犹豫的坚定不移的往深处走去。

    “你去还是我去？”李子俊问道。

    你去，我不会游泳。袁子翔对李子俊说。正说着，看见姑娘突然沉没了，手脚四处乱舞，然后就被河水冲走了，河面上显出一朵白色的花朵在扑腾漂移。

    李子俊三下五除二，甩掉自己的外衣，扑进河水，向姑娘几个纵跃，快速游去。袁子翔则大声呼喊：“来人啊，来人啦，有人跳水了。”李子俊逐渐接近姑娘的身体，喊道：“姑娘，抓住我的手，姑娘。”但是，遗憾的是姑娘一心求死，毫无动作，好像已经完全绝望，没有任何一点生存下去的希望和勇气，任由流水带着她向下游飘移。没有办法，李子俊只有憋住一口气，一个猛子向姑娘扑过去。从姑娘的肩下伸出手去揽住姑娘的身体。这时姑娘求生的本能突然醒悟，她迎合过来，猛地抱住李子俊的身体，像一块深重的巨石带着李子俊的身体向河底沉降。李子俊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挣脱出姑娘的拥抱和束缚，从反背勾着姑娘的肩窝，一点一点的往岸上拖移。岸上的人群慌作一团，吼声一片。有人甩了一根粗绳过来，李子俊艰难的抓住了，村民们立即拉绳，把李子俊和那个姑娘拉到了岸边。

    一个农村老太扑过来，抱住姑娘痛哭：“小鱼儿，这是何苦啊，何必走这条路呢？”有人喊道：“挤出水来，快做人工呼吸。”这句话提醒了李子俊，他马上站起来，把姑娘横抱到岸边草地上。她面色苍白如纸，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水珠不断滚落。大大的眼睛微闭着，大口喘着气，眼神中充满惊恐与无助，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唇微微发紫。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腰腹细小，身体前凸后翘，性感逼人。

    袁子翔吼道：“快！挤水，人工呼吸。”李子俊便把双手放在姑娘的胸部，按了下去，一下，两下，有节奏的按了起来。按了二十几下，然后就俯下身子，用嘴唇去姑娘的嘴里吸水。姑娘的嘴唇紧闭，李子俊用舌头顶了几下都不张开，于是，他抬起头来，用手指琢开她的嘴唇，然后立即贴上自己的嘴唇吸水，这样进行了三下，姑娘体内的水被吸上来了，一阵狂吐。姑娘睁开眼睛看见一张男人的臭脸，一下子就给李子俊一耳光，虎的一声站起来继续倾吐，李子俊也起来扶着她。姑娘看着河边的众人，又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她，她甩手又给李子俊一个耳光，怒目喝道：“渣男！骗子！”低头大哭起来，羞愧不已，一溜烟跑了。

    袁子翔过来扶起李子俊，慢慢的往回派出所的路上走。

    周围的群众看到他们俩，议论纷纷。有人说，刚才救人那个也是一个警察。又有人说，他就是刚刚到来的李副所长。有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说，这么年轻，还没有我家儿子大，就是派出所副所长了，真不简单。有个男的哼一声说，没有听见吗？渣男一个。李子俊刚才救人，体力受到很大的损伤，毫无精神，慢慢的在袁志祥的搀扶之下，回到了派出所。李子俊说，我从小就训练游泳，大江大河，来去对河，都没有消耗这么大的体力，刚才救这个姑娘，体力消耗极大，特别是她苏醒过来那一下，猛地给我抱住时，像一块大石头一样把我往河底拉扯，那个时候我都感觉到快受不了了，要被她缠去见阎王了。袁子翔安排两个警员去给李子俊熬红糖姜汤。

    他把李子俊扶在沙发上坐下，他自己在旁边儿倒了杯水，递给李子俊。他说，我访问了一下，这个姑娘叫白小姗，他还有个姐姐叫白大姗，两个是双胞胎。长得非常相像非常漂亮，是盆洞乡的一对姊妹花。她的姐姐七八年前在外面打工，一直没回来，后来她妈妈在四五年前跟着出去。和她一起，听说赚了不少钱，跟她妹妹，跟她奶奶，也就是刚才在河边去哭喊小鱼儿的那个打了百万块钱。白小姗就拿了这百万块钱去柳湖街道开餐馆，开酒楼，结果亏得一塌糊涂，她有一个男朋友。男朋友玩弄了她，又把她抛弃了。到现在就是思想想不通，她恨她的男朋友，于是就想得到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