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责任

    大车的嘴巴里嚼着牛肉，只听嘎吱一声，好像是咬碎了什么东西？他右手伸手到嘴里，从牙缝里拔出一块碎骨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海青：“大车，怎么了，牙碎了？”

    “没有，这些天等着你们来盐矿基地，以前讨论的技术方案二周时间都没有头绪，设计中心的工程师每天加班加点，但都没有任何方向。”

    大车用右手揉着自己的腮帮子 ，用力的咬了二下牙齿：“这几天急的我这牙都肿了，疼的不行。”

    《国家航天局》工程总指挥SK博士前天让我视频汇报，把我骂的狗血喷头。我都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国家航天局XH663项目组》是我们国家最顶尖，也是最机密的太空工程。他的成果会改写人类从起源到今天三亿年的历史。”

    “但你们知道，驱动这个银川盐矿基地每天要多少钱吗？每天的综合投入就是2.75个亿。6个月，180天总投资就是500亿元人民币。你们看到的仅仅是盐矿基地这部分。外围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全国多少航天专家，计算中心，飞机制造厂，食品工厂，设备工厂在为我们服务，这责任有多大，你们可能不理解，但我能感受到。”

    大车叹了口气：“拿不出工程方案，提不出一个预可行性研究报告，我是每天生不如死呀。每天的工程设计会议从早开到晚，提出的一个个方案，就特么的没有一个可行的，你们说我能不着急吗？”

    大车双手抱头，胳膊肘支撑在饭桌上，顿时没有了吃饭的胃口。

    海青和延飞看着大车想不出来安慰他的话。男人之间才能体会到这种巨大的工作压力，现在这个压力转移到海青和延非的身上，至少，是能为大车去分担一些的。

    海青放下手里的刀叉，喝了口咖啡：“大车，我们都是学工程的，虽然您是我们的前辈，但今天我们能来到这个项目组，我想这就是上天安排的缘分，我不能给您许什么愿，但我可以答应您，我和延飞都会全力以赴。我们和您一样，没有退路。”

    延飞：“大车，你的责任现在有三个人分担了，有我和海青在，会想出办法的。”

    大车抬起头眼睛里噙着泪水。

    他伸出手，三个工程技术人员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海青抬头看了看墙面上挂着的“星象屏”室外地面温度是零下25度。北风，4-6级。盐矿地下温度是22.5度。隧道温度是18-20度。今天晚上天空是满月。

    海清想着：“这么大的风应该天上是没有云彩的。今晚观星象应该是个好时候。只是满月的傍晚，这地面的荒山上应该是很凄凉的。到了盐矿基地，也不能和家里的太太说一声平安，好像就像失踪了一样。不知道太太在家里在干什么？也许又在抱着小狗摆弄她养的肉肉......反正就是6个月，一咬牙就过去了，回家时拿着小30万元的补贴，应该是很开心的......”

    大车放在餐桌中间的头盔显示屏上开始闪出蓝色的报警信号。同时伴随着嘟、嘟、越来越大的报警声。显示屏上显示出了一张地形图，上面有个红点在闪烁......

    大车拿起头盔，戴在头上，接上胸前的数据线，打开语音开关。

    “我是《XH663盐矿基地》副总指挥车时光，号码2037号，请讲。”

    听筒里传出焦急的声音：“报告首长，隧道4791号节点处发现漏水现象，重复，隧道4791号节点处发现漏水现象，请指示。”

    大车站起来：“立刻疏散人员，让6号施工指挥部派应急维修人员到现场，关闭3号，9号防水闸门。关闭照明电源，改用应急照明灯。现场人员配备氧气。”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大车是如履平地。这么庞大的一个地下基地，每天都有状况发生，大车处理这些事务也是费劲了心思。

    “海青，延飞，你们继续吃饭，晚上加个班，给我个工作计划。你们刚来就让加班，我也是不好意思，但在盐矿基地，没有休息时间，这个希望你们理解。隧道漏水，我过去看下。”

    大车拿起一个牛角面包塞到嘴里，就往外走。

    延飞：“大车，这里能抽烟吗？”

    大车头也不回：“这里不行，走廊里边写着JY6的就是吸烟室，里面有香烟。”

    大车迈着大步风风火火的出了餐厅。

    海青拿了二盒酸奶，一盒递给延飞：“这酸奶味道不错，你多喝二个。”

    延飞：“赶紧收摊，我们去抽烟，这一天都没抽烟了，脑子都不转了。”

    出了餐厅，左边第3个门就是吸烟室，上面写着JY6。二人扫描身份进到里面，一个长条的大桌子上有12根从屋顶通下来的碗口粗的管道，前面有个过滤器。

    靠南面墙上，有一大排柜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香烟，有国产的，也有进口的。延飞扫描了身份码，拿出了一盒红色的《云烟》他抽出一只递给海青，自己叼上一只，点上火，半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开始抽烟。

    桌面上的排风管启动，烟雾被吸到过滤管子里。

    吸烟室内二个烟民刚抽完烟，站起来准备出门。

    一个光头大眼睛的小伙问延飞：“听口音，您是从北京来的吧。”

    “是呀，我们二个今天刚到。”延飞吐了口烟。

    “那你干嘛不抽中华呀，在这里抽烟都不要钱。”

    “奥，我女朋友家是云南的，我只抽云烟。”

    “女朋友吹了吧。”大眼睛小伙问延飞。

    “你怎麽知道。”延飞纳闷的看着大眼睛小伙。

    “来盐矿的，天天嘴上挂着女朋友的基本上都吹了，这不，我也是来以前就吹的，我女朋友非要问我去哪里，说6个月时间太长，非要跟我来，这不吵了一架，吹了。”

    海青：“哎，这吸烟室为什么门上写着“JY6”呀？”

    “奥，J 就是戒，Y 就是Y烟，明白了吗？”

    延飞：“海青，今晚上我们二个加会班，先整出来一个空间结构方案，省的明天早上大车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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