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笑容渐渐消失

    “飞仓的碎片？圣辇船？”

    不仅仅是武也对这些词汇感到陌生，几乎在场的其他三人对此也都是不明所以的状态。

    “那是什么？”

    “就是这个哦。”村纱示意下手中的发光的水晶，道：“原本它是和我们一起被封印在地底，说来我也没有料到，我们居然还有一天能够回到地面。”

    “地底？”文文抓住了对方话语中的重要的字眼，问道：“这么说来，你们难道是旧地狱的妖怪？”

    尽管话是这样说的，可这样的推测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很快她便又否定道：“不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地底有你这样的妖怪，你，是幽灵吧？”

    “厉害呢，一眼就看出来啦。”村纱很直接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却引来了更大的争议。

    “幽灵？亡灵的一种吗？”

    对于这类亡者世界妖怪的认知一直是武也的弱项，他奇怪地问道：“亡灵不是应该在冥界吗？旧地狱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只有怨灵的。”

    “你错了，武也，幽灵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亡灵。”

    文文摇了摇头，解释道：“要成为亡灵和怨灵的灵，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承认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这样才能成为无欲无求的亡灵，或者以怨恨为生的怨灵。”

    “但是幽灵却是不同，”文文看着那满脸灿烂笑容的村纱，眉头微蹙，道：“成为幽灵的唯一途径就是‘否认自己的死’，也就是说所有的幽灵都不会承认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亡灵和怨灵都是独立的存在，但是幽灵却因为不想承认死亡，所以会将这份意念转化成灵体，继而成为幽灵，但也因此会被束缚，成为‘念缚灵’。”

    文文盯着村纱说道：“理论上念缚灵都只会不断重复生前的执念，直到被人退治为止，简单来说都是一些阴沉的可怜家伙，起码我从没有见过这么精神的‘念缚灵’。”

    “啊哈哈，我看起来很健康吗？”村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过了一会她才收敛笑意说道：“如你所说，我的确是幽灵。”

    “那么，为什么身为幽灵的你，会在这里？还驾驶着这艘会飞的船？”文文凝望着村纱，用略带讽刺的口吻问道：“难不成你生前的愿望是成为飞行员吗？”

    “哈哈，怎么可能，你们猜错了啦。”

    村纱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才停止：“我是幽灵没错，但是呢，我和普通的幽灵不一样，我呢，已经得到‘救赎’了。”

    “救赎？”文文一怔，不无惊讶地说道：“就我所知，念缚灵都是依靠意念而存在的，应该不存在什么‘救赎’吧？毕竟你们是一群连成佛都做不到的家伙。”

    “这倒也没有说错，我的确不能成佛，因为是念缚灵嘛，但是我得到了救赎也是事实。”

    村纱沉吟了片刻，忽的开朗地笑道：“但是这些事情怎么样都好，现在的我已经有了比起念缚灵的执念更加重要的使命要完成。”

    “使命？明明是幽灵的说。”

    “是的，恐怕正是因为我是幽灵，才会格外珍惜这份‘使命’吧。”

    开朗活泼的村纱完全没有被幽灵这两个字中的阴森恐怕给浸染，特立独行的她，仿佛有着比起活着的他们还要耀眼的灵魂。

    “说起来，刚才你说了我不是旧地狱的妖怪吧？确实如此，”村纱解释道：“我们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封印在地底而已，和地下的妖怪并没有有关系哦。”

    “封印？”

    “是的，原本是这样的，但是有一天，突然有一个发生了。”

    说着，村纱的表情里流露了一种重见天日的怅然，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顿了顿，开始解释了起了自己遭遇的经过：“原本我们被封印在安静的地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破坏了封印，把我们连同地底的温泉还有怨灵一起送上了地面。”

    “强大的力量，地底的温泉，怨灵......”

    沉吟着，武也和魔理沙若有所思的对视了一眼，忽然不谋而合地道：

    “间歇泉！”

    “阿空！”

    两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恍然。

    是了，按照对方的说法，那符合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永夜异变之后，因为接到了“master”的命令而将地底的怨灵送上地面的阿空。

    也就是说，阿空在执行命令的时候，顺手把她们的封印给破坏掉了？

    等等，那这样说来，或许......

    武也转头看向了荷取，迟疑了下，问道：“喂，河童，你实在什么时候捡到的，那个护符？”

    “前一阵子吧，”荷取摸着脑袋，努力回忆道：“具体的时间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好像就是在迷途竹林的异变过去几天了之后吧，突然看到从天而降的那个碎片，我捡回来就做成了护符。”

    “.......”

    不好，从时间上看，这个东西搞不好真的是人家的。

    武也又望向了文文，只见对方朝着他歉意地耸耸肩，想来对方应该也是得出了和他相同的结论。

    觉察了众人神情的变化，村纱笑吟吟地说道：“看来，你们已经理解到了，这个‘护符’到底是谁的所有物。”

    “......”

    一阵沉默。

    “喂，谁倒是说点什么啊，”武也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魔理沙身上：“魔理沙，说点什么吧。”

    “说什么啊？”

    “你平时这个时候不是都很蛮横吗？随便说点什么啊，比如‘我捡到的东西，就是我的’之类的。”

    “过分！我哪有这么不讲道理啊！”

    魔理沙忿忿不平地扭过去不理会武也了，看来他的强盗计划只能落空了。

    可是要让他把这么个好东西拱手让出去，似乎有些不甘心，武也眼巴巴地望着村纱手中的碎片，最终还是开口道：“那个......”

    “什么事？”

    “能不能，就是，”武也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对方手中的碎片说道：“把那个碎片借我玩一玩？”

    “啊？”

    “只要一会就好，一会就好！我只想试试飞起来的感觉而已。”

    “唔......那好吧，就当做是你们帮我找回碎片的报酬好了。”村纱考虑了一会就同意，很自然地把手中的碎片递给了走上前的武也。

    这一幕看得一边的文文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预感，仿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间浮现，她忍不住道：“我说你啊，幽灵，这么简单就把碎片交给别人，没问题吗？”

    “没问题啦，”村纱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这些‘飞仓的碎片’是留有我的朋友，圣最重要的亲人的魔力的结晶，我想就算是神明在这里，也无法对里面的魔力做什么手脚啦。”

    话音刚落，只见武也突兀地一声惊呼，一道幽蓝色的火焰蹭地从他的身上冒出，转瞬间便淹没了他手中的碎片，下一秒钟，众人只能看见一枚失去了光泽的水晶慢慢开裂的情景。

    于是，村纱自信的笑容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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