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烽火连天二

    午夜，我看着天空，一切与前一刻相同，又似乎不同。平行宇宙在特定条件下可以重叠在一起，这并不同于黑洞吞噬或者彗星撞击天体。这种融合好比情人并肩走路，两人五指交叉相握那刻，相融相嵌，当手分开时，又成为两个独立的空间。以我的认知，最可怕的是自己被带入到另一个空间，鬼知道，下次牵手是什么年月，就此分手永不相见也是可能。

    仿佛好久，又似刹那。世界完全不同，碧空如洗，清风徐来。整齐的步伐踩动大地，一队队士兵方阵四面合围。旌旗招展，战鼓咚咚。队伍上方升起一座座楼船，地面虎狼之兵，座下猛兽低吼。我眼前正好是主营，中间巨大的楼船雕栏画壁，顶层甲板一方大椅上靠坐着一位翩翩公子，持杯慢饮，斜首向天，气度风姿像极了东方不败。

    纪长老及宗门战堂领队战长老、帝国军方领队罗琦来到我身边，却不见木柔现身。空间融合后，禁灵并力场消失，却只在山峰范围内。炼金丹大法隐藏的修为显现依然是金丹初期。并不影响我气质沉稳如山。

    “迷失在魔域的弃民，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臣服于我为奴，或者，灭亡。”翩翩公子没有看我们，声音穿过力场清晰的响在我们耳边，这是修行最少达到天级，修出元体才能做到的法力显形。修者有几大关键门槛，金丹到元体就是第一道门槛。

    我们沉默，从对方简单的一句话了解到，宗门在禁灵空间发现的城市废墟获得的涂鸦，破译出来所谓平行空间，魔域降临，是在说我们。那些城市废墟应该是因为未知原因，在空间分离后，由这个世界遗落到禁灵空间。

    见我们没有回答，翩翩公子双眼望了过来。

    “不太一样，不过你们的选择不变”翩翩公子清声说到，接着一跃而起说到。

    “风华绝代，现在你们多了选择，只要那位姑娘追随于我，我将允许你们脱离魔域后为民，怎么样，魔域的弃民”

    “不怎么样，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为魔域弃民，我看你与我们没什么区别。凭什么说我们为弃民，又如何低贱于你们了。”说话的是灵火儿，小丫头平时笑嘻嘻的，没看出来敢于第一个出来对峙。其实也不奇怪，神岭在万千宇宙中也是霸主一样的存在。被一个五维度空间的人藐视，自然不服。

    “不是你”对面没有回答灵火儿，灵火儿容颜清丽，只是才十二三岁模样。白楚上前一步正要发言。

    “也不是你”对面阻止了白楚的发言。我大概知道灵火儿与白楚上前的原因，一是本身血脉高贵，不容亵渎。再者，白楚知道自己封印下的容颜有多美，自然以为对方说的是自己。

    如果对方说的是白楚，说阴能看穿白楚血脉封印，其必然有类似破妄之瞳的秘法，也就能看穿我此刻真实修为，而对方的显然没有看穿。其看上的应该是白洁，白洁十七岁，比白楚小几个月，娇憨妩媚。具有白楚封印之下容颜的八分，这样的容颜可以说是人间少有，足以祸国殃民。只因为其宗主之女的身份，又极少外出，沉心在丹堂内府炼丹。没有受到过打扰，也没人敢于放肆。这次还是她第一次离开宗门。

    “什么不是你不是你的？”白洁见我们都看着她，看着白楚问到。

    “对面那人看上你了，想让你跟着他”白楚一副被你打败的神情回答到。

    “可我不认识他啊！”白洁回答道

    我一看这情况，再这么下去就成了闹剧。对方那位能坐到那个位置，说看上白洁，必然有些可能，想要吞下我们整体为奴，也是必然。因为白洁有这个容颜条件，而来至于禁灵空间的我们，必然有我们不知的宝贵之处，不然不会这么大的阵势，所以他也会志在必得。

    “你提出的条件，我们一个不选”我说到，这不需要讨论，不说个人气节，落入敌手为案板鱼肉，单落日帝国律法，不战而降者，牵连其族。

    “真是可惜，我叫温玉，天马帝国的温玉侯，免得黄泉路上，报不出来历。”说着温玉又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酒，将手一挥。

    我这时才注意到，温玉旁边站着个女子身影，我看她时，她也看向了我。两双眼睛对到了一起，淡淡的歌声响起在我的耳边，委婉缠绵，情人相别不舍，壮士出征泪别。我沉入到伤感之中，眼中兵阵在一步步推近，然后兵士胯下猛兽长嚎发力飞奔，兵士搭起长弓对天，接着碧空被箭羽遮盖。这些影像印在我眼底，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哼”的一声后，魂海星光闪耀，脑海中的幻像还在，只是我已经醒悟过来。刚刚我听到是一声哼还是两声哼已经分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被种了灵魂秘法。若不是哼的一声破法之音，不是脑海中紫色星光驱散幻境，我会一直站着，沉迷在那令我伤感的离愁别绪之中。

    这是轮回之眼第二阶的迷幻之眸造成的灵魂伤害，随着视听的恢复，我身后方主峰阵地也响起噗噗噗的一连串的炮弹离开炮膛的声音。敌方兵阵距离我还有一公里的距离，箭雨与炮弹交叉而过分别扑向对方。箭雨穿透我方阵地防护力场，未来得及穿上全身护甲盾牌的我方人员出现了第一批伤亡，一下子减员十分之一。许多机器人也被利箭射穿，挣扎着稳定身形站起。防护力场可以防护法力及金属武器攻击。而这箭，非金非铁。同时炮弹也在对方骑兵方阵炸开，平均都达到练气中期水平的兵士被炮弹成片的扯乱队形，跌落猛兽出现伤亡。兵士所穿战甲非凡，抗魔抗法，却难抵挡强大的物理攻击。一头巨龙被三百毫米重炮炸弹击中也得受伤。

    双方军事指挥者都在第一时间使用了正确的破防方式。八百米，第二波箭雨铺盖而来，我方同样曲射炮弹向对方飞去。这一次取得的效果都不太理想，兵阵曲折变阵冲锋躲避了绝大多数弹点，我方人员进入火力舱或者临时堡垒也躲避开箭雨。这些布置于山峰峡谷内的火炮是与机枪同时制作出来的武器，没想到第一波就取得了成绩。可惜时间太紧，只制作出五百多门重型三百口径自动火炮。

    对方楼船布置起防护法阵，但并没有发出攻击。我方的五艘浮空舰及四座塔楼上的粒子重炮同样没有发出攻击。第一波，检验双方基础武力。

    七百米，双联粒子机枪及加特林机关炮开始咆哮射出弹幕。冲锋兵团如同雨打的芭蕉一样被阻断，不时有兵士的护甲破损，法力耗尽而跌落，然后被弹雨击杀，后面的冲锋队伍又补上向前冲锋。冲锋队伍后方不时射出巨大的弩箭，破开力场后击毁一座座火力舱，我方人员又有死伤，阵地前沿插满箭羽。有些箭羽落地后燃爆，带来二次伤害。这是特种箭羽，里面布置了延迟爆裂法阵。

    我与纪长老，白楚等人之前都进入纪长老带来的指挥舱内。指挥舱内四壁都是全息投影，智能系统不时提出分析数据及战损报告。所有原从飞鹰舰分离的座舱在第一波箭雨后就全部采用了联网自动火控射击，战壕火力点也全部由机器人顶上。宗门弟子除分出一部分将阵亡及受伤弟子撤回峡谷人员外，其余全部进入堡垒，等待敌方队伍冲击。

    这时林峰与我通讯，提出要利用地道偷袭对方的想法。宗门选择的这个山峰，也是进入禁灵空间飞行一天遇到的唯一山峰。整个山峰就如旋转一圈的山字，中间主峰构成物质极其特殊。各堂长老检查后一致认为这主峰的矿物应该是某种特别的源石。原本天马行宗就是最大的贸易宗门，对各种物资，功法，法宝，天地奇物等都鉴别有绝对的经验。只是那些现在的宗门元老原先在宗门的地位都较低，也并不是专门鉴别人员。所以没能够给现在宗门的长老更多的传承，而接触最多的白家元老又因受伤而直接闭关。正因为物质特殊，所以不用考虑来自地底的攻击。此时林峰提出地道偷袭的想法，却还不知道如何打通地道。我与纪敏等提出意见后，告知林峰过来商讨。

    这时智脑提示三分钟后敌方将突破到防护力场，防护力场距离我火力舱的位置仅有三十米。已经等不及林峰过来，我走出指挥舱，青龙化甲披挂我身，暗影在手，走到火力舱旁，搜寻那名让我落入幻境的女子。她，才是我最不愿意交手的对手。我感觉她应该也在提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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