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个月后

    和恶魔的第三次谈判结束之后，炙心来到亚索家里。

    “师傅你，你真的和那个亚索……难道，您不等了吗？”炙心坐在鹤熙面前，脑海里闪过一万的问题，其化作一个问题。

    在她们面前的茶几之上，还放着一块蓝色的水晶项链。那是亚索那天离开之后，在爆炸地点留下的水晶做成的项链。

    “也许吧，等了三万年了，他说的是三万年后，如今时间到了，我不想等了。”鹤熙记住手中《红楼梦》的页数，将其合上。然后，将项链戴上。映衬的照进来的阳光，闪烁着晶莹的蓝色光芒，如果同泪滴一般。

    鹤熙将厚重的书抱到胸前，然后屈腿将脚放到沙发上，鹤熙带着笑容，回忆自己和亚索相处的时光，温柔的讲：“我和他住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那时我们第一次出去旅……旅游，对，旅游，地球人就是这么说。

    他觉得尴尬，睡不着。要知道，他那时候才七岁，哈哈。

    辗转反侧后，跟我说：‘要不我们一起看会儿电视吧。’

    我说‘也行’。

    于是，他捧着pad（平板电脑），随便放了一部《星际迷航》。内容也许对于地球人来说很精彩，但是在我眼里却很无聊。

    我看到一半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他，却一部接着一部的看到第二天早上。哈哈。”

    鹤熙笑着讲自己和亚索的故事，炙心能够从鹤熙的眼睛中看到光芒：“没想到，亚索校长小时候，还蛮傻的。”

    “才不是呢！鬼精鬼精的。”鹤熙口上说着亚索不是，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溺爱：“后来，他越来越皮，什么移动时，速度太快刹不住车撞我身上；想要让人带着飞到空中看看风景；怕黑，要人抱着。

    最后，还要让我陪他一起看星际迷航，我当时故意没有立刻回答他，他那小心翼翼地样子，可爱极了。”

    炙心看着鹤熙的样子，知道自己的师傅已经彻底将另外一个人给忘记了。可是，记住亚索……

    要知道，当初，在她跟在鹤熙身边学习的时候，鹤熙经常会提到一个人。那个人没有名字，鹤熙每次提起那人时，都会用“他”来代替。

    没有名字，炙心也就没有办法从天使的共享库中找到那人的资料，更没有办法，读取关于那人的暗信息。

    所以，炙心只能从鹤熙的只言片语中寻找到关于那个人的信息。

    比如说：鹤熙的剑法，也许就是那个人教的，如果不是那个人教的，至少也是受到他的影响。

    又比如说：鹤熙剑柄上的那个剑穗，就是那个人送给鹤熙的。很精致，保存了有数万年之久。

    鹤熙将剑爱护的很好，从来都不让别人动她的剑，尤其是剑上的剑穗。

    亚索已经取代了“他”的地位。

    “那师傅，你以后怎么办？”炙心看着鹤熙胸前的项链，心中一直憋着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怎么办？”鹤熙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看向自己的学生，她似乎对自己的隐瞒着什么。

    炙心看着鹤熙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一阵痛苦，挣扎的许久之后，皱着眉快要哭一般地说：“其实，出事那天，我是可以将一切都告诉您的。而且，依靠亚索的机器人，我们也可以将您的本体直接带着亚索身边。”

    “那又如何。”鹤熙对着咪咪叫的悠米伸出手，悠米蹭的一下跳到鹤熙怀里。

    看见鹤熙的表情，炙心更加着急了，一个人伤心到极致，才会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站起来说：“如果，如果您到了那里，也许就有救亚索的办法了呢？”

    鹤熙听到炙心的话，挠着悠米的下巴，让悠米发出愉悦的呼噜声，然后对着炙心讲：“我去过约德尔星，看过现场，那种程度的暗能量，我也没有办法。

    也许亚索是对的，我不在，其实才是最优解。”

    如果鹤熙去了，女性的天性会让驱使她为亚索殉情。

    但是她是彦的护道者，要等待着新的天使之王诞生。

    职责会让她拒绝殉情的选择，让她必须活下去。

    这样两难的境地，选任何一种，对于鹤熙都是巨大的痛苦。所以，亚索为鹤熙做出的选择。

    炙心不可思议的看着鹤熙，希望鹤熙重说一遍，来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是真的。在炙心看来，自己的老师简直无所不能。

    鹤熙继续讲：“想必当初，他也做出了很艰难的选择吧？”

    随后，鹤熙主动的避开亚索的话题，站起来对炙心说：“好了，你今天吃饭没？如果没有吃，就留在这里吃一顿便饭吧。”

    “厄……”炙心思想似乎没有立刻转过弯来，露出天使少有的呆滞后，才回答：“不了，老师。赵信还在等我呢。况且，超神学院，雄兵连那里还有许多事情要我处理。”

    “那我就不留你了。”鹤熙对着炙心一笑，一直被鹤熙保持的精致银白色长发慢慢的晃动。

    “那我走了。”炙心给鹤熙留下一个勉强的微笑，然后用亚索留下的小机器人通过曲径折跃离开了。

    三十分钟后，丰盛的饭菜摆满了餐桌，六套碗筷摆在桌上。

    “爷爷，奶奶，爸，妈，亚索，还有我的。”鹤熙坐在桌上，轻念道，随后又讲：“亚索！去叫大家伙吃饭了。”

    许久……没有人回应。

    而听到鹤熙声音的亚索父母，带着二老慢慢下楼。

    走到餐桌前，看到六套碗筷的亚索妈，探头看向厨房，仿佛在找谁一般问鹤熙：“炙心小姐走了？”

    “对啊。”鹤熙回答。

    而听到鹤熙的话，亚索父母相互对视后，眼神黯淡下去，没有说话。

    至于亚索的爷爷奶奶，二老也是相互对视，奶奶瞪了爷爷一眼之后，爷爷叹了口气，坐在鹤熙对面，然后慢慢的讲：“鹤熙啊，你是天使，应该向前看，我想亚索也不希望你这样。”

    “嗯，我知道了爷爷。”鹤熙给亚索爷爷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微笑，然后举起盛满米饭的碗说：“快吃饭，爷爷。”

    见到此景之后，亚索爷爷也回应鹤熙一个微笑，抓起碗筷说：“吃饭。”

    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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