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观后感与感召

    “完结了？”

    罗兰来回滑动手机，下一页都是已完结。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脸色苍白的少年从床上跳了起来，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般。

    他是罗兰，一个普通的地球人，也是一个小说爱好者。

    他刚刚看的小说完结了。

    谈不上烂尾或者完美，就像是每一个读者读完了结局之后，都会有些心里堵堵的。

    只是罗兰像是应激了一般，非常烦躁。

    如果他去照一下镜子，就会发现自己的眼睛充血，突出，仿佛随时会掉出来一般！

    光着脚在卧室走来走去的罗兰，终于吵醒了制裁之人。

    “罗兰！你再不睡觉！明天你就给我滚回学校去！”

    楼下传来的咆哮声，让罗兰下意识的躺回床上，钻进被子里。

    他的养父人不坏，但脾气真的很不好。

    躺在床上的罗兰这会儿才消停，只是一旦闭上眼睛，那股难以忍受的不安和烦郁又会涌上来。

    不对，到底哪里不对？

    小说的情节不断在罗兰脑海里回转。

    罗兰感觉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但就是想不到问题在哪里！

    这种即将想起遗忘的重要之物，但就是想不起来的憋屈，让罗兰无比难受。

    就这么跟自己脑细胞较劲之间，罗兰渐渐失去了意识。

    下坠？

    上升？

    沉没？

    上浮？

    纠缠如丝的思绪，在无限迷惘之间居然渐渐解开。

    ……

    22个序列？

    为什么这个数字是22？

    明明是……

    白雾之上的会议桌。

    塔罗会？

    呵呵。

    明明那是……

    克莱恩。

    克莱恩？

    你为何沉睡？

    你是……

    你是！

    你是被……

    呃！

    你是被选……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是被选中的救世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

    为何？

    为何你……

    救世主会沉睡？

    那还有谁来？

    ……这个纪元？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亿兆光年之外，一个安静沉睡的男人，忽然好似勾动了一下嘴角。

    混沌之间，罗兰在恍惚中，听到一个声音。

    她？他？它？祂！

    祂！

    祂在说：……

    念……颂……吾……名……

    罗兰的灵感突破到了新的极限，因为他听到了祂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名为罗兰的少年脑死亡……确诊！

    罗兰的灵感搅碎了他的意识，咀嚼咽下了他的灵魂，就为了包裹住祂的声音，完成祂的要求！祂的命令！祂的……神恩！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支离破碎的灵感，支离破碎的灵魂，因为已经脱离了物质躯壳，游离经过了潜意识海洋，上升越过灵界缝隙。

    阿赖耶识在哭泣，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盖亚子宫无情收缩，祂毫不在乎一个意识离去，只是一瞬间，祂又诞生无限多的意识。

    最后，是祂的声音，反过来包裹着，携带着，那支离破碎之人，那连概念都仿佛残缺的“罗兰”！

    来到了……来到了……茫茫的灰雾之上！

    这里，是九大源质之一的源堡。

    不远处，就是那张有十个座位的桌子。

    虽然位置都是空缺的，但这十个已然有人的位置，椅子背后仍旧闪耀着它们的光辉！

    就在这时，一个空缺的位置褪去了白雾，露出了坐席。

    那坐席背后光华变幻，等待着它的主人坐下，并根据“规矩”，给予主人一个身份。

    这一切至少证明，有一个拥有资格的“人”，已经到来此处。

    罗兰睁开了眼睛。

    “祂”的声音中，有无穷的力量！

    无穷的力量驱使着最基础的源质，诞生出真正的神迹！

    粘合破碎的概念！

    平息沸腾的意识！

    恢复湮灭的灵感！

    诞生抛却的肉体！

    重铸最初的概念！

    所以，罗兰睁开了眼睛。

    灵魂开始生长。

    意识开始掌控。

    灵感开始收缩。

    肉体开始活着。

    概念开始运转。

    “这里是？”

    罗兰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的桌子。

    十一个无人的席位环绕。

    “这里是，灰雾之上？塔罗会？”

    “不，不是塔罗会，是……哦，哦！抱歉，我现在没有资格念出来。”

    罗兰在自言自语，好似意识在跟灵感对话。

    不用担心，祂的力量无限，罗兰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只是，为什么会有十一个席位？塔罗会，除了克莱恩，不是只有九个人吗？”

    罗兰口中说出了心中所想，因为被恢复的他，肉体太过于纯粹，无法遮住意识。

    “去看看吧。”

    罗兰走了过去，他看到了坐席后面的各个图案。

    “愚者，正义，倒吊人，太阳，世界，魔术师，月亮，隐者，星星，审判，空白。”

    “空白？”

    “为什么会有一个空白？”

    无人的源堡无人回答他。

    灵感触动，罗兰先是露出笑容，心中再生出喜悦！

    “原来如此，这是我的位置吗？”

    “谢谢，由衷的感谢。”

    “额，我该感谢谁呢？”

    “我……感谢所有！”

    “对！我感谢所有，一切，那我一定感谢到了该感谢的人！”

    罗兰笑的很开心，他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但在源堡之外，天之上，天之外，无限无垠之处，一个比罗兰，比太阳，比银河系还要大无限倍的……抽动了一下。

    罗兰不小心把……也感谢了！

    罗兰强大的灵感也来不及预警。

    那无限大的……睁开了眼睛。

    无穷短的时间里，跨过无穷远的距离，看到了正往位子上坐去的罗兰。

    ……不需要……第四个……

    无限大的能量从天而降，以罗兰刚刚沾上屁股的位置为中心，方圆一米。

    被湮灭。

    整个源堡一阵激荡，因为一个圆柱形缺口出现在了源堡上。

    无限大的能量在无限短的时间里，将罗兰和那个坐席，以及再之下的源堡，碾成了最最原初的单位。

    那是比九大源质还要趋近于起源，那是比虚无中第一个粒子还要渺小，的单位。

    或许，单位这个概念都不足以支撑它。

    总之，罗兰无了。

    沉睡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源堡自动恢复。

    ……闭上了眼睛，或许永恒都不会再睁开。

    源堡的桌子前，灰雾弥漫而来，似乎要遮住那丑陋的空缺！

    但弥漫而来的灰雾，被一个座位一样，完全无形的物体阻拦。

    看不见的“光华”出现，在“坐席”背后流转。

    最后，骑着白马，穿着盔甲的骷髅头人的卡牌图案出现。

    和其他坐席背后卡牌不同，这个卡牌，是倒着的！

    【死神】（Death，X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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