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这就是代价吗？

    “妈？”

    原本封闭的谷仓内，艾瑞克看到母亲玛莎正站在地窖前，双臂抱在一起，紧锁眉头的注视着地窖底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听到声音玛莎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发现是艾瑞克才长舒了一口气。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艾瑞克通过透视眼向地窖里的飞船看了一眼，向母亲问道。

    “不......没什么，只是最近喜欢过来看看。你知道的，这里对于你和克拉克，以及我和乔纳森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有些时候，我会想......”

    “有一天你们会不会离开我？毕竟你和克拉克，当初就是乘坐这艘飞船来的。”

    玛莎笑了笑，不过笑容有些苦涩。

    “不会的。”

    艾瑞克过来搂住母亲的肩膀，“它永远不会发生，我不会离开你，克拉克也是。”

    虽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悲观，但还是低声安慰着母亲。

    “但是事情总是发生着变化，我们无法看到未来。”

    玛莎摇了摇头，“就像你父亲和克拉克之前的冲突，尽管那是克拉克的性格被红色陨石改变的缘故，但这也说明你们在逐渐成长。”

    “你父亲总是对你们很严厉，也许你和克拉克会批评他有控制欲、狭隘，但是也不要忘记你们的父亲也有着深沉。”

    艾瑞克闻言沉默了片刻，回道：“我会的，所以......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玛莎犹豫了一下，看向地窖口被封闭的地方。

    “前几天，你在哥谭没有回来。有天夜里我从夜里醒来，发现了谷仓这边有动静，就起身过来查看。”

    “是太空船发出的动静？”

    艾瑞克蹙着眉头向母亲问道。

    “是的，我不清楚它发生了什么，打开门进来时发现被封着的地窖内传出亮光，于是我拉开滑轮将地窖打开。飞船发生着晃动，并且发出一股奇异的绿光。看起来，就像在呼喊你和克拉克。”

    玛莎讲述完自己之前的经历，表情复杂的看向艾瑞克，“这就是我担心的原因，我担心失去你和克拉克，你们终究会成长和成熟，然后选择自己的道路。也许那个时候你们就会乘坐着飞船离开我们，我害怕失去你们，真的害怕。”

    “我知道我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而且不会是你担心的那条道路，妈妈。”

    低声安慰了母亲一番后，向她问道：“这件事你告诉了爸爸？”

    “还没有，那个时候他正为克拉克的叛逆忧愁着，我不想他担心更多，所以没有告诉他。”

    “这样......”

    艾瑞克沉吟了一番，没有再说什么。

    右手伸到口袋里，握住刚刚从汉密尔顿博士那里得来的八角形金属片。

    这块八角形金属片，应该就是飞船的一部分。

    只是不知道是单纯的金属碎片，还是开启飞船的某种钥匙或者关键装置？

    ......

    妮尔家农场，拉娜正骑着一匹小马在农场里小跑着。

    跑完两圈之后，准备歇息一下，目光瞥到围栏边的克拉克。

    一只手掏在口袋中，一只手拿着几多陆莲花的克拉克，见到拉娜骑着小马过来，向她打招呼。

    “嘿，拉娜！妮尔告诉我你喜欢骑马，所以我赶了过来，这里真的很漂亮。”

    从口袋里掏出手，两只手捧着陆莲花的克拉克有些拘谨的说道：

    “我来这里的路上一直迷路，但我......最后还是到了。”

    为了掩饰自己拘谨，克拉克咳嗽了一声。

    “所以......这是给我的？”

    拉娜并没有从马上下来，而是面无表情的直接向他问道。

    “对，我......我想跟你道歉，我不该抢夺你的项链，而且最后彻底损坏了它。我知道它对你的意义，所以我想对你说，对不起。”

    克拉克有些紧张的甩了甩手中的花，真诚的说道。

    “你以为你送我花之后，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拉娜依旧冷着脸问道。

    “我......”

    克拉克流露出愧疚的情绪，“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事情，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拉娜。”

    “嗯哼，所以你说的所有话都是假的？克拉克？”

    拉娜继续追问道：“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对你父亲说过的话，对艾瑞克说的，这些全部都是假的？”

    克拉克看向手中的陆莲花，“我希望我能给你一个解释，但是我不能。”

    是的，他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

    即便那不是自己的本意，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或者说出的话，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辩解的理由。

    “你总是这样，克拉克。”

    拉娜失望的把视线转向天边的夕阳，“你永远无法表露出自己的感情，隐藏着情绪，一副善解人意的温柔男孩。我甚至觉得被红色陨石影响的你不错，至少那个时候你会痛痛快快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喜欢或者憎恨，或者讨厌，或者渴望去得到......”

    拉娜此时把自己的想法完全说出来。

    她并不是单纯因为对方损坏自己项链而生气。

    而是克拉克这副永远把情绪和感情压在心底的别扭感觉。

    “有些人注定是等待别人的，有些人注定是被人等的，克拉克，你就是后者。”

    “拉娜，我真的很抱歉，我......”

    拉娜不等对方说完，让小马调转马头离开。

    “我希望独自回家，你可以自己回去吗？”

    “是的，我......希望我可以。”

    克拉克不让自己失态，点了点头，抿着嘴回道。

    “OK。”

    拉娜拍了一下马头，枣红色的小马快速的向前奔跑起来。

    克拉克手扶着栏杆，注视着拉娜的背影。

    无边的悲伤很快的淹没了他。

    是因为太过于惧怕失去，所以自己才会这么畏首畏尾吗？

    向手上的陆莲花看了一眼，克拉克将花朵轻轻放在地上。

    可是为什么失去了，自己还要被惩罚呢？！

    转身离开马场，克拉克在心中向自己问道。

    那是自己应得的吧？！

    此时的他才意识到肆意挥霍力量的代价。

    一旦无法控制自己的天赋，任由本能和完全缺失的情感去行事，那么自己就会受到最沉重和严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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