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收复济南2，

    激战之中，逃兵最容易动摇战斗意志。因此，无论是哪一支部队，都会对逃兵实施严厉制裁。这不，小鬼子一出现逃兵，鬼子联队长就命令机枪射杀。可鬼子机枪手刚调转枪口，就被一串子弹打中，回东洋见他姥姥去了。鬼子联队长眼睁睁地看着逃兵从三三两两变成了成群大流，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被裹挟着加入了逃兵的队伍。

    一看鬼子怂了，开始逃了，陈正年马上命令全团追击。这一追就一路追出了老城，追到了围子墙的西门。此时，第二师、第四师和七旅上城墙的部队都已经攻击到了西门，第一师主力已把围子墙里被打垮的日伪军消灭干净，尾随教一团赶到了西门。

    最牛的是第六师，竟然开着汽车追击兜截鬼子。防守西门的是济南守备队的一个大队。这帮鬼子一见济南城丢了，残兵败将被胶东军撵兔子一样撵到了西门，慌忙开枪阻击胶东军，掩护逃兵出城，向商埠逃去。、他们不开枪还好，一开枪，马上就成了胶东军攻击重点。一轮打击下来，这帮小鬼子连滚带爬地加入了逃跑行列。

    紧追不舍的八路军尾随着小鬼子溃兵，冲出了西门，追到了商埠。日军第十二军司令部就在商埠的胶济路饭店。按说，鬼子溃兵逃到这里，应该停止溃逃的可耻行为，就地构筑阵地，誓死保卫司令部和司令官阁下。可溃兵们不管这些，他们现在只想逃命。无论防守商埠的辎重联队士兵开枪警告还是射杀，都不能阻止溃兵逃跑，连带着辎重联队、搜索联队的防线也被冲垮。

    陈正年不管鬼子如何想，只是率领着一团象把尖刀一样，紧紧地顶在小鬼子逃兵的背后。坦克上的机枪在怒吼，装甲车上的机枪在怒吼，战士们手里的钢枪在怒吼，子弹追逐着溃败的鬼子，不停地收割着生命。

    小鬼子溃兵在胶东军的火力追击下，成排成排地往前扑倒。不是卧倒，是扑倒，是被胶东军的子弹冲劲带着向前扑倒。到最后，小鬼子们实在是被胶东军的无情追杀吓怕了，开始有人跪地投降了。很快就发展成一群一群的投降，差不多快有两千多人的样子，而且以驻守商埠的辎重联队士兵居多。其它人在胶东军追杀过程中早已回归日本了。

    结果陈正年被一团的伤亡刺激，竟然命令部队不准接受鬼子投降，格杀勿论。一团参谋长王新运提醒陈正年，我们是亚洲解放军胶东军区我们哪里有很多日本俘虏。我们优待俘虏，鬼子放下武器投降就是俘虏。枪杀俘虏是违犯纪律的。

    陈正年眼睛一瞪：“什么俘虏？老子没看见。老子眼前一片黄糊糊的，只有鬼子，没有俘虏！”陈正年是这种态度，战士们就不用说了。刚才补充营的伤亡大家都看在眼里，急着向小鬼子复仇呢！现在小鬼子把后背卖给了胶东军，才不开枪的话，岂不是太不像汉子了么？

    于是，机枪照狂吼，步枪照射击。还有的战士害怕小鬼子装死，等机枪停止射击后，战士们端着枪就扑了上去，挨个翻腾，见没死透的就补一刺刀，反正不能让一个露网。

    常远是陈正年的老长官了，他常远在上海军团当参谋长的时候，陈正年只是一个小排长，因此，他训陈正年就象训小孩一样。常远问陈正年为什么杀俘虏？

    陈正年“啪”地一个立正：“报告参谋长：司令员说过，每一个到过中国战场的鬼子都该死。就是成立个法庭，对他们认真审判，结果还是要枪毙他们。现在是大战时期，也寻不到法官，一团就代表中国人民审判他们了”。

    陈正年脸色铁青，指着陈正年说道：“你还敢狡辩，把武器交了，管禁闭。”陈正年马上向常远敬礼：“报告参谋长，我错了。请你宽限一下，等我抓住鬼子师团长和司令官，马上向你报到，接受处分！”

    常远看了看顺子，顺子瞪着陈正年吼道：“还不快去？等着老子请客不是？”陈正年扭身就走。

    常远沉声说道：“杀俘是一种短视行为，与我们全军头等主力的地位极不相称。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

    顺子点点头说道，我会向江强反应的。顺子哪里还会反应，他们在云雾山哪里很少要俘虏。还要砍小鬼子的脑袋，现在不同了，正规化没有办法，

    常远以为顺子同意了，刚想说怎么处分陈正年，就听顺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小鬼子很麻烦，杀了吧，违犯纪律。不杀吧，还得白白地养着，浪费粮食。养头猪也比他们强啊！猪还能卖两个钱。小鬼子死了的说不定还可以换钱，活着的多少钱都不能卖。卖了他会再拿着枪来杀老百姓的。算了，杀了就杀了，也不是多大个事，以后加强教育就行了。别给司令员惹麻烦，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常远看着顺子，满脸的疑惑。大军破城，小鬼子的第十二军司令部、第三十四师团司令部、济南守备队司令部是消灭日军主力后各部队的首选攻击目标。

    小鬼子主力是被歼灭了，但济南城里有那么多的鬼子兵营、兵站、仓库、医院、兵器修理厂、病马厂以及通信等后勤单位，还有许多的小鬼子躲在那里负隅顽抗。哪里有枪声哪里就是战场，胶东军就往哪里扑。

    陈正年自己对被常远批评的事情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的意识里，还是司令员说的好，小鬼子都该死，杀的越多越好。但是参谋长王新运提醒他，事情可能会很麻烦。这一说，王陈正年也紧张了，嘴张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该死卵朝上！”

    王新运提醒王大湖，那可是2000多人的俘虏，数额太大了，虽然战友们谁都不会说，但胶东集团军的纪律在那里放着，没有人敢瞒报的。他们必然会要求追究责任。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赶紧写检查，争取主动。再一个就是将功抵罪，第一师的战功已经足够大了，要是再能抓住第十二军的司令官和第三十四师团师团长，应该可以让别人无话可说。

    王新运这一说，陈正年也冷静了，想想自己也实在是太莽撞了，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那毕竟是一大群俘虏，送回根据地开矿、修路，都是很不错的劳动力。现在好了，杀的是很痛快，可麻烦也来了。

    陈正年马上叫来几个营长、教导员：“一营随我去十二军司令部，二营随参谋长去第三十四师团部，团直属部队负责抢救补充营的伤员，三营负责把我们的战马和汽车弄来，开到十二军司令部和三十四师团部待命。都给我听清楚了，务必抓获第十二军司令官和第三十四师团师团长。他要是跑了，就追上去，直至击毙或俘虏！”

    说完，陈正年马上集合一营，带着部队就扑向了第十二军司令部所在的胶济路饭店。可惜的是，等他们赶到胶济路饭店、和日军司令部警卫部队激战过后，才发觉小鬼子司令官跑了。

    站在空空荡荡的日军司令部里，陈正年气的吹胡子瞪眼，直骂狗日的小鬼子溜的倒快。一营长李山柱提醒陈正年，小鬼子跑不远，也跑不出去，四面都是我军，围的铁桶一样，小鬼子能往哪里跑？作战室里的地图都没有带走完，说明是刚逃跑。赶紧追，应该还能追的上。

    陈正年见墙上有一副济南城防图，就一把扯下，摊在桌子上仔细看了一下，对李山柱说：“你来看，我军自东面、北面而来，已四面合围，小鬼子很难跑出去。唯一的出路就在小清河上，如果鬼子在那里备有汽船，他们就可以顺河而下，逃出生天。马上派人向师参谋长报告，通知第二师留在泺口大桥和围歼鹊山守敌的部队迅速控制济泺路小清河公路桥，拦截日军逃逸船只。命令部队，向小清河追击！”谷寿夫最后还是选择了逃跑。

    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接到谷寿夫的电报后大吃一惊，他想不到济南城这么快就守不住了。

    转念一想，寺内寿一也就释然了，那么强大的第五师团、第十六师团玉碎的时候也是时间很短，守济南的第三十四师团、济南守备队和它们相比，简直就是一群新兵蛋子，战斗力根本不是江强主力部队的对手。加上济南城墙又不是什么钢筋水泥浇筑而成，抵挡不了炮弹、炸药包。在刘一民部队那么强大的炮火下，济南城破只是早晚问题，只不过被攻破的时间有点太快了。

    寺内寿一马上给谷寿夫发报，命令其立即突围，无论如何不能让江强再俘虏一个第十二军司令官。

    济南丢失的事情太大了，寺内寿一自己也扛不起。他马上给大本营发报，报告济南丢失和命令谷寿夫突围的经过。然后，寺内寿一果断决定，向济南周围各部队通报济南丢失的情报，命令各部队派出精干搜索小队，接应救援谷寿夫一行。同时命令第三十五师团和独立混成第十三旅团立即停止一切向泰安和向济南方向的军事行动，连夜向兖州方向撤退，在兖州建立稳固防线。命令鲁西、冀鲁边、冀南向德县方向集中，构筑阵地，迎接关东军南下部队到达。

    接到寺内寿一电报的时候，谷寿夫已经从司令部的窗户上看到胶东军向商埠进军的情况了。这老鬼子，现在有了寺内寿一的撤退命令，再也不装腔作势了，慌忙换上一身士兵服装，和关龟治一道，带着司令部几个参谋和两个小队的警卫出了司令部，向小清河方向快速逃去。

    至于小林浅三郎，则自告奋勇地留下，指挥十二军司令部剩余的一个警卫小队据守司令部，为司令官阁下突围争取时间。

    只所以选择小清河做撤退地点，是司令部一个参谋报告说小清河码头有巡逻艇，只要上了巡逻艇，就可以一路向东入海，就安全了。唯一担忧的是，害怕胶东军在济、泺路的小清河大桥处拦截，除此之外，胶东军再无办法阻挡撤退。

    谷寿夫比那参谋有经验的多，知道胶东军攻济南是单刀直入、黑虎掏心战法，济南城外还都是日伪势力控制，虽然没有部队了，但胶东军今夜是顾及不到这些地区了。只要出了济南城，就安全了。

    本来去机场是最理想的选择，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谷寿夫虽然对江强不是很了解，但这么大规模的战役，江强必然会派部队控制机场。换做谷寿夫，他也会那样做的。

    谷寿夫知道，他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先胶东军一步到达小清河，他就可能逃出生天。反之，结局可想而知。

    令陈正年想不到的是，等他追到小清河码头的时候，胶东特战玈王虎迎了上来，告诉他已经逮住了日军第十二军司令官和第三十四师团长，而且审问清楚了，鬼子司令官是原第六师团师团长谷寿夫。

    原来，江强率师部离开潍城后，王虎由于还要继续审问尾高龟藏等三个日军中将，留在了新泰。等把尾高龟藏他们送上飞机，王虎就率特战三编队乘车赶了过来。见到江强后，接受了到小清河码头设伏，堵截鬼子逃逸人员的任务。

    等谷寿夫一行急匆匆赶到小清河码头，分头登上三艘巡逻艇的时候，这才发现警卫巡逻艇的日军士兵一个个手里惦着带消声器的手枪，扑扑哧哧对着谷寿夫的警卫中队干开了。

    谷寿夫此时哭天无泪，再想自杀都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警卫士兵一个个脑门流血，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伪装成日军士兵的胶东军走到他跟前卡卡擦擦把他四肢关节全部卸掉。

    落到这样的人手里，谷寿夫想不开口都办不到。

    拿下了济南城，抓住了鬼子司令官和师团长，济南战役就已经结束了。王虎心情高兴，就问陈正年逮住十二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郎没有。

    陈正年一听，忙说：“没有，日军司令部只有几十个警卫士兵，全部被我军击毙，没有发现日军高级军官。我仔细检查了，被击毙的日军都是青年士兵，没有年龄偏大的。”

    王虎嘿嘿一笑：“有意思，这日军十二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郎有意思，这家伙有当土匪的潜质。精明的土匪头目在大难来临之际，都是哄着别人打阻击和逃跑，吸引追兵注意，好让自己悄悄溜掉。小林浅三郎厉害，说不定他祖上是海盗，有逃跑秘技。”

    王虎恨恨地说：“这济南城已是天罗地网，他就是变成老鼠也跑不掉。走，回第十二军司令部去！”

    王虎懒洋洋地说：“麻烦你把谷寿夫、关龟治和他们的参谋带回去。我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这船上怪舒服，我们就在这里宿营了。记得向司令员报告一声啊！”

    陈正年知道王虎还想在这里钓鱼，答应一声，就让战士们把软塌塌的谷寿夫和关龟治等人塞进装甲车里，回十二军司令部去了。

    接到攻占济南、活捉谷寿夫的报告后，江强激动不已，一个人在读书堂的院子里默默散步。

    清冷的夜空，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在深情地凝望着大地，连寒冷的风儿似乎都有了几分春风的暖意、几分春风的欢悦，仿佛在为英雄的胶东集团军创造的辉煌业绩而唱赞美诗。

    江强心潮澎湃，想想自己穿越以来的经历，心头再一次萌生了自豪感。想想吧，按照原来的抗战历史，115师主力此时尚未进军山东，现在凭着自己和战友们的努力，山东出现了这么强大的八路军主力部队，无论规模还是装备、训练水平、战斗力都是当年的115师没法比的。看起来，只要战略方针对头，这样发展下去，完全有可能提前结束抗日战争，以中国人自己的力量打败小鬼子。老天对自己不薄，穿越这一趟，实在是值啊！

    再想想谷寿夫这恶魔落到了胶东集团军手上，江强就忍不住嘿嘿直笑。这老鬼子，做了那么多的恶，不好好再东京坐冷板凳，却跑到山东来了。这省了自己多少事啊！这次不用把他望委员长那里送了，就在济南开公审大会，清算一下第六师团制造济南惨案和谷寿夫本人欠下的血债。

    谷寿夫，历史上南京大屠杀的元凶之一，虽然由于自己的出现，避免了南京大屠杀，但第六师团没少在南京周围烧杀抢掠。要不然谷寿夫的第六师团长干的好好的，怎么会被调离啊？原因还不是他的恶行曝光了，让裕仁天皇感觉在国际上丢脸了么？

    王慧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清茶，倚在门框边，一双俏眼痴痴地盯着江强的身影。院子里静极了，只有司令部里滴滴答答的发报声伴随着江强的脚步在轻轻地迈动。

    王慧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合上了江强走路的节拍，扑腾、扑腾跳个不停。慢慢地，一抹红晕爬上了王慧的桃腮，女儿家的脸啊，滚烫滚烫的。幸好这是夜晚，月儿的银辉包容了大地，包容了万物，也包容了胶东集团军这位记者那羞人的女儿心事。

    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王慧跟前，低声说道：“把水给司令员送去，晚了就凉了！”顺子的声音吓了王慧一跳，手一哆嗦，茶缸里的水洒了一点。

    王慧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一声不吭，捧着茶缸就朝江强走去。一旁的常远皱了皱眉头，拍拍顺子的肩膀：“顺子，做过了。你这样会让事情越来越无法收场的。”

    顺子嘿嘿一笑：“一杯水，一杯水而已。还有江强又不是就一个老婆，婷婷姐都没有意见。”常远眼睛盯着顺子黑黝黝的脸看了半天，叹了口气：“看来，得让婷婷姐马上赶到济南来，再晚的话，我怕你以后就不好意思再见她了。”

    顺子还是嘿嘿一笑：“无妨，无妨。我已经通知江荷派部队护送婷婷来济南，到时候让她亲自给我们包饺子。”常远吃了一惊：“你壶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可是听说北岛优子也回来了，难道你嫌司令员的麻烦还不多么？”

    顺子说：“我这是未雨绸缪，先敌部署。你可能不知道，常远摇摇头：“顺子，哪里需要那么麻烦？”

    顺子叹口气：“你太低估日本特务的实力了。据见过她的虎子报告，这个女孩身上如果真有武功的话，应该是非常高明的，不是一般人能对付了的。一个班的战士能困住她？前一阶段我军主力忽南忽北，鬼子特务不清楚司令员的具体位置。这一攻下济南，我们就到了明处。这次再来的特务，一定比那两个身手更高。真要是那样，除了司令员、秦思宇、王虎几个大高手，一般的战士还真拿她没办法。加上我军接连俘虏五个日军中将、两个军司令官，日本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对付司令员的。说不定啊，小鬼子各路特务都已经接到了命令，就等机会呢！得小心提防啊！”

    常远思索了一下，果断地说：“我们设个局，引那女特务出手，一劳永逸解决问题！”顺子一听，两眼放光，拉着常远的手就说：“好我的大参谋长，等你这话都等了好久了。到济南后，我让李福专门向你报告。你帮他好好谋划谋划，赶紧把那女特务抓了。你不知道，李福最近一直不露面，就是让这事闹的。”

    江强此时心里激动，其实自己心里也很激动。这可是我军第一次强攻鬼子坚固设防的省会城市，竟然打的这么顺手。这个消息一公布出去，全中国老百姓都会为之欢欣鼓舞的。就是委员长和红党他们知道了，恐怕也会连夜赋诗相庆的。可是事情太多了，不得不打断他。大战过后，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别的不说，光是如何应对明日一早小鬼子的报复性轰炸就得抓紧安排。

    江强此时精神极好，满脸朝气，闻言把手一挥：“走，到济南先会会谷寿夫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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