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带着神之心回老家

    虽然愤怒于姜青说话和行动完全不符，但没辙，这也不是他的下属，达达利亚只能无能狂怒。

    愤怒完了之后，仍旧是要面对现实的。

    现实就是，雷电将军已经抵达了须弥。

    此刻这座须弥城，既不在愚人众的掌控之中，也不再教令院的掌握之下，唯一有资格做出选择的，就是这位异国来的神明。

    “四百年前的恩怨，然后导致了散兵后来的选择。”

    “但将军自己也承认，散兵走上这条路，和祂有一定的关系。”

    如果不是有神明造物这种稀有属性，博士和丑角也不会盯上散兵。

    这是后来散兵最为厌恶的身份，但也是当年散兵唯一的价值。

    已经提过了，提瓦特世界其实并不友善。

    把历史往上一翻，这是神明的历史，而非人类的历史。

    这里是魔神的世界，那么如何成为魔神，或者至少拥有魔神级别的实力呢？

    看命。

    你出生的时候是，那你就是了。

    你出生的时候不是······真不用考虑太多。

    把九条裟罗拉出来，幕府大将被女士光速秒杀，而女士被三元素力的荧摁住棺材板。

    把甘雨拉出来，甘雨在三千年前选择了追随摩拉克斯，到现在还在璃月港里的活跃。

    她这三千年的寿命，难道是因为她的努力认真？

    也许有吧，但更大的原因还是麒麟血裔的身份。

    因为是麒麟的血脉，所以她才能够有如此漫长的生命，拥有这个等级的实力。

    倘若她是个凡人，也许蕙质兰心如甘雨有机会位列七星，但绝对没资格参与进入魔神战争的大漩涡之中。

    那就不是凡人能够参与的游戏，他们只能是欢呼者，是看客，是历史的记录者，是灾难的亲历者。

    到现在四个国家了，坦白些说，除了剧情里姜青能够见到镀金旅团限制荧这种事情，真在这个环境下让荧撞到镀金旅团围杀她，姜青实在想不到，荧该怎么输。

    甘雨是这种情况，散兵也不例外。

    没有麒麟血裔的身份，就不必聊更多的东西了。

    没有“雷之神制作的人偶”这个身份，散兵也就不值得博士和丑角看重了。

    但这就是个伪命题了，因为没有这个身份，散兵是不存在的。

    不必做更多的假设，人只需要活在正在发生的当下。

    凡人登神，博士是怎么做到的很难说，但丑角多半和坎瑞亚覆灭的禁忌知识有些关系。

    提瓦特的历史是魔神的历史，而博士和丑角基本上能够算是凡人登神的前例。

    但这两个人肯定不是走的正常道路，除了温妮莎以外，目前也没有别的人走过王道之路。

    不过提瓦特的所有人，显然都接受了这条道路是真实存在的。

    所谓的【原神】，正是因为有温妮莎这样的人，才需要诞生所谓的【原神】之说。

    如果她不曾登临天空岛，现在的这些人应该只能被称之为【神之眼的持有者】。

    在散兵的这件事情上，他的悲剧是因为身份吸引了两个疯狂科学家的关注，于是在执行计划的同时，稍稍给散兵带来了一点【失去的痛苦】，然后散兵也就顺理成章的走上了这条路。

    正是因为雷电影制造了散兵，但却没有给予散兵正式的教育和关照，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但这也只是“一定”的关系。

    算到最开始，雷电影也没有照顾散兵的理由。

    祂毕竟只是需要一把武器，一个镇压稻妻的人偶。

    而散兵并不合格。

    工匠没必要对不合格的武器道歉，即使这把武器拥有自我的意志。

    祂没有在兵器捶打失格之后，干脆地把失败的作品给埋进土里，这已经是匠师的仁慈了。

    非要说雷电影做错了什么，那只能是作为匠师，却没有销毁掉自己的失败之作。

    而实际关系要更加复杂，因为把情感因素算进去之后，很多事情就不能够简单对比了。

    但姜青是坚定的强权派。

    雷电影和散兵，他肯定是支持雷电影的。

    既然雷电影是正确的，那么祂所作出的选择，自然也是正确的。

    不光是他这么想，达达利亚也认可了姜青的说辞。

    这种事情怎么算都应该是雷之神的正义，普通人或者别的什么，也不够资格和神明争夺正义的旗帜。

    “但散兵也有错，对吧？”达达利亚福至心灵，“虽然你说是博士和丑角诱导了他走上错误的道路，但杀人这件事情，总归是他自己做的吧？”

    “而散兵之前很明显不知道博士的参与，所以他复仇的对象，一定是稻妻人。”

    稻妻的神为了给稻妻人复仇，找上了自己被诱导上错误道路的人偶······还挺能绕的嘛。

    但可以理解。

    达达利亚不是屈从于强权，而是他接受过正统神明教育的理念，确实是认可这样的说法。

    雷电将军可以无视祂的子民和造物，但不能反过来。

    这并不是对神权的敬畏，而是基于稻妻立国以来，两代雷电将军对稻妻的付出和不求回报。

    人们无从回报神明的付出，所以当面对神明的任性时，也必须支持。

    雷电影并不是纳西妲这样，只是继承了大慈树王遗泽的后代神明。

    祂自己就是稻妻立国以来，能够稳妥发展，无需顾虑战争和意外的保障。

    有这种身份，虽然不应该任性，但确实是有资格任性的。

    更何况···“也许只是我没有考虑到祂所考虑的东西呢？毕竟祂是神明啊”这样的想法，在各国的高层都是流行的。

    琴会这么去想温迪，七星和仙众更是思想迪化的代表。

    如果神明做了一件荒唐的事情，与其说怀疑，他们的第一想法，其实还是我考虑不到神明才会考虑的事情，这是我的问题，而不应该去怀疑神明。

    巴巴托斯/摩拉克斯大人这么做，一定有祂们的道理。

    此刻的达达利亚也是如此。

    除了纳西妲之外，这种理论可以套用在任何一位神明身上。

    反正大家都不了解神明的本性。

    除了八重神子以外，这个世界不该有人还了解雷电影了。

    除了特瓦林，一开始的时候谁也不会知道巴巴托斯是这么个形象。

    因为不了解，所以可以这么思考神明。

    姜青完全不知道达达利亚已经找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哪怕动手的是他的同僚，他也同样支持雷之神。

    当然，支持雷之神的做法只能说他认同这个道理，但认同一个道理，并不意味着你会按照这个道理去做事情。

    他毕竟是女皇的死忠，作为至冬执行官之中少数的至冬人，达达利亚只会选择对女皇和至冬有价值的选择。

    他知道道理，但他不讲道理。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你的神终于知道了这些，所以祂要来复仇？”

    看来得卖队友了······反正博士不会死，女士应该也罪不至死。

    只要把散兵和博士的某具身体留在这里，供祂发泄愤怒就足够了。

    达达利亚没想逃。

    巴尔泽布都已经追到须弥了，祂要是继续追到枫丹乃至是至冬，这件事情反而越发的不好解决。

    不如痛快点，早点让该死的人死一死，平息祂的怒气。

    这样对大家都好。

    省事简单，损失也小。

    姜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

    “事实上，我需要你做到事情并不是这个。”

    达达利亚沉默了一下，“不是为了发泄愤怒？”

    “祂想要参与进造神工程，然后帮助散兵登临神位，最后击溃全盛状态下，登神的散兵。”

    姜青神色自若，把尴尬压了下去。

    神经病吧？

    达达利亚也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只是颇为艰难地说道：“原来如此，雷之神大人这么做，一定有祂自己的想法吧。”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侧过了视线。

    “也就是说，你需要通过愚人众的安排，把这位雷之神冕下送入研究造神工程的团队······”

    罪不至此啊。

    不过是研究一个人偶登神计划而已，虽然用了你的人偶，你的神之心，但真的，参与计划的学者和研究人员，真的罪不至此。

    和一位神明公事，研究祂的人偶，祂的神之心，这未免有些······

    “没问题，这是所有参与造神工程之人的荣幸！”

    反正我又不参与研究，你们收着点研究精神，不然我到时候只能给你们收收尸了。

    达达利亚爽快地答应了。

    “那就麻烦你了，老朋友。”姜青叹了一口气，“事实上将军大人也是临时起意，但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我肯定是没办法安排到尽善尽美的。”

    “本来我打算和大贤者聊一聊这件事情，但刚好遇到了你，一想到你我这么熟的关系，自然就放弃了和阿扎尔的合作。”

    “我的荣幸，能够帮助一位神明完成祂的小小兴趣，这是愚人众的幸运。”

    达达利亚嘴角抽动。

    还好是自己撞上了，不然阿扎尔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用膝盖都能够想到阿扎尔的反应。

    这狗贼多半和我一样，要立刻向雷电将军屈膝示好了······，也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和我一样？

    我这是有理有据地退让，这群人就只会奴颜婢膝地求和。

    到时候须弥这群贤者的立场，不经意间就要变了。

    本来是愚人众和须弥高层的联合，突然变成了愚人众和须弥高层的对立，这剧本达达利亚见过的。

    这该死的熟悉感。

    姜青嘴上说的是大家是朋友，所以有好事我当然还是想着你。

    实际上他应该是无所谓了。

    捏着这种牌，和谁合作都是通吃，自然也就不必计较合作伙伴了。

    “没问题，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好了。”

    达达利亚拍了拍胸口，“不就是进入造神工程当一个学者么？这是我们愚人众和教令院合作的项目，往里面安排一个研究人员简简单单。”

    “那就麻烦······”姜青顿了一下，笑容变深了几分，“哦，对了，还请不要忘了照顾一下祂，虽然将军大人自己说只是要去参与一下造神工程，但我想，简单的事情还是不要麻烦祂了。”

    “应该的。”达达利亚当然应下。

    雷电影当然不是被交易进去领荣誉的。

    在须弥的学术圈，这种行为当然也是有的。

    虽然不必精通实验，但挂名进去领取荣誉，然后以荣誉作为晋升之资，朝着上方更进一步这样的情况，当然是有的。

    这地方甚至还有“虽然他死了，但我们的实验也没了”这种说辞，足见学者社会下，学术成就对于这些学者的价值。

    不必指摘他们太多，须弥的环境如此，这是他们与生俱来就要面对的情况。

    就好像放在鹤观，血祭这种事情后来者当然也会批判，但这就是这群人所习惯的情况。

    这就是他们所生活的环境，最后也是他们被雷鸟所毁灭的原因。

    玩家当然觉得理所当然了，雷鸟喜欢一个小孩子，你们把他杀死，然后用金杯捧血，献祭给雷鸟。

    雷鸟是喜欢可以歌唱的小孩子，而不是死了的小孩子，鹤观这么多的人，祂也只喜欢那一个。

    所以当祂察觉到真相之后，立刻毁灭了鹤观。

    这很正常，喜欢的东西被人摧毁了，想要报复理所当然。

    但站在鹤观人的角度，他们只是做了祖辈流传下来的祭祀，这不是挑衅神明，恰恰是因为敬畏和尊重。

    可为什么尊重会带来毁灭呢？

    他们理解不了，也没有机会理解了。

    环境总在造就不同的选择，有些东西应该得到修正，但没必要去批判。

    但雷电影肯定不是这种通过交易加入科研团队，然后领取荣誉的情况。

    不麻烦祂，是因为真的没必要让祂去做这种小事情。

    不仅仅是因为神明的身份，也因为，如果真的有【人偶学】和【神之心学】这种学科，祂自己就是这两门学科的指路明灯。

    不看身份，只看学术造诣，也没有让大师打下手的说法。

    祂的两个作品，一个是如今的正派雷电将军，另一个是正在登神的散兵。

    至于说实验用的神之心···这就是祂的战利品。

    在这方面，祂就是殿堂级别的大师。

    祂愿意加入学者们的研究，应该用屈尊来描述，而不是什么领取荣誉。

    达达利亚不太能理解这种做法。

    你要杀人就杀人了，反正合情合理，你刚好也有这个身份和实力。

    非要把对方培养成神明，然后再杀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

    为了公平？

    他理解不了，但他愿意支持。

    祂都到须弥城了，不支持也没有办法。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够理解我。”姜青笑眯眯地拍了拍达达利亚的肩膀。

    大家兄弟一场，果然是能够互相理解的。

    “当然，我们俩谁跟谁啊。”达达利亚也很友好，用力地拍了回去。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达达利亚率先扛不住了。

    他是铁打的身体，但姜青跟个打铁的一样，双方的实力显然有了硬差。

    辛辛苦苦磨砺的力量，又被人超越了啊。

    达达利亚倒也不至于太苦恼，只是暗自杜绝了暗杀姜青的想法。

    “如果雷之神冕下亲临须弥，只是为了这件事情的话，那么我可以保证，一切都会如祂所愿。”

    达达利亚信誓旦旦。

    “不能光让愚人众付出啊。”姜青摆了摆手，“虽然神之心曾经是雷电将军的战利品，但不久之前完成了交易，现在的神之心已经是愚人众的了。”

    散兵的所有权就很难说了。

    他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想法，没办法决定他的所属权。

    “不不不，冕下愿意屈尊加入造神工程，这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达达利亚摇头，“如果还要让冕下付出些什么，愚人众反而承担不起。”

    这么会说话吗？

    “总之试验结束之后，剩下的事情你也应该清楚了。”姜青摇了摇头，“这是神明的交锋，虽然胜负难定，但如果是将军祂取胜了，还请贵方稍微等待一下，我们需要暂时取用一下神之心。”

    “当然，最后这枚神之心，一定还是由贵方带回至冬的。”

    “请代将军大人向女皇陛下表示问候，我们愿意支持女皇的计划。”

    你们知道女皇的计划？可是我都不知道啊！

    达达利亚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作为执行官，他其实只是知道冰之女皇和愚人众的高层要求收集神之心。

    但要说更进一步的，为什么收集神之心，这就不是他有资格知道的了。

    这和忠诚与否无关。

    忠诚，但对计划无用，那还不如不知道。

    “我会带回雷之神冕下的意志，想必女皇陛下也会因此而感到喜悦。”他并不计较更多。

    总之，能够带着神之心回到故土就算胜利！

    达达利亚的欲求正在降低。

    摆明了计划就破产了。

    你还在实验呢，人家不但来了，甚至打算加入实验之中。

    这要是还能赢，那就真的见鬼了。

    情况如此糟糕，自然是能够保住重要资产，就已经很不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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