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古老的圣物（6K）

    周一，神圣罗马帝国维也纳街头逐渐开始充满生机。

    一大早便来售卖新鲜农产品，蔬菜的商人，远道而来的蒸汽车，刚结束了醉醺醺的一夜，准备回家的酒鬼们，构成了维也纳街头的日常风景。

    偶尔有几位背着画具的考生匆匆忙忙的小跑着，准备找个好地方描绘维也纳的日出。

    看上去，这只是艺术之都维也纳平平常常的一天。

    直到，一些报童拿出了自己最大的嗓门，喊出了可能是神圣罗马帝国和东罗马帝国对立之后，最轰动，最疯狂的一个新闻。

    「号外，号外，神圣罗马帝国玛格丽特女皇陛下亲自公布，所有选帝侯一致认可，帝国第一皇太子路德维希获得了帝国第一顺位继承权！」

    「今天，路德维希皇太子殿下将第一次在维也纳登场。」

    「法兰西公爵路易，德意志公爵威廉，奥地利公爵卡尔……为首的神圣罗马帝国选帝侯们宣布，路德维希皇太子的继承权真实有效。」

    「玛格丽特女皇陛下亲自给予路德维希皇太子剑圣封号，以表扬他在罗马剑术上的卓越成就。」

    「安娜斯塔西娅公主表示自己愿意退出竞争，放弃神圣罗马帝国第一继承权。」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太爆炸，太疯狂了！

    报童们把各大官方报社连夜加班加点，十倍加印的报纸带到维也纳街头之后，很多人根本不相信这个新闻。

    「路德维希皇太子，那是谁啊？」

    「巴伐利亚大公路德维希一世的哪位儿子吗，这得是什么政治笑话，能让巴伐利亚公爵的儿子继承神圣罗马帝国。」

    「哪来的三流报纸花边新闻，路德维希皇太子，从地里长出来的吗？」

    喝得醉醺醺的酒鬼们哈哈大小，还真有人好奇的买了这些报童叫卖的报纸。

    结果，手一哆嗦，整个人的眼睛都变得滚圆。

    这可不是太阳报那种专门刊登女皇花边新闻，百合宫故事的三流小报。

    泰晤士邮报，巴黎日报，奥利地新闻报，世界报。

    法兰西时代刊物，神圣罗马帝国联盟报。

    全部，都是神圣罗马帝国最官方，最权威的媒体。

    史无前例的，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迎着一个人的画像，正是某位维也纳美术学院落榜生的画像。

    「路德维希皇太子！」

    「伟大的路德维希！」

    「新世代的罗马剑圣路德维希！」

    「赞美罗马，路德维希皇太子回归神圣罗马帝国皇室！」

    全部，都是对这位路德维希皇太子的赞美之词。

    一张报纸印刷出错，还情有可原。

    所有权威报纸都印错了，这种可能性是绝对的零！

    「来自远东国度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太子，路德维希生平简介。」

    「伟大的路德维希，我的奋斗。」

    「是什么，让我们的路德维希皇太子在维也纳美术学院落榜？」

    「高价求购路德维希皇太子维也纳落榜生时期的作品，起价三千金镑！「

    头版头条介绍的主要是路德维希皇太子的个人信息，接下来的版面各大官方报纸才开始各显神通。

    其中，路德维希使用过的同款钓竿价格已经上天了，而那些路德维希自己都不记得丢到了哪去的练习用画作，已经是传说中的梦幻之作。

    这一天，整个神圣罗马帝国，不，是整个世界都炸了。

    神圣罗马帝国玛格丽特女皇陛下的私生子？

    来自远东国度的神圣罗马帝国继承人，第四位罗马神

    血。

    拥有剑圣实力的新世代天才皇太子，神圣罗马帝国选帝侯会议全票通过效忠的帝国第一继承者。

    抢走了安娜斯塔西娅的第一继承权，未来神圣罗马帝国的主人。

    「不，我不相信，玛格丽特女皇陛下怎么可能有私生子！」

    有的人在街头痛哭流涕，烧掉了自己买到的所有印着路德维希皇太子画像的报纸，梦想幻灭。

    「天呐，第四位罗马神血，还是那位玛格丽特陛下的私生子，这连都不敢这么写啊！」

    「为什么，我们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太子会在远东国度出生啊，十八岁才回归维也纳，而且还考维也纳美术学院落榜了？」

    「天佑罗马！」

    「神圣罗马帝国万岁！」

    「又有一位男性罗马神血诞生了，果然天不绝罗马啊，这是罗马得到神灵祝福的最好证明。」

    「难怪，维也纳那边庆祝玛格丽特女皇陛下执政一百周年的仪式一直没有结束，原因是这个啊！」

    法兰西，德意志，奥地利，荷兰，西班牙，葡萄牙，澳洲，非洲，神圣罗马帝国的领地所有官方报纸都刊登了这个注定会载入历史的新闻。

    特别是艺术之都维也纳，得到消息的市民们都聚集在了维也纳宫廷附近，将偌大一个宫廷彻底包围了起来。

    「路德维希皇太子万岁！」

    「女皇陛下，能让我们见一见路德维希皇太子吗，见一面就好！」

    「终于，终于等到了啊，神圣罗马帝国后继有人。」

    「玛格丽特女皇陛下万岁，路德维希皇太子万岁，安娜斯塔西娅公主万岁！」

    「神圣罗马帝国，才是罗马唯一的正统！」

    群情汹涌之下，要不是神圣罗马帝国选帝侯们调集了足够的兵力，这数十万之多的人群怕不是要直接冲进维也纳宫廷。

    维也纳宫廷内部，元老院遗址，阿尔卑斯山王座前，神圣罗马帝国的女皇陛下微笑着看着王座上的路德维希。

    「听到了吗，那巨大的欢呼声。」

    「他们都在等着你，等着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太子路德维希。」

    「身为罗马之子的你，不能逃避自己的历史使命。」

    「罗曼已经老了，延续罗马神血的使命就到你身上了。」

    「看看这周围，这都是罗马的历史，罗马的骄傲。」

    「如果你说得没错，这个世界的时间出现过加速的话，它们也是这加速时间的见证者。」

    按照最初的预定，路德维希皇太子的身份在阿尔卑斯王座之旅结束后便会被公开的。

    导致这一决定延期的原因，是路德维希告知安娜斯塔西娅和玛格丽特的世界真相，以及玛格丽特回忆中的某些特殊物品。

    此刻，这些物品都被玛格丽特亲自从大不列颠宝库中带到了维也纳。

    「如果你说得没错，这个世界超凡力量正在觉醒的话，那么这些东西一定是最早展现超凡之力的。」

    「因为它们在罗马千年的历史上，便已经被无数人所传颂，拥有足够的神秘度。」

    玛格丽特开始为路德维希介绍这些罗马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圣物。

    第一件，月亮的桂冠。

    这是一顶由月桂树的枝叶编织而成的头冠，经历了千年的岁月后依旧翠绿如初，没有任何枯萎的征兆。

    「罗马历第一百年被发现，那是一株神奇的月桂树，可惜发现那株月桂树的猎人不识货，硬生生砍死了它，最终用这永不枯萎的枝叶编织出了这顶桂冠。」

    「很长一段时间，这顶桂冠都是作为对罗马最出色诗

    人的奖励，在一年一次的祭典时赐予得票最多诗人以戴上桂冠的荣耀。」

    「路德维希，试试。」

    玛格丽特将月亮桂冠轻轻放在路德维希的头上。

    一股冰凉的气息从月亮桂冠上洒落，迅速洗刷了路德维希全身。

    「一万年前的产物，而且并没有死亡，只是转变了形态而已。」

    「属性是月光，现在还没有对应的超凡血脉。」

    路德维希打开绝对时感，观测这顶月亮桂冠，得出了任何学者都不可能知晓的正确答案。

    和梦幻岛上那只黄金神猫的相遇，对于安娜斯塔西娅和玛格丽特来说是血脉之力的大幅度升格。

    路德维希没有那种提升，因为他早就达到了这个世界允许的超凡临界点。

    他的一百分，是这个世界的上限目前就只有一百分，而安娜斯塔西娅和玛格丽特现在才过及格线。

    实力上限暂时触碰到了天花板的这个时间点，路德维希从黄金神猫那里得到的是「超出此世的智慧」。

    或许，他之所以能听懂那些超凡鱼儿传递出去的信息，也正是因为如此。

    黄金神猫给予他的祝福，是另外一个层次的，比血脉之力更珍贵的东西。

    「月光属性啊，这可是没被记载过的超凡特性……」

    「初代的战争狂热，我的尾巴，安娜斯塔西娅的财富黄金律，你的时间感知。」

    「都是罗马神血，超凡特性却完全不一样呢。」

    「超凡世界的规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玛格丽特又拿出了一件罗马圣物，这次是一件丝绸长袍。

    「罗马历第一百五十年，来自远东国度的礼物，拥有水火不侵特性的丝绸，因为这件衣服，整个罗马一度都掀起了丝绸的狂潮。」

    「和远东国度的交易，也造就了后来的沙俄皇国。」

    「沙俄皇国的罗马分支，就是走丝绸之路过去的，抵达了大陆的尽头。」

    「可惜的是，自从初代逝去后，这件圣物也失去了光彩，一度破损。」

    路德维希指尖触碰着这件有着明显岁月痕迹的丝绸长袍，稍微皱起了眉头。

    奇怪，是和刚才的月亮桂冠截然不同的气息。

    这真的是来自沙俄皇国远东国度的造物吗？

    为什么在这件衣服上，他有种莫名熟悉的味道。

    特别是位于中心位置的某块布片，更是似曾相识，摩挲上去的手感好像自己不止一次的擦拭过一般。

    「嘶啦！」

    路德维希用力撕扯，将这件有历史意义的无价之宝彻底扯坏，露出了那小小的布片。

    「织理布……用来编织神衣的材质，这件衣服的超凡之力来源。」

    「刚才的月亮桂冠超凡度是一的话，这件的上限有九十九以上。」

    「不过，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穿这件衣服的，需要用超凡之力来激活它。」

    「属性是……冰雪。」

    路德维希捏住这片织理布，轻轻一抖。

    银色的碎屑从织理布中飞舞而出，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时间，一件全新的银色超凡衣装出现在路德维希和玛格丽特面前。

    完全贴合路德维希的身材，纤细而不失华丽。

    袖角的位置，有银色丝线编织出来的翅膀图案。

    穿在路德维希身上，让路德维希自然拥有了一种超然世外的高贵气质。

    那不是任何人能学习到的东西，是神秘之力和罗马神血血脉一起编织出来的奇迹。

    哪怕是在这个超凡就是上限的世界，织理布也展

    现出了自己身为神衣材料的特质。

    毕竟，这可是一位天翔之子用自己本体的丝线亲自编织出来的材料。

    「真是，太惊人了！」

    「路德维希，你还要给我带来多少惊喜……」

    玛格丽特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彻底定型了的银白色织理布衣装，这可是比罗马历史记载更高级别的超凡装备。

    甚至，都不像是现在这个世界该有的产物，有着一种和所有已知文明都截然不同的美感。

    要是知道这件破败的罗马圣物还隐藏着这样的特性，她说不定都舍不得给路德维希了。

    看开点，玛格丽特。

    罗马是你的，也是路德维希的，他的东西不就是你的东西吗？

    接下来的，是一套圣物，也是玛格丽特亲自去大不列颠带回来的石碑。

    「诸神之碑文，比罗马历史都更久的石碑，教会的起源之一。」

    「据说上面写的是神的文字，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被破解出来。」

    「路德维希，这些石碑的历史是多少年？」

    知晓路德维希的天赋是和「时间感知」有关后，玛格丽特就找到了世界最强的鉴定家，目前正确率是百分之百。

    他说世界的时间被加速过，正好完全契合了玛格丽特对时间流速的疑惑。

    阳光历这整整一个世纪的时间，果然是有问题的。

    这次，路德维希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解读出来这些诸神石碑的历史痕迹。

    「这些石碑的历史有……百万年！」

    「一百万年前的东西，这个世界文明可没有那么久的历史啊！」

    玛格丽特彻底愕然了，人类文明有记载的历史不过追溯到七千年前左右而已。

    那棵月桂树有一万年历史不奇怪，学者们在新大陆发现过疑似数万年历史的大型植物群落。

    你说一百万年前，就有文明可以留下这种碑文了？

    那和整个人类文明已知的最早历史，都差了上百倍啊！

    「是的，全部都是百万年前的产物，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

    「我弄错了，这个世界的时间加速可能是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它们，或许是这个世界最早的文明痕迹。」

    「上面记载的文字，不属于现在文明的体系。」

    路德维希也是大吃一惊，发现自己完全小看了这个世界的文明史。

    「上面记载了什么？」

    玛格丽特兴致勃勃。

    「七个海洋……有七位公主……」

    「遵循着约定……进行伟大的试炼……」

    「黄昏和黑夜交错之时……」

    「黑月将降临大地，公主们将要做出选择……」

    「唯有胜者……可以得到那神圣的……」

    「唯一……」

    路德维希解读出了这些古老石碑上记载的文字，这也是托了黄金神猫的祝福，让他能无障碍的理解这些古老的文字。

    「听上去像是某种预言。」

    「一百万年前的文明，是什么样子呢？」

    「七个海洋，有七位公主……」

    玛格丽特若有所思，这可是完全没有预料过的事态。

    可惜，天文学家们完全没观测到什么「黑月」，罗马之前的教会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

    玛格丽特严重怀疑，那些教会的祭司们根本无法解读这些诸神碑文，只是将这些历经百万年岁月也不曾被侵蚀的古老石碑当成了神迹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没错。

    人类的历史不过数千年左右，这些百万年历史的石碑，哪怕是在科学时代的玛格丽特看来，也是神迹一般的东西。

    至此，玛格丽特亲自从大不列颠宝库里带来维也纳的圣物都被路德维希鉴定完成。

    月亮桂冠，织理布之衣，都完全适合路德维希，是真正属于罗马传承的古老圣物。

    倒是那些诸神碑文，看起来和罗马没什么关系，一百万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者们也只能幻想一下了。

    「要穿我的天马之靴吗？」

    亲手为路德维希戴上桂冠，看着他穿上织理布构筑成的超凡衣装，玛格丽特有种巨大的满足感。

    整个罗马历史上留下的圣物不到十件，月亮桂冠和丝绸之衣都给了路德维希。

    天马之靴，蝴蝶发卡，罗马双子星短剑的一只被玛格丽特持有。

    再给安娜斯塔西娅留一点，本来就不多的罗马圣物库存就所剩无几。

    弟弟罗曼那边，应该还有一些特殊的彩蛋，那是玛格丽特永远的痛。

    「不用了……」

    路德维希看了看玛格丽特那纤细合度的小脚，以及那安娜斯塔西娅也穿过的天马之靴，眼神出现了些许的波动。

    这一点点的变化，马上就被玛格丽特察觉到了。

    因为，她一直都在看着路德维希，看着将会被自己亲手送上皇太子之位的他。

    人生，真是奇妙呢。

    本来只是和小西娅一次普普通通的罗马假日，却遇到了他。

    他改变了她们，也改变了世界的历史。

    不曾和他相遇前，一个世纪的时间就好像做梦一样，转瞬即逝。

    和他相遇后，世界才变得如此的多姿多彩，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新鲜事。

    「路德维希，抱歉。」

    「其实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当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太子。」

    「是因为我，还有小西娅，你才做出了选择。」

    「是我们，让你不得不接受这个身份。」

    「我唯一能为你争取到的，仅仅是不进行政治联姻的自由。」

    玛格丽特的指尖轻轻从后面触碰着路德维希的脸颊，拂过他的额头，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此时此刻的玛格丽特，不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女皇陛下，而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对路德维希道歉的「玛丽」。

    「嗯，我不喜欢当皇太子。」

    「但是，你们需要，还有很多人需要我来做这件事情。」

    「那个时候，见到那只梦幻种神灵的时候，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或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很特别的。」

    「记忆空白的那部分，怎么也找不回来。」

    「只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

    路德维希的脑海中，绝对时感黑白色的世界里，看上去比他更小一些的少年和他一起看着这个世界。

    奇怪的，时间被扭曲了的，存在诸多不可思议之处的世界。

    「你们，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白银妃会是你们中的一人吗？）

    「你们，对于我来说很特别。」（是你们让我理解了什么是美，什么是艺术）。

    某种共鸣产生了。

    两者的身影逐渐贴合在一起，路德维希的眼瞳中有诸多玄奥的轨迹在扩散。

    无尽的杀戮，无法侵蚀我的心。

    击溃鬼神和神骸，也无法让我得到满足。

    为了那个目标，要继续前进才行。

    不能在这里停下来，所以你会选择成为神圣罗马帝

    国的皇太子。

    对于你来说，她们是特别的，独一独二的存在。

    和她们在一起，是你寻找答案的唯一方法。

    「你啊，真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

    「迟钝，木讷，总是去钓鱼。」

    「即使如此，我还是……很满意。」

    玛格丽特为路德维希戴好月桂的冠冕，牵起他的手。

    今天，是世界将要被改变的日子。

    今天，也是玛格丽特选择放弃自己女皇陛下的身份，以另外一种方式走在路德维希身边的日子。

    时间加速就加速吧，那种事情反正也没有办法。

    一万年，一百万年，对于超凡血脉也不过三百岁的寿命毫无意义。

    只有此刻，她牵起的他的手，是如此的真实不虚。

    她，做出了选择。

    属于女皇陛下的使命结束了，神圣罗马帝国的继承者将在今天出现在世人面前。

    路德维希，你即罗马。

    你将在诸神的碑文见证下，向整个世界宣告。

    属于路德维希的时代，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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