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花园和天鹅（6K）

    “哎！那幅呐喊怎么就入库了呢，不是说了还要公开展览三个月的吗？”

    从维也纳美术馆出来，路德维希是一脸的念念不忘。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就是安娜和玛丽去喝了个茶的时间。

    一群脸色大变，就像见了鬼一般的维也纳美术馆工作人员匆匆忙忙的过来，把蒙克大师的《呐喊》收好下架了。

    这让包括路德维希一众在内正在津津有味欣赏这张画的观众大失所望，特别是维也纳美术馆宣布暂时中止这幅世界名画的展览后。

    路德维希还想多看几次，试图再次透过蒙克大师的艺术手法，窥视到似乎是时间另外一面的那個女孩呢！

    “看什么看，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白骨美人吗？”

    玛格丽特凶巴巴的看着路德维希，这个“白骨美人”只有路德维希可以看得到，但是她百分之百相信他的话。

    路德维希拥有比她和安娜斯塔西娅更强的超凡感知能力，一定是真的看到了这种奇怪的东西。

    带着死亡气息的美人，被玛格丽特取了个“白骨美人”的名字，也寓意着极度的危险。

    “就是，只有路德维希你一个人可以看到，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而且，你的眼神很差劲，太花了！”

    安娜斯塔西娅气呼呼的，和姑姑玛格丽特成立了“反白骨美人”统一战线。

    “呃，那个荡秋千的少女不是更奢华，你们为什么会在意看不到的那个女孩子啊？”

    “这也是艺术的一部分，蒙克大师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得到了灵感，窥视到了未知的领域。”

    路德维希振振有词，让玛格丽特和安娜斯塔西娅更生气了。

    神圣罗马帝国女皇陛下和东罗马帝国公主殿下和你一起约会，就在你身边，你还被什么白骨美人迷得神魂颠倒的—

    路德维希，你这个大笨蛋！

    装什么大尾巴狼，果然艺术家就没几个不花心啊！

    路德维希，你也要变坏了啊！

    “路德维希，你还是需要更注意现实世界的女孩子更好哦。”

    “画里面的女孩子再漂亮，也是不能谈情说爱的纸片人。”

    玛格丽特语重心长的说道。

    “没错，明明我和姑姑都在你身边，还去看别的女孩子太差劲了！”

    安娜斯塔西娅掐了一把路德维希的腰，让路德维希好好体验了猫猫的爪子。

    “都说了，这是艺术啊。”

    “实在没想到，蒙克大师的艺术造诣如此之高，他的线条甚至指向了未知的神秘领域。”

    “那幅画所用的颜料，是某种超凡素材。”

    路德维希再次回忆起看到那幅画后的每一个细节，找出了更多的关键点。

    很显然，那位蒙克大师也在不经意之间接触到了超凡的领域，只是他本人并没有承载这种超凡之力的强韧体质，所以不可自拔的陷入了梦魇中。

    这幅《呐喊》的线条中，隐藏着错乱时间轨迹的秘密。

    一旦读懂了这些线条，再从画中孤独者的视线方向去观测，便有概率看到“白骨美人”，也就是那个带着死亡气息的少女。

    这是何等的神秘艺术，那位蒙克大师肯定也继承了某种超凡血脉，只是没有彻底苏醒而已。

    否则，这种错乱扭曲的时间线条，足以让他的脑袋都爆掉。

    将这些线条画出来，大概就是蒙克大师能做到的极限，也因此成就了表现主义的不朽之作。

    一般人眼中，这幅画体现的是“绝望的呐喊”“孤独和惊恐”。

    安娜斯塔西娅和玛格丽特眼中，这是连接了某种“异常”的道标。

    路德维希，就直接看到了那位有着雪白肌肤，正从另外一个世界遥望彼方的少女。

    不同的人，眼中的世界是不同的。

    “没救了，路德维希，你真是不明白啊。”

    “以后，有得你辛苦的。”

    玛格丽特叹了一口气，自家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太子痴迷艺术和剑术还有钓鱼，完全不懂谈情说爱。

    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如果放在古罗马时代，这是妥妥的亡国之君啊。

    还好，现在是神圣罗马帝国时代了，是科学的时代。

    君主更多的是体现着政治意义上的统一概念，再也没必要事事躬亲，每天都去处理那些怎么也不可能处理完的杂事。

    过去古罗马帝国的皇帝，不但自身要是罗马神血，还得天文地理全通才行。

    农业，水利，星象，祝福，都是罗马皇帝的业务。

    打仗的时候，还得亲自冲锋陷阵。

    整个罗马帝国最忙的人，可能就是皇帝本人。

    也就神血血脉这种超凡血脉，才能这么耐操，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是常事。

    直到进入衰退期隐退，才算能过上悠闲自在的日子。

    不这样的话，根本无法治理好那么大一个罗马帝国，并且将这个大一统的帝国维持了千年之久。

    直到科学时代到来，足够多的文官和幕僚们分担了皇帝的责任，才让神圣罗马帝国和东罗马帝国的皇帝不再需要身兼多职，可以有些自己的业余爱好。

    路德维希，你真是生在了一个好时代啊。

    就算你什么都不会，神圣罗马帝国的选帝侯们也会帮你处理好一切的。

    他们对于一位紫厅正统罗马纯血皇帝的渴望，实在是太久了。

    只要你是“男的”“活的”“能生很多孩子”，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更何况，你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罗马剑圣，放到古罗马历史上都是最顶尖的神血之子。

    对于路德维希以后最大的问题，大概是自己妻子和情人之间的关系。

    东罗马帝国倒是没这问题，因为东罗马帝国继承了沙俄皇国的体制，可以迎娶多位妃子，完全不在乎私生子的问题，这也是罗曼一世不断播种的原动力之一。

    神圣罗马帝国则要传统一些，皇帝陛下明媒正娶的皇后只能有一位，其余的都是情人。

    不过，如果是罗马神血，那是超乎法律之上的东西。

    法兰西公爵，德意志公爵，奥地利公爵，荷兰公爵……玛格丽特数了一数家里有要出嫁的千金小姐的神圣罗马帝国选帝侯们，发现路德维希以后的麻烦可一点也不少。

    看他这种活到十八岁都还对恋爱一无所知的样子，恐怕根本无法想象三天后就要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太子的未来吧。

    到时候，汇聚到这个维也纳宫廷的公爵千金，孙女们可不是一两位而已。

    或许，现在就得给他打个预防针了。

    “路德维希，美术馆也看完了，最后去维也纳宫廷吧。”

    “我联系好了我的熟人，今天只有我们去参观哦。”

    此乃谎言—名为参观，实际上就是预演。

    几天后路德维希就得亲自走上红地毯，接受神圣罗马帝国女皇陛下的祝福了。

    嗯，到时候他恐怕是一脸的懵逼吧，就连神圣罗马帝国女皇陛下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对啊，维也纳宫廷里有很多好吃的，我最喜欢吃那里的蜂蜜蛋糕了。”

    “每天维也纳宫廷里没吃完的甜点，在黑市里都是抢手货哦，只要拿出去有的是人十倍溢价收购。”

    “特别是玛格丽特女皇陛下没吃完的甜点，绝对不会丢掉，有人用一百倍价格来收购！”

    “你是没看过，那些小贵族一脸兴奋砸钱买吃剩蛋糕的模样。”

    “每一次有女皇陛下没吃完的蛋糕流入黑市，那都是瞬间被抢光的。”

    安娜斯塔西娅兴高采烈的说起了自己赚第一桶金的小手段，让旁边的神圣罗马帝国女皇陛下额头满是黑线。

    好啊，小西娅，你总是偷偷拿走厨娘们要丢掉的甜点，原来是干这个的！

    “哈哈哈，只是开个玩笑，女皇陛下没吃完的蛋糕只是一个传说，维也纳黑市的地下故事。”

    安娜斯塔西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装成自己只是在说冷笑话。

    “确实，如果是那位玛格丽特女皇陛下吃剩的蛋糕，大概是不愁卖的。”

    路德维希也觉得安娜的发财思路没有问题，这可比去维也纳皇家禁猎区偷偷打野容易多了。

    不过，维也纳宫廷可是神圣罗马帝国的要地之一，连一个维也纳皇家森林都有玛丽这样的守护者存在。

    想必，维也纳宫廷里隐藏的超凡肯定是有的，可能比现在的玛丽更强。

    “那种东西，路德维希你想要的话我也弄得到的。”

    “不就是神圣罗马帝国女皇吃剩下的东西嘛，要多少有多少！”

    玛格丽特很认真的告诉路德维希，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出货。

    “呃，这不是安娜在卖吗？”

    路德维希一头雾水的看着这对姑姑和侄女。

    “啊哈哈哈，货源已经断了。”

    “姑姑在维也纳宫廷里的关系，比我硬。”

    安娜斯塔西娅对自己姑姑，真正的女皇陛下举手投降。

    这岂止是硬啊，直接就是本人了。

    路德维希，别说吃剩下的甜点，就算是你想要神圣罗马帝国女皇陛下亲自喂你都不是不可能哟。

    姑姑，你还能装几天啊？

    没办法，也就最后这几天了，我们和路德维希之间的谎言，是不可能持续下去的。

    神圣罗马帝国的女皇陛下和自己的小侄女用眼神交流着，最终和路德维希一起抵达了维也纳宫廷的大门。

    今天，这里张灯结彩，不远处还有没撤走的皇家礼炮队，看上去几天之后还要继续履行自己的责任。

    维也纳宫廷，欧罗巴大陆最古老，最充满艺术气息的宫殿之一。

    因为远离君士坦丁堡这座罗马古城，很幸运的避开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火，保留了绝大部分古建筑。

    又在神圣罗马帝国这一百年中多次修缮，保持了本来艺术风格的同时，又由诸位大师创作了全新的艺术品陈列在宫廷内部。

    这个时代，就算是东罗马帝国也不得不承认，世界艺术的殿堂在神圣罗马帝国，神圣罗马帝国的艺术之都在维也纳。

    “你好，是预约好的玛丽，安娜，还有路德维希吗？”

    来招待三人的是维也纳宫殿的侍从总管，被赋予这个重要责任的他全身都绷得笔直，整个人都给人一种紧张到了极点的感觉。

    “你好，我们是来参观这里的观众，今天真的开放吗？”

    路德维希看着除了自己一行人再也没有任何访客的维也纳宫廷，多多少少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为什么，今天明明是神圣罗马帝国女皇陛下玛格丽特执政百年的纪念日，维也纳宫廷里人会这么少啊？

    这个有特殊纪念意义的日子维也纳宫廷真的开放的话，一定会和刚才的维也纳美术馆一样，哪怕票价不菲也有很多人来参观的。

    “今天并不是预定的开放日，所以只有你们三人能进来参观。”

    “这位玛丽女士，是我们奥地利公爵的远方亲戚。”

    维也纳宫廷的侍从官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个节骨眼儿可不能出事啊！

    路德维希皇太子殿下，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第一继承人的事。

    这也是神圣罗马帝国选帝侯们和玛格丽特女皇陛下的约定。

    现在，那些大公爵们都在维也纳宫廷里，等待着路德维希皇太子的到来呢。

    “果然如此，是玛丽你的缘故啊。”

    “你是不是对维也纳宫廷很熟悉？”

    路德维希看着金碧辉煌的维也纳宫廷，畅想着里面那些维也纳美术馆也不曾收藏的伟大艺术品，有些心生向往。

    “嗯，这里算是我很久以前的娘家吧。”

    “那个天文台，现在说不定有很多人正在看这边呢。”

    玛格丽特抬起头来，隐隐约约从维也纳最高层建筑上感受到了那些炽热无比的目光。

    法兰西公爵路易，德意志公爵威廉，奥地利公爵卡尔……神圣罗马帝国一大半的高层都聚集于此。

    再过两天，就是整个神圣罗马帝国选帝侯的紧急最高会议了，他们的提案玛格丽特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确实，似乎有视线，那个天文台的视线很开阔呢，等不久后完工，就是现在的世界第一天文台了。”

    路德维希也感受到了，若干似乎充满好奇的眼神。

    看样子，这个特殊日子来参观维也纳宫廷的他，玛丽，安娜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走吧，一起来好好欣赏一下世界艺术之都的最高殿堂。”

    “这座宫廷本身，就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明珠，是路德维希你一定会喜欢的地方。”

    玛格丽特大大方方的牵起了路德维希的手，动作自然到让一边的安娜斯塔西娅都没来得及反应！

    姑姑，你这是犯规了啊！

    安娜斯塔西娅翘起自己的猫尾巴，撞到了空气中看不见的玛格丽特超凡尾巴。

    习惯吧，我的小西娅啊，你以后可辛苦了。

    那些神圣罗马帝国的选帝侯啊，可绝对不会让你独占路德维希的。

    他们对于罗马神血的渴望，是深入骨髓的，连我也无能为力。

    两位罗马神血用各自的尾巴互相交缠，以路德维希无法理解的方式说着悄悄话。

    很快的，三人面前出现了一位正在浇花的花匠。

    这位花白胡子的花匠看着玛格丽特，看着安娜斯塔西娅的眼神，充满了慈爱。

    而看着路德维希的眼神，都是溺爱级别的了。

    “少年啊，过来，来看看我种的花。”

    他热情的对路德维希招手，邀请这位神圣罗马帝国未来皇太子来看维也纳宫廷的花园。

    这里本来是不对外人开放的区域，正常参观者能进入的区域其实只占维也纳宫廷的十分之一不到。

    真正奥地利大公生活的区域，以及招待神圣罗马帝国女皇陛下的花园，和维也纳森林的皇家禁猎区一样，是绝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真是漂亮的花园，这么多稀有的花朵。”

    从小就对花花草草有特别好感的路德维希看着维也纳宫廷花园里的各种花卉，都快眼花缭乱了。

    蜿蜒而过的流水激打在突出水面的岩石上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交响乐。

    月季红艳艳的花儿在枝头怒放，颜色是那么浓，那么纯，没有一点杂色，简直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一阵风吹来，蜻蜓花摇了几下，那样子多迷人，真像一位穿花裙的姑娘在跳着优美的舞蹈。

    一簇簇鲜艳的花朵，聚集在叶片下，犹如无数只蝴蝶，微微张开翅膀，停在空中，凝然不动。

    泉水，石头，花卉的布局，全部都是大师之作，就连最外行人也能感受到其中生机勃勃的美。

    整个园林的面积大到惊人，这可是寸土寸金的艺术之都维也纳，也只有神圣罗马帝国的奥地利大公才能让自己的宫殿占据这块风水宝地。

    “没错吧，玫瑰很漂亮，郁金香也让人欲罢不能，还有这些勿忘我，铃兰花。”

    “这么多花，如果你只选其中的一两朵，是不是太可惜了呢？”

    “最美丽的花朵，自然应该拥有最幸福的人生，而有的人就是能给很多这样的鲜花以最完美的人生。

    “伟大的人生，需要伟大的花朵。”

    年长的花匠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不断点头的路德维希。

    嗯，这里的花朵是花朵，也不是花朵。

    姑姑，路易老爷爷也演得太像了吧，就好像这些花真的是他自己种的一样。

    安娜斯塔西娅对着法兰西公爵路易，也就是“花匠”做了个鬼脸。

    堂堂神圣罗马帝国第一陆军元帅，法兰西公爵路易，曾经和罗曼一世在战场上血战过的名将，此刻正用看孙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未来皇太子路德维希。

    那眼神叫一个心神荡漾，兴高采烈哦！

    特别是介绍起花园里的诸多美丽花朵时，有种“我要把整个世界都给你的”慷慨气质。

    毫无疑问，他不仅仅代表法兰西，代表的是正在天文台上聚集的神圣罗马帝国所有选帝侯。

    这次花园的见面，是路德维希皇太子殿下融入神圣罗马帝国的预演。

    也是法兰西公爵为代表的保守派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没错，所有的美丽花朵都值得被精心照顾。”

    “玫瑰也好，郁金香也好，还有三色堇，勿忘我，天堂鸟，蒲公英都是超棒的花朵。”

    “如果我以后有足够的财富的话，一定会建造一个世界最大的花园，使用特殊的方法让四季的鲜花都一直开放在花园中。”

    “不，只是花园怎么够，你还需要一座城堡，一座会载入艺术历史的城堡，不如叫天鹅城堡如何，象征着神圣和纯血。”

    法兰西公爵路易笑开了花，不断的摸着自己的胡子。

    好啊，就怕你真的淡薄一切，和教会的苦修士一样无从入手。

    剑术，艺术，钓鱼，路德维希皇太子的三大爱好可算是被他们摸出来了。

    维也纳美术馆所发生的一切，早就用最快速度传到了他们手中。

    “荡秋千少女”好啊，大卫也不错！

    既然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太子殿下想要建造世界最大的花园，就给他造，使劲的造！

    为了和花园配套，还要建造神圣罗马帝国历史上最具有艺术气息的浪漫风格城堡，成为和大卫雕像一样的不朽丰碑。

    只要是路德维希皇太子喜欢的东西，他们这些神圣罗马帝国选帝侯有的是办法去实现。

    我们也不求你当什么贤明的君主，更不需要你事事躬亲，还去冲锋陷阵什么的。

    你只需要和我们这些公爵家的千金们缔结良缘，把这些美丽的花朵都带到你的天鹅堡里就好。

    罗马的神血不能在他们神圣罗马帝国这一代断绝，否则他们这些坚决支持罗马的选帝侯们岂不是历史的大罪人。

    路德维希皇太子啊，你的任务可是非常繁重的。

    嗯，根据波拿巴的情报，初步筛选出来的合格人选目前是三十人左右。

    考虑到一位神血罗马剑圣旺盛的精力和漫长的寿命，未来这个人数可能会增加十倍甚至更多。

    路德维希皇太子殿下，请为了罗马，献身吧！

    想必，就算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玛格丽特女皇陛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一切，都是为了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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