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大胖的故事5

    张大胖愣了一下，

    【大胖】别胡说，当然是人了。你在乱说什么呢？

    小翠似乎有点委屈，眼泪又流下来，抽抽搭搭地说

    【小翠】可是，我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有问题我已经死了呀！可是……可是我现在算什么啊？

    【大胖】明天我们到医院看看去，医生一定能从科学角度把你的情况解释清楚。

    【小翠】（点了点头，不哭了。她说）张大胖，我还饿。怎么办……我还想吃……

    【大胖】你真的不能再吃了。再迟肯定是不行的……

    【小翠】你怎么总不让我吃东西呢？

    【大胖】你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你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你的肚子里早就没食了，你的胃已经萎缩。现在你一下吃多了，会把胃撑坏的，尤其是硬食。你要循序渐进，一点点增加食物。

    接着，张大胖给小翠和自己都擦了些冻伤药，搂着她躺下了。这个小区的供暖系统很不错，他们听见暖气“滋滋“地响。小翠的脸色似乎一点点恢复过来了，渐渐红润。她说，她全身的肌肉都疼，尤其是脑袋，疼得就像钉进了钉子一样。蜡烛眼看就燃尽了。张大胖起床想再点一根。

    【小翠】你干什么？

    【大胖】再点一根蜡。

    【小翠】睡觉你点蜡干什么？

    【大胖】我……

    【小翠】你……怕我？

    【大胖】不是。你想多了……

    【小翠】那就别点了，睡吧。

    【大胖】好吧，我们睡。“

    那根蜡终于灭了，房间里伸手不见指。

    张大胖不敢睡，他一直听着小翠的鼻息。小翠很快就睡着了，她在张大胖的怀里，似乎睡得很安静。张大胖看不见她的脸。张大胖一夜没合眼，直到东方发白，小翠那张脸一点点显现在他的视线里。

    小翠的父母和张大胖的父母都在同一个小镇，离城里有40公里。第二天，四个老人还有张大胖的妹妹都来了。

    他们见张大胖和小翠没什么事，心中的石头都落了地。

    张大胖把他们安顿好，就领小翠去医院了。医生听了张大胖的讲述，感到很惊讶，

    【医生】看来，当时她只是冻僵了，假死。

    然后，这个医生为小翠做了各种检查。

    张大胖发现，随着化验结果一项项出来，这个医生越来越沉默。他还不时地窥视小翠的眼睛。小翠也好像蒙在鼓里，她揣摩着医生的神情，越来越不安。

    【大胖】医生，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医生三心二意地说

    【医生】没什么，她很正常。

    小翠在冰天雪地里奔走了两天两夜，至少会达到四度冻伤，可是她怎么一点事都有呢？张大胖越想越感到蹊跷。

    【医生】不管医学理论还是临床实践，她的复活都是没有可能的。我只能说，她是一个奇迹……

    在那个医生的门诊室里，张大胖看见有几个护士站在门外，好奇地朝里看。这件奇事一定是在医院里传开了，她们专门跑来看热闹的。小翠也感觉到了这些人的来意，她很不自在地低下头去。门口的护士越来越多，而且很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停地出出进进，眼睛不停地向他和小翠瞟过来，好像他们是两个怪物。小翠拉了拉张大胖的衣袖，小声说

    【小翠】咱们走吧。

    【大胖】还没开药呢，走什么？

    大胖看了看门口那些护士，欲言又止大胖突然很生气，朝着门口大声喊

    【大胖】我们是患者，又不是猴子，有什么好看的！至于这样看着我们吗？

    一个年长的护士左右看看另外的护士，声调不高地说

    【护士】这个人怎么了？有毛病呀？

    【大胖】你才有毛病！你全家都有毛病……

    小翠都快哭了，她说

    【小翠】大胖你今天怎么了！

    那个医生站起来，走过去，跟那几个护士说了几句什么，她们这才走了，年长的护士一直指点着张大胖不满地说着什么。到药房取了药，张大胖借口上厕所，又回到了那个医生的门诊室，他急匆匆地问那个医生

    【大胖】医生你告诉我实话，我的女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那个医生惊惶地朝张大胖的身后看了看，张嘴似乎要对张大胖吐露什么秘密，突然他瞪大了眼睛！

    张大胖回头看去，从门缝看见了小翠的眼睛，她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表情木然。那个医生把脸转向窗外

    【医生】（小声说）：回头你再来找我……

    【大胖】您怎么称呼？

    【医生】我姓方。叫我方医生就好……

    【大胖】谢谢你。回头我再来找你

    然后走出门，小翠在门口低低地问他

    【小翠】你回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大胖】（慌乱）：没什么，我还不太清楚那药的用法，回来问问。

    【小翠】是不是……我有什么问题？所以你才又回来了……

    【大胖】别乱说，医生不是说了吗？你很好。别想太多了……

    小翠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又问

    【小翠】是不是我活不久了？

    【大胖】医生没说什么，你放心吧。别想太多了……

    张大胖挽起她的胳膊就走。出了医院的门，小翠被太阳刺得眯起了眼睛。此时的张大胖心乱如麻。这一天中午过得热热闹闹。张大胖的父母很会烹调，他们做了很丰盛的午餐，为两个孩子压惊。

    大胖和小翠的房子小，住不下，四位老人和张大胖的妹妹当天就坐最晚的客车离开了。这天夜里，张大胖睡到半夜突然醒了，他觉得身边空落落的，伸手一摸，小翠不见了。他想，她可能去卫生间了。可是，等了半天，不见她回来。

    他的心里有点怕，壮着胆起了床，走向卫生间，卫生间里的灯没有亮。大胖敲了敲，死寂无声。他扭了扭把手，里面锁着。

    【大胖】小翠。你在里面吗？

    【大胖】小翠……你在不在啊？

    【大胖】小翠……你怎么了，倒是说话啊？

    这时突然……有人在黑暗中拍了拍他的肩，他猛地回过头，见小翠站在他的身后，她的脸逆着月光，模模糊糊。

    【大胖】哎呀，你吓死我了，小翠你去哪里了？

    张大胖故作平静地问。

    【小翠】我饿了，去厨房吃了几口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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