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引魄葫芦 燃魂灯 第8章：祛除尸毒

    眼光甚好，微风吹拂，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花香……

    小院门上的白色挽联随风而动，顾墨看着熟悉的院子，心里不住地哀伤起来。

    院子角落里有棵枝繁叶茂的桃树，此时桃花开得正盛。一片桃花的海洋分外美丽。

    眼前一匹白色的石马伫立在小院里。从顾墨记事以来，这匹白马就一直在那里。

    （而这匹白色石马的来历还会掀起一段陈年往事，这里暂时不表！）

    树下的石桌旁，坐着一位佝偻着背的老爷爷。

    这老爷爷身穿一套单薄的白色练功服。身材消瘦，大约一米七的身高。此时，老爷爷正一手捧着古书、一手执子，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

    顾墨看到这个老爷爷，顿时有些疑惑。但顾墨总觉得老爷爷的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既然老人家出现在自家院子里，那么他一定是爷爷生前的挚友。

    出于礼貌，顾墨也就忍受浑身的剧痛，耷拉着两条胳膊走上前去。轻咳一声后，顾墨恭恭敬敬地说。

    “老爷爷，您好。您怎么在我家院子里？”

    “嗯……”

    老爷爷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黑白子，把顾墨这个屋主晾在了一边儿。

    被忽视的顾墨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等待着老爷爷下一步的回应。

    三分钟后，老爷爷直了直后背，点着石桌上的黑色包袱，说道。

    “老夫名叫楚长河，是你爷爷的棋搭子，你爷爷的后事就是老夫料理的。他走的时候没多少痛苦。这包袱里就是您爷爷的遗物。”

    顾墨听后礼貌地给老爷爷鞠了一躬，一股浓于血水的悲凉顿时涌上心头。

    看来通知爷爷仙逝的，就是这个楚老爷子。

    良久之后，这个叫楚长河的老爷子转过身来。顾墨就此看清了楚爷爷的庐山真面目。

    细细看去，这个楚爷子大概有个七八十岁，面容慈祥和善。一头略短的华发自然不用多说。

    楚爷子浓眉大眼，高挺鼻梁，肤色略黄，脸上和夏老鬼一样皱纹遍布。但他老人家的眼神却很清澈、锐利，不像夏老鬼那样浑浊。两只大手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当顾墨打量着楚爷爷的时候，对方同样眯缝着双眼看着顾墨。

    呼吸之间，楚爷爷就注意到了顾墨肩膀上的骇人伤口。

    “小娃子，你身上的伤……”

    顾墨听后苦涩一笑，为了不吓坏这个老爷子，顾墨只能保守地开始扯谎。

    “哦，没什么！我路过工地的时候，被掉落的钢筋捅伤的！”

    哪知这个楚老爷子听后并不买账，一句苍老的责备声就此传来。

    “年纪轻轻怎能信口开河呢？你小子在哪里碰到的僵尸！”

    此话一出，顾墨瞬间浑身一抖，心里也在不住地打着鼓。

    没想到，自己的谎言还未消散就被楚老爷子看穿了！看来面前的楚老爷子还真是个高人。说不定他老人家还真有些手段！

    接着，面前的楚老爷子伸出手来，一把撕碎顾墨的黑色运动衣。顾墨肩膀上的八个血窟窿、以及脖子上的牙洞立刻显露无遗！

    细细瞧去，顾墨身上的伤口已经发黑发紫，肿得和块发糕一样。一道道毛细血管更是高高爆起、清晰可见。那阵阵的黑气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顾墨偏头一看，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抖如筛糠之间顾墨的脑海里充满了疑问。

    ‘啥情况？怎么还严重了呢？难道傻妞的金丹没用？那么她为什么要喂我吃呢？！’

    转念一想，顾墨就彻底焕然大悟了。

    ‘卧槽！那个傻妞一定是想搞死我！僵尸怎么说都是阴冷之物，劳资又吃了傻妞的金丹，完全就是阴上加阴啊，这下子八成要凉凉了！等我死后，那个傻妞一定会让我和她婚配的！’

    事已至此，顾墨只能苦涩一笑，把昨晚被僵尸袭击的经过说了一遍。真希望面前的老爷爷有什么回天之术。当然，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关于阎王蒋静雪的事情被顾墨直接跳过了。

    听完顾墨的陈述后，楚老爷子也就径直走到了顾墨的屋子里。感觉楚老爷子对顾墨家的情况很是熟悉。

    没一会儿功夫，楚老爷子就端着一个木头药匣子，迈着大步走了出来。

    随着药匣子打开，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看的顾墨眼花缭乱的。当然，其中还有一小袋子的糯米。

    楚爷老子拉着顾墨坐到石桌前，用手指触碰着顾墨的伤口，关切地问道。

    “小娃子，疼吗？”

    顾墨一脸懵B地看着楚爷爷手的动作，小声回应。

    “不疼啊！楚爷爷！”

    楚老爷子细细瞧了一阵，然后脸色一沉皱着眉头说道。

    “当然了！尸毒都已经走入心脉，肉都硬邦邦的，怎么会疼！！”

    顾墨听后也就张嘴抱怨道：“楚爷爷，您别吓唬我！”

    面前的楚老爷子仍旧脸色一沉，继续责备。

    “吓唬你？”

    话音刚落，楚老爷子缓缓伸出手指，将顾墨伤口处一小块翻起的皮肉撕了下来，可顾墨眼睁睁地看着这块属于自己的皮肉，就是没有丝毫痛觉。

    “你看看，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顾墨当即憨憨地问道：“楚爷爷，怎么会这样呢？”

    听到这里，楚爷爷立刻冷哼一声，说道。

    “再过两天，尸毒散开了。就算是把你剁开，你都没感觉了！”

    “那怎么办呢？”

    此话一出，这个叫楚长河的老爷子，头也不回地抓起两把糯米，直接糊在了顾墨的伤口上。

    顷刻之间，只听得呲啦一声！两股白烟就从楚爷爷的手中钻了出来。

    而顾墨顿时疼得呲牙咧嘴，感觉伤口上像是被硫酸腐蚀了一样。可剧痛之下，顾墨为了活命只能咬紧牙关死死地坚持着！

    等楚老爷子摊开双手之后，那两把平铺的纯白糯米已经黑得发亮！楚老爷子捏起几粒糯米用指尖一撮，脸上也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说实话，顾墨可没少看那些僵尸电影，只不过他根本没想到电影里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尔后，一句近乎命令的话音就此传来。

    “小娃子，你随老夫进来！”

    直觉告诉顾墨，这个楚老爷子一定不简单！既然他老人家，看出了自己是被僵尸所伤，那么肯定也懂得医治的方法！

    下一秒，楚老爷子抱起了药匣子，满怀欣喜的顾墨就跟着登上几阶台阶，走入了自家的屋头。

    引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家居陈设。

    爷爷的屋子并不算大，户型整体格局却是方方正正。一处客厅正居中央，左边的房间是顾墨居住的，右边是爷爷的卧房。第三间房间里堆满了香烛铺的库存。

    客厅里的一切还都是老样子。不同的是，一张陈旧的木头方桌上摆着爷爷的灵位，上书‘兄顾烟直之灵位’七个大字，灵位之前还摆放着三盘贡品。几把叠在一起的木头凳子放在方桌下面。

    顾墨看着这些熟悉的家具，立马想到了和爷爷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

    “上一次回家的时候爷爷还……”

    心酸之后，顾墨跟着楚老爷子穿堂过屋，径直来到了爷爷的卧房。

    呼的一下，楚老爷子伸手先开了床褥。直接将剩余的糯米撒在了火炕上面，然后楚老爷子看着顾墨沉声说道。

    “小娃子，你光脚站上去！”

    顾墨一边脱鞋，一边看着楚爷爷的双眼，好奇地问道。

    “楚爷爷，上去干嘛？”

    “动！”

    “动什么？”

    楚爷爷打开药匣子，用药瓶里的药膏抹到了顾墨的伤口上，沉声说道。

    “动手动脚，浑身都要动！总之不能停下！”

    “停了……又会怎么样呢？”

    接着，楚爷爷又拿起了纱布缠在顾墨的胳膊上，然后沉声说道。

    “停了血液不流通，全堵在一块了！”

    “堵了又会怎么样？”

    “堵了就会变硬！”

    顾墨听到这里，立马哭丧着脸说道。

    “爷爷硬了又会怎么样？”

    “唉！硬就是僵，僵就是硬！”

    “僵了又怎么样呢？”

    “僵了就会变成僵尸！到时候，老夫也没办法了！”

    “那怎么办呢？……爷爷！”

    疑问之际，楚老爷子已经替顾墨包扎好了伤口。但听到顾墨的疑问后，楚老爷子立马横眉瞪眼，抬手给了顾墨一个脑瓜崩。

    “小娃子，不想变僵尸就赶紧动！”

    求生意志陡然而生的顾墨，赶紧光脚踩在了平铺的糯米上。可坚硬的糯米踩起来并不舒服。

    “爷爷，有点儿硌脚！为什么要用糯米呢？”

    此话一出，转身收拾药匣子的楚老爷子也就沉声说道。

    “不喜欢的话，就把糯米扫到一边儿！”

    顾墨见楚老爷子有些生气，只能极为尴尬又嬉皮笑脸地说道：“喜欢，喜欢！”

    一声叹息之后，楚老爷子也就开口说道：“小娃子，你好好蹦！尸毒走到脚底的话，就很难医治了！老夫给你用的蛇药，可以将尸毒引到伤口之外。”

    顾墨听后，也就咬紧牙关，很是沙雕地在糯米上蹦跳起来。

    没一会儿功夫，顾墨就觉得身体逐渐回暖，看来顾墨体内的尸毒总算是被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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