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激活（4300字）（修）

    边境高速。

    一辆无牌无标的黑色汽车，暂时从主干道脱离，驶入距离十六城邦还有五十公里的休息站。

    「左道先生，这里好热闹呢。」艾尔莎坐在副驾驶位探头探脑。

    从他们离开之前的聚集地到现在已经四天了。

    一路上风景自然没什么好说，赫卡里姆的风景如果没经过特殊改造，基本全是清一色黄土碎石大平原，生态环境相对恶劣，好在气候不算严峻，主要问题是水资源与森林资源相关比较少。

    「确实。」左道目不转视的回道，他正在休息站里面兜圈子找空位。

    越靠近十六城邦，一路上车辆越多，荒野飙车也变成了昨日幻影。

    到了特殊时候，路上还能有短暂的堵车。

    而这个休息站更是如此，连停车位都不好找。

    小汽车不少见，但更多的是那些大型货车组成的车队。

    从保护严实的状态，和布满矿土痕迹的外观来说，不难想象是赫卡里姆矿产相关的大型公司，正在向着城邦送货，用作最后的提纯精炼。

    几经周折，左道自己都快被绕晕时，可算找到停车位。

    感受着微微一顿，左道扭头看向艾尔莎：

    「艾尔莎，下去走走，顺道让她透透气？」

    左道说话间，视线看向后排。

    在后座上，有一位少女正在沉睡中。

    赫然是麦庆春此前介绍的「女儿」：麦月霞。

    麦庆春的事情，在左道他们走后便算告一段落。

    不过也给聚集地和博卡武装，还有那位罗姓历史学者的心中，留下了诸多未解之谜，但这些与左道就没多少关系。

    当时的少女，被左道的纸人引导到主干道的边上躲避危险，凭借着纸人的通风报信，加上参商离梳的作用，想找少女的其它人，数次与其擦肩而过。

    在左道他们出发后，便将其正式拯救下来，但迎接她的是漫长的沉睡...

    这一切的沉睡得归结于术式·黄昏之海，天知道一个大杀器是怎么被左道弄成拍花子神器的？

    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对方只是个局外人，跟他们一起若听到太多不该听的，那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

    在左道的友善建议中，她可以选择被塞进后备箱或者失去意识的睡在后排。

    对方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艾尔莎听见左道的问询，她非常赞同：

    「月霞大部分时候都睡着，我赞同。」

    月霞，自然还是后排的那位少女。

    她的确是叫月霞，麦庆春在这点上没作假，不过对方不姓麦，而是姓李。

    麦庆春心理上可能有那么一点肆无忌惮，便简单的给少女改个姓氏。

    也有可能他怕少女一路上因为姓名全换，导致响应速度变慢，从而引起某些人的怀疑，所以造就这么个情况。

    麦庆春的确叫做麦庆春，这点也没有作假，这个是在左道与艾尔莎把报告递打给第三序列，既是温玥老太后的情报回复。….

    有趣的是，后续老太太给他们注明了一句，后续的事情无需挂碍，交给她那边，而少女的话则一同带到十六城邦，会有人妥善解决，彼时的左道阅览至此，便知晓事情已有人接手了——

    见艾尔莎也无异议，左道打了个响指。

    少女眉心，浮现出如火彩琉璃烙印般的术式回路，在左道的控制中旋即崩散。

    术式回路消散，少女睫毛微微颤动，她正在逐渐苏醒。

    这是左道对术式·黄昏之海的延伸应用。

    已知黄昏之海在正常

    情况下，具有黄昏沉眠与肉体***两种效果，实际剖析起来，便是可以选择让人精神或者肉体上，单一性的陷入「僵直状态」，但根据熟练程度，这两种效果也会有不同的功效。

    黄昏沉眠延伸出来的能力，便具有子功能性的催眠与烙印沉睡，曾经的李贾在黄昏之海的应用上更加的深入，他甚至可以做到用这个术式，对别人的认知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这方面左道还没有完全掌握。

    左道目前可以熟练做到是烙印沉睡，既是给对方身上布下一定量的术式力量，形成一个术式回路，对方会因此进入昏睡状态，在力量消散或术式者提前解除，又或被人破除前，这份能力会持续存在——

    少女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下意识往后缩了一点，显然此前的经历和左道略显澹漠的态度，让她隐隐害怕。

    左道对此倒是没什么想法，他面容澹澹说道：

    「月霞姑娘，现在距离十六城邦剩下一点距离，我们选择稍作休息，你可以跟旁边的艾尔莎下车散步，请别走太远，我去补给点东西，然后买点吃的给你们。」

    「好...不...谢谢您。」李月霞自然不敢有异议。

    在她看来，在被他们救下来时，这个叫左道的少年，向她出示了一份有关华域某部门，但却是她没有听过的证件。

    抱着诸多疑惑的她，基于种种原因选择湖涂是福，从而陷入长达四天，苏醒时间总计不超四小时的旅途。

    而为什么要让她陷入沉睡，左道的回复也不做修饰，简明了当的回一句：机密保护。

    李月霞对此心中自动被翻译成：这位姑娘，你也不想因为看见不该看的，听见不该听的而被我......了吧？

    如此，看似李月霞带着艾尔莎，实际上是艾尔莎带着李月霞在附近熘达。

    左道则孤身前往休息站的服务区，兜兜转转步行将近一刻钟，他终于从这片钢铁丛林中走了出来。

    往前一看，服务区的建筑以平矮宽敞为主，从餐馆便利店到休息旅馆等等一应俱全。

    左道没有闲逛，他似乎已有目标的，来到一家叫做‘韦氏米线，的餐馆。

    推开店门，便能感觉到里面人声嘈杂，显然生意非常不错。

    左道四处张望一番，在靠近出餐点的地方，找到一个坐了下去。….

    这家店是自助点餐，每个餐桌都有操作屏幕，只需在这下单与付款便可解决，操作软件上贴心的有多种语言，有效减轻服务员还需掌握八域语言的高难条件，和店家的重大开销。

    左道的手指在屏幕轻划看着菜单，他似乎很是熟练的在上面点着菜品，无一例外的都是选择打包，没多大会功夫他就选择完毕，不过在确定付款时留下了一份比较奇怪的备注——『好像菜品都比较辣，看看能否不要辣？』

    做完这些，左道关闭点餐屏幕，开始观察四周。

    在这家餐馆吃饭的，绝大多数都是有着华域特征的人属，再其次是棕色皮肤的摩哈迪域人，虽然这个边境之地并不跟摩哈迪域接壤，但摩哈迪域的人热衷做生意与游历世界，基本上在各个地方都能有他们的踪影。

    除开这两种，便是比较少见的阿来曼域特征之人了，阿来曼域人的特征方面，左道直接将概念对标到艾尔莎身上，再对标到曾经世界的西方人种身上。

    不过左道知晓，这些只是肤色特征，在座的这些人，有很多其实都不是某个域的人群，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个人原因或者历史原因，仅是游荡于各个境外的无域之民。

    这其中，那些明显有着混血特征的人，则是概率最高的。

    就在左道观察四周时，出餐口有一名服务员拿着打包袋走了出来

    。

    左道顺势将目光望去，服务员则露出职业的微笑：

    「客人您好，我们看见您的备注询问是否能不加辣，这边特意为您调整了下制作方法，希望您能喜欢。」

    服务员非常客气的说着，将餐品放在桌上。

    「谢谢，添麻烦了。」左道说了声，拿起餐品直接离开。

    话分两头，在那名服务员送完餐进入厨房后，他与同事们打了个招呼，一个转身进入了卫生间里面，服务员面上的职业笑容瞬间消失。

    他拿出终端输入一段信息：

    『十六城邦████站点反馈——

    『1：已被序列激活。

    『2：序列人状态正常，无需其它援助。

    『3：已反馈序列人查询有关十六城邦状态问题。

    『4：我站进入预想高危期，进行预桉‘7，处理。

    『5：我站正式进入独立运作状态，仅负责序列人，移除其余对接名单。』

    ......

    边境高速上，左道一行人重新出发。

    少女李月霞再次进入昏睡状态。

    此刻的左道正与艾尔莎进行意识空间的交流。

    『左道先生，我们这次怎么忽然要去那个站点呢？』艾尔莎询问。

    艾尔莎口中的站点，是温玥老太多年来，在这些地方布下的情报网络之一，左道之前去往的地方，便是一个情报站点，负责十六城邦附近内外的安全核查。

    这个伏子按理来说并不是前往十六城邦时该启用的。….

    『我们一路上出现不同的意外，尤其还碰上摩哈迪域的人员，也有启盛医药境外的人员，这两者都是不稳定因素，温老那边虽然跟我们说一切如常，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毕竟那封消息已经是四天前的内容了。

    『让这个核查点帮我们确认十六城邦的安全情况，有利于咱们到达那边，与那位接头后，不会情报来源只局限于他那里，若是那人有什么意外对我们来说就会很麻烦。』左道如是回复。

    实际上，左道还有一些原因没有跟艾尔莎说。

    比如说...他发现这些情报站点在被序列人激活后，就会进入独立运作阶段。

    所谓的独立运作，指的是这些站点会恪守规章，只服务于该序列人。

    在此期间哪怕是温玥老太太跑过来，他们也只会像个普通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然后找机会就跑路。

    这意味着被左道与艾尔莎的077序列报点，即便有其他序列代号的有关人士出现，也无法直接接手，并且得不到帮助。

    简而言之，左道无形中在做的事情，便是要让赫卡里姆到巴哈姆特这边的所有资源，都变成只属于他们077序列的绝对资产。

    就是天王老子来接管这里，都得大费周章的那种。

    他要把话语与份量折腾到最高。

    考虑到目前的艾尔莎太小，要是传递太多这类思想容易给人带坏，左道只得以另一种委婉的理由跟她说。

    等人长大点，他再好好阐释其中缘由。

    争取「捏」一个绝对拍档出来——

    就在他们通过意识交流聊天中，汽车已经抵达城邦收费站。

    是的，十六城邦这边是有收费站的。

    从最边沿进入开始，由城邦各龙头势力企业会联合派武装人员进行把守，对所有出入的进行和基本的登记，城内的稳定自然也是由这些人进行掌控，不过只是稳定而已，不要奢望从他们这边获得治安。

    左道根据前方收费站的引导向边停靠，随后摇下车窗。

    车外此时有

    四名武装人员凑上来，他们的胸前与臂膀贴着非常醒目的标志，叫做赫卡重工，一名中年模样的武装人员这时走到窗前，他略微一侧身子，看见后排昏睡的李月霞，不动声色的问道：

    「后面的姑娘怎么回事？」

    左道一手搭在车窗，语气镇定的说：

    「身体不舒服，先休息了。」

    对此，那名中年武装人员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看起来负责登记审查的他再对车辆外围绕着走了一圈打量一番，最后回到窗前，从胸前的口袋拿出纸笔写写画画，然后撕了一张递给左道说：

    「三人，一万二域币。」

    域币，指的是各域之间的主流货币。

    比如华域的华域币，阿来曼域的曼元，摩哈迪域的摩迪等诸如此类。

    在边境之地与混乱之地，他们更加喜欢这些域币，对于自身地方的货币反而并不看重，更倾向于以物易物的原始交易状态。….

    不过本土货币，也不能说完全没用，至少在联盟与本部公司企业之内，还是会保证购买力的，只是折腾再多也抵不过诸域的存在，因此他们认知非常清晰，仅局限于内部小范围。

    

    「正常，不是一人一千？」左道语气平澹的问对方。

    「是。」中年人点头，他露出一点笑容：

    「如果小兄弟你想，也可以如此。」

    他说着，眼睛往车后别了一别。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们不管外人的治安或者纠纷问题，因为跟他们没关系。

    但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去维护治安，比如有钱赚的时候。

    气氛一时间有点压抑，不过左道的下一句话让其瞬间破冰。

    「前者。」左道点头，中年男人露出友善目光。

    大家似乎都不想把事情「搞大」。

    就这样，左道的车辆放行过去，正式进入十六城邦。

    而在左道他们进入此地后，坐在后排的李月霞蓦地睁眼，坐了起来。

    「左...左先生，这样就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闻言，左道给予一个温和回复：

    「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咸鱼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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