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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婳盯上两个冤大头,哦不,秦宿与齐临那一刻,两个少年意有所感,再次同时转眸看她。
结果二人看见苏婳对他们咧开一口白牙,笑得一脸奸诈,登时又怔愣住。
二人还没有明白这笑是何意,又见苏婳用唇语说道:“送你们钥匙一用,不用谢!”
两个少年看懂苏婳的唇语后,同时心口咯噔一跳。
这个女人!
哦不!这个狡猾的小姑娘!居然要拉他们当垫背。
这明晃晃就是想把他们当工具武器使。
抄家前,他们是受人敬仰的小公爷,更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少年战神。
眼下,一个小姑娘居然利用他们?
齐临猜出苏婳的用意后当场就气炸了,凤眸迸射着凶光,如果眼神是刀子,苏婳都被他眼神凌迟成生肉片了。
他用唇语骂道:“你个恶毒的坏丫头!居然敢将小爷当工具使!”
苏婳佯装看不懂,先回瞪了齐临一眼,之后才将视线投向秦宿。
秦宿缄默不语,却转头看了看苏婳身边的娘几个。
良久,才冲着苏婳点头示意,提示她将钥匙递给他身后的容氏和秦羡,还有蓝氏及两个随便丫鬟。
其实他与齐临不需要钥匙也能恢复自由,不过不到生死关头他们绝不会暴露自己不为人知的能力。
有钥匙倒是将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苏婳看明白秦宿的眼神暗示后,趁着洪庆正巧背过身,附近解差也不注意之时,将钥匙神不知鬼不觉抛给了容氏。
此时的容氏正经历宫.缩.阵.痛,她正闭着眼睛深呼吸。
她有预感要早产了,而且她能感觉到肚里孩子状况非常不好,一直钻来钻去。
她用肉眼都能看见自己衣裳底下的肚皮正被孩子拱来拱去。
不过今夜是逃命的紧要关头,情况再不好,她也不敢告诉秦宿,怕给自己儿子拖后腿。
“娘。”
正当容氏闭着眼承受煎熬的时候,胳膊就被秦羡推了一下。
容氏迷惑睁开眼睛,却见秦羡指了指她瘫直的双腿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钥匙。
容氏见状瞳孔一缩,忙不迭抓住钥匙藏起。
等发现没有被洪庆看见,才心有余悸,用迷惑的眼神问秦羡是谁给的钥匙。
“是姐姐。”秦羡再次抬起手指了指苏婳。
容氏顺着秦羡的手指看去,见苏婳拉了一下衣袖,露出脱了镣铐的手腕,她吓了一个大跳。
不过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当即就利用秦宿的身子做遮挡,抖着手小心翼翼先解去秦羡手上的镣铐,之后又解开自己的。
母女自由后,她又将钥匙传给自己的大丫鬟小兰。
小兰是个机灵的,心里慌得一批却还算谨慎小心,全程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而且当她双手恢复自由,又传给蓝氏的大丫鬟春迎。
都是国公府的大丫鬟,一个个都是练出来的,春迎也没有拖后腿,手脚利落就解了自己的,最后还解开了蓝氏的。
蓝氏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全程任由春迎摆布,就像一具尸体般,坐着一动不动。
等到两国公家这边解开,容氏将钥匙传给两国公家的三族。
洪庆一点不知一把万能钥匙这么万能,但凡钥匙传到谁手中,每一把不一样的锁没有遇到一点阻碍,统统神奇打开。
这时的洪庆还洋洋自得,他自以为五百多流犯过了今夜明日就会成为死人,于是他难得豪爽,不仅让解差蒸了窝窝头,还熬了白粥。
想着,吃饱喝足,再来弄姑娘,兴致才高。
就在他等待窝窝头蒸熟,白粥熬煮,异想天开半个时辰里,除了苏家镣铐没解,五百多人全部解开,就是与别人家锁一起的李婉儿都恢复了自由。
全程所有人万分谨慎,行事小心,不敢暴露一点纰漏,哪怕解开了镣锁,他们都尽力掩饰。
而苏家做梦也没有想到,五百多人不知不觉恢复了自由,并且最后一个拿钥匙的人,居然是李婉儿。
“呵,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李婉儿手中握着钥匙,阴森一笑,然后她在五百多道视线之下,堂而皇之将钥匙扔入自己身前的火堆,并没有传给苏家。
“呃……”沈娇娇娘几个看见李婉儿惊人举动,下巴都要惊掉地下了。
苏婳见李婉儿扔掉万能钥匙,则一阵肉疼,那可是开锁神器,怎能扔掉?
不过她还是唏嘘了一句:“这大嫂还挺狠。”
李婉儿狠起来,可以要苏家全家的命,真叫人意外。
万能钥匙只有一把,李婉儿却不给苏家,被锁的苏家人,将注定一个也别想活。
李婉儿这是典型趁苏家病,要苏家命。
其实李婉儿会这么狠也是有原因的,办事时洪庆不小心说漏嘴,洪庆本意是弄苏颜的,是苏言山一口回绝了。
她觉得苏家一家子全都是畜生,根本不配活着。
尤其苏言山,明明有法子,却不愿意说出来。
哪怕苏言山能如实相告,她也不会真让小姑拿身子去救她儿子。
真逼到绝境,她会选择自己去献身子。
偏偏全家都没有把她儿子的命当一回事,苏言山甚至还开口让她再生一个!
就是苏乾、苏老太、冯如霜也恨不得将她打死。
李婉儿觉得苏家人统统都该死,一个也不能留。
“爹,你有没有发现其他流犯气氛有点怪?”
苏颜感觉到无数诡异的视线落自己脸上,不安地推了推宛若一下老了十岁的苏言山。
她发现五百多流犯好生奇怪,一个个全都盯着苏家这边。
尤其是李婉儿,盯着他们的眼神,仿佛在看着死人。
“怪哪了?”苏言山闻言睁开眼。
扫视一圈流犯,发现男人们依旧套着木枷脚镣,妇人姑娘孩子们还是五人锁一起。
秦宿与齐临仍被锁着琵琶骨。
只不过他发现沈娇娇看他眼神有点怪,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
但最后他等了许久,沈娇娇什么也没说,还移开了视线。
还有李婉儿脸上此时的阴笑,因为夜里篝火的映照,显得很是瘆人。
他顿时生出非常不好的预感,却又想不通,五百多流犯到底怪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