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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睡着之后,就开始做噩梦。
梦里全是末世的景象,尸横遍野,所有人都死了。
最后只有她成功爬上海拔七千米高峰,只剩她一个人活着。
在梦中,她孤伶伶坐在悬崖边上,吃着空间里囤的物资,对着无休止的寂寞。
春去秋来,她的身体从十二岁少女变成二十多岁的姑娘。
再一次冬去,原本宁静祥和的早晨,突然有一日天降灾祸。
无数变异大蜘蛛爬上了悬崖,将她当成了猎物。
她坐在悬崖边,明知变异大蜘蛛在靠近,却没有动。
甚至任由一只变异大蜘蛛吐出的蜘蛛丝穿透肚子,将她拖走,做成了茧甬。
然后在一个雨夜里,她睁着双眼也不挣扎,甘愿被一只宛若三层房子般巨大的终极大母蛛吞掉撕裂。
“不要!”
苏婳梦见自己被撕裂那刻,吓得大吼一声,惊醒过来。
睁开眼,发现是一个噩梦,长长吐了一口气,抹去身上的冷汗。
不敢相信,她一向惜命,怎会做出如此恐怖荒唐的梦。
“婳姐儿,你又做噩梦了?”
沈娇娇不知何时被她吵醒坐起身子,睁开了眼睛,满是担心看着她。
苏婳转头见是沈娇娇,目光柔和点头:“是做了一个不好的噩梦,不过娘放心,咱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沈娇娇抬手用衣袖给苏婳擦去小脸上沾染的泥污。
似下了决心,突然小声说道:“婳姐儿,为娘决定听红衣……听你的,带着你们四兄妹脱离苏家。”
她想通了,苏家所有人都成了最低贱的流犯,她不能自私再继续做妾踩低自己,去委屈自己四个儿女。
这对四个儿女很不公平,她欠苏言山的恩情不应该让孩子来承受。
“娘?你说真的?”苏婳不可思议看着沈娇娇。
没想到这个便宜娘看似柔弱,却不糊涂,应该清醒时很清醒。
沈娇娇往苏言山那边看了一眼,商量语气问道:“不过你爹救了娘一条命。”
“另外他对你们兄妹有生养之恩,咱们给他两份吃食,算是还他的生养之恩和救命之恩,娘这样安排你同意吗?”
“……”苏婳听了本能就要摇头,因为给的食物绝对最后都进入苏老太肚里。
她不是原主,没有义务赡养苏言山和苏老太。
想了一会,她沉声道:“两份食物是咱们最后底线,而且前提条件必须让他写放妾书!他若不愿写,连一份食物都不用给。”
“另外,给食物有时间限制,抵达蛮荒南境那天就是结束时间!”
不写放妾书,就不算脱离苏家,将来这事就会成为掣肘。
不限制时间,也会无休无止被吸血。
这种哑巴亏,她可不吃。
沈娇娇听到苏婳不暇思索脱口而出,且计算得如此清楚,登时又以为红衣女鬼在教苏婳,张了张唇想说什么,最后她点头答应。
“好,娘听红……听你的,等天亮咱们就找解差头儿借纸笔让他写放妾书。”
苏婳伸手拥抱沈娇娇,说道:“谢谢娘!你是好娘!”
沈娇娇愿意离开苏言山,内心一定忍受诸多煎熬。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孩子。
最后,她选择了孩子,是个合格好母亲。
沈娇娇听到苏婳夸她是好娘,心里安慰笑了,转头看了一眼周围,催道:“婳姐儿,咱们再睡一会,否则明日难熬。”
苏婳放开沈娇娇,点头:“好,听娘的。”
言罢,就靠着沈娇娇肩膀闭上眼睛。
但是她没有睡,而是意识进入了空间。
放眼望去,空间内还是一望无垠,土地开裂,被烧毁的荒漠。
溶洞内的灵泉依旧是雾气萦绕,烟烟袅袅。
买的所有物资规整地堆在溶洞内,分门别类堆成五座大山。
分米粮、医药、布料、种子、武器、农具、日杂等。
河里收的野生鱼也堆成两座鱼山。
“这些物资,应该够我和便宜娘他们几个吃二十年了。”
“不过粮食哪能嫌多的?也不知空间如何升级?”
“这开裂的土地不知能不能种植?”
“反正没事,不如开个荒地试试?”
苏婳看着开裂的土地,眼睛一亮,突然有了想法。
而且说干就干。
她当即就尝试用意念,将水潭内的灵泉引流出来,然后浇灌溶洞外的土地。
她打算先浇灌一亩地,先尝试看能不能种出粮食。
若是能种出粮食,哪怕末世来临,只要她活着不死,六人就一辈子不必愁苦粮食了。
哗啦哗啦的水声骤然响起。
一道手臂粗的灵泉水柱从溶洞内引流了出来,然后浇泼在溶洞外围开裂的土地上。
开裂的土地宛若一头沙漠巨兽,瞬间吞噬所有灵泉。
无论苏婳浇多少灵泉都被吞噬得一干二净,不留一点痕迹。
不过苏婳闲着没事,更是尝试的心理,心里一点也不急,纯当成在打发时间。
她直接在地上一会坐一会躺,两根手指就像一根水柱一样,一直出水引流。
她在空间足足引流了两个时辰(外面半个时辰),意识就被空间无情弹了出去。
突然回归现实的苏婳猛地睁眼,而这时也正巧四更天,耳边响起梆梆梆敲杆声!
原来是洪庆带着十几个解差走入牢房,手中拿着木棒挨个敲击牢门,开锁叫喊命令五百多流犯起来,上茅厕、喝水、清点人数赶路。
即是流犯,就别想有早饭了,只有一碗清水。
五百多流犯,一个个怨声载道被迫爬起来,然后鱼贯而出。
当所有人走出牢房,天色还未亮。
洪庆手里拿着鞭子,指着牢房外右边巷子尾的一排茅厕,大声吼道:
“排队如厕,女眷右边两间,男的左边两间,别他娘磨磨蹭蹭!”
随后从一个解差手里接过一顶笠子,一边扇风,一边骂咧:
“他娘的,这什么鬼天色?四更天就热死个人!别是什么旱魃作怪?老子一夜都没有怎么睡!”
苏婳六人没有抢先去茅厕,而是语出惊人突然喊道:“差爷,能不能借纸笔?我娘要和我爹断离,让我爹写放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