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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庄贤淑的皇后站在那里怒目而视。
鸿烨被一向温柔疼爱他的皇后劈头盖脸的一顿吼,整个人愣在那几里都忘了说话。
直到门‘砰’的一声重新关上,他这才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母后?”
这是他的母后吗?该不是被谁夺舍了吧,怎么和平常的母后完全不一样。
他应该是亲生的吧?
鸿烨满脸疑惑,看向一旁的侍卫时,却见那些侍卫不约而同的目视前方,完全不和他对视。
鸿烨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正想继续敲门,一旁的侍卫轻咳一声提醒道:“殿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适逢这时身边的公公来叫他去御书房,有大臣来访,他这才不甘心的离开了这里。
鸿烨走后,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一些,反而更加沉重起来。
父皇和母后越是瞒着他,他越觉得有问题。
最后面见完大臣,他‘凶神恶煞’威胁身边的小公公和他换了衣服,打算重新去皇上那边一探究竟。
为了把戏做足,他去的时候特意端了一碗参汤。
再次走到寝宫门口的时候,他特意把脸深深的埋下去举起参汤道:“太子殿下让奴才送来参汤,还请侍卫大哥通传一下。”
侍卫皱了皱眉,本来不想理会这个小太监,可又一想到不能得罪太子,于是不耐烦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禀报一下皇上。”
“是。”
见侍卫并没有识破他的伪装,鸿烨心里一喜将头埋得更低了。
侍卫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不多时便走出来道:“皇上让你端进去,赶紧去吧,送了就出来,不该看的别看。”
侍卫这句话明显是在暗示鸿烨,鸿烨忙不迭的点头,提着参汤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殿门马上就被关好,里边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里边除了几个宫女立在不远处服侍以外并没有多余的下人,宫女们看见是他进来惊慌的就要行礼,却被他使了个眼色制止。
皇后还在这里,听见他进去头也没抬道:“放在那里就退下吧,告诉烨儿他父皇很喜欢他送的汤。”
鸿烨却并没有动弹,当他看清床上的皇上时,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久久不能动弹。
大殿中安静极了,安静到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皇后见对方久久没有回应,略微有些生气的转过头,惊讶的发现站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太监打扮的鸿烨。
皇后的脸逐渐绿了。
她作势就要发作,却听见皇上虚弱道:“汤呢?”
“马上就好。”皇后赶紧换了个表情匆匆朝着鸿烨走过去。
等走到他身前,她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什么都别问,先出去,等会儿我再给你慢慢解释。”
说完就端着汤坐到床边一勺一勺的喂给皇上,她得眼睛明明已经哭的红肿,但在面对皇上的时候还是带着恬静的笑意。
知道是鸿烨送过来的汤,皇上胃口似乎好的出奇,很快一碗就见底了。
喝完药,皇后假意放碗的功夫,一转身走出了寝宫。
鸿烨正在不远处等她,看见皇后出来急忙迎上去道:“母后,父皇他……”
皇后呵斥道:“穿的这是什么?堂堂太子怎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赶紧去把衣服换回来。”
“母后,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父皇他到底怎么了?”
皇后叹一口气,“你父皇他……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
鸿烨顿时有些狂躁,“父皇都变成那个样子了这叫不会有事?如果不是我想办法溜进去看到,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
皇后眼底划过一抹刺痛,“你小声点,别让你父皇听见了,他还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我不想小声,我只想知道父皇到底怎么了!”
鸿烨脸上有些怒气,为什么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皇后有些担心的看向寝宫,“烨儿,你不要闹,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鸿烨咬紧牙齿,“不是故意瞒着是有意瞒着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皇后脸色异常难看,一巴掌拍在鸿烨身上道:“让你小点声有那么难吗?你还是小孩子吗?能不能成熟一点。”
鸿烨眼睛一红,但依旧坚持道:“母后,父皇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执着的鸿烨,皇后终于忍不住眼眶跟着红了起来,她哽咽的低下头,“你父皇他,怕是熬不到今年的冬天了。”
“什么!”
在皇后回答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接受坏消息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个坏消息比他想象中的更为严重。
“怎么会?”他讷讷的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你父皇的身体早就不行了,是靠御医耗费无数天材地宝才撑到现在。”
皇后解释道:“他放心不下你,你现在的心性还不够成熟,所以他把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直瞒着你,身为未来的君主,以后你将稳定着这个国家,作为这个国家统筹全局的主心骨,这也是皇上对你的一个考验,你能通过这个考验,他才能安心的走。”
“不,这不是真的。”鸿烨自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明明前不久父皇还好好的教导他处理国事,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一定不是真的。
鸿烨摇着头退后两步。
皇后完全能理解鸿烨的感受,毕竟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反应。
她重重的叹一口气,泪水无声的滑落下,“烨儿,每个人都会经历生离死别,你必须学会成长。”
“母后,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让黎郡主来,让黎郡主来医治父皇,她是百医谷谷主,她一定有办法救父皇的。”鸿烨眼眶通红。
“没用的,如果有用你以为母后不会去做吗。”
她想要让皇上活下去的期望不比鸿烨少一分,甚至只会更多。
鸿烨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他终于知道这段时间父皇为什么那么紧迫的让他熟悉处理国事了,原来是因为这样。
皇后强打起精神,“烨儿,站起来,不要让你父皇失望。”